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想当山大王——沐久风寒
时间:2020-03-02 08:32:26

   《夫人她想当山大王》作者:沐久风寒
  文案:
  大梁最尊贵的长仪公主探亲路过华阳山上时被山匪子劫了道,听说国色天香的公主还被匪头子绑了。
  梁帝怒,派兵平华阳山。
  两军交战时,使者进山头谈判,正巧遇见着“被绑”的小公主,细柳拂腰地靠在美人榻上。边上坐着一个白衣裳小少年翘着指头拨葡萄,清朗俊秀的一张脸看着小公主痴迷得不成样子,一边给小公主盖袍子一边憨笑,“夫人可冷着了?”
  使臣绝倒……
  裴锦第一次瞧见长仪的时候,手里匕首刀子落在地上清脆一声响,糙了十几年的土匪头子罕见地揪着自己头发扯出来一个温润纯良的笑。
  后来给她装良家好儿郎装得习惯,白日里与她一道饭都不敢吃多,晚上又饿又不忍爬起来吃东西凉了她的榻子,一颗武夫心纠结得要死。
  死命精分特别会撒娇其实是个致命女人女主and明明自己糙汉到不行怕被嫌弃天天努力装作温婉小奶狗的男主
  两个戏精一台戏。
  作者提示:
  1.男主一眼钟情,痴情到老
  2.女主不是简单的被劫,女主有野心,心机girl
  3.架空哦,架的特别特别空~~~
  作者一贯风格:双处甜宠,无女配~~
  勤奋作者,绝对日更,挖坑必填,欢迎入坑~~~
  内容标签: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长仪裴锦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梁天安三年秋。
  益州华阳山道间的秋比不得京里,凉风带着枯黄叶子卷了满山道,堪堪地将傍晚的斜阳气给冲得薄凉开来,淡黄秋色潮水般淌了一地。
  空旷的山间,隐隐地起了些白雾气。山间静谧,除了风刮枯木声,傍晚虫鸟叫声,就是车队碾过石路的声音。
  车轿奢侈间能猜的里头主人高贵的身份。虽是车桥,连直檐屋顶都带着,轿壁小窗雕花,隐隐闻得白檀香气。
  小窗上翠绿帘子被掀起,带动一声银铃响,接着传来一句轻俏女声,“外头的行慢些,也不怕颠了主子?怎的,是怕黑了赶不到驿站吗?”
  驿站应当过了这山道就是,再慢些天黑之前也能到。
  赶路的轿夫便应了“是”,轿子旁边跟着的小丫头在小窗边递过雕花木盒,里头葱白玉指顺着帘子接过了。
  “苑柳,不必换香了,味道淡些也不妨。”长仪看着她打开香炉,低声吩咐了一句。
  方才骂人的丫鬟便停了手中的动作,恭敬地应了声“是”,将雕花盒放在矮案上,拨了拨里香炉里的灰粉。烟雾气透过香炉氤氲出来,轻纱薄雾一般,往上一边缥缈一边消散。
  主子家声音是京中皇族贵女里最娇软酥媚的那个,只是不常开口罢了,京里人都听不得几句,现下倒便宜了这荒凉地方萧瑟的无根草木。
  轿内白檀香气混了丁香味,长仪一手柔夷撑着额角抵在矮案上合了眼,一手微动勾了襦裙衣带,若不是车轿颠簸,此刻神思间还要飘散几分。
  “公主可要盖着些?”山里凉气重,主子家暗红齐胸襦裙也不过刚刚挡了曼妙身线,雪肤玉颈尚且露在外面,她又是素日里受不得半点委屈的。
  长仪轻闭着眼摇了摇头,厚重轿帘将寒气遮挡住了,檀香柔暖,不觉得凉意。
  苑柳便不出声了,秋重霜寒,外头精卫明里虽是护送的,却不是主子的人,多说多错。
  当年女帝陛下在时,整个京中最得宠的便是自家主子。如今,圣人借着探亲,确是要将人往南境逐。
  外头风声仿佛比先前要更紧些,密密簇簇的,吹得满山林叶都在动,窸窣声响,隔着帘子也能听到。
  长仪眉间蹙了蹙,睁眼抬起身来,素手接过苑柳递过来的温茶轻抿了一口,瓷白青釉茶杯口便即刻映上了一点口脂红。
  此时去南境,是下策。林将军那边态度不明,老郡王夫人不喜朝局。若不是京里亲信折伤好些……
  长仪闭眼攥紧了襦裙角,手里茶盏转了半圈。圣人“恩重”,皇姑母的人,算是没怎么留。
  风声越发紧了许多。
  车轿重重地顿了一顿,长仪来不及收手,手里温茶摇晃间半数都泼到了暗红襦裙对襟口,湿了一片,瓷杯盏顺着滚到了矮凳边角。
  苑柳准备掀帘子骂几句,还不曾开口意识到什么,顾不得许多便扑倒长仪身上死命护着她,“公主小心!”
