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素笑道:“是予携很在乎的女孩,我见过好些次,予携经常带她来积香居吃饭,是个非常非常漂亮的女孩,这些绿茶跟花茶她也送给我一些,前几日带回家后,绿茶给了我爸和爷爷,玫瑰花茶我跟妈妈在喝,效果非常好,伯母您看我气色是不是特好?”
汤碧环抬头看陆素,一开始她心不在焉没注意大儿媳,现在小儿子也归家,她心落定,仔细观察准大儿媳的脸色,果真红润白皙,一看就不是护肤品化妆品涂抹出来的。
陆素今天素颜,就只涂了口红。
依旧是明艳漂亮,肌肤水润润的。
陆素还道:“那两罐绿茶也被我爸爸跟爷爷瓜分掉,一开始他们还不屑一顾,想着什么样的茶没喝过,后来那两罐茶叶一直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家里的保姆也不清楚,就用两罐茶叶招待客人,每次客人喝完茶都要夸一遍茶,还问家里保姆哪里买的茶叶,后来有天保姆给老爷子泡茶时候用了那罐茶,老爷子喝过惊为天人,一问才知道是客厅桌上的茶叶,知道是我带回来的那两罐,发现都已经被客人喝掉一半,可把他心疼坏了,最后剩下的一罐半全被爷爷给藏起来,后来我爸爸也喝了次,找爷爷把那半罐子要了来,现在两人都是精细着省着喝。”
陆素想起陆爷爷知道这茶叶被他当做普通茶叶用去招呼客人后,简直心都在滴血,那懊恼的模样让陆素现在回想起来还忍不住失笑。
这话听的沈老爷子心里一动,看向桌上的茶叶。
沈予携道:“这些都是萦萦让我带回来的,绿茶爸爸跟爷爷可以喝,玫瑰花茶妈妈你可以喝。”
他难得跟家人说这么多话的时候。
老太爷子咳嗽一声,喊了家里的保姆,让她去把绿茶拿去泡几杯过来。
保姆泡了几杯绿茶过来,男人们喝茶,女人们喝玫瑰花茶。
沈老爷子看着茶汤,清澈明亮,喝下第一口茶,满口甘醇的茶香,茶水入腹后,似有暖意沁过心肺和肠胃,口齿留香。
只是一口,沈老爷子就知陆素没说大话,这是好茶,比那些很多名贵茶叶都还要好。
难怪陆老头心疼茶叶。
这样的茶叶,喝起来就是养人的。
沈老爷子感叹道:“的确是好茶,这两罐留着自家人喝吧,不用拿出去招待客人,屋里还有不少名茶,用来招待客人就成。”
沈老爷子说完,把两罐茶揣着放自己房间去,还悠悠道:“等温书回来,让他来我房间拿茶叶。”
沈父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沈温书。
沈予延无奈道:“爷爷,也给我留半罐吧。”
他也尝过,的确是好茶,市面上根本不可能有这种好东西。
沈老爷子哼道:“你跟你爹分一罐就成。”
沈母也尝了口玫瑰花茶,是好东西,喝下后喉咙跟五脏六腑都很舒服。
这是予携的学妹送给予携的吗?
汤碧环忍不住琢磨儿子跟那女孩的关系,听素素话语的意思,那个女孩经常跟予携待在一起?不担心被予携的命格影响吗?没有被伤到吗?
“予携,你这次回来过年打算待多久?”沈予延忍不住问弟弟。
上次弟弟回来过年,也就大年三十那天家里待了一天,之后就离开京城了。
沈予携淡声道:“待到年后,初三回宁北市。”
这样算算,他在京城差不多能待两个礼拜左右。
沈家人听见这话都微微怔住。
沈予携知晓他们疑惑什么,他轻轻转动了下手腕上的佛珠,“这个佛珠可以暂时压制我的命格,与你们接触不会伤害你们的。”
“这佛珠?”沈家人俱是很震撼。
当初虚云大师损耗寿命给沈予携雕刻的玉符也仅是让他的命格不再克人,可若住在一起,经常接触还是会有影响的。
现在予携却告诉他们,这个佛珠可以让他完全摆脱自己命格,可以做个正常人,跟家人朋友相处,这让他们怎么不震惊。
沈予携轻声道:“这是师妹送给我的礼物。”
萦萦?陆素忍不住惊讶起来,这佛珠是萦萦送给予携的?可萦萦不就是个普通的高中女生?怎么会懂这些,甚至还能找到这样的礼物送给予携?
陆素糊涂起来。
沈家人更是惊讶,萦萦不是予携学妹吗?
那年纪应该比予携还小,怎么能送予携这等礼物?
难怪是女孩家人是世外高人?见家里女孩跟予携走的太近才送给予携佛珠的?
沈予携道:“我先上楼洗漱。”
看着少年上楼,沈家人面面相觑,汤碧环忍不住问陆素,“素素,那叫萦萦的女孩家里是不是有什么高人?”
