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谋朝篡位的人怎么他就这么多!——紫青墨
时间:2020-02-29 09:11:40

  崔清越道:“没想到,他真做到了。”
  王希孟曾说要将世间的大好河山全部在他笔尖呈现,他倒也真正做到了。
  只是她何时才能实现她想要实现得了。
  这个期限也许是一辈子。
  只有有人,就有纷争。虽然难以实现,可若是做人没了追求,又算什么人。
  马车内越谈,提及的人越多。
  王怜花听着她们的对话,等了许久也没听到崔清越口里提到他,驾马车越驾越不是滋味。
  他探头进去道:“我觉得洛阳王怜花也不错,长的也帅气,还诗词歌赋样样精通,阴谋阳谋信手捏来,要不然你也考虑考虑?”
  朱七七不屑道:“就是那个名下青楼无数家,花名一堆的洛阳王公子?”朱七七看了眼王怜花,大声对崔清越,“表姐,你以后眼睛可擦亮点,像王怜花那样的淫.魔,可千万离远点。”
  “你!”王怜花眼睛珠子一转,笑嘻嘻道,“看来等下次我要带着沈兄一起去我们青楼逛逛,粟裕可还说想沈兄了。”
  粟裕?那日那个在“天上间”说要同她抢男人的男人?
  朱七七抖了抖,话一转,笑道:“我看那王公子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至少驾马车还是驾的很稳的。”
  崔清越道:“你这变得可真快。”
  事关沈浪,她当然要认怂了,谁也没有她的沈浪重要。
  马车行进了几日,外面黄沙一片。
  原本穿着厚厚的他们都换成了薄薄的春衫,王怜花嘴皮子都干裂了,大漠里白日的太阳可烈的很。
  崔清越端着茶坐了出来,“喝不喝?”
  王怜花微抬头,示意她喂给他。
  崔清越道:“你调戏我,不怕快活王一掌拍死你?”
  王怜花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为了美人死,也算死的值。”
  她把茶递到王怜花旁边,“快些喝。”
  王怜花就这她的手灌下了一杯茶。
  他诧异道:“这茶……”
  崔清越笑道:“这可是快活王特意让人送来的云雾茶,你可多喝些,也别让了你那个正在受苦的沈兄弟。”
  黄沙漫漫,圆圆的落日离地面越来越近,马车过处惊出一片飞烟。
  白飞飞架着马,慢慢的落在了后面。
  她围着白纱,阻隔风沙。
  她嗤笑了一声,“可真是郎情妾意,可惜我就看不得有情人在一起。把王怜花安排去另一辆马车,和他的好兄弟一起做伴。”
  王怜花夸张的护住那壶茶道:“哎呀,我可得带上这茶,给沈兄尝尝鲜。还有,你可说错了,我和那沈浪哪里是兄弟,仇人还差不多呢。”
  白飞飞手中鞭子一抽,把茶壶打落在地。
  冷笑道:“我看你还有几日能肆意的活着。”
  王怜花笑道:“日子还长着呢,我就怕你活不到那一天。”
 
 
第61章 
  大漠里气候多变,白日里还是热气腾腾,到了晚间就寒风凛冽。
  宫九拢紧了狐裘,探手在火堆前烤了烤,火堆的白烟袅袅上升,消散在云端。
  他呵出一口白气道:“找我干嘛?”
  “我需要你把我的琴找回来。”崔清越手里抱着汤婆子瑟缩成一团。
  宫九指着自己疑惑道:“我看起来很像很好说话的人吗?”
  崔清越道:“不像。”你只是个找不到路的智障而已。
  宫九道:“那你就是在命令我了。”
  也不知道太平王府是怎么教人的,能生养出宫九这样的人。
  “我不是命令你,只是请你帮个忙,至于帮不帮就全看你了。”
  宫九看了她片刻,手中的沙子握紧又流下,“你的琴在哪里?”
  崔清越道:“同酒一起放在了马车里。”
  崔清越观察了好几日,她的琴体积不算大,但也不算小。白飞飞将青玉流收走后,她上车时见到她把琴和装酒的马车放在了一块。
  宫九道:“那马车在哪里?”
