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敢忘[娱乐圈]——草笙日笠
时间:2020-03-01 10:21:08

  秦苒:“听您口音还是北方人呢?我也是。”
  “哟,是嘛,指不定还老乡呢,你哪儿的?”
  伴随一道尖锐的刹车声,以及“嘭”地一声巨响。
  姜念的心直往下坠。
 
 
第46章 想生孩子的第六天
  佛祖未悟道前, 曾在树林里苦修,犹不得解。
  六年后他饮完一碗乳糜, 来到一棵菩提树下发愿:今若不证无上菩提, 宁碎此身, 终不起此座。
  经过七七四十九天,他终悟得:生死涅槃, 犹如做梦。
  姜念说不出哪一瞬间,确实如做梦。
  只不过这涩然心生, 却不是为自己。
  瑞华医院临街, 窗外绿荫意浓,着实辛苦园丁在冬日里将一棵棵常青树育得如盛夏般的蔚郁生机。
  医院天花板的白炽灯晃眼,教人刹一踏入, 闻着消毒水的气味, 温度都似冷了几分。
  姜念坐在诊室里,并着双膝,上面还有一个包。
  她手指无意识扣动,视线落在墙角的绿植, 脑海中不断回响起那道刺耳的碰撞,余音不绝。
  而一个小时前那个手上沾了血的男人,已做完了清创,包好纱布正直直朝她走来。
  半蹲摘下她微凉的手。
  姜念的眼睫便覆上阴影。
  晏铭洲扫视一眼她的表情,眼眸含温,轻笑道:“明明是我出了车祸,怎么反倒看起来你好像更难受一点。”
  他薄唇碰了碰姜念的指尖, 虔诚又带着安抚。
  温热柔软的触感让姜念轻颤了一下。
  她缩回手,忽然抱住了眼前的人,埋进他的肩颈,久久没有抬起来。
  “晏铭洲。”她喊了声。
  似有呜咽。
  “嗯,我在。”他耐心应道。
  “以后不许这样了,好不好。”她抱得紧紧的,像是要将自己摁进对方的骨血。
  亚当取肋骨而造夏娃。
  男人和女人,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是骨肉相亲的关系。
  “好。”
  姜念听到他低沉的声音从胸膛深处传出。
  耳尖发麻。
  晏铭洲摸摸她的头发,用大衣裹住娇小的身形,低低一笑:“我不是好好在这么,你难受什么?以后总要陪你到白头,等你走了我再走。”
  经此一遭,他倒学会说情话。
  姜念胡乱推开他,抬起头一瞪:“就你今天这样,我才不和你白头。你以后如果再胡来,我一秒寡妇都不当,出了医院就去找男人。”
  她说得凶狠,却引得晏铭洲笑得更欢。
  他俯身贴近她,在额上印上一吻:“不会的。”
  姜念环紧他的腰,又是一阵默然。
  过了许久。
  晏铭洲摸摸她绵软的耳垂,轻声道:“回家吧,嗯?”
  “好。”
  姜念乖顺地点点头。
  想了想,走到另一边,执起他未伤的手。
  十指相扣。
  *
  瑞华是私人医院。
  在这里工作的大多也知道什么该看不该看,什么该说不该说。
  路过认出晏铭洲和姜念也仅是一瞥,便不再多有停留。
  “苒苒你怎么还没走?”姜念看到长椅上单托着下巴的人,讶异得细眉轻抬。
  秦苒收了手机,撅嘴道:“不是担心你们么……”
  她也亲眼看到了那一幕的凶险。
  谁能想到下高架前先撞上保时捷的并不是追私的面包车,而是迎面驶来的载货卡车。
  那车仿佛刹车失灵,开来时便一直长摁着喇叭让行人躲闪。
  事发突然,连驶在最前的出租车也急急打了一个弯。
  前头是出租车,后面是面包车,晏铭洲那辆保时捷夹在中间快不得慢不得。看着大卡车呼啸而来的那一刻,晏铭洲觉得唯一庆幸的是,还好他的念念没有在这台车上。
  临到最后关头。
  卡车居然刹住了。
  碰撞声,喇叭声,尖叫声,所有刺耳的喧嚣在那一刻止住。
  轮胎冒着黑烟。
  仿若神明亲临救赎后的静默。
  保时捷后车窗碎了一半。
  所有人都没事,只不过晏铭洲左手受了点皮肉之苦。
  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面包车里那几个女生吓得不轻。
  她们看到姜念下了车跑过来,一张漂亮的脸苍白如死灰,瑟瑟缩缩地紧挨站成一排哭着朝她道歉。
  那时姜念不管不顾,开了车门,握着晏铭洲不断溢出血的手臂,哭着问他,你疼不疼,疼不疼。
  男人摇摇头,捂住她的眼睛不让她再看。
  救护车赶来。
  临走前,姜念擦干眼泪,眼眸冰冷地问了她们两个问题。
  如果今天受伤的是你们其中一个,我要怎么和你们家长交代?
