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娇王爷之后他重生了——三生糖
时间:2020-03-05 10:02:25

  “宇儿可有哪里不适?”圣元帝言词间尽是真挚的关怀。
  他拉着陆承宇上上下下全仔细瞧遍后,才又转头朝姜煊急道:“快,快给晋王把把脉,看看他身上奇毒是不是真的解开了。”
  圣元帝话中之急迫,眼中之关心皆为不假,姜煊心中却是微微发凉。
  当今圣上对晋王的态度转变之大,可真真叫人难以恭维。
  那日金銮殿上他向圣元帝求仙草救晋王一命,却被一口回绝的记忆仍历历在目。
  对比如今,仿佛那日回忆才是他的错觉一般。
  姜煊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在圣元帝面前仔细替陆承宇搭脉检查一番。
  陆承宇眼睫低垂,眸光微冷,心中虽百般焦急,万般挂念着楚时依,却只能强压下心底的烦躁,耐心等待最好的开口时机。
  他淡淡的扫了眼圣元帝仍紧紧握住自己手腕的大手。
  拥有了前世记忆后,陆承宇看清了许多东西。
  比如,圣元帝对他的好是真,对他的冷漠与残忍却也是真。
  对圣元帝而言,只有足够优秀或有利用价值的皇子才能入得了他的眼。
  尤其是在陈福口中得知,让他死而复生的仙草是姜煊从太后那求得,而非圣元帝赐与的后,陆承宇心中便更加通透。
  倘若此时他急于跟圣元帝开口提及楚时依的事,圣元帝极可能恼羞成怒反而要命大理寺加快调查速度,不会那么轻易让他将楚时依带离监牢。
  “恭喜皇上、恭喜晋王殿下,晋王身上奇毒已解。”姜煊道。
  “全解了?可有余毒残留其中?宇儿恢复健康了?”圣元帝听到奇毒真的解了,眼中笑意更盛。
  “晋王殿下脉博强劲有力,面色红润,体.内也无任何余毒。”姜煊垂首道,“若皇上不放心,可请太医院其他太医过来替殿下诊脉。”
  圣元帝听见姜煊的话,脸色顿时冷了下。
  “呵,请他们?不必了,朕就只信得过姜太医,太医院这些年可真养了一堆庸医,居然跟朕说宇儿死了,要不是姜太医不曾放弃宇儿,朕可要失去他了,明天朕便让人将太医院的太医全数汰换。”
  圣元帝恼怒斥责一番后,随即又满脸笑容的给了姜煊许多赏赐及提升俸禄。
  约莫一盏茶后,圣元帝也早已回到龙椅之上,才朝陆承宇问道:“宇儿才刚醒来,就急着过来找朕所为何事?”
  “儿臣恐父皇担心,误信太医御诊为儿臣难过,便迫不及待想入宫告诉您,儿子没事,父皇不必担心。”陆承宇垂眸淡淡道。
  圣元帝愣了下,他没想到陆承宇会这么说,他原以为陆承宇肯定是为了被他压入大牢的晋王妃前来的。
  就连姜煊也忍不住讶异的朝陆承宇瞥了一眼。
  “宇儿刚从鬼门关回来,居然就有这分孝心,实属难得。”圣元帝满意一笑。
  父子二人又来往几句,完全诠释何谓父慈子孝这四个字,圣元帝才终于主动提及楚时依的事。
  “宁安侯嫡女在你解毒汤药之中下了毒,所以朕先将她关进了大理寺监牢,如今你可要去看看她?”
