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哥哥们不是大佬[穿书]——乔安笙
时间:2020-03-04 10:21:13

  邵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拿到报告的第二天就去了沈氏老宅。沈老太去世多年了,除却沈老,没有人再清楚儿子的过往了。
  彼时,沈老也知道了孙子跟人打架受伤的事。他对这个唯一的孙子是失望的,从先前玩赛车玩到差点成为植物人开始,就寒了心。现在又听他跟人打架,还是主动寻事,便彻底寒了心。邵蓉过来前,他正跟沈长黎商量,要把他送进部队去。
  “我本想他大学毕业再去部队。”
  “现在,看来,还是早些去吧。”
  “这孩子是管教不好了!”
  他说这话时,叹着气,眉眼更沧桑了。
  沈长黎没应声,安静地喝着茶。他本不是喜欢喝茶的人,相比茶,更喜欢咖啡,可似乎从认识那个人开始,就变得喜好喝茶了。
  茶,可养性,可修身,可静心。
  沈老一杯茶没喝完,下人来传,说是夫人来了。他听到是儿媳,有些意外,觉得她来的巧,刚好要跟她商量下儿子的培养问题。
  慈母多败儿!
  现实情况,容不得她了。
  邵蓉走进客厅,见到沈长黎也在:“爸,我想单独问您个事。”
  这是要沈长黎避开了。
  沈长黎听到了,很识趣地起身离开了。他离开前看了眼嫂子强作淡定的神色,去庭院给兄长打电话。他们兄弟感情好,邵蓉不想她知道的事,他可以很轻易的知道。
  他也确实知道了。
  沈长旭说:“阿黎,周赫明是我的儿子。”
  沈长黎:“……”
  他一愣,半晌勾起唇角笑了:果然,真相会迟来,但不会缺席。父亲一心隐瞒的事,到底还是瞒不住了。
  “阿黎,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吗?”
  “我觉得我被欺骗了!”
  “我没有出轨过!”
  “可我确实出轨了!”
  “孩子、这个孩子……”
  沈长旭低喃间,看着那个孩子的相片,跟他年轻时极相似的眉眼,竟然比沈槊还要像。
  他知道,他真的是他的孩子。
  下属很快递上了他的资料:周赫明。十八岁。出身孤儿院。随长钟建筑公司的总裁钟景则生活。此人亦兄亦父,成熟稳重。除此之外,他有个明星兼主播身份的二哥,有个油画界新秀的三哥,还有个漂亮乖巧的妹妹。他为人活泼洒脱,像个快乐的小太阳。
  这个小太阳是他的儿子。
  沈长旭迟来的父爱,汹涌如潮:“阿黎,这是我的孩子。你的侄子。”
  沈长黎望一眼客厅,眼眸沉沉,长久的不发一言。
  客厅里
  沈老听了儿媳的话,也长久的不发一言。
  邵蓉已然说的涕泪而下:“您也不用瞒我,我知道,那孩子不是我的,是阿旭跟别的女人生的。算下时间,是我们婚前的事。我不想追究,我只想那个女人是谁。阿旭心里的女人是谁?”
  “有意义吗?”
  沈老皱着眉头,觉得女人的哭啼招人烦:“知道这些有意义吗?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担心这些,倒不如担心那孩子怎么办?阿旭现在肯定知道这件事了。你回去跟他商量,这孩子认还是不认?”
  如果他们不认,他认。
  沈家的血脉,断不能流落在外。
  邵蓉听他这么说,又气又慌:“不能认!那是登不得台面的私生子!你也不怕阿旭因为这件事而坏了清名!”
  她坚决扞卫自己儿子的权利:“沈家有沈槊就够了!他才是这个家族的继承人!外面的野东西也配领进来?”
  沈老听她这么个语气,皱眉低喝:“够了!你也注意下言辞,还有没有沈夫人的气度了?商人之女!”
  最后四个字,亦流露了几分不认同的意思。
  这种不认同,邵蓉现在才体会到,顿时身心入坠冰窖:也许,她错了。高估了自己在沈家的影响力。低估了沈家人的尊卑观念。
  沈老见她安静了,挥挥手,让她出去。他需要时间来消化那个女人竟然怀了孩子,还把孩子遗弃在了孤儿院。真不愧是他们老宁家的女人,一样的冷心薄情!
  邵蓉失魂落魄地往外走,才出了客厅,就见庭院里匆匆走来的身影。
  “阿旭——”
  她张口喊他,可她声音太小了。
  沈长旭行色匆匆,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客厅:“爸,怎么回事?那孩子是怎么回事?!”
