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注意到这几个字,霎时眸光一凛,袖风一震,叶云裳整个人便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到墙上,再坠到地上。
墙上的挂画被震得掉落下来,砸在叶云裳的身上。
叶云裳狼狈地撑起上半身,突然喉中一甜,呕出一大口血,她惊愕地抬起眸,不敢置信地看着楚箫,“师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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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叶云裳心如刀割, 她此前无论如何也料不到,曾经那个疼她宠她,把她捧做掌心宝的师父, 竟然会为了另外一个女人, 对她狠心至此……
“痛么?”楚箫看向叶云裳, 面无表情地问道。
叶云裳不想表现得像叶翩翩那般柔弱,抹干净唇边的血渍, 她咬咬牙道:“不痛……”
“不痛?”楚箫的唇角忽然勾起凉薄的弧度, “你过来。”
叶云裳猜不透他的心思, 扶着墙站起身, 步履蹒跚地走过去。
可还没有走近, 楚箫却袖风一扫,她再次被那股霸道的灵力直直地震飞出去。
这一次的力道, 显然比上一次要重很多,整壁墙被叶云裳砸得震颤不已,几乎要给砸穿了。
叶云裳重重地倒在墙边,又是一大口血喷出来。
“现在, 觉得痛了么?”楚箫云淡风轻地问道。
这次,叶云裳痛得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眼圈通红地看着楚箫,眼神里有满是痛苦和哀怨。
叶翩翩在一旁胆战心惊地看着楚箫, 她心想果然反派都是要作死的,大魔头现在这么虐女主,以后肯定要被女主或者男主加倍虐回来。
她忽而又想到, 此时在叶云裳眼里,楚箫是在给她这个女配出气,以后说不好也会把帐算到她头上来……
叶翩翩心头一凉,瞬间就头大了。
她忙忍着后腰处的剧痛,轻轻地拉了一下楚箫的袖摆,劝道:“师父,你先息息怒,这其实就是个误会而已,说清楚就好了。”
“不管什么误会,为师只知道你被伤到了。”楚箫蹙眉看着叶翩翩,语气心疼。
随即,他又睨向叶云裳,狭眸微微一眯,声音转瞬冷如寒冰,“以后,再敢动小翩儿的一根头发丝,为师就将你逐出师门。”
逐出师门四个字宛若一记重锤,捶得叶云裳大脑嗡声一片,心口钝痛不已。
她面色惨白,半晌,才委屈道:“师父,你可知我为什么要推叶翩翩?”
楚箫如此袒护叶翩翩,叶云裳只觉得此时心中的痛,比身上的痛更甚百倍。
“那是因为,叶翩翩与幽冥教私通的罪证被我拿到了,她气急败坏,想把罪证抢回去,我为了保护罪证,情急之下才推了她!”
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冲楚箫扬了扬一直捏紧在手中的纸稿,“师父,你看,这就是她与幽冥教私通的罪证,请师父不要再被她的表象蒙蔽了,她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楚箫瞟了一眼,漫不经心道:“名字罢了,这能证明得了什么?”
“师父,但凡有点羞耻心的女子,怎么会把一个男子的名字写满整页纸,更何况,那大魔头的名字是个禁忌,叶翩翩却不知廉耻地写了那么多页,她必定是对那大魔头有不可告人的心思!”
楚箫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地看着叶翩翩,“小翩儿,她说的对么?你喜欢那大魔头?”
叶翩翩原本苍白的面颊立马涌上血色,她瞪着楚箫,“当然不是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那个大魔头,我恨不得在他身上捅几刀!”
“小翩儿说不是,那便不是。”楚箫睨了叶云裳一眼,冷声道,“你退下吧,为师要替小翩儿疗伤。”
叶云裳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眸,“师父!你怎么还相信她,她是不是给你喂迷魂汤了?”
“迷魂汤?你倒是提醒我了。”楚箫低眉看着叶翩翩,“小翩儿,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偷偷给为师喂了迷魂汤?”
叶翩翩摇头,“没有。”
“真的没有?”楚箫似乎觉得有些困惑,“那为何为师却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嗯?”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叶翩翩羞得俏脸通红。
叶云裳的面颊却是白了又白,“师父,她即便是没有给你,也一定是给下降头了,她一边哄得你五迷三道的,一边和大魔头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一定是有阴谋诡计,师父,我求求你清醒一点……”
楚箫只觉得叶云裳碍眼又碍事,声音霎时又冷了几度,“出去,我不想再说一遍。”
听到他说“我”,而不是“为师”,叶云裳顿时慌神了。
她知道自己此时再劝说下去,只会越发招他厌烦,便含泪道:“好,我走。”
在临走前,她狠狠地剜了叶翩翩一眼,眼神之锋利,仿佛要将叶翩翩那张闭月羞花的脸划伤。
叶翩翩,你给我等着,很快,我就会让所有人都看清你的真面目!