  陆承宇不发一语撩开衣袍,伏地道:“父皇,王妃绝不可能在汤药之中下毒,请父皇看在儿臣死里逃生的分上,为她网开一面,准许儿臣带她回府。”
  圣元帝面上笑容淡了下去:“朕听闻你的汤药是她亲手煎煮,还将所有人都赶出厨房不让人靠近,如果不是为了在药中下毒,她为何要如此,宇儿莫念旧情轻信于她。”
  陆承宇道:“儿臣一直派人盯着王妃,王妃一举一动皆在儿臣掌握之中,她绝不可能下毒,请父皇明察。”
  圣元帝淡笑了下,眼睫半垂,抿唇不语,似在认真思考。
  半晌,圣元帝问:“那可抓到下毒之人了?”
  “已经当初负责第二煎的奴仆捆起来,但并不能确定他便是下毒之人。”陆承宇道。
  “皇上,关于此事,臣有一事要与您禀报。”一旁姜煊向前一站,突然开口。
  圣元帝点了点头,扬起下巴努了努,意示他说下去。
  “晋王殿下出事后,臣便立刻让他府中的总管太监将药渣寻来给臣,臣细细观察过,药渣之中并无毒,可见汤药熬好时还未被下毒,是在熬好后才被贼人掺入毒药。”
  姜煊徐徐道:“臣询问过王府管事,这帖药的第二煎是由其他奴仆所为,当时晋王妃已经被晋王殿下带回房里,之后两人便不曾离开房内,臣以为,晋王所言无误,除非晋王妃能在晋王眼前下毒,否则她绝不可能是凶手。”
  圣元帝嘴唇紧抿成一直线,少顷,冷笑一声:“哪来的王府下人敢这么大胆毒杀王爷,若真是如此,晋王妃驭下这般不严,实在太令朕失望,那她也该为此事负责才对。”
  “儿臣之前身患奇毒,几乎日日卧病在床,王妃为了照顾儿臣,几乎所有心思全放在儿臣身上,的确没有心力能顾及好王府。”陆承宇缓缓道,“不过儿臣如今已恢复健康,王妃之后必定会管好王府,请父皇莫怪罪于她。”
  金銮殿上,父子二人一来一往,圣元帝每每提及楚时依哪里做得不好,哪里不对,哪里有嫌疑,陆承宇却总能有条有理,不卑不亢的应得他不出半分毛病。
  一旁姜煊听下来后,严肃面容亦难得浮现一抹笑意。
  他可算是见识到晋王殿下的护妻实力了,每次应答皆有凭有据,还沉得住气不似以往那般暴躁浮动,句句堵得圣元帝哑口无言还不能发脾气。
  诸多证据都显示楚时依的确没有下毒可能,圣元帝几经思索下,终是同意将楚时依放出监牢。
  “朕念你大病初愈又见你如此心疼晋王妃,罢了,待会儿就拿着朕的手喻去大理寺监牢将晋王妃接回王府罢。”圣元帝语气颇为无奈,还带了一丝宠溺在里头。
  这番话若是传到宫城之外,平民百姓们大抵都会以为圣元帝当真极为宠爱晋王。
  “儿臣谢皇上恩典。”陆承宇撩袍跪伏于地,恭敬行礼谢恩。
  低下头去的那瞬间,陆承宇闭了闭眼,心中松了口气,迫切想见楚时依的情绪再度一涌而上。
  陆承宇与姜煊离开金銮殿后,便朝姜煊道:“你与本王一块去大理寺监狱,本王昏迷之前小十一手还有伤,本王不放心她。”
  姜煊微微一顿,试探道:“小十一?”
