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玉思考了一会儿，半真半假问道：“是许璨？”
程栀诧异抬头，“？？？”
宋成玉瞪眼，有点不敢置信：“真的啊？我猜对了？不会吧？”
程栀点头，“真的，我们和好了。”
程栀也有吃回头草的那一天？这可以算是刷新了宋成玉对程栀的认识了。
“你这次不会是认真的吧？”
“怎么算认真？”程栀碰了碰婴儿的小拳头，她慢慢张开手握住了程栀的手指。
宋成玉不假思索地说：“就是要结婚的意思啊。”
“结婚？”程栀忍俊不禁道：“这就算认真了？”
对其他人来说是人生中重要一部分的婚姻，在程栀看来其实无关紧要，结婚也不过是一个形式罢了。
宋成玉开玩笑说：“当然啊，任何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你看你都耍了多少次流氓了？”
程栀想了想，说：“我没想过，也没这个打算，就一直谈恋爱就好。”
宋成玉不欲打探太多朋友的隐私，只说：“那许璨可未必这样想，他不是还要公开吗？”
提到这个程栀有点头痛，在许璨假期的最后一天，他向程栀提起过要公开的事情。
程栀依然否决了他这个决定，解释说：“你现在正处于上升期，公开对你的事业不好。”许璨凭借着《话别黑白键》刚坐上了顶级流量的位子，更不能掉以轻心传出任何丑闻或是公开恋情。
宋成玉啪啪鼓掌，竖起大拇指说：“你一个老板居然比艺人还有自觉，堪称业界楷模了。”
程栀挑眉道：“毕竟他是我的摇钱树。”
宋成玉翻了个白眼，把孩子从她怀里抱出来，说：“万恶的资本家——许璨现在身价不菲吧？我这个老前辈真的是好嫉妒！”
岂止不菲。不过现在限酬令也出来了，虽然没有高到离谱，可完成一部电视剧的片酬已经够他花一辈子了，谁能想到他曾经却是个为了给母亲治病穷到去卖血的小镇少年呢？
和宋成玉聊了一会儿，正准备留下吃晚饭的时候，程栀的父亲程淼打来电话，说母亲从楼梯跌倒被送去了医院，现在刚开始做手术，要她赶快来。
路上堵车，程淼一连打了三个电话来催促，程栀把手机扔到一边专心开车。
等程栀到医院的时候，程母已经被推出手术室了。
“你怎么才来？催你好几遍都不接电话。”程淼一脸不悦地瞪着眼。
程栀不咸不淡道：“路上堵车，她还好吗？”
“断了根肋骨，不过也没大事，手术挺顺利的。”程淼说完，又责备道：“我看你一点都不着急，你眼里还有没有爸妈了？半年多都没回过家，倒往你姨妈家跑得勤快。”
程栀抱臂而站，习惯性想嘲讽他两句，但看他脸上那疲色想想也算了，“没事我就走了，她醒了再打电话给我。”
程淼急道：“怎么刚来就走？知道是谁把你妈送来医院的吗？”
“还能有谁，不是司机么？”
“……”程淼顿了下，刚要开口，一道低沉的声音便从程栀身后传来。
“程总？”
程栀闻声回头，对上一张儒雅帅气的脸，是孟博文。
据程淼说，孟老夫人带着孟博文去程家探望程母，不想程母在下楼时踩空了一阶楼梯，直接跌滚了下来，孟博文冲上去把程母抱上车，急忙赶来医院。因为衣服染了血，刚刚换了衣服回来。
程淼道：“今天多亏了博文，这忙活一场还没吃晚饭，你去带博文去吃个饭吧。”
于情于理，这顿晚饭是该请的。
不过程淼那点小打算是要落空了，孟博文都称呼她为“程总”了，想必也没了以前要追她的心思。
程栀带孟博文去了一家西餐厅，刚点好单手机就震动了一下，程栀想是许璨的消息，便打开手机查看。
——“我刚收工，你在做什么？”
程栀回：“再吃饭，待会聊。”把手机放到一边，对孟博文笑笑，“今天多谢你了。”
孟博文笑容温柔，“伯母没事就好——说起来，我们都好久没见了，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今年的开机率下降了不少，比前几年要轻松一点，你呢？”
“我还是老样子，每天就在画室里画画。”
孟博文这话显然是谦虚了，她知道孟博文现在艺术事业搞得不错，开了一家口碑不错的画廊，还上过两个节目，圈了不少粉。
程栀跟她的“救母恩人”叙旧了一会儿，吃过晚餐又亲自送了孟博文回家，婉拒了孟博文进去坐坐的邀请，掉头要走的时候却遇到了要出门散步的孟老夫人，程栀推辞不过，只好跟着进去聊了一会儿，直到十点半才走了出来。
本以为这是普通一顿饭，结果第二天一早，万鹰打来了电话——
“程总，您在和那个画家孟博文交往吗？”
