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病美人妹妹——雾下菘
时间:2020-03-07 10:00:30

  她想起自己以前给赵雅原的所谓补课,和这个魔鬼式补习比起来,简直轻松得像是幼儿园小朋友的过家家。
  秦祀还给她留了作业。
  难度刚好是卡在那她能力极限的微妙的一点,属于她能做出来,但是必须非常努力思考才能写出来的。
  鹿念这晚上写题目就写到了二点。
  看着那满满一页成果。
  鹿念长长出了一口气。
  怎么也不能让他小看了她。
  结果努力过头的结果就是,她洗漱完,一沾床就睡着了,然后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并且直接睡过头了。
  本来约好的时间是早上八点。
  鹿念醒来时,一看时间,已经九点钟了,顿时慌到不行。
  苗苗为什么没有叫她起来?
  ……”居然都过了一个小时了。
  完蛋,秦祀是不是在外头等急了,印象里他一直很守时,属于那种约好了就绝对会守诺守时的类型。
  她急急忙忙,从枕头旁边摸到了手机,就打通了秦祀电话。
  “对不起,我睡过了。”
  女孩子明显是刚起床,声音软绵绵的。
  “你是不是等很久了。”
  那边传来女孩子跳下床,急急忙忙穿着棉拖在卧室里走动的声音,因为太着急了,不下心绊到了什么,低低一声惊呼,差点直接摔到。
  他沉默了一瞬,“刚到没多久,你不用那么急。”
  “那我马上。”那边声音明显松了一口气。
  苗苗在旁边候着。
  看到少年放下电话。
  她什么也没说,抿着唇笑。
  秦祀已经到了一个小时了,苗苗原本准备进去叫醒鹿念。
  “小姐昨天做题目直到两点才睡。”苗苗说。
  鹿念因为身体不好,即使到了现在,底子也比一般人要虚,她很嗜睡,一般这个年龄的高三学生六七个小时睡眠就可以维持正常生活,她不行,一般都要睡到八个小时。
  “不用了。”他没让苗苗去,“让她睡吧。”
  苗苗忍不住帮鹿念解释了一句,“念念还是很守时的,平时她基本不会睡过的,是因为昨天太晚了。”
  少年在看鹿念的试卷,垂着睫毛,关注点不在她的迟到上,“她身体不好,你下次不要再让她睡那么晚。”
  他打算明天调整一下作业量。
  苗苗有些意外,这个看着冷冰冰的少年会这样说话。
  他在这等了一个多小时,没有任何烦躁或者不满的情绪。
  直到鹿念终于出现在客厅,头发还披散着,她急匆匆的,苗苗已经把早餐端来了,简单的牛奶和面包,她自然顾不上再精细的吃什么,毕竟已基本耽误了那么久,差点都噎着了。
  “慢点吃。”一旁看书的秦祀,抬眸看了她一眼。
  鹿念脸红了,忽然发觉,自己一个女孩子,当着他的面,这样狼吞虎咽,是不是不太好,她放慢了速度,终于好好吃完了一顿晚饭。
  补习终于开始,鹿念刚把自己作业拿出来。
  秦祀却说,“明天改到九点吧。”
  鹿念,“欸?”
  少年声线凉凉的,视线落在她的作业上,“这几天堵车,路上耗时长,八点我要起太早。”
  鹿念欣喜,“好的,那你也在家多睡一会儿啊。”
  原来秦祀也会赖床的么。
  不过她拿出作业后,秦祀并没有说什么特别的,找出她错的地方,继续开始讲解。
  切。
  果然,还期待他会表扬一下自己的她,就是个傻子。
  看着少年清俊冷淡的侧脸。
  鹿念想,长那么好看一张脸,是不是就不会说点好听的,真浪费。
  今天的休息时间,鹿念懒得离开了,就原地休息。
  秦祀在给她看作业。
  看他写字其实也一点不无聊,他手生得好看,指节分明,骨骼修长,落笔很快,似乎都不用想,可以直接写。
  女孩托着腮,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他耳根发烧,思维混沌,根本再写不下去了,只能停笔。
  鹿念不明就里,“怎么了?”
