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今天掉马了吗——殊娓
时间:2020-03-04 10:18:19

  女人果然是矛盾的生物,矛盾来矛盾去,只能暗自懊恼。
  他大概不会问第三次了。
  陶卉恹恹地剥开糖纸,为了缓解尴尬,随口说:“胃疼吃糖会不会管用些?”
  “你能先回答我的问题么,陶卉。”韩不羁突然抬眸,目光有些犀利。
  陶卉拿着糖块的手一顿,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里有那么一瞬的窃喜,飞快回答:“喜欢高的、喜欢帅的、喜欢对我好的、喜欢博学多才的。最讨厌张口就掘人家祖坟的暴躁男。”
  “为什么。”韩不羁把水杯放在一旁,“跟你脖子上的胎记有关系吗?”
  “有。”陶卉看着韩不羁,认真地说,“我找到过我爸爸,亲眼看见他用砖头把一个可能是我妈妈的女人打得满头是血,他那天就是边打那个女人边骂人的。”
  韩不羁点头:“知道了。”
  不是,这就完了?
  您那么暧昧地看着我,我还以为您是想跟我来个深情拥抱呢?
  就一句“知道了”就完了?
  陶卉瞪大眼睛,气得把糖丢进嘴里,“咔嘣”一声咬成了两半。
  不止生气,还有点,失落失望失去理智想打人!
  尤其是韩不羁嘴角那一抹弧度,总像个小钩子似的,时不时地就在陶卉心口钩上那么一下。
  “可能会管用些。”韩不羁突然开口。
  “啊?”陶卉真是费了好大劲儿才反应过来韩不羁说的是什么。
  这是在回答她之前问的那句“胃疼吃糖会不会管用些”吗?
  您反映弧真长啊!再晚点回答我都快忘了我问过这么个问题了!
  陶卉这边正翻着白眼,韩不羁又开口了,声音低沉:“但给你的那个,是最后一块了。”
  “?”陶卉用舌头卷了下嘴里分成两半的小糖块,脱口而出,“那我还给你一半?”
  话音未落,韩不羁突然伸手拉了她一把,陶卉没防备,顺着韩不羁的力道往前踉跄了半步,扑进韩不羁怀里。
  下一秒韩不羁俯身靠近,低声说:“也不是不行。”
  嘴边多了一点温热柔软的触感,一触即离,韩不羁的那双瑞凤眼里闪着幽深的小火苗,嗓子有点哑:“分我一半?”
  他吻我了?
  韩不羁是不是吻我了?
  陶卉整个人都僵硬着,支吾着不知道说什么好,雪松檀香萦绕着她,刚才那个蜻蜓点水的吻搅得她脑子混沌,愣愣地问:“你不吃那个牛粪味的炸脆球,是因为怕有口臭吗?”
  夭寿啦!陶卉你脑积屎了吗!
  “小傻子。”韩不羁笑了一声,无奈地用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巴,语气有点霸道,“张嘴。”
  “哦。”陶卉说。
  说着闭上了眼睛,睫毛颤抖,顺着韩不羁手指的力道微扬下颌。
  雪松檀香和梨子香混合在一起,陶卉指尖紧紧攥着韩不羁的衣服,用力到指腹泛白。
  他们在这个简陋的小屋里静静相拥、接吻。
  鼻息交错,屋外的风雪跟他们无关,炽热急切,却又安静温柔。
  圆满了。
  从那个拥抱之后,陶卉在暧昧气氛里慌乱又紧张、逃避又期待的那些情绪,在这一刻终于消失殆尽。
  心跳依然快,扑通扑通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唇齿间陈皮糖的味道却让人安心。
  陶卉连吻戏都没拍过,只觉得自己像是触电了,有种麻酥酥的感觉一直从脊椎蔓延下去,偏偏韩不羁的手还要轻轻抚着她的背。
  一腔情愫就变成了抚不平的小褶子,皱成涟漪。
  “韩老师!陶卉!你们在里面吗?”室外突然传来摄像大哥的声音和敲门声,“韩老师,你们在吗?”
  陶卉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惊恐地睁大眼睛,睫毛颤得跟什么似的。
  倒是韩不羁不紧不慢地吻完了最后两下,退开身的时候还拍了拍陶卉的背以示安慰。
  陶卉腿都是软的,韩不羁扶起她,应道:“在,稍等。”
  然后陶卉就看着韩不羁这个狗男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拉开门跟摄影大哥自自然然地聊了几句。
  要不是自己嘴唇还湿润着,她都要怀疑刚才的吻是自己的意淫了。
  韩不羁那边不知道怎么跟摄影大哥解释的,反正这会儿看着他胃也不疼了,笑着冲陶卉招手:“走吧陶卉,我们回去。”
  他是不是想亲完就走?!他是不是不打算认账了!
  陶卉猛地站起来,穿上羽绒服,撞了韩不羁一下,粗着嗓子明知故问:“我的糖呢。”
  韩不羁看了眼走在前面的摄影师大哥,揉了揉陶卉的头发,用一种溺死人不偿命的低音炮,沉声说:“在我嘴里。”
  作者有话要说:  陶卉:不是说分你一半吗,怎么都拿走了?
