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现在去找他还来不来得及...
不行,我们已经分开了,我不能这么做。
还是早点离开这个地方吧,我不想再见到他了。】
经过了两个多月平淡的生活,日记终于变得有趣了起来。
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日记的主人显然不这么想。
【5月4号晴
我后悔了,我真的好想他。
宝宝也想他了,在我跟它说起爸爸的时候,他踢了我一脚。
不知道他现在在哪,要是他知道我们有宝宝了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吧,毕竟这是我们期待了五年的孩子。
我想去找他。】
我想起了我在离开贝莱斯拉后到达的那个小村庄,他们也是刚经历了强制征兵,不知那些被留下的妻子有没有过和她同样的想法。
【5月26号晴
我找到他了。
他变得不一样了,我好像又看到了以前的那个他。
听说他现在已经是个小队长了,真厉害,不愧是我的丈夫。
好期待啊,不知道他见到我和宝宝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听说他每天中午都回去城郊散步,好好打扮一下,明天就去见他吧。
5月27号多云
(字迹颤抖)我看到了,他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
我以为我看错了,可是没有,那就是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不是说好了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吗?
我没敢出现在他的面前,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幕,所以我逃跑了。
恩...肚子有点痛,稍微休息一下吧。
5月28号晴
我看到那个女孩的正脸了。
她长得很漂亮,比我漂亮多了。
手艺也很好,做的都是他爱吃的。
他们都笑得好开心...好碍眼...好想破坏掉...
他来找我了,原来如此我被发现了啊,该说不愧是他吗?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赶我走?我那时候的话只是气话而已!你应该知道的!
...你应该知道的...
啊,忘记告诉他我怀孕了,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定不能忘记。
那样的话,他应该就会回到我身边了吧?
5月29号多云
我去见他了,先是躲在一边,然后在他们坐下准备吃午饭的时候出现。
哈,他看到我的表情可真有意思,是在害怕那个女孩子看到我吗?还是怕她知道我们已经结婚了这件事?
哦对,还有宝宝。
他好像一点都不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现啊,倒是那个女孩子露出了很有意思的表情。
这样啊,原来已经知道我的事了,你可真是诚实呢。
我以为我会很生气的,但是我并没有。
应该是早就发现了吧,你已经不爱我了这个事实。
可是为什么?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不给我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的话,我可是不会离开的。】
5月30号晴
我打听到了那个女孩子的住址,听说他们已经在谈婚论嫁了,为了不让她继续受骗,我决定去拜访一下她的家人。
没有办法,谁让恋爱会让人失去理智呢,我这是为了她好。
开玩笑的,我才不在乎她怎么样呢,我只想要给我的孩子一个爸爸。
...仅此而已。】
日记到这就结束了。
这可真是的难受,眼看着就要到最激动人心的部分了,居然硬生生卡在了这里,真是一点也不为读者考虑!
“不过三年就能变心,不愧是视觉性动物,碰到更好看更年轻的姑娘就立马移情别恋,真是有够无情的。”
我将日记本放回了原处,再次打量起四周。
之前没有注意,现在再看,要是没有这口锅,这间房间可真像是监狱啊,就是没有铁窗户。
不对,要是在地下的话,没有窗户也正常。
我仔细看了看锅内,确认里面的确没有东西不是我漏看后,我便看向了这房间内除了墙壁和天花板唯一没有被我搜索过的地方。
说是床,其实也不过是一块木板被铁链固定在墙上,被褥杂乱的铺在上面,连枕头都没有,竟是比我睡过最差的木床还要差劲,看着都像是随时会坍塌的样子。
我不太想去触碰那不知道压了什么在下面的被子,就在储物袋里翻了翻,找出了一根足够长的骨头,抓着一头用另一头将被子挑了起来,露出了被藏在下面的信纸。
我警惕的看了看周围,没发现有蜘蛛或是别的虫子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信拿了起来,然后退回原位。
信纸已经泛黄了,上面还有类似眼泪滴落留下的印记,所幸信的主人将这封信保存的很好,除去个别被模糊了的字眼,其余字迹尚且清晰,足够我读懂上面写了什么。
才看了个开头,我就知道我猜错了。
这不是什么道歉信也不是什么威胁信,而是一封寄给教廷的告密信。
我看了眼右下角的署名,图尔斯·基思。
再看看信中被他揭露了亡灵法师身份的人,希拉·希尔。
“原来如此,你的名字是希拉·希尔啊。”我喃喃道,“被深爱之人背叛的感觉一定不好受吧。”
如果我也对大皇子产生了那种感情,在发生了那件事后,恐怕也会觉得自己被背叛了吧。
还好,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在我说完这句话后,房间内陡然响起了女子的哭泣声,若隐若现,听着渗人得很。
与此同时,桌上的日记本突然自己翻动了起来,原本空了的油墨瓶也逐渐渗出了黑色液体。
而后,像是有谁站在桌前,拿起羽毛笔,在油墨瓶中轻点几下,沥去了多余的油墨,便在日记本上书写起来。
【5月31号晴
我的身份被发现了,他们来抓我了。
不,这怎么可能,我明明隐藏得很好。
他们追上来了,我要赶紧逃才行。
6月2号阴
他们似乎没想到我会易容,勉强是躲过去了,但易容用的材料也不多了,我的钱也用的差不多了,得再想想办法才行...