  都在问这件事。
  沈老捏着茶杯,面色沉重。
  沈长旭步步紧逼:“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这个真相鲜血淋漓。
  沈老不准备亲口告诉他,挥挥手,叹着气:“罢了。去找长黎。他知道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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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加更)
  沈长黎已经离开了沈家老宅。
  他开着一辆黑色豪车,正打电话, 吩咐手下去查宁家的资料。
  宁家跟沈家有世仇, 是宿敌,加之在政见上不合, 一直是敌对状态。若干年前,全家迁移江市, 就跟他们来往不多了。
  沈长黎现在想来, 宁家离开申市,大概是宁珂的原因。
  宁珂是宁家幺女,印象中, 不算绝美, 眉眼英气,言语间有几分大男子的磊落气质。
  她跟哥哥沈长旭是大学同学,两人因射击结缘, 秘密相爱。
  可两家关系太恶劣了, 对于这场恋爱拆起来毫不手软。
  他们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最终是一场悲剧。
  相约私奔, 中途车祸,大哥受伤昏迷,宁珂回归家族。
  太短暂了。
  这段爱情短暂的甚至都没传出点波澜来。
  沈长黎回忆这段过往, 过去十八年了, 那时他才十岁,如果不是跟大哥感情好,听他谈起过宁珂, 根本不会知道这桩秘闻。
  车祸后,大哥失忆了,也可能是催眠,很快就跟邵家之女结婚了。
  他们似乎很幸福。
  他看着他很幸福,便想:似乎不是宁珂也可以的。
  他渐渐忘记了宁珂,甚至忘记了大哥爱过一个叫宁珂的女人。
  宁珂是个英气果敢的女子,想来已经走出了这场爱情的阴影。
  可那孩子是怎么回事?
  江市某小型别墅
  一个消瘦苍白的女人蜷缩在房间靠窗的角落。
  外面灿烂的阳光投洒进来。
  她伸出手,遮挡着,眼睛不敢睁开,安静地掉眼泪。
  不一会儿,俊俏爱笑的少年轻轻推开门:“小姑,今儿太阳不错,我们去草坪上玩会,打篮球好不好?”
  宁珂靠着墙壁,身上绵软没力气。她露出个苍白虚弱的笑容,招招手,让他进来:“小琅,我的信寄出去了吗?”
  她多年如一日地写信,写给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叫什么,长什么样,在她混沌的记忆里,已经记不清了。
  不过,她知道他的家。
  他们的家。
  宁琅从小替她寄信,可从没有寄出去过。
  父亲不许他去。
  他也不敢去。
  可小姑太可怜了。
  他想让她开心点,便假装帮她寄信。
  “寄出去了。”
  “不过,他似乎搬家了。”
  “我在打听他的新地址。”
  他低下头,扯着谎。
  宁珂伸手揉揉他的脑袋,从衣服口袋里又摸出一张纸,上面的字迹凌乱,还有很多涂改的黑点,和着眼泪,一团脏污。
  “这是最后一封信了。”
  “小琅,我快不会写字了。”
  “就这样吧。”
  她似乎在叹气,又似乎在微笑,脑子沉甸甸的,没一会就靠着墙壁睡去了。
  宁琅怕她着凉,将她抱到了床上。她瘦得像一张纸,又像一朵枯败的花。他知道她睡眠不好,晚上常做噩梦,眼底常年发青,近来太阳好,才能得点好眠。他动作很轻,不敢吵到她,为她掖好被角就悄悄退出去了。
  谁料,才出了房间,就撞上了父亲。
  宁璋四十八岁,生的高大魁伟,但心细如尘。
  虽然宁琅看到他的同时,已经把信藏好了,但还是被他发现了。
  “跟我来!”
  三个字,不容置疑。
  宁琅颤着小心脏跟他进了书房,里面暗黑冷幽,尽管进了很多次,乍一进来,还是觉得不适应。父亲常年在这冰冷的书房里想些什么呢?
  “拿出来。”
  宁璋眉眼冷硬,伸出手,掌心有一道伤疤,像是断掌,狰狞可怖。
  宁琅听母亲说过这道伤疤的来历,大概是某年小姑病重闹自杀,是他一手攥住了刀子,才救下了小姑。
  他心疼小姑,也心疼父亲,纠结间,小声说情:“小姑、小姑快不会写字了。父亲,让我寄这封信吧?”
  “给我。”
  “宁琅!”
  “听话!”
  “她疯了,你也要陪她发疯吗?”
