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急:“紫宝,你在哪?”
段凝紫很自然的说:“医院啊,凝承去做手术了,我准备等他一起回家。”
段凝骁急切的声音:“那你找个安全的地方,人多的地方,老实待着别动,我这就到了。”
段凝骁这个人虽然很冷,但一向稳重,泰山崩于前而不变于色,今天这口吻,明显有大事要发生的样子。
难道是段凝承被设计的事他也知道了?
可是不对啊,段凝承被设计的时间还要往后呢,段凝骁就算知道点什么也不至于这么急。
还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段凝骁已经到了。
段家虽然是豪门大户,兄弟众多,但大家都很低调,今天的段凝骁竟然带了十几个黑衣保镖,齐刷刷的有点黑社会的架势,看着特别吓人。
“凝骁,你怎么了,干嘛带这么多人啊?”段凝紫更糊涂了,一见到段凝骁就问。
段凝骁警惕的看了眼四周,先给他的保镖使了下眼色,然后才拉过她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给我老实回家待着,哪都不能去。”
“为什么,”段凝紫不服气,“凭什么把我关家里?”
根本没人理她的问题,段凝骁使完眼色,两个黑衣保镖立刻冲上去就把人架着出去了。
直到进了车里,段凝紫才得到自由。
“段凝骁,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段凝骁冷声道,“也不看看你惹了多大篓子!”
“到底怎么回事?”事情应该不那么简单,段凝紫被他们弄得精神紧张,拉着段凝骁的胳膊问,“你跟我说清楚啊。”
段凝骁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愿意这样。”
“那到底怎么回事?”段凝紫凑近他,眨了下眼睛,问道。
段凝骁:“贺仁征从米国请了三个最厉害的狙击手,下了必杀令,要在三天内要你和凝煌的命。”
“那凝煌呢?”段凝紫心里一惊,很快反应过来,她努力控制着害怕的情绪,“他没事吧?”
“他还在拍戏,知道这事吗?”
段凝骁抿了下嘴唇:“我已经告诉他了,至于他怎么做,那是他的事。”
段凝紫不高兴道:“可他有危险啊。”
段凝骁:“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难道不该为自己的事负责?”
哪有这么冷漠的哥哥,段凝紫皱眉:“可他一旦出来什么事,你能安心吗?”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段凝骁久久没有回应。
就在段凝紫以为他肯定不管段凝煌的时候,段凝骁终于出声了:“小鱼,你带几个人把凝煌接回来,家里再加两层保镖。”
“好的,”小鱼接到任务去了。
这一晚上,段凝紫过都很不安生,担心自己是一回事,主要担心几个弟弟。
贺仁征这个大毒枭跑出去了就是放虎归山,以后还不知道要做多少坏事。
她和几个弟弟根本没办法抓到他,现在只能躲着。
晚上大概11点的时候,段凝承的手术还没做完,段凝紫心不在焉的坐在客厅里,手里抱着一个干果盘,慢慢的吃着松子。
这事只有她和段凝骁、段凝煌知道。
告诉别人也帮不上什么,只会让大家担心,所以她让段凝骁不要说出去,正好段凝骁也有这个意思。
段凝煌出去拍戏,不在离市,希望他能平安躲过这一劫。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段凝承回来了,做了那么长时间的手术,他眼神疲敝,进屋之后跟她打了声招呼就上楼了。
段凝紫想问问手术顺利吗,又想着自己现在情绪不好,被他看出什么,又该问个没完了。
好在这个时候段凝骁回来了,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高定西装,表情看着很松弛,甚至嘴角还挂着笑。
这可是很难得的时候。
段凝紫心里发虚,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段凝骁点了点头,把手腕上的手表摘掉,放在佣人端着的托盘里,回道:“说也奇怪,那三个人今天才入境,刚才竟然撤了。”
“真的假的?”段凝紫奇怪道,“不会是故布疑阵吧,实际上没走?”
段凝骁摇头:“确实走了,我查过航班,也确认他们都上了飞机。”
“那到底怎么回事?”段凝紫越发的觉得可疑了,“会不会一开始就是虚张声势?”