  方才外头紧紧密密的不是风声,是人声。
  轿子停住了,翠绿车帘飘忽一下,凉风灌进来半分。
  外面打斗声厉害,冷冷的刀剑碰撞着,到处是喊叫,还有方才那个递香的丫鬟的声音。
  苑柳抱着长仪咬牙,大梁嫡亲的公主,难道龙椅上那个真的下得去手?
  长仪回抱住她,安慰了声“莫怕”。
  这不是阿耶或洛贵妃的手笔。阿耶让她去南境,就是保了她到南境见到林将军。若此时她出事,洛贵妃难洗嫌疑。
  也不知过了多久,刀剑声渐渐止住了,外头静得厉害,厚重的血腥气透过帘缝间传了进来,混着白檀味道,充得人头晕。
  “里头人出来吧。”一个粗犷男声,带了地方口音。
  是不认得的粗犷男声,这边的护卫恐怕是死尽了。
  “出去吧。”长仪开口。
  此刻若是不出去,等着人过来揪,怕是一点活路也没有了。
  苑柳颤着手掀开轿帘,小心将长仪护在自己身后,出来的那一刹那还是没忍住倒吸一口冷气红了眼睛。
  不是京里的人,却不如是京里的人。
  毕竟,京里的人,比眼前这群狰狞粗鲁的山匪子要好些。
  她是宫里人,确实不知道益州华阳山上有匪徒,还是这般多黑压压一片的匪徒,前面的人骑了马,绑了好几个平日自己骂着的丫鬟在里头。几个小姑娘衣衫子都被扯坏了,被绑在几个丑陋男人的马后,嘴里塞了布团堵住了哭声。
  轿边躺了许多护卫丫鬟,暗红的血气将黄昏色冲散,天色已经渐渐暗沉了下来,地上躺着的与面前站着的人都显得格外狰狞。
  “你,让开。”这次不是粗犷的男声了,是个极清润好听的少年音,不带方言气。
  苑柳惊恐地抬了头,才认真瞧见了正对着马背上的那个白衣服少年郎。白色圆襟短袍,和着墨色长发在风里浮动着。
  昏暗天色下看不很明切,不过也能辨认出是宽肩窄腰的挺拔身材和极俊朗的眉眼五官,白皙干净的面皮,一双桃花眼带着冷气,正直直地看向自己身后被半挡住的长仪公主。少年人后面,跟着一个清秀面皮略年长些书生模样的人。这两个人的马上倒是干净没放姑娘,同后面那些粗俗匪众瞧起来竟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瞧着好看不也是山里土匪子吗?