  一声比一声重。
  宁琅双手背在身后,把那张纸握了又握,手心紧张的都出汗了,却还在强撑:“小姑、小姑没疯。”
  她不是疯子。
  她会给他做蛋糕。
  她会给她唱儿歌。
  她只是太/安静了,多数情况下,反应迟钝,那双美丽的眼眸没有光彩。
  可她还是漂亮的、温柔的。
  她是她的小姑,唯一的小姑。
  宁璋绷着神色,手指握得咯吱响:“宁琅,不要破坏这个家的安宁!你小姑是罪魁祸首!我容许她活着,是最大的仁慈!”
  宁琅听他这么说,心脏像是被攥住了,颤颤地交出了信:“父亲,别伤害小姑。她是无辜的。”
  宁璋嗤了一声:“没有无辜!是愚蠢!”
  他气怒于他敢违抗他的话,低喝:“去找你母亲领罚!”
  宁琅:“……”
  他看着他握在手里的信,小姑最后一封信了,想到这里,眼泪又在打转了:“父亲,父亲求您……”
  话音没完,宁璋拿起书桌上的一个奖杯砸了过去:“滚!”
  宁琅躲开了,觉得父亲年纪见长,心一天比一天冷硬。他气馁地出了书房,看到母亲等在外面,眉目都是关切。
  “小琅——”
  梅媛把他搂进怀里,郁郁然叹气:“别怪你父亲,他太难了。”
  书房
  宁璋真的太难了。
  他一点点打开纸张,看着上面的字迹,一边大口抽烟,一边看:【他们都说我的孩子死了。可我知道,他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母子连心,我能感觉到他在茁壮成长。我很想他。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是个无能的母亲。所以,我失去了他。连同你。对不起。别恨我。我很累。这些年,记忆混混沌沌的,已然叫不出你的名字,也忘了你的样子。好吧,情况似乎更严重些。这几次,提笔写字总也写不出完整的句子。也许,我真的傻了。傻了也好。傻子会很快乐。可一想到忘了你和孩子,又觉得好难过。你会记得我吗?记得我们的孩子?愿把我所有的福泽都给他……】
  他看着凌乱的信,心里戚戚然: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可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又为什么浑浑噩噩地活着?装傻,或者赎罪?
  宁璋冷笑一声,抽着烟,借着烟上那点星火,点燃了那封信。
  凌乱的字迹一点点消失:【……我不恨你。我不恨任何人。这是我的宿命。我看开了,放下了。可他呢?我的好哥哥,我爱他,永远像他爱我一样爱他……】
  她早早认命了。
  不抗争。
  不在意。
  可写这些信,到底是想给谁看呢?
  宁璋把燃烧的信丢进垃圾桶,然后,瞥了一眼滚落在地上的奖杯。这奖杯是金铜的,没什么价值,但是是妹妹十四岁在青少年射击比赛拿到的。他一直珍惜着,珍惜这个天之骄女的妹妹。
  可天之骄女难逃宿命。
  她的陨落牵连着宁家的命运。
  私奔,怀孕,丑闻,父亲一气之下中风,没几年撒手人寰。
  宁家失去了领头羊,地位一落千丈。
  他勉力维持着宁家的荣光已然耗尽了心血。
  所以,妹妹,别怪我。
  宁璋把奖杯捡起来,放到了书桌上。
  他坐下来,在黑暗的书房里长久的端坐。
  直到一通电话打来。
  真刺耳的铃声。
  他接通了,来电是沈长黎。
  他听到这个名字,毫不犹豫地挂断了。
  他跟沈家不共戴天!
  哪怕他最爱的妹妹在她的世界里永远爱着一个叫沈长旭的男人。
  沈长黎没能跟宁璋说上话,不过,这没什么影响。
  他已经查到了宁珂的境遇,很可怜,很悲惨,但不打算说出这件事。
  他不想大哥伤心,电话里收到他的质问,便开始扯谎:“你车祸失忆前的事。一个渴望母凭子贵的女人。一个私生子。因了不被沈家承认,就把孩子丢弃在了孤儿院。如此而已。”
  “你觉得我会信?”
  沈长旭有想过这种情况,但就是不信。他觉得自己很爱那个女人,脑子里闪过一些射击比赛的画面,可女人的脸总是看不清。
  沈长黎知道他不信,还在补充:“你很爱她。为了她,决定反抗家族,还跟她私奔。可途中出了车祸,她怕背上事儿,就跑了。至于孩子,想来那时候看你已经结婚了,觉得没什么指望,就把孩子丢进了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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