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不想分手——灵姝
时间:2020-03-07 09:58:33

  而金言,为什么极力不让时烟跟着自己去欧洲……
  这些都联系起来,纵使封则衍不知道金言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很肯定……昨晚时烟绝对不是自己要走的。
  那么她现在会在哪,是否平安?
  随着思考的深入,男人整个儿的都陷入一种森冷的寒气里。
  “先生。”黎管家看出他情绪不对,联盟过来帮他把几乎要折皱的验血报告收好,一边安抚道,“夫人一定会没事的。昨晚你回来之前,我也在码头管理处那核对了一遍,除了几艘渔船在夫人离开的那段时间出过海,其余的邮轮都没有。那几艘渔船我也派人去拦截了,但目前还没消息。”
  “是我不好。”封则衍低低地嘲笑着自己,整个人陷入颓然的状态里,“我以为我给她的,是好的。却没想到……”
  “先生。不要自责,一切还有转机。”
  男人闭了闭眼睛,眸色底森冷一片:“金言的背后应该是我大伯。我大伯想害时烟的心就没有停下过。也只有他会在我身边安排长线钓一条大鱼。”
  “这是什么意思?”
  “时烟作为时家最后一个人,是唯一一个可以帮我送他进监狱的人了。时烟至关重要。上一个这么重要的人,林若颜。她的下场你也知道,至今找不到尸首。”男人说完这句话后又陷入迷惘了。
  他不知道时烟会不会也是这样一个结局。
  明明比起上一个,在她身上他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却没想到最后还是会被钻空子。
  跟着他四年的人,竟然也是说背叛就能背叛的。
  ——
  一个小时后,金言人如同被看押的犯人似的,被几个黑衣大汉带着进到山庄的会客厅里。
  她像是知道了自己的罪行已经败露,在尽力支撑着自己,不显露出半分情绪。
  对面。
  男人摸着杯壁,目光从下而上瞟了她一眼,冰着声音问道:“她在哪?”
  金言无所谓地笑了笑:“我说过,我不知道。你问再多,我也是不知道。”
  她有着自己不说,不承认,只要没有证据,就没人能奈何她的自信感。
  然而……在高一级别的人眼里,终究只是自负而已。
  “好一个不知道。你以为否认了,我就没办法治你了是么。”男人转动着订婚戒指,“如果我没有一个人的把柄和死穴,我是不会用的,为的就是防止以后她背叛我,我不能精准打击。”
  金言微微犹疑地看着他。
  “很难理解吗?我身边的哪个底细我不清楚?只是我没想到你的把柄,真有我用得上的那天。”男人深呼吸一口,“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时烟在哪?”
  金言仍是咬牙一口坚持:“我不知道!她之后去了哪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好。”男人也不再说什么。
  大约客厅沉寂了五分钟有余。
  外面有女佣来报,说是封衡来了。
  男人原本该随着大家朝外看去,可他没有,而是直勾勾地盯着金言。
  金言也变得慌张不已地盯着他,想要判断是不是她心里所想的那样。
  后来两人彼此视线一对,究竟谁更有能耐在电光火石里变得一清二楚。
  女人直接挫败地跪趴在地上,浑身都在因为害怕和恶心在颤抖。
  良久后,她在男人越发冷漠的眼神里,抖着声音失魂落魄地全盘托出:“时烟她……她被我派人丢到了公海里……”
  男人的眼瞬间瞳孔缩紧,他一把掀翻茶几冲过去,狠狠将她的衣领捏紧提起,同时爆着青筋怒吼:“金——言——”
  金言伸手抓住封则衍的手,几乎是在低声下气地哀求:“封则衍,我可以去监狱,我也可以为你做牛做马,但求你,不要把我送到封衡的身边。”
  “如果呆在他身边,我会生不如死的。求你。”
  再冷静的人,遇到自己害怕的人或事都会不淡定。
  金言学医那么多年,连人体标本都不怕,可自从发现封衡这个人可怕到胜过一切后,就常常半夜惊醒。
  她伸出冒着冷汗的掌心,继续抓住男人,再次请求:“我甚至可以去死。”
  男人厌恶地丢开她站起来,退离三步,并拿出手帕擦了擦手。
  随后,在金言越来越面如死灰的模样下,冷漠宣布:“依你所不想的,我会把你送到我大伯那。等你受不了的那天,我再送你去监狱。但,你只要没死,只要还在北城的一天,我都不会放过你。”
  “封则衍……你不能这么对我。”金言忍受不了,忍受不了被自己喜欢的男人送到另一个男人床上,更受不了此刻他面对自己时竟然有这么嫌弃,也受不了……自己遭受的所有原来其实都是被他所知道的。
  她以为一年前他和时烟订婚的那个晚上,她被封衡强迫的事情并没有人发现。
  原来……呵,都知道,只有她一个人还在自欺欺人?