  “放肆贼人!”苑柳用力在地上啐了一口,将身后的长仪护得更紧了。
  公主那京中第一美人的好相貌,若是落在这伙山匪子手里……
  “哈哈哈哈哈……”
  “小娘子烈性得很嘛……”
  她这一句贼人骂完,周围就响起了一阵嘲笑声,混着些难听的辱骂。
  孤僻地方的山匪子骂的话,都是见色起意的肮脏话,白脏了自家主子的耳朵。
  前面马背上少年抬了抬拿着匕首的右手,笑声和辱骂声便止住了。
  明亮短匕首在昏暗天色下闪着寒光,还是那句带着冷意的话,“你,让开。”
  这次比上次又多了几分威压,少年人摩挲着手里的匕首,目光直直地盯着苑柳身后被风吹起的暗红襦裙角。
  “苑柳,让开吧。”长仪在她身后小声说了一句,素手轻抬示意她让开。
  “公主……”苑柳哽着嗓子要哭了。
  “让开吧。”这不是京里,也不是当年皇姑母在时,顺着总比逆着要多几分活路。
  苑柳便小心地往外挪了挪,抬手扶住长仪。
  暗红浮香牡丹色,芙蓉玉暖雪灵芝。
  当年自家主子带着锥帽见了新科状元一面,便得了这句惊叹。京中第一美人的美艳和妩媚,若不是她是最尊贵的嫡公主,不知会引得多少浪荡子肖想。
  双目含露远山眉,一口樱桃杨柳腰。牡丹粉面春桃色,端的西子怯三分。墨发挽云鬓,襦裙带秋霜。你叫这倾城国色,怎叫一朝,落了贼人手上?
  两人对视了一瞬。
  匕首刀落地一声清脆声响,马背上那个人目光顺到了被茶水润湿的襦裙前襟,喉结重重地滚了滚,又热又烫。
  四下山匪子也不出声。
  应了那句:看呆众人。
  苑柳要哭了,果然那匪徒登徒子野狼心,此刻还盯着自家主子的襦裙前襟,茶水染湿,娇美曲线微显,他要做什么!
  长仪葱白十指揪紧了裙角,低头思忖片刻定了心神,重新抬头怯怯地看了白衣裳少年,一双杏眼含了水雾气,声音酥软娇媚千回百转勾人心,“郎君,这是要做甚?”
  不行,要酥死了……
  少年人盯着她用力吸了口气,喉结滚动,努力扯着嘴角笑了一瞬。他眉眼生得极俊朗,这一笑,愣是多了几分颠倒众生的样子。
  苑柳看地愣了愣,却被突然靠近的一阵马蹄声惊得轻呼,片刻后身边的长仪便被拦腰抱到马上。少年人的力量很大,抱着长仪到马上像抱了柳絮一般容易。
  电光火石间,都来不反应。
  待看清了那少年贼人横在自家公主腰间的胳膊,顿时红了眼睛要上去拼命,被少年挥手让边上一个青衣书生样的人拦下,拽上了马。
  苑柳在书生马后趴着,眼瞧见长仪被少年人抱在怀里,看不清神色,心中憋了许多骂人救主的话来不及说,就被颠得昏过去。
  “回去。”清润嗓音勾着月色,仿佛林间清泉绕石而过。
  一个土匪贼人,居然声音比好些世家子还清润好听,也难为底下那些人居然那般听他的话。得了这句“回去”,一群人避过地下躺着的去搬了车轿后面的箱子,连着车轿也被抬起来,跟着前面那匹马往回走。
  月意上来了,冷白皎洁的月光洒在山间,薄雾一般地笼着华阳山道。
  少年人怀里热得烫人,他马骑得快,墨色长发在晚风里起伏。长仪不敢动,靠在他怀里死命地揪住他衣角,抬头看清了他月色下俊朗的眉眼,微勾的嘴角,听着他胸腔里一声快过一声的心跳。
  意识消散前思索了一下,男人的心跳,都是这么快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开文啦开文啦~~~日更哦~~求收藏求评论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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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长仪果真是半点受不得委屈的,不过是昨晚吹了些山风,受了惊吓,夜里便起了低烧。
