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喜欢你——岁见
时间:2020-02-29 09:21:35

  池渊的电话在车子开出停车场的时候就结束了。
  冬天的海城气温依旧很高,热带海洋性季风气候让这座城市长夏无冬,寒暑变化很小。
  黑色的宾利窗户全开,热风争先恐后地从前后窗口挤进来。
  闻桨想了下,从他出国再回国然后直到现在,隐约觉得离上一次见面好像已经过了很长时间。
  过了会,池渊摘掉耳机,侧眸看过来,略有些正式地开口,“好久不见。”
  闻桨愣了一下,在四目相对的瞬间笑了出来,也规规矩矩地回了句,“好久不见。”
  这是到酒店之前两个人唯一的一次对话。
  到了酒店之后,周程提前联系了举办方安排酒店的负责人,将池渊和闻桨的房间放到了同一楼层,差一步就能放到同一间了。
  晚上举办方安排了欢迎会,闻桨胃口不适,吃到一半就从宴会上离开回了酒店。
  她现在有胃病,秦妗每次出差都随身备着胃药。
  回到房间吃了药,闻桨进浴室泡了会澡,换了身轻便舒适的T恤休闲裤,坐在地上收拾行李。
  这次的会议要开一个星期,回去的第二天就是除夕,闻桨打算过几天将容姨接过来,今年留在海城过年,然后等到整个年过完再回去,所以这一趟来海城,她带了不少东西。
  磨磨蹭蹭收拾到一半,房门被敲响了。
  闻桨以为是秦妗,赤着脚过去开门,嘴里还念叨着,“秦妗,你等会——”
  话音戛然而止。
  门外,池渊换掉了下午那身衣服,略微正式的白色衬衫,肩膀上还有暗纹,在光下才能看得见,木质花雕纽扣,黑色外套搭在胳膊上,此刻正垂眸看着她,神情莞尔,“找秦妗等会做什么?”
  “没事,拿点东西。”闻桨松开扶门的手,进到里面穿了鞋,见池渊还站在门口,抬头看着他问,“你不进来吗?”
  “我没有得到邀请。”
  闻桨将行李箱里的最后一件衣服拿出来,头也不抬的说:“那我现在邀请你进来。”
  池渊笑着走进来,走到沙发旁坐下,目光落在她另一个还没有开始整理的行李箱,“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
  “打算在这里住一段时间。”闻桨将空行李箱收了起来,放到墙边靠着,本来还想继续收拾另外一个,但又不清楚里面有没有放什么比较私人的东西,索性继续坐在地上整理没叠好的衣服。
  池渊皱了皱眉头,“你是准备在这里过年?”
  房间里没有开空调,晚间海边的凉风从阳台吹进屋里,闻桨抬手将头发扎起来,“对,在这里过年。”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过完年吧。”闻桨看着他,轻笑,“怎么了,你也想留下来吗?”
  池渊静静看着她,看了一段时间说:“想留下来陪你过年,但是更想带你回家过年。”
  闻桨顿了下,没有想好说什么,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池渊站了起来,很慢地走到她面前,然后半跪下来,和她的目光平视。
  闻桨看着他有些过分明亮的眼睛,想到不久前的那通电话,抿了下唇角,说:“你之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是哭了对吗。”
  明明应该是疑问句,她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池渊的脸有点热了起来,他不自然的撇开视线,错开她有些直白的目光,垂眸“嗯”了一声。
  “为什么哭?”
  “喝多了。”
  “池渊。”闻桨盯着他的额角的疤痕,“我想听实话。”
  他把脸转过来,回想起那天的记忆其实已经不剩下多少,只记得那一通电话带给他的难受和无论多难过也没办法忽略掉的那一点微乎其微的欣喜。
  “因为难过。”他说,“你没有回消息也不接电话,我怕你生气。”
  “我不应该生气吗?”闻桨安静地看着他,“你说你喜欢我,可你又跟别人传了绯闻。”
  池渊压着唇角的笑,问道:“你这是在吃醋吗?”
  闻桨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池渊也没有执着于她的答案,只是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又沉默了几秒,才说:“你把我送你的花拿进了办公室。”
  闻桨“嗯”了一声。
  池渊的指腹贴着她的脉搏,语气很慢地说,“那你什么时候能让我住进你心里?”