段凝骁从佣人手里接过水杯喝了几口,放下之后坐到了沙发上,说道:“不太像,那三个杀手我听过,但凡出手就从来没失手过,请这样三个杀手价格肯定不菲,怎么可能就来走一圈。”
那就更奇怪了,段凝紫疑惑道:“难道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比如钱没谈拢?”
段凝骁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那就更不现实了,贺仁征恨死你和凝煌了,不管多少钱都会出的。”
段凝紫忽然笑了:“那不是有人帮我摆平了吧?”
段凝骁没说话,段凝紫这话倒也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但是谁会做这种事?
太匪夷所思了,还是调查一下再说。
确实有人给摆平了这件事,此刻秦郁森正坐在会议室和粱寅生发火。
他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又重重的放下,气不顺的骂道:“老子安度晚年的圣地,被这些个狗杂种抢走了!”
粱寅生站在旁边瑟瑟发抖,心里却是非常不屑。
谁让您老非要英雄救美了,否则也不用一座岛换一个女人的平安。
逃亡岛可是无价之宝,因为段凝紫,凭白送给人家三十年。
虽然发抖,粱寅生还是说道:“三十年后你还不到六十,其实不耽误……”安度晚年。
秦郁森一个冷刀子眼是甩过去,后半句话他就没敢说出口。
屋里一时间陷入诡异一样的安静。
秦郁森手里拿个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火,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粱寅生站在旁边,神情恭顺。
过了一会儿,粱寅生观察着秦郁森的脸色缓和些了,试探道:“您要是舍不得,就把流亡岛要回来?”
顿了下,他又说:“反正段小姐死了心的要和您离婚,图什么呢!”
秦郁森的眼睛属于丹凤眼,眉毛浓黑,睫毛浓密,不笑的时候眼瞳很深,和人对视的时候特别有气势,容易让人心里发紧。
但要笑起来就带了些痞坏,像风流公子。
这会他微微的眯着眸子,盯着粱寅生,不动声色的样子看不出他到底什么情绪。
粱寅生继续说:“再说杀手又不是你派的,和你什么关系,咱们就装不知道就完事了,要是你觉得心里过不去,等咱们回家后给她立个牌位。”
“牌位?”秦郁森勾了下唇角,若有所思的睨着粱寅生。
粱寅生拿不准他什么意思,点头道:“是啊,怎么说不也没离婚,家里给她放个牌位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按理你们都没办婚礼,是进不了祠堂的。”
“没离婚,所以放个牌位?”秦郁森面色平静,声音也不怎么高,只是眼神凉飕飕的。
粱寅生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他心虚的点了下头:“是啊。”
秦郁森跟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身体告诉他快点逃跑才对,可理智还是让他走了过去,并且弯下了腰,粱寅生问道:“大少爷,您什么交代?”
“没办婚礼是吧?”
“立牌位是吧?”秦郁森咬着牙问。
粱寅生不敢说话了。
秦郁森抬手就打:“人家就那么缺你一个牌位?”
“你那牌位是从秦始皇陵墓挖出来的?”
“还立牌位!”
“喜欢牌位是吧?”
“等我这就让人给你立一个!”
“大少爷——”粱寅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能老实的挨揍。
直到秦郁森的气消了。
打的手疼,秦郁森没好脸色的看了他一眼:“下个月工资别想要了。”
粱寅生:“……”
算了,他忍。
谁让大少爷心情不好呢。
不过他还想做最后一次垂死挣扎,“大少爷,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秦郁森忽然停了手。
粱寅生不太敢看秦郁森的眼眼睛,那分明就是再敢出馊主意我就把你扔黄浦江的表情。
等了一会儿他才说:“是这样,我想着要不我假装不经意偶遇一次段小姐……”
秦郁森冷飕飕的眼神又过来了,粱寅生赶紧解释,“是替您偶遇。”
秦郁森恢复了常态,神情懒散的靠着沙发,等着他说下去。
粱寅生:“然后她总得问我干什么吧,那我就假装特别为难的告诉她,您为了她把流亡岛抵给贺仁征了。”
“然后我再说,您再三吩咐过不准告诉她。”
“你说,段小姐要是知道这事,会不会感动的眼泪稀里哗啦的,然后投怀送抱?”