  他错开视线,“累了。”
  “那你也休息一下吧。”鹿念欢快说,“我们也聊聊天。”
  说是聊天,其实差不多是她单方面说。
  “爸爸想让我进年纪前一百。”鹿念手指戳了戳她的小橡皮,“可惜我数学太差,拉了好多分。”
  少年安静听着。
  他知道。
  陆执宏和他谈话时就说到了,如果鹿念考不到这个成绩的话,陆家就会预备送她出国。
  鹿念又说,“不过,就算进了,你的学校我肯定也是考不上的啦。”
  他们一路同校了这么久,大学终于要做不成学长学妹了。
  秦祀什么也没说,“时间到了。”
  几天下来。
  鹿念发现自己居然神奇的适应了这种速度。
  秦祀给她讲题目,很多时候并不是单纯的拘泥这道于题目,他思维清晰,逻辑很强,帮她把所有知识点都串了了一遍,再加上给类型典型题目的归类,鹿念现在看到一个新题目,第一反应就是开始思索,可以用哪部分知识来解,之前是不是有遇到过类似的题型。
  准确的说,他和她之前机械做题的思路完全不一样。
  鹿念开始逐渐学着揣摩他的思维方法,虽然因为智商差距赶不上,但是比起她之前,真的灵活进步了不少。
  也算是沾到了一点学神的灵气。
  鹿念真情实感的说,“你以后去开个补习班,肯定也可以发财。”
  她托着腮,长睫毛被午后的阳光晕染得格外柔软,“你是不是之前也经常给人补习呀?”不然为什么那么有经验的样子。
  秦祀,“……”
  他避开了这个话题,继续讲起了下一题。
  这段时间过得虽然辛苦,但是很快活。
  每天都能看见秦祀,而且陆执宏似乎又出差去了,一直不在家,陆阳不知道为何,出现的次数也大幅度下降,鹿念只觉得浑身都舒畅,像一只快乐的小麻雀,过得无拘无束。
  所以直到最后一天,她看到日历,才恍然察觉。
  时间为什么发得那么快……今天就已经是最后一次补习了。
  她少见的出神了一会儿,少年注意到了,却并没有说什么。
  他默不作声的看了眼旁边挂着的日历,上面画着的红色圈圈已经到了最后一个。
  补习结束了。
  这几天做的试卷都已经积了一叠了,鹿念拿了一个文件夹,把试卷都放了进去。
  一个笔记本被推了过来。
  是一个看似很普通的笔记本,封面是纯黑的。
  鹿念接过,翻开,里面已经写满,她问,“这个是?”
  “我之前的笔记,反正现在也没用了。”
  “当是附赠的吧。”
  果然是他的字迹,比之前她见过的却要整齐一点,很好认,内容出乎意料的详细,尤其是她弱项的部分,公式推导过程和分类,经典例题和易错点,写得条理分明又详细,鹿念甚至在里面看到了好几道自己曾经做错过的题目。
  “你的笔记保存得好好啊。”鹿念忍不住感慨,“记得也好。”
  看着簇新又整齐。
  她之前只见过秦祀写作业,没见过他的笔记,写作业时,因为要省时间出去兼职,他基本上不会写步骤,两三下直接到结果,不料他笔记倒是记得格外详细。
  少年沉默着,看她柔软的手指一页页翻过那份笔记,看得认真,侧脸线条格外柔美,白皙如温玉。
  他耳尖有些红,放纵了一下自己,没再抑制自己的目光。
  视线一寸寸,由上及下,似乎想要完整的记住她的模样。
  “那个,我再给你工资……”她翻到了底,意识到这份笔记的价值。
  这个应该是附赠的内容,不包括在补习费用里,她不想亏待他,毕竟如果他把这份笔记拿出去卖的话,加上他状元和A大的名头,肯定不少人想要。
  “你爸已经付了。”他没让她说完。
  少年指节缓缓收紧,他看向她,面颊的热意瞬间褪下,那双凤眼漆黑,声音冷冰冰的,“放心,够买我的时间,不用你再给。”
  鹿念,“……”
  室内重新陷入了沉默。
  少年抿了抿唇,站起身,“我走了。”
  “鹿念问,“你什么时候去帝都?
  “三天后的票。”
  明哥那里还有些事情需要他来处理,都挤压着。
  三天啊……
  这么说。
  她刚才的小情绪都消失了,陷入了怅然若失里。
  那么之后,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了,他寒暑假不一定会回安城,而且就算回了,他们的生活也完全再没有交集了,是不是再见不到了。
  “那你后天有空么?”鹿念问。
  少年离开的脚步顿住了。
  鹿念讷讷道,“我想再出去选一些参考书,但是,我也不会挑……”
  良久。
  他说,“嗯。”
  嗯是什么意思?