  如果封衡年纪不大,亦或是认真爱她,她都不会这么抗拒。
  可她心里有数,自己在这些大佬面前,尤其封衡这样的人面前,比蝼蚁还轻贱,可能下场还没在监狱里好。
  “金言,你在我身边工作四年,我承认你是一个很好的下属。我大伯明着暗着向我讨要过你不少次,我都以时烟还需要照顾和我的身份压着,让他不能动你。现在恭喜你,断了你自己的后路。”男人再没看她一眼,朝黎管家使了一个眼色。
  黎管家表示知道了,也给几个大汉使了眼色,然后提着人去了外面。
  而封则衍处理完她,再也顾不得什么,立马带着一队人去后院草坪的直升飞机上,一路往公海方向飞。
  茫茫大海,找一只箱子,一只可能已经沉底的箱子不容易,可他只有这么一个坚持了……
  ——
  海面风平浪静。穿透云层的阳光砸在浪花上,一片波光粼粼。
  魏则宿收起钓鱼竿,绕过游轮头,一路走进后边的餐厅里。
  一屋子的女佣们正在做刚捕捞上来的鱼。
  他一进去就调笑着:“唉,姐姐们,做的可得好吃点,她身体弱,得好好补补。”
  “先生,那屋里躺着的是你什么人啊?”
  “我在这海里淘到的美人鱼啊。”魏则宿贫着嘴,然后催促,“快做。”
  “好好好。”
  这边交代完,魏则宿就又跑到二层去看看他的美人鱼了。
  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昨天他魏则宿也算是做了一回黄雀。
  那天,封衡六十周岁寿诞刚开始的时候,他嫌无聊就一个人在外边瞎逛,后来在一个角落里听到封衡和一个女人的交谈,大概是PY交易吧,一个一口宝贝儿的,一个像是被威胁地表示愿意做。
  本来他也没想继续听人上演活春宫,但是无意间听到了时烟的名字,这才吸引他好好听下去。
  所以也知道了他们一系列的计划,别的他都不想管,唯独听到他们要害时烟,差点冲上去揍他们一顿。
  但是后来又转念一想,自己来个英雄救美岂不是更好。
  所以昨晚忍着想上邮轮抢亲的念头,坐在自己的游艇里,让人一直盯着金言。
  没想到那女人还真够狠的,还真的那么做了。
  等那渔船开出公海,他就叫了几个兄弟逼停了他们,顺利把他的时烟从鲨鱼嘴里救下。
  也不知道等时烟醒过来会不会感谢他。
  这么一想,魏则宿魏大少爷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推开二层船舱的门,望进去,里面白净的床铺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她的气息很弱,但好在一切都已经检查过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走过去把她额头的毛巾取下,又拿了块新的给她盖上。
  魏则宿笑着同昏迷的她说话:“全北城都疯了似的在找你这么一个女人,唉,你究竟有哪好啊?不对,不好的话,在我心头怎么能是个宝呢。”
  他的目光又落到她始终攥紧的拳头里,想要掰开来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被她这么宝贝。
  然而怎么也掰不开。
  “嘿。”
  就在他做好动作准备再试试的时候,身旁传来了声音。
  “你想干什么?”声音还是有气无力的。
  魏则宿一挑眉,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皮肤如雪一样白的女生,睁着大大的眼睛,迷惘地看着他。
  他被瞧得一下就击中了心,干脆坐回椅子上,一边烧着脸,一边回她:“没想干什么,你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还是有点使不上力气。”
  “那你饿了没。”
  “不饿。”回答完这两个字后,女生就没说话了。
  她偏头看向窗外。
  只见热烈的阳光打在甲板上,反射的光芒很强势。
  看来……自己还在船上。
  但好像不是在邮轮上,也不是在那个满是鱼腥味的渔船上了。
  在她失去意识间,所剩不多的记忆里,自己原本的下场可能是要被金言派人丢进海里的。没成想,现在还能好好活着。
  只是她很想问一个问题:“婚礼……结束了没?”
