男生们十分主动帮女生们搬箱子。
好几个男生都朝舒姌过来想帮忙,旁边的苗晴天二话不说单手拎起舒姌的箱子在车身放好。
准备在校花面前献波殷勤的男生们:……
车上位置是老师提前分配好的,音乐系部分插空过来的人都坐大巴车前面,表演系集体坐后面。
晏铭这天也来了。
就坐在最后一排,刚好在舒姌后面。
由于从小自带光环,车上很多学生都不免转头看他。
舒姌也随大流跟着回头看了眼。
他一个人靠着最里面的窗户,脸上依旧戴着口罩,闭着眼靠在座位上似乎在补觉。
她离他很近,清楚看见他眼下淡淡的黑眼圈。
她只看了眼就收回目光,侧头去看窗外。
她大概知道年少成名是件多么辛苦的事。
连来学校的时间都要在忙碌的行程安排里可劲挤出来。
将近两个小时车程,舒姌就坐在窗边看着外面从繁华到萧瑟。
最后到人烟稀少靠山偏僻的军训基地。
分配好军训班和军训宿舍大家安放好行李,下午就正式开始军训。
今天是九月五日,要军训到九月十九才结束返校。
京都九月天热,太阳也毒辣。
大多女生们只一个下午就累得跟个霜打的茄子,吃完饭回到宿舍感觉去了半条命。
宿舍是八人寝,空气闷热,没有空调,大家基本都自带了电动小风扇续命。
舒姌又住的是个表演系和音乐系混寝,音乐系有两个人,除了苗晴天就是个体格比较健硕的女生。
结果半夜这女生鼾声震天,认床的舒姌跟隔壁铺的小女童星一起失眠了一夜,两人时不时还来个眼神交流,互相在对方眼中看见同情。
这边规定洗澡两天一次,时间不能超过三十分钟,地点在公共洗澡房。
就算舒姌早有心里准备,端着盆和衣服去澡房看见好些个白花花的身子也不由雷了下。
保守点的女生还穿个吊带短裤冲澡,奔放点的直接……连个隔帘都没有。
舒姌从没跟人一起洗过澡,就算许沉不说她也会穿件衣服洗,眼睛全程对着墙非礼勿视,每天都感觉在洗战斗澡。
军训能用手机,不过每天只有五分钟时间,时间一到,就有女教官挨个寝室上门拿个篮子收手机。
舒姌每天这几分钟除了跟许沉秦婉发发短信,基本上也做不了其他。
陆星瀚也很忙,经常是她第一天发消息,他第二天才回,还跟她吐不完的苦水说自己累得要吐血。
感觉自己最近比他还累的舒姌耐着性子跟他说:大哥你自己选的路请跪着走完。
军训期间舒姌偶尔会关注下晏铭,好在他渐渐跟男生们打成一片,终于没再形只影单。
十四天的军训在一天天流逝的时间里总算结束。
第二天归校就正式开始上课,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京影校风很严,表演系音乐系舞蹈系之类的学生们更为辛苦,每天天不亮就得出晨功。
绕口令压腿练气锻炼形体。
以前的打卡制随着科技发展现在都变成了输指纹刷脸,几乎没人能偷懒。
就连班上的晏铭和几个童星小戏骨在校期间时都被严格要求必须住宿舍。
最让大家痛苦的是,他们的形体老师是学校出了名的女魔头。
大家每次形体课都得上一次称,谁要是体重比之前超标,超一次罚一百充公当班费。
女魔头天天不忘警告他们:管住嘴迈开腿,严格控制体重身形。
舒姌每天上学就在晨功上课排练上课排练中渡过。
班上总有人隔三差五请假,例如晏铭和几个童星出道的人似乎都有跑不完的行程和通告。
表演系好些学生其实都已经签了公司,只要提前打了报告,学校对此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时间一晃就到十二月初。
李莉娅生日快到了,早前就开始邀约班上同学十五号周六一起出去为她庆生。
行程都早早规划好了明确告诉大家。
除了几个忙外出拍摄的人,其余同学都挺给面子答应一定来。
舒姌看着周六也没什么事,又是同寝的,人第一次生日邀请不去也说不过去,索性就答应了并且提前准备好礼物。
李莉娅还邀请了苗晴天,大家都以为苗晴天不会去的时候,苗晴天竟也点了头。
周六这天一大早,舒姌还在化妆时就接到许沉的电话。
一接通许沉就问她:“今天有什么安排?”