  鹿念小声说,“没空就……”
  他紧抿着唇,“有空。”
  “那我会……”鹿念眼睛一亮。
  他冷淡道,“不用付钱。”
  鹿念,“……”
  她送秦祀出门,真诚道,“这些天谢谢你。”
  补习已经结束了,她自己感觉收获很大,虽然这十天都累得半死,秦祀一点没留情,不过她真的听不懂的时候,他意外的,也从没训斥过或者不耐烦过。
  夏天天黑得晚,即使到了下午五六点的时候,天也不见黑。
  陆家的院子越发显得美轮美奂,安静的沐浴在阳光里,枝叶修剪得当,植物枝繁叶茂,庭院葱茏,不时传出阵阵蝉鸣。
  鹿念一路送他出去。
  他视线停留在一个方向,她顺着看过去。
  是许家小楼,他幼年曾住过的那个阁楼。
  鹿念说,“现在那里已经没住人了。”
  他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已经习惯了独自缩在阴暗里,舔舐伤口,站得远远的,不愿承认的偷偷注视着她。
  到现在,已经多久了?
  似乎已经成了一种悲哀的习惯。
  可是他要走了,自己选择离开了她。
  长久的沉默。
  他们幼年时,在这院子里,留下过不少回忆。
  不过那时,他就经常不理人,藏在枝叶里,或者草丛里,哪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她叫他,他偶尔出现,也只是会离得远远的,很少过来和她说话。
  少年背影清挺。
  鹿念站在门口,看着他逐渐远去。
  天幕似乎在远方缓缓下沉,残阳的赤红在地平线与天相接的地方缓缓浮现,一寸寸染红了天空,暮色四合,终于到了黄昏。
  他的影子也再看不见了。
  *
  酒吧里热热闹闹。
  明哥在收拾,喜气洋洋道,“晚上,小兔崽子要过来,我们给他开个欢送会。”
  黄毛问,“秦哥不是后天凌晨走么,为什么今天开欢送会?”
  明哥说,“我哪知道,你自己问他去,他说后天没空啊,根本没得商量,只能改到今天了。”
  小屈说,“秦哥前些天很累吧……我们这里事这么多,都要他处理,他自己好像还有别的事情,不知道在写什么,每天晚上都弄到两三点。”
  黄毛嘿嘿一笑,“我看了,是不认识的,数字儿还是什么。”
  “都考完了。”明哥感慨,“你们看看,这就是文化人和我们的区别,大学也不是去堕落的,考完了,还要坚持学习。”
  他这段时间喜气洋洋,从秦祀被A大录取后,比自己被录取了还开心。
  “我就说了那小子以后会有出息。”
  白熙在旁喝鸡尾酒,冷言冷语,“那以后,有出息了,就会抛弃我们这些人呗,理都不会理,看不上了。”
  小屈摇头,“秦哥不是这样的人。”
  白熙冷笑,“你看他是不是,之前那个陆大小姐,他不就一心想追吗?这种只想攀高枝的,等以后发达了,抛弃以前的老朋友不是正常。”
  也是有能耐,把人小姑娘迷得不要不要,那天她随便扯了个慌,看小姑娘不高兴得。
  不过她有经验,心里门儿清,看得出,他们两个应该是还什么都没发生过。
  小屈平时闷声不响,此刻脸涨红了,站起身,“他是真喜欢念念,不是想攀什么高枝。”
  秦祀很珍惜她,无比珍惜。
  小屈认识他这么久,他的暗恋似乎只有更久,甚至可能从他还是个孩子时就已经朦朦胧胧的开始了,爱得那么内敛又卑微,而且一直到现在,他从没对她表露出过任何,甚至连他帮她做的事情,都从没来有宣之于口。
  小屈从不怀疑,对秦祀而言,只要鹿念开口要求了,什么事情,不要任何回报,他都会愿意为她去做。
  他觉得说出“想攀高枝”,是在侮辱这份感情。
  明哥,“别说了。”
  他警告的看了一眼白熙,“我和你说过,叫你不要再在秦祀面前提起念念,你不长记性?”
  白熙脸白了一下,“在他面前我不说,私下,还不让说了?”
  一阵沉默。
  酒吧门被推开,少年带着一身清寒走了进来。
  “外头又下雨了?”明哥问。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