  陆承宇亦是一怔,耳根稍然无息泛红。
  而后便冷着一张俊脸,不发一语的径直往前走,直接闪掉姜煊这个提问。
  陆承宇从以前就这样阴晴不定,姜煊没有发现他的异状,不以为意的跟在他身后,一同往前大理寺监狱。
  陆承宇是自行策马前来,他只能乘上姜煊的马上与他一同前往大理寺。
  一路上他始终眉头紧蹙,心中烦躁难耐。
  监牢不仅阴暗潮湿,又寒冷腌臜的很,他娇滴滴的小姑娘还有伤在身,也不知受不受得住。
  思及此,他忍不住再度撩开车帘,冷声命令:“再快一点,太慢了。”
  驾马车的车夫冷汗涔涔,颤声道:“回王爷,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嗯。”陆承宇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车帘才又缓缓落了下去。
  车夫却丝毫不敢松懈。
  王爷已经撩了不下十次车帘要他加快速度,全速赶往大理寺,车夫深恐自己一旦松懈,会连他的小命也给松没了。
 
 
第34章 恶梦
  三十四、
  陆承宇与姜煊手拿圣元帝手喻, 在大理寺少卿的亲自引领下前往监牢。
  越接近,陆承宇的目光便越发冰冷, 脸似寒冰。
  就连姜煊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狱中老监四座, 而每座老监有五间房,只有狱吏所在的那间墙上、屋顶各开一窗来透气。
  其余牢房四面皆墙, 气味混杂难闻,令人几欲作呕。
  这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三人才刚踏入监牢, 便听见狱吏在凌.辱、虐待犯人的声响。
  姜煊听清楚犯人细碎的哀求声后, 脸色蓦然一变,冷声道:“先帝时便明令狱中禁止私刑, 为何还有狱吏滥施酷刑逼供?”
  大理寺少卿笑容僵在脸上, 答不出话来, 低下头抬手擦起额间冷汗。
  几朝以来监狱便是这般, 不管犯人进来前的身份有多尊贵,入了狱便与一般罪犯无异,狱吏们对犯人百般刁难与折磨这都是常态。
  先帝在位时想改善这等风气, 才明令禁止私刑,然狱中黑暗也却不可能因此完全免除。
  陆承宇心头怒火翻涌,大步流星过去一脚将正在动私刑的狱吏踹翻,一脚踩在狱吏的背上, 冰冷的嗓音中带着嗜血杀意:“晋王妃在哪?”
  其他狱吏们被他身上散发的森冷寒意所压迫, 个个面容惨白,跪伏于地。
  此时被折磨的犯人虽然不是楚时依,陆承宇漆黑双眸却已凝结起一层寒霜, 暴戾嗜血的气息于血骨中翻涌肆虐。
  他一想到小姑娘也可能被这般虐待,心中暴虐便越发抑制不住,几乎想当场将这些人凌迟至死。
  大理寺少卿皱着眉,随手抓起跪在地上的狱吏,命令道:“还不快带晋王去晋王妃所在监牢,皇上有令,晋王妃如今已被无罪释放,动作麻利点,莫拖拖拉拉。”
  那狱吏打了个寒噤,哆哆嗦嗦的取下悬挂一旁的监牢钥匙串,才又颤颤悠悠地朝最偏远的牢房走去。
  牢门一开,陆承宇身形如风窜入牢房内。
  女郎披头散发缩在角落奄奄一息,手臂抱在头顶上,宽松的衣袖落在手肘边,白瓷一般的肌肤伤痕累累,布满纵横交错青紫的鞭痕。
  鞭痕清晰,很明显,才刚打不久。
  陆承宇目眦欲裂,心脏好似绞进利刃,将他的肉都绞碎,血淋淋地发疼。
  陆承宇黑眸猩红,一只手攥得青筋暴起,手脚冰凉,冷沉的嗓音微颤:“姜煊,姜煊快进来替王妃瞧瞧,看她伤得如何。”
  姜煊见到女郎身上伤痕后,眼瞳亦是蓦然一缩,马上将背着的药箱放置一旁,低声道:“王妃,恕微臣失礼了。”
  立刻检查起她手臂上的伤势。
  “谁打的?”陆承宇满身暴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字字透着森森寒气,浓浓怒意。
  周遭众人大气都不敢出,无人敢吭半声。
  狱吏们眼中尽是绝望与恐惧,心中叫苦不迭。
  不是说晋王死了?
  为何他会突然活过来出现在这,晋王妃还被无罪释放?