  造成现在这样的后果,你们就真的开心了么?
  她们说,对不起念念我们再也不敢了。
  佛言。
  诸恶莫作,众善奉行。
  缘起性空,果从因起。
  *
  “既然姐夫没事我就先走啦。”秦苒站起来,脸上带笑,仿佛松了一口气。
  “要不一起吃个饭再走吧?”姜念看了看手机,快下午一点多了,都还没吃饭呢。
  她仰头征求男人的意见,“金陵府还能订得到位置么?”
  那里的菜清淡不油腻,味道很好。
  晏铭洲和秦苒不相熟,录过节目也没说几句话,此刻站在一旁,淡淡地点头:“我可以打电话。”
  秦苒慌忙拒绝:“别别别,姐夫手也不方便,我回家让阿姨做点就好了。”
  人家小夫妻大祸重生,又是小别重逢。
  自己去像什么话呢。
  秦苒没什么弯弯绕绕,说不想去就是真的不想去,姜念也没再勉强,只叮嘱一句:“那你回去路上一定要小心。”
  秦苒挥挥手便走了。
  走出太阳底下,她想起大厅里那二人紧紧交握的手,无端羡慕起来。
  谁说晏铭洲矜贵淡漠不近女色,不过是除了念念,其余的人都入不了他的眼罢了。
  得一心人,而长久伴。
  余生足以。
  等秦苒的身影看不见了,姜念才有点心虚地说:“我把你受伤的事告诉妈了,她让我们回去一趟。”
  本来也瞒不了多长时间。
  晏铭洲“嗯”了声,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你爸爸什么时候回来?”似想到什么,他略一沉吟,问道。
  姜念在心中默数一遍,算了算:“快了吧,不是这个月月底,就是下个月月初。刚好赶在春节前。”
  “想好怎么说了么?”
  姜念确实纠结。
  若让爸爸知道自己是因为还债“卖身”契约结婚,估计腿都给晏铭洲打断。
  但说了一个谎便要用千千万万的谎来圆。
  一时想不到什么好法子。
  晏铭洲看她苦恼微垂的眼眸便知她没思虑清楚,嗓音沉稳道:“没事,交给我就好。”
  “我爸爸对男生可凶了。”姜念眨巴眨巴眼,语气莫名像小孩。
  “怎么说?”
  “初中的时候有个学长每天都送我回家,结果有一次被我爸看到了,拿着擀面杖就要打人。”
  男人双眼一眯,放错重点:“哦?送你回家?”
  “……初中!”姜念知道他醋缸又打翻了,特意强调了下时间点。
  她那会儿还没什么谈恋爱的概念,只觉得那学长人挺好,还经常给她买辣条冰棍什么的。
  这些都是家里不让吃的。
  便比别的烂桃花印象深刻。
  晏铭洲眼皮一掀,抬手摸摸她的头发,深以为然,淡淡道:“这么小就懂得骗小姑娘,你爸做的挺对。”
  姜念被他摸得毛骨悚然,躲了躲,无辜道:“我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晏铭洲瞥一眼,手臂微垂顺势勾住她的手,平视前方。一句凉森森的话说得云淡风轻:“你若是还记得,那他就真的该挨打了。”
  “……”
  姜念无言以对。
  *
  到底是亲儿子。
  吴曼语看到晏铭洲手腕上的白纱心疼得不行,又是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又是喊了阿姨来让晚上煲汤补身体。
  “妈,这次铭洲是为了接我才受伤的,我的错。”姜念低下头,脸庞垂了几缕发丝,细软地飘荡几下,映进眼眸里。
  吴曼语拉着她到沙发上坐下,笑了笑:“夫妻之间没有你的错他的错的,别自责。”
  “念念,来帮我换下衣服。”晏铭洲长腿在旋转台阶迈了一半,见后面的人没跟上来,嗓音低沉地回头唤。
  他的手不方便。
  姜念站起来。
  吴曼语冲她挥挥手:“去吧去吧。”
  虽然儿子受了伤,但眼见这对小夫妻感情越来越好,吴曼语喜滋滋地吃了一口哈密瓜。
  也算福祸相抵了。
  回到房间,姜念看他单手扯了领带,快步走过去帮他,“你要洗澡吗?”