作者有话要说:秦郁森:紫紫,会不会感动哭?
段凝紫:呵呵!
第25章
秦郁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单手支着下巴,看了一眼粱寅生,示意他再说下去。
粱寅生得到鼓励,继续说道:“再说这也是真事,是他们段家自己得罪了人……”
他顿了下,“大少爷,您是不是真不想让段小姐知道?”
秦郁森左手摩挲着薄唇,想到那天在医院,女孩亲他时的样子。
到现在还意犹未尽。
他瞥了眼粱寅生,反问道:“你觉得我是那种做好事不留名的人?”
“还是你觉得我有白莲花属性?”
粱寅生被他骂的不敢说话了。
话说谁有一座岛就这么被人抢去都会不甘心,他只不过挨两句骂,就算给大少爷当出气筒了。
第二天段凝紫去了医院,既然杀手已经走了,她也就没必要留在家里了。
现在段凝承的事是她的重点,她必须尽早解决掉。
到医院后,段凝紫先去主管那里报了到,然后去看杨名山。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心里肯定对段凝承有误解,还是要消除嫌隙才好。
“杨大爷,”段凝紫推门进去,看见杨名山正扶着床头挪动脚步,床头柜放了一碗小米粥。
刚做完手术,肯定要忌口,现在正是非常时期。
段凝紫笑眯眯的打完招呼,过去扶住他:“身体怎么样,王医生也不差吧。”
“我听说他医术可高了,院里的顶梁柱,院长特意给你安排的呢。”
杨名山对她还有气,用力往回抽了下胳膊,固执的说道:“那也没有段医生好。”
段凝紫笑道:“可惜人家不给你做啊。”
“我跟你说,段医生这个人太固执,其实医术并不怎么好,就是被人吹的。”
她压低声音道:“段医生除了长得帅点,讨小姑娘喜欢,没什么优点,哪如王医生好,对待病人和自己家人一样。”
他一边扶着杨名山往外走,一边继续说:“您看您,现在气色多好,用不了多长会时间就活蹦乱跳的,还能喝酒呢,多好。”
……
越走越远,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另外一栋楼房,杨名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臭丫头你到底带我去哪,我不去。”
他说着就要往回走。
段凝紫吓唬他,“你要是回去我就不扶你了,你自己走回去吧。”
怎么也是刚做完手术一晚上,杨名山气血不够,走了这么远已经开始喘上了。
刚才段凝紫一直说话他没在意,这会累的恨不得一屁股坐地上。
闻言,他虽然不悦,但也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那你快点,到底要带我去哪,再远我可不去了。”
“不远,这就到了,”段凝紫带着他进了一间特殊病房。
杨名山生气道:“等我回去投诉你。”
段凝紫一点都不在乎:“你别忘了,我只是一个志愿者,你投诉我,大不了不干了。”
杨名山不说话了。
段凝紫看了他一眼,笑着指着前边的一个电视屏幕说道:“大爷,你看上边那个屏幕,里边的小宝宝好不好看?”
杨名山抬头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刚出生的小孩,有什么好看的,跟猴子一样。”
段凝紫不屑道:“那以后秦先生生的小孩,你也说猴子试试。”
杨名山说不过段凝紫,索性抬头看去,是一个还带着呼吸机的小婴儿。
段凝紫说道:“你知道吗,她先天性心脏病,没有左心室,这样的孩子能活下来真得需要奇迹。”
“心脏病?”杨名山老脸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这么小的孩子?”
段凝紫说道:“那可不,家里条件不好,怀孕的时候没能做检查,也不知道孩子有问题,生出来就这样,你说这孩子总不能不要吧?”
“唉,刚出生,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
杨名山虽然很别扭,但是一听说小孩子得了那么严重的病,也不自然的同情起来。
“那可怎么办,快找最好的医生啊,”急脾气上来,杨名山也顾不得刀口疼了,捂着腰就要走,“我去找院长,给她找最好的医生,钱我这有,家里穷也没事,老爷子我活了大半辈子,不差钱。”
就知道这老爷子心眼儿不怀,段凝紫赶紧拉住他,笑着说道:“大爷,你行动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