听说那个女人的父亲认识教廷里的人,果然是她吧?
6月5号多云
好险,差一点就被发现了,想要混进教廷果然不容易,还好我已经知道了下命令的人是谁,再多去几次应该能找到线索。
快点搞定这些吧,再过几天就是他们的婚礼了,我可不想错过。
不过他们好像没有给我递请柬?没关系,我偷偷进去就是了,想来他们也不会不欢迎我的。
6月7号小雨
为什么是他?怎么可以是他?!
不,一定是那个女人!一定是她借用了他的名字!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对我的!
不能原谅...不能原谅...
绝对...不能原谅!!】
羽毛笔狠狠地戳在日记本上,最后两个感叹号的力度之大几乎要把纸张划穿,足以证明字迹的主人在写这段字的时候心情有多不平静。
真可怜呢,其实已经猜到了吧,背叛自己的人到底是谁,不然也不会这么慌乱了。
只不过要想让自己相信会被曾经互相深爱的人背叛,不亲眼见见的话,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呢。
【正如你所说,背叛我的确实是他。】
脑袋里突然响起的声音冷不丁吓了我一跳,不过我很快就意识到这是谁在跟我说话,也就冷静了下来。
我下意识朝书桌方向看去,羽毛笔还稳稳地立在那里,仔细一看才发现笔尖早已没入一半,所以才没有倒下。
我收回视线,尝试着开口。
“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呵。】希拉轻笑,【我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住他的事,让他能这么对我?】
【...说起来太麻烦了,我还是让你直接看看吧。】
她的话音刚落,我周围的一切就开始扭曲起来,就连我脚下的地板也变成了漩涡状,几秒后才重新恢复平静。
看着不远处背对着我的一男一女,我下意识后退一步。
【别怕,这只是一段记忆而已。】
“我说,你是怎么知道你的前妻是黑暗法师的?”
镜子前,一位身穿轻纱的美丽女子端坐在那,她的身后站着一名手扺木梳的英俊男子,此时正轻柔的为她梳理着长发。
“住在一起三年,总有她穿帮的时候。”男人的表情依旧温柔,只是眉眼间毫不遮掩的不屑破坏了整体的视觉效果,“有天清晨我醒得早,天都还没亮,但她却已经不在床上了,我等了好一会都没回来,就有些好奇她去了哪。”
“我本是想给她个惊喜,便没有出声,打算偷偷绕到她背后去,谁想竟看到她顶着一头黑发站在镜子前,正低头捣鼓着什么。”
“你还真敢说,不怕我生气啊?”女人故作娇啧的瞪了一眼镜子里的男人,“后来呢?继续说啊。”
“有什么好生气的,这不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只对你这样。”男人低笑着和女人胡闹了会,才接着说下去,“后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在她发现我前回到了床上,之后就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继续生活。”
说着,男人的脸上多了几分厌恶,“一想到我和那种怪物同床共枕了三年,我就觉得恶心。”
女人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也幸亏你遇到的是我,换成别人早就把你踹了,哪还会和你结婚。”
男人俯身搂住了新婚妻子,在她脸颊印上一吻,“还是夫人对我好。”
记忆结束,我又回到了刚刚的阴暗房间,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我没有使用火系魔法,。
【影片放完了,有什么感想吗?】
我不禁咋舌,“你好像有点倒霉啊。”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希拉自嘲一笑,【整整三年,我每天都小心翼翼的藏起这代表着不详的发色,却不想早就被人发现了,还天真的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我皱起眉头,不太赞同她的话,“黑头发怎么了,不也挺好看的吗,哪里不详了?”