  “早就取消了。”
  “哦。”时烟的情绪很平淡,没什么波动。
  “我的大小姐,你就不谢谢我救了你啊。”
  “谢谢你。”
  “这样才对啊。”说着魏则宿望出去,已经可以看到自家的码头了,“等会我们就上岸了,我要把你偷偷藏起来,不被封则衍发现。”
  听到这个名字,时烟才像是有波动一般,但最后眼里的光趋于昏暗。
  “魏则宿,我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谁让你是老子喜欢的女人呢,别说一个,一百个我都答应。”魏大少爷翘着二郎腿,笑得虎牙都露出来了。
  时烟摇摇头:“那就三个忙吧。第一个,我想去看我妈妈最后一眼,是死是活都要再见最后一面。第二个,帮我出国吧,我相信以魏大少爷的能力还是很容易的。第三个,我还没向封则衍告别,当着他的面我说不出口分手,所以请你在我离开后代为转达。”
  “……”魏则宿愣住了。
  时烟把手里攥着的戒指给他:“他看到这个应该就能懂了。”
  魏则宿不爽地顶了顶腮帮子:“妈的,老子想反悔行不行?我不想送你走。”
  “你的恩情我无以为报,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以身相许是不能了……或者你可以现在把我丢下海里。当没救过我。”
  魏则宿被她的话气到骂脏话,最后又问她:“为什么一定要走?难不成连我也给不了你想要的?”
  时烟笑了,很无奈:“别逗了魏则宿。我要走这件事,真不是突然而为之。很早了吧,在我爸没去世前,他就想把我送出国,可我死活不愿意,后来他就去世了。我妈要我出国,我为了封则衍违背她的想法,据说她也去世了。偌大的家只剩下我一个,我要再不走,下一个去世的就是我了。”
  关于时家到底发生了什么,魏则宿还是听他老爸提起不少的。
  心疼的同时,他开口承诺:“以后我会保护你。”
  “可我怕连累你。”
  时烟深呼吸一口:“我爸在国外有一套房子,没去世前,他每年都会往那里寄东西,或许是钱,或许是一些能保证我以后在国外生活能饿不死自己的东西,又或许那里也会有我家的回忆,所以我想去那里住一阵散散心,这次死里逃生,我也是怕了,命重要。”
  魏则宿被说服了,他摆摆手:“算了算了,反正你去哪只要跟我报备,我都依你。这次我也必须得帮你,省得封则衍来找我麻烦。大不了我也移民,到时候我们就一起留在国外。”
  时烟听着他异想天开的话,摇摇头笑了。
  可是她的心在这时候又变得很轻,轻到像是空了一块。
  因为这一次,连她自己都认定是真的要走了,什么都阻挡不了她离开的步伐。
 
 
第20章 
  海风吹着女生散在肩膀两侧的长发。
  身上黑色素净的呢子大衣显得人愈发消瘦。
  她伸出手轻轻搭在墓碑上,感受到冰冷, 感受到生硬, 感受到死亡的真实。
  又将指尖划过她母亲的名字、父亲的名字……
  最后目光才落在最下面的“女时烟,婿封则衍”几个字上。
  心里顿时有刀割的疼痛, 可她面色平静,愣是丝毫情绪都没有表露出来。
  一旁替她撑伞的魏则宿,则静静地凝望着她的侧脸,纵使很想出声安慰, 但也知道这个时候需要给她一个空间, 尽量不作打扰。
  忽然, 女生开口了:“魏则宿, 我求你的事, 现在有结果了吗?”
  “你要求我办的,我都帮你办好了。这一次去美国坐我家的私人飞机, 没有人会知道的。”
  “嗯。”时烟强忍着酸疼的眼眶,努力露出一丝微笑,然后颤着声问道,“他呢, 是否还在找我?”
  纵使魏则宿并不喜欢时烟提到那个男人,可也没办法否认对方在寻找时烟的事上, 有多么拼尽全力,连他也自愧不如。
  “嗯,还在找。三天了,没有放弃过。”
  听此, 时烟轻轻叹了一口气:“唉……那就拜托你,等我走了后,你找个机会告诉他,我会一个人好好的活,也……记得告诉他,我希望他也能过得好。”
  “好,你就放心地去美国吧,这里一切都交给我。不过等你到了那边后,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等我安抚好我爸之后,就过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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