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蛇姑娘——青丝着墨
时间:2020-03-07 09:39:30

  作为补偿和歉意,她提前向顾匆匆透露了一些今年学校资源之类的未公开的教学交流计划,要她有想法的话提前准备一下。
  然后不到中午,就有两个招聘电话打到她这里来,薪资给得非常优渥,时间也自由。
  一个是办公室兼职文员。
  一个是家教。
  顾匆匆暂时选了那家教。
  非常巧的是,家教的地点离学校非常近,而且时间和她的课表几乎一致。
  难道真是……彻底转运了?想什么来什么?
  那现在想想……厉承泽?
  正好下午的第二节 课是体育课。
  体育课按照今年的教学计划,游泳是必修。
  上了几节课以后,顾匆匆按照新的要求,学会了划水,以前勉强会两下狗刨,速度感人,真要按照科班技术和考试要求来,总有点扭不过来。
  她一边想着老师说的要领,一边拎着衣服下楼的时候正好碰到外面等着一个人。
  真的是厉承泽!
  见鬼了!
  看到他的时候,顾匆匆先是一惊,然后下意识向后收了收袋子,里面装的是泳衣,虽然还算是保守,但是……从过往的感觉来说,厉承泽应该不会太喜欢这样的课程……吧。
  厉承泽现在过来没有别的,是给她那只昨晚落下的手套。
  顾匆匆伸手接过来,还没问,厉承泽便说了自己如何找回这手套的,倒是叫她觉得自己有些多疑了。
  他又问:“今天体育课上什么呢?”
  顾匆匆道:“就是……正常的体育课。”
  厉承泽伸手摸~摸她的头:“去吧。下课我过来接你。”
  顾匆匆拎着衣服到了更衣室,暗暗骂自己怎么如此做贼心虚的模样,正常的游泳课,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还说什么正常的体育课,下一次一定不能这样子,君子坦荡荡。
  她这么想着,换好泳衣走出去,
  饶是已经上过几次课,还是有不少男生目光直直看过来。
  她的泳衣已足够保守,分体平角裤加黑色。
  只是因着黑色,越发显得腿上的肌肤格外的白。
  长~腿纤腰,走过来,两个最边上的游了一圈的男生不适时宜上岸,隔壁的泳道不知谁击起超大的水花,溅了岸上呆看的人一身,哗啦啦跟水里进了一头牛似的。
  顾匆匆走到泳池旁边,李晓初正好换了衣服颠颠跑过来。
  “匆匆,刚刚你猜我碰到谁了?”
  顾匆匆:“谁啊?”
  “你家老厉!”她喜滋滋笑,“他还问我~干什么。”
  顾匆匆心里有点不安的预感:“哦,你说了什么?”
  “游泳啊,还能有什么。”李晓初道,“他还说有机会请我们吃饭呢。”
  按照学校的传统,有了男朋友,都要男朋友请室友吃一顿,算是认识。
  说是这么说。
  那边老师已经开始吹哨,两人连忙带上泳镜过去。
  这一节课匆匆进步颇多,纠正了腿部动作之后,配合手上的动作,换气的时候隐隐找到一点感觉,不再至于游一小段就必须要抓~住旁边的浮漂缓几口气或者被老师用长杆戳两下。
  一节课下来,只觉又累又渴,她头发又长,洗完澡和头发出来,差不多是最后几个人了。
  刚刚走出游泳馆就看见等在外面的厉承泽。
  他看见她出来,什么也没问,微微一笑:“走吧。”
  晚上两人正常用餐,厉承泽喜欢她做的菜,味道清淡,色泽雅致。
  房子里异常的安静。
  “他们呢?”她问的是蛇丘姜和吴时弦。
  “小姜的身体需要阳光好好治疗,我给她另外换了个地方休息。”他说。
  吃完之后,她立刻系上围裙开始洗碗,今天的厉承泽有点怪怪的,她拧开龙头,热水哗啦啦的放着,一个个盘子洗完放好,然后这时候,忽的从后面伸过来一只手,顾匆匆手上还有泡泡,微微一动:“别闹。”
  后面的人却一口咬在她耳~垂上。
  没有用力,却叫人浑身一麻。
  她向旁边一侧,避开了,然后转头想要说话,他一口吻住她的上唇,如同某种惩罚,匆匆疼的低呼一声,他松了些,然后辗转攻略。
  虽然这些时候匆匆已很多次经历过和他这样的时候,无论是在车里沙发上,但是被这样拦在厨房还是第一次,她在武力值和技术上完败,片刻后,汩~汩的热水从水池里面蔓延而出,打湿~了她后面的衣服。
  身前的人眼眸瞳孔越发幽暗。
  顾匆匆挣扎出一个空隙。
  “好了,碗还没洗完呢。”她微微喘~息。