陆素茫然道:“没听说呀。”
她从来没去调查过萦萦的事情,不过她也知道一点萦萦的事儿,因为之前网络上闹腾的陈家姐妹的事儿她也有关注过。
但她没围观多少,就知道萦萦的身世,知道萦萦的出生,知道萦萦后来离开陈家去找回亲生母亲,网上似乎还说萦萦生母条件并不好。
陆素把萦萦家里的事情简单跟汤碧环说了下,最后道:“陈家的确不是东西,不过目前陈家已经遭报应,陈义昌破产,陈泠宝退学,余鸿芸酒店生意也受到很大影响,别的好像没什么太特别的。”
汤碧环一听,这已经够特别的家世了。
那萦萦家里的长辈并不是高人,她是哪里得到这样的佛珠?
汤碧环有心想找人查查萦萦的事情,沈老爷子突然开口,“别动其他心思,予携能回家陪我们过年已是极好,那女孩在予携心目中的地位很高,别做让予携不开心的事情,不管那女孩到底是什么人,她能送给予携这个礼物,又能经常陪伴他,显然是不惧他的命格,让他们顺其自然就好。”
陆素也跟着点头,她觉得老爷子说得极好,这事儿不要插手就是。
汤碧环叹息声,“我知道了。”
她其实也没打算做什么,就是想知道这个女孩是不是懂玄学术法。
虽然不能调查萦萦,但汤碧环忍不住上网看了看萦萦的事情。
现在网络围脖上都还有萦萦的照片跟当初地铁阻拦猥亵犯的视频。
汤碧环看见视频中的女孩肌肤似玉,眉眼都透着艳色,当真是美的惊人,这还只是少女,再等几年长开了,该是何等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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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萦估算着时间,猜到师兄应该已经回到京城家中,才给他发了信息,问他到家没。
不大会儿,沈予携回了消息,“已回沈家,萦萦在做什么?”
“师兄,我在看雪景,宁北市又开始下雪啦。”
宁北市又在下雪,萦萦刚从洞府修炼出来,这会儿正躺在柔软的床上,落地窗的窗帘开着,悠闲看着外面的雪景。
屋中开着很足的暖气,她就穿着单薄的长袖棉裙,她的房间里是比较暖的颜色,这样躺在床上简直太悠闲,萦萦第一次真正喜欢这个时代。
两千年前的冬天比现在要冷很多很冷,她是侯府庶出,更小一点的时候,她跟姨娘和胞弟住在一起,冬天是非常难过的,屋子里很冷,府中分下来的碳是最下等,燃烧时很浓的烟雾,姨娘身体不是很好,用不了这种碳,所以冬天是他们最难熬的时候,她并不喜欢上辈子,那时候太苦了。
现在多好,现代社会,各种高科技。
这么冷的天儿都能如同春天一样温暖。
沈予携道:“要开视频聊天吗?”
萦萦这会儿也无事做,忙回复道:“好呀好呀。”
两人打开视频聊天,萦萦见沈予携头发还是湿漉漉,应该是刚洗漱过,他的发色很黑,也很柔软,湿漉漉的发丝垂在额前。
萦萦觉得沈师兄真的长得很好看,长眉入鬓,鼻梁挺直,一双凤眸有些冷淡,但丝毫不影响颜值,俊美秀澈。
光是看着师兄这张脸,萦萦的心情都变得好起来,她道:“师兄,可见到家人了?”
沈予携随意坐在房间的飘窗上,看着外面阴沉沉天气,他道:“见过了。”
“伯父伯母他们都还好吧?他们也好几年没见着你,你不要总是待在房间里,多去陪陪他们。”
萦萦为了师兄的亲情也是操碎心。
沈予携表情淡淡的:“嗯,晚上吃晚饭时再下去,大哥跟素姐正在下面商量明年结婚的事情,我不方便下去。”
萦萦一听,眼睛亮起来,“素素姐跟沈大哥明年就要结婚了吗?那师兄到时候也要去参加的。”
沈予携:“萦萦到时候想来吗?”