  “嗯。”晏铭洲皱了皱眉。
  姜念知道他这是嫌弃衣服上残留的消毒水的味道了。
  “医生说你还不能碰水,要不就不洗了吧。”
  晏铭洲斜靠在梳妆台边缘肆无忌惮地盯着面前之人的脸,姜念站在他因为半坐而分开的双.腿.中间,没在意他的视线,一边仔细地给他解开衬衫扣子,商量着说,“实在不行就擦一擦,你一只手不方便。”
  她一点都没发现两个人姿势极为暧昧。
  手上还做着脱男人衣服的动作。
  卧室的门开着。
  穿堂而过的风撩动着窗帘白纱徐徐摇晃。
  好似少女娇羞轻曼的裙摆。
  晏铭洲俯身贴近姜念的耳朵,嗓音低沉慵懒,薄唇慢慢悠悠道:“那就你帮我洗。”
  姜念细白的手指一顿,小声嘀咕:“谁要帮你洗。”
  说完她就解开最后一颗扣子,转身落荒而逃。
  感知灵敏的晏铭洲很有追逐猎物的技巧,大步走上前先她一步关上门。
  然后从背后抱住她,亲了亲她的脸颊,哑声暗示:“今天英雄救美,是不是该奖励一下?”
  姜念被他温热的气息撩拨得发痒,顿了几秒,忽然回过头闭眼吻他。
  一分钟过后。
  房间里喘.息不定。
  “这是奖励?”
  门把动了动,似有人想要离开。
  “爸妈都在下面。”
  伴随着轻笑,门又被关上。
 
 
第47章 想要孩子的第七天
  黄昏斜阳在床畔徐徐推移。
  姜念没怎么睡。
  男人右臂横亘在她腰间紧紧握着她的手, 睡着也是眉头紧蹙。
  那个缠绵交颈的过程中,衣裳是怎么湿的, 姜念也已经忘了。
  只记得身体仿佛一方清透的细绢, 半浸入水中, 他的唇.舌贴近她的耳廓,一分一分近乎微火般蚕食掉她的理智。
  晏铭洲做这种事很温柔, 即使在临近一触即发的关头,亦会体恤地低声询问她会不会难受。
  姜念在情.事上终究是被主导的那一个, 她原是摇摇头, 紧绷无措地扶着浴缸扶手被什么抵住,后来也渐渐升腾起奇异的感觉来。
  接着仰头便看见一摇一晃的灯影,与喉咙破碎干渴的娇.吟。
  如飞蛾扑火般想要在对方身体里燃尽生命的最后一刻。
  “晏铭洲……”姜念在失控时喊他的名字, 定定地望着他英俊的面容, 目光含着水,这是专属于她的细腻柔婉,参入氤氲水雾里,一声低语仿若寻回失而复得的宝贝。
  这一天他们都不曾谈起生死关头时的慌乱。
  只这场酣畅淋漓的互相索取中, 将心底的秘密尽数交付。
  “醒了?”男人嗓音带着刚睡醒的低哑。
  一阵软被摩.挲,姜念感觉他的下巴抵在自己肩颈,呼吸低缓。
  被他触碰的方寸之地,便热了几分。
  姜念“嗯”了声,伸手揉揉他光洁的脸,忍不住又去摸他的睫毛,柔声问:“你饿不饿呀?”
  晏铭洲似被她弄得有点痒, 捉住她的手腕,放在心口的位置,同她的脉搏一起跳动。
  “嗯?饿不饿?我好让阿姨早点给你做吃的。”姜念晃晃他的肩,娇糯地吵他。
  他半掀开眼睫扫视了她一眼,笑了声又闭上,没说话。
  “下午吃饱了,再睡会儿。”他嗓音懒散,放在她腰间的大手一拖,两人便又变得密不可分。
  他说得暧昧,姜念竟一时分不清是真吃饱还是意有所指,嗔怪地轻拍一下他的胸膛,引得他轻“嘶”一声。
  “我碰到你伤口了吗?”姜念立即缩回手,担心地问。
  晏铭洲睁开眼,乌眸具是笑意,薄唇勾了勾:“对病患温柔点。”
  这是骗她了。
  姜念没什么威胁性的一瞪,也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
  夕阳坠入深蓝的傍晚。
  又是片刻静默。
  姜念忽然想起什么,掀开被子,下身是酸软的,她跌落回去,回头看向男人,问:“这段时间你是不是都没戴那个……”
  她脸有点红。
  晏铭洲坐起来,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嗓音清淡:“有了就生。”
  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
  两人整理完,一前一后地下了楼。
  吴曼语最近迷上刺绣,每每有空闲,往羊皮大沙发上一坐,面前放着个比她还高的橡木板托,安安静静地对着花样例图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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