  他从她的锁~骨上抬起头,却没有放开她,伸出一只手去,清洁台上是还没有清洁的碗碟,随意一扫,落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不用洗了。”
  他的唇复尔覆下来,匆匆……毫无还手之力。
 
 
第63章 
  顾匆匆的手上还是莹白的泡沫, 在他的温柔中, 呼吸却已经紊乱, 眼神迷离, 下一秒, 他忽的停下,伸手抱起了她。
  从厨房缓缓走出, 然后踏上地毯,走过客厅和走廊, 踏上楼梯,隔着地毯, 几乎毫无声音。
  并不需要看路, 便可以知道要去的地方。
  最后他踢开一扇门, 顾匆匆感觉到了微微的热气。
  下一秒她落在了温暖的水里。
  长发铺陈在水中,手上的泡沫也瞬间消失。
  然后他一脚踏了进来,伸手勾住她不盈一握的腰。
  被禁锢在肩臂之间,宽敞的浴缸光滑无比,为了不掉下去, 她只能就势攀着他的肩膀。
  “厉总。”她还是改不了称呼。
  厉承泽道:“叫我阿泽。”
  宽敞的浴缸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满的水,水的颜色带着淡淡说不出的白, 但又不是牛奶的白。温热的,微麻的。让人不安的。
  就和眼前人温热的呼吸一样。
  “我碗……我现在——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她松开一只手。
  “匆匆,嫁给我吧。”他忽然说。
  顾匆匆呆了一下,为什么突然来个求婚——
  “我……现在还在读书,我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我晚上还有自习呢。”天哪, 她到底在说什么。
  一支古色古香的发簪凭空出现在厉承泽手上,他一只手也不知道怎么做的,轻轻一绕,她的头发就规规矩矩绾到了一起,然后用发簪固定。
  “这根发簪是我娘~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他低头,“女子十五既笄便可婚嫁……还是你不愿意嫁给我。”
  顾匆匆口干舌燥:“不是……主要是……”
  ——忘了他的身份,他们便是结婚也不能领证的吧。
  要是领证了,恐怕十年以后别人就会以为她是他姐姐,二十年后就会以为是他姨妈,三十年后就是他亲妈。
  她忽的有些丧气。
  “……我们终究是不同的。”
  厉承泽闻言,却没有说话,伸手托起她的脸,低下头,这一回,他极其温柔,温柔的如同亲~吻一件珍宝。
  顾匆匆只觉脊椎又开始一阵阵发麻。
  他体温向来不高,但此刻近在咫尺的肌肤却隐隐有灼~烧之感。
  然后他微微用力一托。
  她落在水里的脚忽的踩到了实地上——他的脚背上,那种炙热的感觉从脚底向上,好像每一根~毛发都开始滚~烫起来。
  顾匆匆开始感觉到了危险。
  她的衣衫全部湿透,本来在房中因为开着空调温度穿的都是贴~身的长袖,现在被水打湿以后更是几乎……
  他们的亲密渐渐突破了原来所有的程度。
  到了某个阶段,她霍然回神过来,“不行。”她有些回神,伸手推开他,一张口说话,唇再度被堵上。
  他身上的衣衫不知何时消失了,半~裸上身,上面的伤口都已结痂,带着某种禁忌的危险。
  顾匆匆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脚上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碎碎如药渣,再一步,后面已到浴缸边缘,退无可退,她直接坐在了浴缸边缘,还没坐稳,厉承泽已直接一手扣住她脚踝,轻易将她拉了下来,瞬间失去攀附的顾匆匆身不由己滑到了浴缸下面。
  汹涌的水瞬间扑面而来。
  她没有来得及挣扎起来,一个身体覆下,然后清新的空气送到了她的口中。
  顾匆匆这回真的着了恼,翻脸就张口咬上他的唇,微红的血迹从他破掉的唇边氤氲到浴缸里,这是龙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之一。
  他却似浑然不知疼痛一般。
  扣住她腰间的手指微微用力,就像锋利的刀一样撕开了衣衫。
  温热的水汹涌而至,顾匆匆感到了某种害怕和愤怒。
  明明在水里,她还是清楚听见了他的声音。
  “匆匆,会有点痛。”
  痛?