  她就算说了马车在哪里,以宫九的性子还不一定能找得到,她叹道:“让沙曼姑娘去。”
  一个漂亮的女人可以让人少了许多的戒备心,正因为如此,没人会想这个漂亮的女人武功高强,能打的你满地找牙。
  而且一个女人想打探些消息也是很容易的。
  她现在行动不便,身边都是白飞飞和快活王的人,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若是和别人呆久了,白飞飞就会自动上门。
  “看来,走了一个,你还能找到一个。”
  你看,这不就来了吗。
  白飞飞笑道:“九公子,你跟王爷的未来娘子这么亲密,王爷看到了怕是会想多吧。”
  宫九站起来拍了拍衣服后的沙子离去,离去时还特意对白飞飞道:“你和她,眼光都不怎么样。”
  白飞飞盘腿坐下,眼中是少见的迷茫。
  报复的方法千千万,何必要选这条我自己当自己的后妈这一条。
  崔清越问:“你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报复快活王,等你嫁给他,他知道了他娶了她的亲身女儿难道他就是忏悔吗?”
  他不会。
  他只会若无其事的杀掉你,当做这件事情从没有发生,成大事者从来都不拘小节。
  这个报复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痛苦的都是自己罢了。
  白飞飞给火堆里添了添柴,道:“当我有意识起,报仇这两个字就灌输在我的脑海里,我连做梦都在想着这两个字。恨和痛苦占据了我所有的生活,不是你们这些人轻轻松松说的那样容易就能放下的。”
  她还记得母亲的鞭子在她练错武功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挥下来,一开始鞭子打在身子还觉得疼,可后来,她被打的麻木、没有知觉,毒打已经成了她的家常便饭。
  她开始认为所有人都是这样生活的,可后来发现,并不是。
  小时候她偷偷跑出过宫,去了外面看见了其他人的生活。
  大街上小孩子到处乱窜,手里拿着糖葫芦四处追逐,他们笑得特别开心。
  还有几个小朋友围在墙角看只可爱的白猫,他们围着它,将手里的食物放在掌心,白猫温热的舌头一卷,食物就进了肚。
  他们一个个咯咯笑起来了。
  在她听来这笑声刺耳极了,为什么他们不用练武功,为什么他们玩乐不用挨鞭子,为什么他们能笑得这么开心。
  为什么,她不能。
  恨意在她心里蔓延,她恨世上所有活的开心、幸福的人。
  她冲过去,把小朋友推开,当着他
  们的面把小猫提在手里,一把掐住它的脖子。她的指甲扣进了它的肉里,道现在她都能感觉到鲜血的热度,和它跳动的心脏。
  手捏的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小朋友惊恐大叫,白猫挣扎的爪子在她手上画出一道道红痕。
  她一点都感觉不到痛,只觉得畅快。
  她笑着把猫的尸体丢到了他们面前,叫你们笑的那么开心,让她都不开心了。
  小孩子跑开叫来了父母,所有人指着她眼里是惧怕和厌恶。
  她离开了街上,看来她不适合这里,她还是适合呆在黑暗里,整日与孤寂为伴。
  那只猫是她杀死的第一只活的东西,回幽灵宫后,她还邀功似的跟母亲说,可母亲阴沉着脸,狠狠的给她吃了一顿鞭子,嘴里说着,“你这样怎么替我们报仇,怎么杀死柴玉关!”
  鞭子打在她的身上,可她心里想的却不是报仇,她想到了那只猫挣扎在地的样子,还有那些孩童惊恐的表情。
  她忍不住笑出来,可眼睛却有泪水不自觉的滴在地上。
  她就是要让别人不开心,这样她才能开心。
  崔清越侧头看她,一开始她就看出了她装在柔弱外表下的倔强。
  仇恨真的能让人变得这样扭曲吗?能让一个母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培养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复仇工具。
  崔清越道:“我不懂,我没有你的经历不能感同身受你的遭遇,我也不想劝你不报仇,只是你可以选个别的报仇方式,何必糟践你自己。”
  白飞飞轻笑一声,手撑着膝盖笑看她,“别的报仇方式?”