  韩不羁:哦,还你?
  陶卉:不、不用了!
  本来是两章的内容,但我觉得卡在一半你们会很难受,就写得多了点,这样你们开心吗?
  然后昨天我说想看土拨鼠...为啥评论里有个“嗷嗷嗷”这样叫的?那是狼吧哈哈哈哈哈!今早看到的时候我卷在被子里笑,我妈以为我疯了= =
 
 
第38章 
  陶卉从来没这么轻松地工作过,感觉玩玩闹闹一天, 今天的工作就结束了, 她甚至在工作时间里还跟影帝接了个吻。
  她简直是人生赢家啊!
  人生赢家!
  不止是人生赢家,还是几千万韩梅梅追杀的对象。
  想到这儿陶卉打了个冷颤, 告诫自己,不行, 不能得意忘形!
  陶卉拍了拍自己被老北风吹得冰凉的额头, 努力回忆着表演老师教导她的话:
  “演员这份工作远没有人们揣测的那么悠闲,多少努力都是埋没在后台的,那些在泥浆里打滚在艳阳下暴晒的努力, 可能都只为了在镜头里的不到1秒的背影, 台下十年功台上一分钟!当艺人难啊,当一个好艺人更难……”
  陶卉努力回忆着自己被吊威亚勒出来的淤青,终于把上扬的嘴角压了下去, 正准备做个对演员事业艰难困苦的深度剖析, 孟纤迎一嗓子打断了陶卉的沉痛回忆。
  “三条!糊了!给钱给钱给钱!”
  陶卉:“……”
  她退后了两步,看了眼头顶上的牌子, 确定她要进的是“清雅客栈”,不是什么赌坊。
  陶卉他们在雪村录这个节目,都住在一个类似于帝都市四合院一样的民宿里, 一人一间卧室, 吃的玩的都有。这会儿除了陶卉和韩不羁回来得晚,其他人早就回来了,已经支了桌麻将打得正火热。
  陶卉和韩不羁推开门, 就看见孟纤迎堂堂唱跳天后,美甲上的贴钻闪闪发亮,扬着钞票正在往自己兜里装,眉飞色舞地唱着:“咱老百姓,今儿今儿真高兴,呦么呦么呦呵呦嘿~”
  披着LV羊毛围巾的费斯丽垂头丧气,跟坐在她身后的李思谨虚心讨教:“听说川渝人都好会打麻将,is that true?”
  李思谨笑了笑,谦虚回到:“还好还好。”
  唐倾倾穿着高跟鞋翘起二郎腿,跟许畅争论不休,一个说“你要是打幺鸡我就糊了,哪还能轮到纤迎收钱”,另一个不服气地回怼“那你怎么不打七万让我吃”。
  陶卉站在原地,喃喃自语:“当、当艺人难……”
  麻将桌旁的大屏幕上放着伴奏,卢藤一瘸一拐,刚跟总导演抱怨完“我再也不想跟费斯丽一组了,非得跟我说煤堆上面有线索,差点给我摔骨折了”。
  听见伴奏响又赶紧拿起麦克风,深情地对着大屏幕唱起歌:“像我这样优秀的人,本该灿烂过一生,怎么二十多年到头来,还在人海里浮沉……”
  要么说这档子综艺节目不只受观众欢迎,还受艺人们欢迎。不用背剧本不用吊威亚,随心所欲跟度假似的,录完了节目大家还能一起打麻将唱歌,其乐融融。
  看见韩不羁和陶卉进屋,卢藤按了静音,扭头问道:“言言你们回来得好晚啊!是不是找到好多线索?”
  一旁的麻将也停了,眼巴巴地等着韩不羁和陶卉回答。
  陶卉从羽绒服兜里掏出三个线索信封,谦虚道:“不太多,就找到三个呢。”
  “三个还不多,我才找了……”许畅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一脸不敢置信,“几个?韩哥,你们找到几个?”
  唐倾倾踢了许畅一脚,艰难地鼓励陶卉:“妹妹真、真厉害,找得挺多啊。”
  陶卉眼尖地看见唐倾倾一边说话,一边把身旁的一沓子线索信封背在了身后,也不是很厚,目测也就十几个吧。
  正在数钱的孟纤迎也顺手把钱包压在了一沓线索信封上,也不是很厚,也就二十来个吧。
  连费斯丽都把一大堆信封塞进了屁股底下。
  “……”陶卉看了眼手里可怜巴巴的三个小信封,深深地沉默了。
  这让她怎么面对身后喝辣椒水喝到胃疼的韩不羁!