  什么?会有点痛?
  她脊背一瞬僵直。
  ……不不。
  不应该是这样。不是这个时候。不是这个情况。
  她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想要动手挣扎,但这一刻手脚都已失去了感觉,然后眼前所有的微光突然消失了。
  浴缸一瞬间拥挤起来。巨大的坚硬的光滑的龙尾出现。
  她感觉到龙尾紧紧绕在身上,越来越紧,几乎窒息一般,却并不会觉得痛,只是身体和手脚都已没有了知觉,但并没有彻底昏迷,她感觉那只温热的手按在她身后脊背的位置。
  轻轻哗啦一声,在继衣服划开以后,她感觉到什么划开了。有东西汩汩流出来。
  是皮肤。
  接着是血肉。
  不。
  ……
  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底过了多久,顾匆匆再度醒来的时候,趴在床~上,像一只剃了毛的考拉,一动不动。
  厉承泽面色有些苍白,安静坐在床边,即使是在青云观她也没见到他这样虚弱过。
  他穿着黑色的浴袍,紧紧束缚在身上,从脖颈一下都藏在衣衫里。
  手上还有一碗药,药香和热气一起飘散。
  之前的事情慢慢回到她脑海。
  顾匆匆反应过来。
  立刻想要坐起来。
  只是微微一动,后背就钻心的痛。
  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
  他……竟然玩这些,玩得这么大……口味这么重……
  顾匆匆只觉得想打人。
  手脚仍然酸~软没有任何力气,她只稍动了一下,就不得不老老实实趴下了。
  那种痛,随着清醒开始越来越明显,缓慢而迟钝,是从身体里面而来的。
  就好像有人在身体里面,缓缓用钝刀在里面搅和,然后又一点一点缝补起来。
  生孩子也不过如此了。
  她疼得眼泪汪汪。
  厉承泽唤她的名字:“匆匆,吃点药吧。”
  她生气将脸别到另一边。
  真的好痛好痛。
  厉承泽端着药,仍旧温声叫她的名字,充满耐心:“现在会稍微痛一点,但很快就会好了。”
  这……还是有点痛吗?
  顾匆匆又将转过去的脸愤愤又转了回来。
  她睫毛上还挂着眼泪,却根本不敢抬手去擦。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她转过头来,隔得近了,才看见历程的嘴唇异常的苍白,一副元气大伤的模样。
  又忍不住问。
  “你对你自己又做了什么?”
  厉承泽有时候隐瞒,但并不会对她撒谎,她真的问了,他就回答:“我给了一根我的肋骨。”
  旧约创世纪说。
  “用那人身上所取下的肋骨,造了一个女人。”
  “那人说,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
  他说:“以后不要看那些傻~子拍的电影。也不要起那个愚蠢的念头。做血族比你想象会更恶心,再无回头路。”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顾匆匆的眼泪哗哗流下来。她根本没有心思去追究他怎么会对她的一切活动了如指掌。
  她只是看着他。
  她看到了他黑色的睡衣上那明显颜色更深的地方,即使有熏香,也带着淡淡的龙血的味道,那是他从身上取下肋骨时候留下的伤口,缓缓晕染出来的血。
  他现在已然虚弱到了无法为自己疗伤的地步。
  对于真龙来说,一只修行而成的真龙,他们的身体就如同最坚硬的岩石一样,最烈的闪电也无法在他们身上留下致命的痕迹,而他却要在这样坚硬的身体上打开一个缺口,忍着没有麻药的操作生生取下一根肋骨。
  再将这样的肋骨用术法糅合到她的身体。
  他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毅力在做着这样的事情。
  “真龙的生命是可以共享的。只是需要一点技巧。”内丹对于没有修行基础的凡人来说,在缺少淬炼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吸收,而且副作用巨大、
  厉承泽欣慰道,“当做火锅的回礼,特瑞特的这个建议倒是不错,就是……委屈你了。”
  顾匆匆立刻哭得更厉害了。
  “怎么,还痛吗?”他有些着急,微微弯腰,将手上的药端上一点,“先喝了药,就会好一点。”
  顾匆匆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坐了起来,痛,真的很痛很痛。痛得恨不得立刻将后背切了,将肚子切了。
  痛得想要弯腰,却不敢弯腰。不过,却痛得能够忍受下去。她的嘴唇瞬间咬破了,她伸手接过碗,眼泪和唇上的血掉在碗里。
  然后将脸埋在了碗里。
  药很苦,说不出的怪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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