“……”
#孟博文带女友回家过夜#的词条明晃晃地挂在热搜第五，程栀看了娱记发的爆料微博，颇感头痛。
里面不仅有他们在餐厅谈笑的照片，程栀的侧面照，甚至还暗示道：“据小编了解，女方是某影视公司的高层领导人。”
闲得无聊站在吃瓜一线的宋成玉忙打电话过来：“怎么回事？你和孟博文？？？”
程栀：“……”
程栀让万鹰把热搜撤下去，但没一会儿又被顶上来，程栀不得不怀疑是有人在搞鬼，以孟博文的名气不可能有这么高的讨论度。
程栀一大早忙得焦头烂额，许璨那边却一直很安静，估计是在山上拍戏还没顾得上玩手机，他们的聊天记录还停在昨天凌晨的晚安。
孟博文在微信上表达了对程栀的歉意，并火速发了澄清声明。
程栀打趣他：“你现在也是有几百万粉丝的红人了，以后吃饭可要小心。”
孟博文道：“哈哈哈，如果这绯闻是真的就好了，那我妈和爷爷一定非常开心，他们之前一直为我加油打气鼓励我追你。”
或许是看程栀没立刻回复，他又说：“不过现在我已经放下了，也有了准备交往的女孩子，一会儿我还要向她解释。”
许璨下了山，第一时间就打来了电话，有点不满地说：“你怎么骗人？昨天还跟我说那个人长得很普通。”
昨天晚上程栀回到家和许璨视频聊了一会儿，程栀提到了程母受伤请孟博文吃饭的事情，许璨虽然有点不爽她和异性单独吃饭，但也只是哼了一声，问：“那个人长得帅吗？”
程栀不假思索就摇头：“不帅，很普通。”
结果今天许璨看到热搜的照片，发现孟博文简直堪称一表人才，就算是以男人的眼光来看，也绝不是“普通”的程度，而且他还才华横溢，气度不俗，对女性有着很强大的吸引力。
他特意看了评论区，孟博文的迷妹都说他比男明星还帅气，不仅帅气有才华还出身豪门，是所有女人梦想中的白马王子……
自然而然也成了许璨的假想敌——他为什么笑得那么殷勤？一定不怀好意。
程栀无奈地笑，说：“我哪有骗你？真的很普通啊。”她把手机偏了偏，让许璨只能看到她的半张脸，声线中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轻笑。
“除你之外，全世界的男人都很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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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许璨一直都是个很好哄的人, 只要你愿意说一点甜言蜜语, 他就立刻开心得把那点不愉快抛之脑后了。
以前程栀总是吝啬于袒露心扉, 这些情话更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但当她发现情话对许璨的重要作用之后，也愿意尝试着说给许璨听。
程栀第一次说，许璨第一听, 程栀还没不好意思，许璨倒有点害羞了，他有点不知所措似的，把镜头偏了偏，不让程栀看他的脸。
程栀笑问：“害羞了？”
程栀看不到他，只听到了他含糊地嘟囔了一句什么。
等许璨正回镜头时，脸上的红晕还没退，清澈眼睛游移着，最后定定看着她，轻声说：“你也是，全世界你最漂亮, 我最喜欢你也只喜欢你。”
程栀笑出声来，觉得这一天的疲倦都散的无影无踪了，只想和这人聊个天昏地暗。
聊到晚上临睡前, 他说：“我月底就能回去，提前杀青了。”
这部公路片因为有韩国制作团队的加入，比预计拍摄进度更快了一点。
-
月底在两个人的等待中如期而至，许璨的飞机下午三点到, 程母也在月底这一天出院回家休养。
程淼给程栀打了电话，程栀亲自开车去接程母回家，程母在医院养的不错，面色红润有光泽，声音娇软气不短，一看到程栀就大发娇嗔，要留程栀在家陪她住两天。
程淼道：“你妈养病，你就在家陪陪她，省得她无聊。”
程母的闺蜜蓝颜众多，挨个过来探病也能探到明年11月份去，自然是不会无聊的，程栀也不想留在家与程淼相见两厌。
“不了，我最近工作很忙就不多待了。”
程淼脸拉下来，正要开口，程栀突然说：“我和孟博文是不可能的，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们不要再乱撮合。”