  虽然韩不羁跟她亲亲抱抱之后半点胃疼的样子都没有。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卢藤怕陶卉自闭,点开了背景音乐,捏着兰花指,像个姑娘似的羞答答地说:“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听影帝唱首歌,实不相瞒,我也是您忠实的韩梅梅。”
  “哈哈哈哈哈哈卢哥你干嘛啊,你儿子都三岁了!”许畅大笑。
  “有儿子就不能喜欢帅男人了吗!”卢藤假装生气地叉着腰。
  “陶卉也来,我还没听过陶卉唱歌呢。”唐倾倾笑着说。
  李思谨扭过头:“我也想听兔兔唱歌。”
  在众人的起哄下,陶卉和韩不羁被推到大屏幕前,各自握了个话筒。
  工作人员也是挺有眼力见,灯光师傅立马就把屋子里的灯光调得有种清吧的气氛,麻将桌上的几个人连国粹都不打了,拿着手机准备录视频。
  韩不羁跟谁关系都好,笑着拿起麦克风:“想听什么?”
  “wow!还能点歌啊?”费撕丽高高兴兴地喊了一嗓子。
  卢藤跟费斯丽合作的次数多了,知道她总听美声高音,赶紧捂住她的嘴:“就刚才那个,《像我这样的人》,我老喜欢这首歌了!”
  韩不羁一笑,回眸去看陶卉。
  触碰到韩不羁的目光,陶卉脸颊忽地烫了,借着去点“重放”键的动作垂头,没敢看韩不羁,伴奏响了她才去看歌词。
  韩不羁敞着羽绒服伸长腿,懒洋洋倚在椅子里,扫了眼歌词,冷白干净的手指握着麦克风,瑞凤眼眯缝着,喉结一动:“…像我这样庸俗的人,从不喜欢装深沉,怎么偶尔听到老歌时,忽然也晃了神…”
  在最后一个字音未落时,韩不羁看向陶卉,垂着的睫毛挡住眼底的深情。
  陶卉在那一刻如有所感,抬头看过去,在跟韩不羁的对视里,轻轻开口:“像我这样懦弱的人,凡事都要留几分,怎么曾经也会为了谁,想过奋不顾身。”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对视着,没再看屏幕里滚动过的歌词。
  一直到陶卉唱出最后一句“像我这样莫名奇妙的人,会不会有人心疼”时,韩不羁突然放下麦克风,用口型跟陶卉说了一个字。
  他说:“会。”
  韩不羁唱歌好听圈子里早有耳闻,甚至有人开过玩笑,说,“影帝这副被天使吻过的好嗓子,要是当时直接进军歌唱圈,非得评个天王不可。”
  这话可能有夸张的成份,但韩不羁唱歌确实是好听。
  大家没想到的是,陶卉唱歌也这么好听,清透得像是雪山里流淌出来的泉水。
  一曲毕,大伙儿都没留意韩不羁放下麦克风时那个口型,奋力给两位跨界歌王鼓掌,只有李思谨静静看着陶卉,没动,也没说话。
  陶卉自己都感觉到自己耳朵烫得吓人,看了眼勾着嘴角的韩不羁,不自在地抬起手在脸边扇了两下风。
  他那个“会”没出声音,却在陶卉耳朵里炸起一道惊雷。
  被影帝当众撩了一把,陶卉本来就心虚,偏偏唐倾倾跟个人精似的,突然开口了:“哎,你说你们俩,这么首平凡人生的歌儿给你俩唱的,跟情歌对唱似的。”
  陶卉一惊,紧张地看向韩不羁,听到他笑着说:“是人配,跟歌儿没什么关系。”
  树大招风,一般坐到韩不羁这个位置的明星都不敢明目张胆地谈自身感情问题,众人也就默认了一个规律,越是藏得深才越是实情,拿出来说的反而就是玩笑。
  所以谁也没多想,笑着闹了一会儿,又轮流唱了几首歌,一直玩到晚饭。
  晚饭还是农家菜,大家都围坐在一起。韩不羁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要好好跟陶卉谈谈才行。
  抱也抱了,吻也吻了,总要问问小姑娘是不是打算交个男朋友吧?
  要不然以陶卉的脑回路,再问出来什么“你是不是想骗炮”之类的,韩不羁怕自己会被气到吐血。
  胃到底还是不舒服,韩不羁喝了点稀饭率先离席,回卧室吃了胃药,又暗自揣摩,准备把以前的事儿也顺便告诉陶卉。
  怎么开口呢?
  今天气氛挺不错的,就提前告个白吧。
  “陶卉我们很久以前见过,其实我一直在找你”?
  这么说好像还不错,韩不羁摸着下巴想。
  天色渐暗,韩不羁估摸着陶卉也该吃完饭了,他披上羽绒服,走出房间,寻着热闹声往棋牌室走去。
  进门看了一圈,牌桌上、K歌机旁看到陶卉的身影,韩不羁拉住从面前经过的许畅,问:“看见陶卉了吗?”
  许畅挠头:“卉卉?好像跟李思谨去后院了。”
  韩不羁“嘶”了一声,慢慢往后院走去。
  他们住的这个地方,跟个老年活动中心似的,有打麻将唱歌的娱乐棋牌室,到时间有人给做饭,后院还有假山和人工池塘,像个小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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