舒姌对着自己桌上支起的镜子看向后面正忙着整理书桌的苗晴天。
看了眼就转移目光,单手玩着自己口红盖磁石,一开一合。
“室友生日要出去玩。”
“去哪玩?”
“吃饭,KTV之类。”
“没了?”
舒姌手一顿,一句“你不都知道吗”差点就脱口而出,忍了忍还是转口:“差不多吧,我也不清楚。”
对方沉默片刻,说了句:“别喝酒。”
“知道啦。”舒姌有点不耐烦。
许沉挂了电话。
舒姌放下手机又忍不住看镜子,正巧苗晴天也在后面看着她。
两人就在镜子里对视一秒,对方有些心虚地瞥开眼睛,转身又开始假忙活。
舒姌闭了闭眼,才慢吞吞涂口红上眼妆。
晚上,大家一起去了京都这边最大的夜店。
因为许沉管她管得严,这还是舒姌人生头一次来这种地方,一时觉得有些新奇。
和电视里看过的一样热闹,随处可见都是帅哥美女,每一处都充斥着酒精荷尔蒙的气息。
内场极大,灯光舞台巨大豪华,音乐节奏动感迷离,台上表演性感撩人。
李莉娅出手阔绰,包了几个大卡,点了不少洋酒。
有男同学见舒姌就坐在卡座沙发上什么也不干,以为她拘谨,不由递了杯刚倒的酒笑着给她。
舒姌犹豫着要不要接时,旁边的苗晴天就替她拒绝了。
苗晴天这几个月有事没事就像跟屁虫一样跟在舒姌旁边,替她挡了一茬接一茬的搭讪,为此得罪不少男生。
递酒男生脸上的笑慢慢消失,端着酒转身离开,背地啐了苗晴天一口。
舒姌见人走后,看向苗晴天问了句:“万一我想喝呢?”
苗晴天没吱声也没看她,就盯着桌前的酒和酒杯看,貌似在发呆。
这时李莉娅过来拉舒姌,“别光坐着呀,多没意思,来来来一起去舞池。”
舒姌刚起身苗晴天拉住她。
大家都回头看苗晴天。
苗晴天坚持道:“别去。”
舒姌挑眉,“给个理由。”
“我……”她一脸为难说不出口。
舒姌拂开她抓住自己的手,跟着李莉娅一行人去了舞池。
苗晴天有些懊恼地看着她背影,拿出手机给人发消息。
舒姌刚下舞池没多久,正随着众人看向台上大秀肌肉的壮汉,还没来得及蹦哒两下,突然就有人抓住她左肩。
舒姌以为遇到了流氓,刚想后脚给人踢过去,不料对方早有防备,腿抵住她后腘窝,钳住她一只手将她往外面拉。
力气很大,拉得她转身一个踉跄。
看着来人熟悉的身影,舒姌顿时就像见了鬼。
第62章
舒姌的位置靠近舞池中央,李莉娅和班上几个男生离她很近,见此变故都想上去阻止,不料对方身边带着两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保镖。
两个保镖紧紧护在两人旁边,用身体隔开所有人群。
舒姌没有反抗。
有见义勇为的兄弟上前想来个英雄救美,可惜刚一骂骂咧咧靠近就被保镖扭了手腕,登时发出声惨呼。
舞池中的动静引来好些保安人员。
保安们见有人闹事,纷纷拿起胶棍做准备状。
一身蓝色西装的经理急匆匆赶来,喝止住他们。
下一刻,他便满脸堆笑地看着被两名黑衣保镖围在中间的男人。
“许……许少爷,您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们好认真接……”
他话还没说话,对方拉着少女就往外走,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看样子心情很不好。
经理看着他们背影,拿出手绢擦擦脑门的冷汗,这才去维持秩序安抚人群。
李莉娅不甘心,质问经理:“那是我朋友,她被抓走你们不管?”
说着就拿出手机,愤懑道:“什么黑店,我报警了!”
“诶,小姐小姐,有话好说,”经理忙阻止她,“那是我们大老板的儿子,不是你想的那样。”
“老板儿子就可以随便抢人了?”李莉娅气坏了,“你们怎么这样!”
周围人都在看热闹,经理一时被噎住,由于光线太暗,他刚才也没看清少爷带走的人长什么样,只知道是个女的。
这时苗晴天过来了,拉住胡搅蛮缠的李莉娅,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话。
李莉娅瞪了瞪眼,“不早说?”