叶云裳走后,楚箫扶着叶翩翩往床边走,“小翩儿,来,到床上去,我替你疗伤。”
叶翩翩趴在床上,稍微动一下,还是钻心的疼。
楚箫在她身旁坐下,“把衣裳脱了,让我看看伤在哪里?”
“我不要脱。”叶翩翩耳尖一红,“就是撞到了后腰那里,你隔着衣裳替我疗伤就……”
话未说完,只听“撕拉”一声,她的后背便是一凉。
这个大混蛋,竟然直接把衣裳从她的后腰处给撕开了!
叶翩翩转过头瞪着楚箫,“我都跟你说了伤在后腰,你撕那么上是什么意思?”
楚箫一脸无辜,“抱歉,一不小心太用力了。”
叶翩翩:“……呵!”
他如果不是故意,她就跟他姓!
楚箫没有多说什么,眸光落在叶翩翩的伤处,那片原本白皙柔嫩的肌肤,此时已经变得的红肿不堪。
楚箫心疼地皱起眉,将手掌轻轻地覆在了她的伤处。
“嘶”,叶翩翩吃痛,忍不住溢出一声呻/吟。
“小翩儿,忍一下,很快就不痛了。”楚箫将温热的灵力倾注到掌心,渗入进她的皮肉和筋骨。
慢慢的,叶翩翩觉得后腰的痛楚越来越轻,伤处温温热热的,说不出的舒服。
楚箫替她疗着伤,视线渐渐从她的腰间往上移。
她的肌肤细腻如玉,光滑如缎,摸起来,手感极好……楚箫眼神暗了一暗。
又过了片刻,疗伤完毕。
只见叶翩翩那原本红肿的地方已经恢复如初,雪白细嫩,完全看不出曾受过伤。
“小翩儿,可以了。”
伤好了,叶翩翩行动自如,急忙就要起身,楚箫却忽然倾身,捉住她的双手,单手摁在她头顶的软枕上。
“你……你干什么?”叶翩翩扭过头盯着楚箫,眼神透着不解和慌张。
楚箫勾唇道:“小翩儿,这次替你疗伤,耗了我一点灵力。”
叶翩翩道:“那我谢谢你。”
“不客气。”楚箫顿了一下,眸中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看在我们这么熟的份上,我只收你一千两好了。”
“一千两?!你要收钱?”叶翩翩顿时面色一变,她杏目圆圆地瞪着他,“在给我疗伤前,你怎么不说?”
替她疗好伤了才来狮子大开口,这不是摆明了想欺负她?
“见你受伤,我心急如焚,只想着快点为你疗伤,哪里还顾得上别的。”楚箫一本正经道。
叶翩翩气得直皱眉,“说到底,我之所以受伤,还不是你害的?若不是你昨晚让我写你的名字,叶云裳又怎么会对我发难?”
楚箫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道:“小翩儿说的有点道理,的确我也有责任,那给你减半,只收你五百两好了。”
“……”叶翩翩气极反笑,“大魔头,你搞清楚没有,若不是因为你,我根本不会受伤!我遭了罪,都没有找你算账,你反而还来跟我要钱?你要点脸行不行?”
“呵。”楚箫低笑一声,大掌再次覆上她的腰间,轻轻地摩挲着,再一寸一寸慢慢地往背上滑去。
他的手仿佛带着电,叶翩翩的身子不由得发颤,她又羞又愤,“你……你在干什么?!住手!”
楚箫看着她,眼神有些邪佞,低沉的嗓音透着暧昧,“既然小翩儿不肯付我酬金,那我只能自己从你身上要点好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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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叶翩翩的双手被他摁在头顶上, 根本挣扎不了,只能恼恨地骂道:“大魔头,你混蛋!”
“混蛋不好听, 小翩儿, 叫我楚箫。”
叶翩翩冷哼一声, “你这种人根本不配有姓名,大魔头就是你的代名词!”