萦萦笑道:“素素姐要是给我请帖我就去。”
沈予携轻笑了声,“好,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回京,应该是开春或者暑假时,等他们定好日子。”
两人不知不觉聊了半个多小时,楼下开始喊吃饭,萦萦才挂断视频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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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日子也过得快,大冷天,萦萦不爱出门,每个月养生苑的纯利润能有两百万,足够一家子开销,已经不是很缺钱。
连封筝都说,那么小个养生苑,每个月能有两百万的纯利润简直是惊人。
但都知道,还是养生苑效果太好,每天都有人愿意排队去里面消费,好多时候都还有人问,为什么不开个大些的养生苑,萦萦其实也想,但目前资金不够,也没寻到合适的门面,只能先等等。
每个月两百多万的收入,萦萦也就不那么急着赚钱,她目前急着找炼丹炉。
炼丹炉当然不是网上随随便便买来的那种就可以,真正的炼丹炉本身就属于法器的一种,材质越古老越好,这种大多数都属于文物古董,能够买卖的机会太少。
施骊婉现在身体已经好了许多,气色也还不错,但只是萦萦知晓这只是表象。
用灵气的确能够润养身体,但施骊婉是器官衰竭,灵气可以修复一些,但需用灵药才能彻底好起来,让衰竭的器官得以真正恢复。
这种东西都是拍卖会上居多,萦萦已经让封筝还有袁成军他们帮助自己多留意下。
很快就到了过年,刘妈前两天就回家跟孩子们团聚过年。
施家只剩下施骊婉和萦萦。
大年三十那天要吃团年饭,两人过去施舅舅家里吃的年饭。
舅舅舅妈,两个表哥,外公外婆,一大家子聚在一起也是热热闹闹,萦萦帮着舅妈做菜,两个表哥也帮着择菜洗菜的。
满满一大桌的菜肴,这个年饭是萦萦上辈子和这辈子吃得最开心的,唯一的遗憾就是樾樾今年不在家。
施家人,沈家人,陆家人,封家尹家等等,这些人家这个年都过得很开心满足。
唯有陈家,注定今年过年会很凄惨。
陈义昌破产后,陈家三姐弟的生活费就少了许多,特别是陈泠玉,加上陈泠宝跟萦萦的事情闹的人尽皆知,连她大学室友都知晓,也总背地里嘲讽陈泠玉。
所以陈泠玉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寒假她就回到宁北市,陈家别墅已经没了,现在一家子挤在小小的三室一厅里。
余鸿芸的酒店这两个月也没什么盈利,网上那些爆料对酒店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客源少了很多,几乎入不敷出,如果明年开春后再没有改善,酒店也会无法经营下来,只能转让,到时候陈家就真的一无所有。
所以这个年,陈家过的很悲凉。
陈义昌自从破产后,天天都在喝酒,每天醉醺醺,醉生梦死。
过年时候都不例外,余鸿芸对他已厌恶至极,要不是债务原因,她早跟他离了婚。
大年三十,陈家也只是随便做了几个菜,陈桓看着桌上的菜就开始闹,“我不要吃妈妈做的菜,我想吃刘妈做的,妈妈你把刘妈喊出来,让她继续给我们家做饭。”
他今年也就七岁,很多事情都还不懂,加上被夫妻两人惯着长大,更是无理取闹。
余鸿芸脸色很难看,“桓桓,别闹,我们家已经破产,现在没有大房子住,以后刘妈也不会再给我们家做饭吃,你赶紧吃饭。”
陈泠宝也坐在饭桌上,她比之前更加消瘦苍白,顾承锦与她分手后,她许久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甚至跑去顾家找顾承锦,最后也只是被顾母羞辱一顿,连顾承锦的面都没见到,之后回家,她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陈泠玉看着家中的变化也不好受,心里难过极了。
她对陈桓道:“桓桓乖,快吃饭吧,吃饭姐姐带你出去玩。”
陈桓不干,“我不吃,我就不吃,我要吃刘妈做的饭。”
陈泠宝麻木的看着,余鸿芸亦是脸色难堪的很。
陈泠玉还在温柔劝着,“桓桓乖,快吃,一会儿姐姐再带你出去吃汉堡。”
陈桓不听话,还摔筷子,陈泠玉忍无可忍,最后一巴掌摔在陈桓脸上,“不许闹了,赶紧吃饭,家里现在已经是焦头乱额,你能不能乖一点!”
“哇……”陈桓大哭起来。
余鸿芸又开始心疼,“你打他做什么,他才几岁,什么都不懂,都怪陈泠萦那个贱人,要不是她,家里也不会变成这样……”
她把所有过错都怪在萦萦头上。
陈泠玉板着脸道:“家里已经是这幅状况,你要是再宠着他,以后还不知会犯下什么错误,另外也别凡事都推到萦萦头上,当初要不是你们昏了头去骗婚骗人家子宫生孩子来救泠宝,家里也就不会变成这样,是你们对不起萦萦,对不起萦萦的母亲在先的,陈家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是你们!”
余鸿芸被大女儿说的脸色发白,身子摇摇欲坠。
陈泠玉接着道:“今天过年,我不该打桓桓的,但他养成现在这幅样子,再不好好教导就来不及,所以以后要待他严厉些。另外,妈妈我们家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解决爸爸的那个工程,爸爸那个工程我了解过,最大的难题就是工地上的邪门事儿,很多人说龙泉塔下面有东西,所以我们需要找高人解决下面的东西,这样工程就能继续启动,只要工地上工人们不再出事,这个工程就能继续招揽到其他投资商,到时候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余鸿芸苦笑一声,“这个事情我岂会不知,我跟你爸爸都清楚,但我们找过很多人,根本没有人可以解决龙泉塔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