  崔清越想了想,道:“比如手起刀落,把他……”她比了个手势,然后道,“他祸害了那么多姑娘,连男人都不是了看他还能怎么祸害。”
  “然后再把他武功废了,他那样自负,肯定受不了。”
  白飞飞哈哈大笑起来,“什么江湖正派人士,恶毒法子比我这个妖女还多。”
  “什么是正,什么又是邪,全都是外人的定义罢了。我要做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只在我自己,不关乎他人,也无所谓正邪。”
  谁又能保证一个好人一生没做过坏事,而一个坏人一生又没做过一件好事。
  白飞飞还在笑,可崔清越却能感觉到她的心里在哭泣。
  她笑着离开,也没有向往常那样继续的讽刺她。
  真是可怜的人,换一个家庭,也许会变成一个温柔善良的大家闺秀,闲时呆在家里,抚琴读诗,大方又善解人意。
  引得十里八乡的好儿郎暗自倾心。
  只可惜世间没有也许。
  她也仍旧是这个疯狂、偏执的白飞飞。
  一夜过去,马车外的火堆也熄灭了。
  风沙渐渐变大了,马车一路疾行,已经行了几日也丝毫不见快活城的踪迹。
  按道理说这茫茫沙漠没有能隐藏的地方,可空旷的大漠就是看不到耸立的城楼。
  马车停了下来,车外的疾风骑士恭敬道:“姑娘,快到快活城了,请蒙住眼睛。”
  崔清越接过黑色的布巾,也没有为难他,和朱七七一起蒙住了眼。
  朱七七小声嘀咕道:“这快活王活的小心翼翼,比老鼠还不如。”
  崔清越凝神静听马车的动静,她道:“有些人总是很怕死的,他怕他唯一能卸下心防的地方被发现,他怕他被他害过的人复仇。”
  快活王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马车咕噜咕噜的缓缓往下驶,没错就是往下驶。
  难怪,难怪一望无际的大漠根本看不到有什么城楼的地方。
  原来所谓的快活城是建在地底下。
  相传大漠深处有一个神秘的楼兰古城,这里是古楼兰留下的唯一痕迹,在这楼兰古城里有的是数不尽的财富,也不知是底下的城堡会不会是当初昙花一现的古楼兰。
  最后这座城堡的最后会不会像它结局一样。
  取下布巾,这个殿堂金碧辉煌,快活王坐在最顶端的黄金高椅上,所有人不得不仰头看他。
  这下子宫九相信了快活王想当皇帝的话,他立即吩咐沙曼找到崔清越的琴。
  沙曼复杂的看着他,道:“你好像变了。”
  变得像个人了。
  宫九背手道:“你好像话变多了。”
  沙曼闭嘴,带着淡淡的又含忧愁的笑去和几个急风骑士交谈。
  婚礼定在七日后,那时候,会有许多江湖中人赶往快活城来奔赴快活王的婚礼。
  朱七七已经愁眉苦脸好几日了,她趴在桌上看着一脸淡定的崔清越急道:“你真的要嫁给那老不死的?你可真把我急死了。”
  一个黑影闪身进来,朱七七当即大叫,却被黑影捂着了嘴,等她看清来人时候,吃了一惊,“熊猫儿,你怎么也在?”
  熊猫儿嘘声道:“我好不容易摸进来的。”
  朱七七围着他转了好几圈,他像熊猫儿又不像熊猫儿。
  她插腰道:“好你个臭猫,这些天你死哪里去了?你是来救我们出去的吗?”
  熊猫儿无奈耸肩道:“我这些天都跟着快活王呢,这快活城是快活王的天下,机关重重还有重兵把守,想要把你们救出去,就是小孩子喝烧洒——够呛!”
  朱七七泄了一腔气,惨道:“那该怎么办啊。”
  崔清越不慌不忙道:“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它就自然得直。”
  朱七七愁道:“看来,是皇帝不急,我这个宫女急死了!”
  熊猫儿道:“我来这是想与崔姑娘说,快活王听白飞飞说你和江南花家的七童关系甚好,他又名义上是你的叔父,他还特意派急风骑士去把花满楼给请来了。”
  崔清越满脸怒色,“好啊,白飞飞可真好,她倒是还怕我跑了威胁我。”
  花满楼来了,就代表陆小凤也一定回来。她表面担心,实际上心里又多了一份底。
  快活王实在是太自大了,总要付出代价的。
  婚期很快就到来了,喜娘早早的就把崔清越薅了起来,她就像提绳木偶一样任她们随意摆弄。
  喜娘笑道:“今天这两位新嫁娘可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两个人哩,王爷可真是有福了。”
  喜娘吩咐丫鬟替她梳妆好,自己亲自替她上妆。半响后,她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骄傲道:“姑娘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喜娘正要替她盖上盖头,崔清越伸手拦住了,“盖什么盖头,我崔清越又不是见不得人。”
  喜娘愣道:“好,姑娘说不盖,就不盖。”
  这两位新嫁娘,脾气倒还一样,都不乐意盖盖头。
  喜娘把盖头揣进怀里,心里心疼,这可是上好的蜀锦织成的盖头,别人连做衣服都不舍得沦为盖头还遭人嫌弃。
  人比人真是妒忌死人。
  快活王脸上一直带着笑意,王怜花坐在台下,拳头握着凳椅,青筋爆起。
  他问道:“沈兄,你恢复了多少?”
  沈浪道:“不多,八成。”
  王怜花道:“已经差不多了。”
  快活王这个老不死的,临到头还想跟他抢媳妇,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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