“是么?”楚箫笑了笑, 修长的手指在她白皙如玉的背上游走, 写着他自己的名字, “大魔头特别喜欢折磨人, 楚箫却不喜欢, 小翩儿不如再想想,我现在是谁呢?”
他话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只要她肯叫他的名字,他就会不再折磨她。
叶翩翩咬了咬唇,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叫他的名字也不会少一块肉, 便没好气地叫了一声,“楚箫!”
楚箫却不满意,“一点都不温柔,乖, 再叫一次。”
她今日穿着大红色的肚兜,纤细的带子绕到背后绑了个活结。
红色的细带,更衬得她雪肤娇嫩。
楚箫将那细带勾缠在修长的手指上, 仿佛随时要拉开……
叶翩翩眼角直跳,深吸一口气,尽量把声音放低了几分,“楚箫。”
楚箫仍是不满意,“感觉不对,小翩儿,再娇一些,再软一些。”
再娇一些?再软一些?那不就变成向他撒娇了?
叶翩翩叫不出口,她才不要向大魔头撒娇!
她越是不叫,楚箫心越痒,他还记得,上一世,她是怎样用软靡的声音在他耳边叫他的。
今日,他非得听她娇软地叫他的名字不可。
叶翩翩正心乱如麻,楚箫这时却突然起身离开。
见他向门外走去,叶翩翩以为他要走,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可是,他却只是在门外跟侍女说了什么,一转眼又回来了。
叶翩翩吓得赶紧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楚箫在床边坐下,对她柔声道:“小翩儿,先起来吃点东西,填一下肚子。”
叶翩翩别开脸,“看见你,我没胃口。”
楚箫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唇,“吃饭就能勾销欠款,小翩儿也没胃口么?”
“勾销了又有什么用?你总是挖坑给我跳,我一边勾销,一边又欠,永远也还不完你的钱!”叶翩翩自暴自弃道。
想到不知要被大魔头摆布到什么时候,叶翩翩顿觉委屈不已,眼圈有点泛红。
见她这副模样,楚箫低声一笑,抬手轻轻地揉她的脑袋,“小翩儿真傻,我那是逗你玩的,为你疗伤我是心甘情愿的,即便是要耗尽修为,我也在所不惜,怎么可能会收你的钱。”
“真的?”叶翩翩将信将疑地看着他,“那我现在只欠你三千五百两了对不对?”
“对。”楚箫微微颔首,“再用不了几天,你就自由了。”
闻言,叶翩翩的心情瞬间飞扬起来,看楚箫都觉得顺眼多不少。
她赶紧下床洗漱一番,换下被大魔头撕坏的寝衣,换上一身水绿色的齐胸襦裙。
今日的早饭是碧梗粥和一些清淡的小菜。
早饭叶翩翩向来吃得少,但这一顿下来也勾销了二百多两。
叶翩翩刚放下碗筷,漱了口,只见一名侍女捧着托盘进来,托盘上放着一只酒壶和琉璃盏。
“这是什么?”
“桃花酿。”
一提到桃花酿,叶翩翩就不想到那晚无比丢脸的事,脸上不由得隐隐发烫。
“大早上的,你要喝酒?”她奇怪地问道。
“我不喝。”楚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是给你喝的。”
叶翩翩面色一变,连忙摆手,“我也不喝!”
侍女放下酒壶,楚箫便让她出去了,他亲自拎起酒壶往琉璃盏里斟了大半杯桃花酿,“喝一杯二百两。”
叶翩翩愣了一下,面露狐疑,“你知道我酒量不好,为什么要哄我喝酒?
他肯定又在图谋不轨。
楚箫低笑道:“因为,小翩儿只有在醉酒的时候才最乖。”
“我不喝。”叶翩翩摇头,“二百两也不喝。”
“那五百两?”
“不喝。”
“一千两?”楚箫继续诱哄道。
叶翩翩知道他有所企图,所以等着他继续加价,最好两千两一杯。
她心里正打着算盘,没想到楚箫却停住,他似乎是遗憾地轻叹了一声,“既然小翩儿不愿意喝,那便算了,我也不想强人所难。”
说罢,他端起琉璃盏,就要自己饮下。
“……”叶翩翩赶紧从他手里夺过琉璃盏,“一千两一杯,我喝。”
但她没有直接喝,而是起身另外去拿来一只茶盏,将琉璃盏中的桃花酿倒入三分之一,再掺进三分之二的凉白开。
叶翩翩心想,桃花酿已经被稀释了几倍,她这回肯定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