  过近的距离,彼此的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闻桨看着他,安静了几秒,然后很轻的笑了笑,用同样很轻的语气说:“已经让你住进来了。”
  “在很久之前。”
  作者有话要说:  -池总:我圆满了:D
 
 
第59章 
  池渊的大脑一片空白,但很快里面又像是放起了烟花, 噼里啪啦地, 如同他乱了节奏的心跳,让人失控而情难自禁。
  屋里落下明亮的光影, 池渊安静而专注的看着闻桨。
  她脸上的表情又轻又淡,潋滟动人的桃花眼, 眼眸漆黑明亮, 睫毛卷翘密长,不施粉黛的脸庞白皙粉净,鼻尖有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小痣, 此刻却在光芒下熠熠生辉。
  池渊心中微动, 眼眸不自觉轻轻眯起,扣着她手腕的掌心微微收紧,指腹贴着手腕内侧轻轻摩挲, 在不动声色与恰到好处之间拉近彼此的距离。
  温热的呼吸几乎纠缠在一起, 微醺的酒香掺着沐浴过后的淡香,衍而生出一点暧昧的气息。
  房间里□□静了。
  池渊听见自己藏在胸膛之下的心跳声, 指腹之下感受着与之相差无几的颤动,锋利分明的喉结轻滚。
  愈来愈近的距离,不断升温的暧昧气氛, 闻桨微微绷紧了后背, 手指无意识蜷了蜷,连呼吸都变了频率,又密又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猝不及防地门铃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旖旎。
  两个人都像是从梦中陡然惊醒, 目光对视间有显而易见的尴尬,亲密距离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池渊松开闻桨的手腕,整个人向后靠着沙发,呼吸急促又紊乱,衬衫领口微敞,颈侧连着耳侧那一片都红了起来,连耳尖都染上了旖旎的红。
  他攥了攥手,掌心湿濡温热,脸上的表情不明显,眉尖却不着痕迹地蹙了起来,窄而细长的眼睛,眼尾轻轻敛起一道褶。
  闻桨没有说话,垂眸将目光落在先前被池渊攥出指痕的手腕,上面好似还残留着他掌心的里温度,灼人又清晰。
  她抬手覆过去揉了揉,起身去开门。
  这一次门外真的是秦妗,闻桨晚上没有吃太多东西,她放心不下,从宴会厅出来之后去酒店外面买了些口味清淡的食物。
  门开后,她看到坐在沙发旁的人影,要出口的话瞬间就卡在了嘴边,甚至还觉得自己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闻桨没有注意她的不自在,松开手,转身往里走,“进来吧。”
  “好的。”秦妗走进屋里,将手里的打包盒放在吧台上,扭头和池渊打了声招呼,“池总好。”
  池总侧脸朝她所在方向偏过来一点,也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点头“嗯”了声。
  秦妗从这个单音节里听出了明显的嫌弃,在汇报完明天的行程安排之后,果断又迅速地离开了房间。
  闻桨在吧台边坐下,边解食品袋子边有些好笑地说,“你对秦妗那么凶做什么?”
  池渊这下完全把目光转了过来,一脸无辜,“我有吗?”
  “你有。”闻桨解开袋子才发现秦妗买了不少吃的,回头问他,“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一点?”
  他语气有些委屈,“不吃。”
  闻桨淡淡一哂,揭开一份米粥,吃了几口,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地动静和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她回过头准备说话,却不防池渊已经走到跟前,正微微俯身靠近她耳边,唇瓣正好贴着他的脸颊不轻不重地擦了过去。
  “……”
  “……”
  闻桨眨了眨眼睛,缓过神从桌上抽了张纸巾递过去,但池渊却没有接,而是直接用指腹擦掉了那一点痕迹。
  下一秒,他将手指落到唇边,做出要舔一下的动作。
  闻桨有些脸热,抢在之前将他的手拽了过来,拿着刚才他没接的纸巾仔仔细细擦了好几遍。
  池渊计谋得逞,揣着心满意足地笑,漫不经心说道:“你快要擦掉我一层皮了。”
  闻桨丢开他的手,扬了扬眉尖,“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你脸皮厚得都可以防弹了。”
  “……”
  池渊走到闻桨对面的位置坐下,托着腮盯着她吃东西,指节无意识敲着脸颊,目光专注而深邃。
  闻桨实在受不了,抬起头和他的目光有了短暂地相撞,“你能不能别这么盯着我?”
  池渊反问她:“为什么?”
  闻桨道:“你这么看着我,我容易消化不良。”
  对方又是一笑,脸上的表情愉悦又轻松,眼里也漾着一抹淡淡的笑,“那我不看了。”
  闻桨也收回视线。
  还没过一分钟,那道灼热的目光又落了过来。
  “……”
  池渊扯唇笑得更明显,“怎么办,我就是忍不住想看你。”
  “那你看吧。”闻桨放下手里的汤勺,整个人抱着胳膊往后一靠,姿态大大方方,目光却比他还专注。
  看着看着,不知道怎么就被戳中了笑点,两个人都没忍住笑了起来,视线交错间都是爱情的痕迹。
  笑了好一会,池渊停下来,捋了捋衣袖问她:“时间还早,要不要去海边走走?”