我是因为前世记忆里黑发随处可见才会理所当然的这么说,但希拉却把我的话当成了安慰。
【不用勉强自己,我知道这发色有多么讨人厌,不然也不会想藏起来。】
我自知一时半会说不服她,就换了个话题,“这个记忆是你的吗?你居然能忍住没冲上去教训他们一顿,也是蛮厉害的。”
【当然——不是。】希拉语气轻快的说,【这是我后来从那个狗东西脑袋里抽出来的记忆,虽然没有在现场错过了最佳时机,但事后我有好好的补上哦。】
“记忆也是能抽出来的吗?”我好奇道。
【可以啊,就是抽出来的时候会比较痛苦,还有变成傻子的风险。】希拉说,【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这应该是黑暗系魔法吧?”我后知后觉的说,“可是我没什么亲和力,这样也能学吗?”
【没有亲和力?】希拉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诧异,【你这谦虚的过分了吧?要是你这都没有亲和力的话,我又算什么?】
我的眉头狠狠一跳。
她这话什么意思?亲和力高?我?
希拉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沉默了好一会才道。
【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的亲和力很高吗?】
“不知道。”我老实回答,“学院里的老师也说我亲和力方面很普通,但是没有关系,我还有别的特长。”
仔细想想,若是我魔法天赋高的话,国王那边估计就不那么容易会放人了吧,毕竟双亲的魔法天赋都很高的话,生出来的孩子多半也会有异于常人的魔法天赋。
...不过和黑暗属性比起来,果然还是玛利亚小姐的光明之力更受欢迎吧。
【不应该啊...】
要是希拉有实体,她此时一定是满脸的问号,【我明明感觉到了的,你拥有很强的黑暗魔法天赋,不然也不会被传到这个地方。】
所以你带我来这其实是想找继承人吗?
我突然有些无奈,“请允许我问一个比较失礼的问题...您能看到我的长相吗?”
希拉有些迟疑,【...能看到,但因为某些原因,我只能看到黑白灰三色。】
也就是说她其实没有看到我的发色,这就解释得通了。
“那么就由我来告诉您吧,我的发色是浅棕色的。”
我又强调了一遍,“浅棕色,不是深棕色。”
要是深色的还好说,和黑色比较接近的色彩说是有黑暗属性的亲和力也没问题,但浅棕色和黑色相差太远了,别说是我了,换成别人也绝对不会联想到黑暗魔法上去。
【不可能!】出乎我意料的,希拉几乎是想也没想就一口否决,【在我眼中你的发色就是黑色,如此纯净的黑,绝不可能是浅棕色。】
我愣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我真以为自己变了个发色,可下意识低头看去,披散在前襟的长发依旧是记忆中的色彩,并没有什么变化。
我把我所看到的说了出来,希拉却还是不相信,坚定的表示我的发色一定是纯黑的,不会是其他颜色。
【除了黑白二色外其他颜色在我眼中都是灰色,你若真是浅棕色,我所看到的也应该是灰色才对。】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希拉也不觉得自己有错,两人都无法说服对方,一时便僵在了那里。
争着争着,我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她所看到的,会不会是灵魂的色彩呢?
是了,我的前世是黑发,灵魂的发色会是黑的也不奇怪。
这么想想,我就没再继续争论下去了,当然也没告诉她我的真实想法。
就在这时,希拉也给出了一种猜测。
【如果你没有自己改变发色的话,说不定是别人帮你隐藏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这种可能我还真没想到。
“可是我的发色从出生起就是这样,从来没有变——”
话还没说完,我就愣住了。
不对,母亲是说过的,我在出生的时候头发是淡金色的,之后才逐渐变成了浅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