程淼愣住，继而不悦地斥责：“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栀嗤笑一声，打了转向灯，目视前方道：“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点明是给你面子，你也用不着装傻吧？”
程淼正要开口，坐在他旁边的程母急急道：“你交了男朋友？哎呀，人家博文可喜欢你啦，从小就喜欢，你怎么就看不上人家呢，总是搞一些乱七八糟的……”
程栀蹙眉，却也不耐烦再同他们讲话，一直沉默着把父母送去家门口，掉头扬长而去。
尾气喷了程淼一脸，熏得他脸色铁青，看着程栀那辆黑色宾利，愤然道：“不知好歹！不知好歹！”
程母好奇道：“她说的是什么事呀？你又干嘛了？”
程淼闭口不言，心里却为买热搜的事懊恼不已，又想起那几笔落了空的融资，一时心痛难当，捂着心口踱步往回走。
程栀从程家出来直接回了公寓，进门换鞋边脱外套边往卧室走，刚进卧室，门后突然跳出来一个人影，从身后熊抱住她，嘴里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程栀用肘部狠狠击打在腹部，痛得当即捂住肚子蹲下来。
程栀：“……”即使已经闻到了许璨的味道，但她没能控制住身体反射性的动作。
许璨刚洗过澡，身上只穿着白色浴袍，因为蹲下的姿势，交叉的领口大敞露出白皙的胸膛，原本该是极为□□的场面，却异常滑稽。
程栀连忙蹲下来问他：“怎么样？是不是很痛？”她那一肘半点没收力，严重的话可以直接致人胃出血。
许璨额头隐有冷汗沁出，好一会儿说不出来话，胳膊却抬了起来要她抱。程栀抱住他，被他抬到床上，看他这可怜模样又气又觉得好笑，“你干嘛突然窜出来吓我？好玩吗？”
现在当然是不好玩了。许璨缓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生理性的泪水还在他红红的眼眶里打转，衬得一双漆黑的眼睛水光潋滟，将哭未哭，最后泪水还是随着他闭眼的动作落了下来。
程栀突然出神地想到，他在《话别黑白键》的一场哭戏中，被著名的剧评公众号评价为：“我见犹怜式哭法”……
“我想给你个惊喜的。”
“是惊吓才对吧？”程栀忍住翻白眼的欲望，拿纸巾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还痛吗？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许璨摇了摇头，“还好，不太疼了。”然后舒展开身体，张开手臂回抱住她的腰，亲亲她的脸颊，说：“我好想你啊……我天天都在想你，终于能抱到你了。”
程栀抚摸着他半干的头发，说：“谁让你跑去那么远拍戏。”
“那时候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想和我说话了，干脆就走远一点。”他在她锁骨上咬了一口，趁机要求说：“我被你打伤了，你要给我做饭吃。”
程栀挑眉问：“你不怕伤上加伤？我做的可不好吃。”
许璨往上蹭了蹭去亲她的嘴唇，声音含糊地说：“这个就很好吃。”
胡闹了一场就到了饭点，最后还是许璨主厨，程栀打下手，他回来时在超市买了蔬菜还买了不少零食，吃过饭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拆了一包薯片，拿起一片朝程栀嘴边送，程栀下意识张嘴，许璨却换了根手指放进程栀嘴巴里。
“……”
看程栀上当，他得意不已，嗤嗤笑着把薯片自己吃掉，然后又拿了一片，重复这种游戏。
程栀看他玩的开心，配合他玩了几次，直到一包薯片吃完，他还乐此不疲，似乎对试探程栀的底线这种事很有兴趣。
程栀找了《话别黑白键》来看，看到他满手是血坐在车上崩溃大哭的一段，问他：“你每天哭，脸不肿吗？”这剧里的男二号和女主角的脸都浮肿着，然而哭戏最多的许璨却依旧是一张精致小脸，看不出丝毫浮肿。
许璨低头剥着栗子，说：“不会。”他入戏和出戏都很快，哭戏基本一条过，有的演员则在导演喊“咔”后还脱离不出情绪，哭个不停。
程栀则觉得许璨应当是享受了年纪小，新陈代谢快的福利，上了年纪的人通常会更容易浮肿。程栀偶尔黑夜颠倒睡不好也会有轻微浮肿，所以有早上喝黑咖啡的习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