  “好啊。”
  闻桨去卧室拿了件米棕色的长开衫外套和他一起出了门。
  等电梯的时候,闻桨看着映在电梯壁面上的两道身影,有一瞬间还觉得像在梦里。
  因为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很快电梯抵达,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里面已经站了五六个人,闻桨和池渊站在靠近边缘的位置。
  电梯在中间陆陆续续停了几次,有出去的也有进来的,后来在四楼停下一次,走进来五六个人,但因为超重,又出去了两个人。
  闻桨胳膊挨着电梯的金属墙壁,池渊站在她身后,温热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下巴碰着她的脑袋。
  前边人专注接电话,人往后一退,差点踩到闻桨的脚,池渊及时伸手挡了下,他扭过头道了歉又继续接电话。
  池渊面上云淡风轻,修长的手指却在底下准确无误的抓住闻桨的手,掌心贴过去,指节穿过她的指缝,格外亲昵的十指相扣。
  等到了一楼,池渊牵着闻桨跟着人群从电梯里走出来,掌心互相传递的温度,让她有了踩到实地的真实感,心里不再是空荡荡,而是被眼前这个人完完全全地填满了。
  晚间的海边不比白天人潮拥挤,显得有些空旷寂寥,一望无际的大海在灯光也蔓延不到的地方翻滚汹涌。
  海风温热,带着散不尽的潮湿。
  沙滩上有几道奔跑的身影,不远处的飘来的模糊歌声这个夜晚平添了些许温柔。
  池渊和闻桨沿着沙滩边上铺着鹅卵石的道路往前走,暖色调的路灯在路面层层铺开,道路两旁的椰树生得高大,身影和树影交织,变成斑驳的剪影。
  道路的尽头是沙滩的另一个入口。
  夜晚的灯光不够明亮,闻桨怕踩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便没有脱鞋,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柔软的沙子上。
  不一会儿,鞋里就钻进了不少小沙粒,不影响走路,但是咯在里面也不是特别舒服。
  池渊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偏头看过来,“怎么了?”
  “鞋里进沙了。”闻桨松开他的手,弯腰脱了鞋将里面的沙粒倒出来,最后想了想还是选择放弃穿鞋,“走吧。”
  她手里提着鞋,自顾往前走了两步,见池渊还站在原地,不解的看过去,“你怎么不走了?”
  池渊看着她,却不作声,零碎星光和黯淡月光将他的身影修饰的高大而挺拔,眉眼如画卷,笔笔勾勒到至极。
  闻桨看了他一会,像是想起什么,折回去重新牵住他的手,毫不留情地吐槽,“走吧,二十五岁的小朋友。”
  池渊笑了一声,低沉好听的嗓音随之响起,“小吗?你又没见过怎么知道小不小。”
  闻桨反应慢半拍地眨了眨眼睛,很快明白他的意有所指,心跳陡然落了一拍,脸红耳热的甩开他的手。
  但很快他的手指便又纠缠过来,伴随突如其来的黑暗和戛然而止的话音,“好了——”
  停电了。
  整片海域的灯光都灭掉了,四周的光线陡然变暗,海滩周围逐渐传来热闹的人声动静。
  闻桨下意识抓紧了池渊的手指,黯淡的月光并不足够看清眼前的人影,他模糊的下颌线条在眼前一闪而过。
  池渊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低头靠近了些,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直直看进闻桨的眼底。
  周围的人声忽远忽近。
  闻桨像是意识到什么但还没反应过来,池渊已经低头吻了下来,手松开她的胳膊转而落到后背,掌心轻轻抚过她凸起削瘦的肩胛骨和深陷美好的背沟,带起一阵微妙的酥麻。
  闻桨背脊轻轻地颤栗,整个人陷入短暂性地思绪短路中。
  池渊轻吮着她的下唇,牙齿微微用力咬了咬,舌尖探入她的唇齿中,带着滚烫又不容忽视的侵略。
  闻桨完全被困在池渊怀里,从里到外每一寸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她的每一声喘息每一次纠缠都在他的主动之下被动接纳。
  意识恍惚间,闻桨在斑斓零碎的星光里看见对方沉溺而温柔的目光,像是天上星,又像是水中月,叫人挪不开视线。
  又一阵湿热的海风袭来。
  池渊停下动作,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笑,伴随着还未平息的急促呼吸一同传入耳中。
  “刚刚在房间就想这么做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