  陆承宇冷笑一声,正准备出去将折.辱楚时依的狱吏们全部碎尸万断,却猛地听见姜煊沉声喝道:“王爷,此人不是王妃。”
  姜煊面色难看至极。
  陆承宇心头一跳,旋即回过身奔至墙角女郎身前。
  姜煊拉高女郎布满鞭痕的左手,面色凝重:“她左手虽然有许多伤口,但都是鞭打所造成的,王妃左手臂本有一利刃所割的伤口,她并没有。”
  陆承宇铁青着脸瞄了一眼女郎手臂,发现的确没有那日割肉所造成的伤口。
  他伸手拨开她盖在脸上的长发。
  女郎面容虽与楚时依极为相似,尤其是满脸泪痕,杏眸迷蒙,楚楚可怜的模样,几乎与楚时依如出一辙。
  但她不是他的小姑娘。
  她与楚时依眉眼虽然极像,但眼前女郎左边眼尾有颗极小的泪痣,楚时依却没有。
  陆承宇面罩寒霜,嗓音带着刺入骨髓的寒意:“你是何人,本王的王妃呢!”
  “啊、啊……”
  女郎颤声摇头,眼底盈满惊恐,张口半天却吐不出一言半语。
  姜煊掐住她的下巴,仔细端睨。
  半晌,他摇头道:“她被人毒哑了。”
  陆承宇浑身散发杀气,神情冷酷宛如罗剎,抿唇静默。
  双拳紧握,手背青筋暴起。
  要是圣元帝知道监牢中的楚时依被人调包,必定会勃然大怒,到时就算他再如何请求圣元帝也不会轻饶楚时依,甚至极有可能当场赐死。
  楚时依被调包一事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尤其是圣元帝。
  陆承宇起身,冰冷而锐利的视线扫向一旁面色发白的大理寺少卿。
  “本王带走‘王妃’后,你可知晓何话当说,何话不当说?方才之事若传出半个字,本王……”
  冰冷字句染着森然杀意。
  陆承宇话还未落,大理寺少卿便满头冷汗急忙道:“知道,知道,臣方才什么也没听见,更可以保证那些狱吏不会有机会说出去,请王爷放心,‘王妃’身上伤势不轻,王爷还是快带‘王妃’回府才不会让人起疑。”
  姜煊闻言,面无表情的看了大理寺少卿一眼。
  圣元帝素来心狠手辣,也不怪底下的人也是如此。
  陆承面阴沉着脸走出牢房,不曾再给过女郎半点眼色。
  姜煊无奈的摇了下头,只能由他将哑巴女郎扶抱起身。
  “可能自己走?”姜煊问。
  女郎泪眼蒙眬的点了点头。
  虽然她表示可以,但姜煊一松手她便整个人摇摇欲坠。
  姜煊见陆承宇早就头也不回的离开牢狱,没犹豫太久便直接将人扛在肩头,跟着快步离开。
  “失礼了。”姜煊道。
  女郎双腿被姜煊的手臂牢牢抱住,头倒垂于他宽阔背部,青丝随之散落,就这么被他扛着走出大理寺监牢。
  一路上引来不少人侧目注视。
  众人见晋王妃伤得如此重,晋王却半点也不肯碰她,反而要太医如此粗鲁的扛着,心中不忍升起一丝怜悯。
  三人到府后,陆承宇也只是冷着脸叫苏嬷嬷将‘王妃’安置到南院,并要她派数名护院牢牢守住,不得让‘王妃’随意走动。
  陈福与苏嬷嬷双双一怔,彼此对视一眼。
  苏嬷嬷见王妃受这么重的伤,王爷却如此狠心,不禁错愕道:“王妃怎可去南院那种地方……”
  王妃之前再不受王爷待见,也从来没被赶出北院过,南院通常是身分低微的妾室们住的地方,王爷怎么会突然如此不喜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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