苗晴天抱着舒姌留下的外套和包,“刚没挤进来。”
·
舒姌被对方带出夜总会拉上车。
车里很暖和,车座用的上等毛绒,柔软舒适。
舒姌看着旁边面色阴沉的人。
小心翼翼问:“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男人面无表情直视前方,像是没听见。
舒姌默默看着他坚毅的下巴和轮廓分明的侧脸。
几个月不见,他有些变了。
身上不知在哪里沾了烟味。
舒姌心里有点忐忑。
车内光线暗,好似在预示着主人糟糕的心情。
豪车穿过繁华中心,一路行驶至京都有名的别墅区。
很快开进一处有保安二十四小时站岗看守的大门。
舒姌透过车窗看见里面的人工湖泊和被灯照亮的五层别墅。
她来过一次这里。
这是许沉十八岁时,他父亲送给他的成年礼之一。
京都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这样环境的独立别墅,舒姌猜不出价格。
车内四人谁也没说话。
开车的保镖专心致志把着方向盘开车,副驾驶的保镖一心看着前方挡风玻璃,两人心里都在默念菩萨保佑。
在他们认知里,许家这位大少爷不常生气,但一生起气来后果就挺严重。
两人都在许家工作多年了,知道的事情也不少。
大晚上跟着少爷去夜总会逮人,看见对方是舒姌时,两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埋怨。
这大小姐去哪儿玩不好,偏偏去那种地方,舞台上刚好还是男人大秀肌肉。
也不怪少爷会这么生气。
车一直开进大花园,直到别墅门前。
许沉打开车门,冷脸站在外面,看着还坐在里面的舒姌。
舒姌十分自觉下车。
许沉拉着她就朝别墅进去。
指纹输入,门就开了。
舒姌任他拉着坐室内电梯上楼。
到五楼时,电梯“叮”一下打开。
许沉拉着她直到进主卧。
眼看就要靠近床了,舒姌脑子警铃大作,终于停下步子。
因为她的顺从,许沉拉着她也没用太大力,她这突然一刹车,许沉也顿住脚,回头看她一眼。
舒姌小声吞咽了下口水。
屋里有地暖,许沉脱了自己大衣随手扔在一边,干脆坐在旁边沙发上。
手微微用力就将她带进怀里,任她坐在自己腿上。
他的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身。
脸靠近她耳朵,声音不紧不慢:“我说的话你从没放在心上。”
舒姌的耳朵被他弄得微痒,低头看着禁锢住自己腰身的那只大手。
她还是第一次坐男人腿上。
“我怎么了嘛。”
刚在夜店里面冷不着人,她的羽绒外套也是脱了的,眼下就穿着件高领宽松的浅色毛衣,今天为了搭配靴子,下面也只穿了条加厚的丝袜。
听到少女这句似辩解似撒娇的反问,许沉没说话。
另一只手却从伸入她毛衣。
他这动作令舒姌浑身一僵。
她不可思议地微微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就穿着件黑色衬衫,扣子没扣全,露出分明的锁骨。
男人的手已经触到她皮肤,灼热滚烫,像火一样。
舒姌倒抽一口气:“你……”
“我说过,不要惹我生气,”他的手缓缓移到她胸线,“代价很严重。”
舒姌早不是三岁小孩,知道再这么下去很有可能要发生什么事。
她脑子转得飞快,忙道:“我那个……那个来了!”
许沉的手没停,“你是月初。”
舒姌心中骂了声变态,继续辩解:“它不准。”
对方仿佛丝毫没听进去,或者知道她说的都是鬼话,动作不停。
舒姌急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她偏头往后,朝他咬了口。
口红沾染在对方下巴上。
许沉闷哼一声。
听着男人这声音,舒姌惊觉自己好像火没灭着,还泼了盆油上去。
她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高科技的她自己打不开,撒腿跑不太现实。
想清楚这点,她一咬牙干脆转身跪坐在许沉腿上,抬手推了下他的右肩。
许沉被她这么一推,后背彻底靠在沙发上。
他垂眸看着眼前突然主动起来的少女。
她今天化了妆,不笑时美艳风情,笑时因嘴角梨涡又会显现出几分独属于少女的甜腻感。
舒姌笑着看他,手指在他锁骨处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