  朦胧里被人放到榻子上解了衣裙,带着粗茧的手指碰着自己有些痛意,她挣扎了两下,那人动作便尽量轻了。接着是暖热的被褥,再过些时候模糊的人声和低语声围起来了。
  “不妨事的。”中间一个声音听起来苍老些。
  后来人好像出去了,周围安静下来。她被被褥捂得热了,抬胳膊要掀被褥,又被人哄着盖回去,清润声音低语在耳边,“还不曾出汗,忍着些。”她骄纵惯了,不依纵自己便哭闹了两句,软着声音哭闹的,得了好些哄着的话才抱着边上人的胳膊彻底睡将过去。
  意识流失间叫了两声“皇姑母”,也听得方才吵闹时周围有人一声声唤一个名字,裴锦。
  裴锦……
  早间细碎的晨光透过窗棱打进来,被褥温热绵软,若不是现下烧退了意识清醒长仪还以为是这里是哪处的驿馆,昨夜的惊险不过自己梦魇了一场。
  晨间气息是清凉的,外头的鸟叫声透过半开的木窗进来,一声接一声,越发清晰起来,细细袅袅像雾气。
  长仪便小心抱着被褥坐起来了,此刻身子间还有些虚弱疲乏,能感受到身上只穿了最里面一件诃子,故此也不敢掀开被褥起身出来,只侧过身子来四下打量着。
  这里间屋子确然不是很像匪窝处,窗棱明亮干净,壁上挂了幅孤松石涧图,中间矮案上摆了青釉白瓷瓶,央央地斜了两枝粉花。
  目光从瓷瓶上往下落,才瞧见了靠着她这方矮榻睡在地上的那个少年。
  昨夜迷糊得很,却记得清润的声音和裴锦两个字。
  所以,他就是,裴锦?
  长仪挨着矮榻边看他。
  榻边的地上铺了被褥,少年人睡相算不得雅观,右膝勾起,双手枕了脑后。眉目间确实是俊朗的,剑眉粗直,鼻梁高挺,薄唇轻轻抿着。昨日夜间还不曾注意得,他右边鼻梁上一颗小小的淡痣,衬托着白皙的肤色带着性感意。也许是眼眸闭上的缘故,昨日那般磨着匕首的狠戾气收得干净,轻颤的睫毛浓密可爱。
  像是察觉了她的目光,少年人睁了眼,桃花眼还带了点刚睡醒的迷茫。两个人相对着静了一瞬,地下躺着的人慌忙收了右膝坐起来,被褥顺着他的动作半卷露出紧实的胸膛,枕得有些发麻的胳膊绕回前面来,有些无措地揪了揪自己睡乱了垂在耳边的头发。
  长仪一时无言,更何况此刻周身只穿了件诃子,难受得紧。到底是姑娘家脸皮薄,那句“襦裙呢”,或是“昨夜可是你帮我解的裙带”都绕了半晌不曾问出口。少年人也不曾说话,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勾着一缕墨发,只一双桃花眼透亮地看着她。
  再这样下去不知要看到何年何月了,最后还是长仪先开的口,朱唇轻启,软着声音挑着眼角问了句,“裴锦?”
  揪头发的那个人更无措了,眸光低了下去,浓密的睫毛闪烁,喉结滚动,哑着嗓子应了一句,“嗯。”嗓音清润,带着两分沙哑。
  这……和昨日里磨着匕首坐在马上的真的是一个人吗?
  不过眼下长仪心下略宽了些,从昨日被绑来到现在,他也一直不曾伤害自己,瞧着也不像立刻要伤害自己的模样。坦白说,揪头发的动作间还略带了点憨气。
  其实他长得是不冷的,因昨日里在马上目光是冷着的,手里匕首尖明亮,故此瞧着带了许多让人不敢靠近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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