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霸总的手机里——胤爷
时间:2020-03-10 09:05:40

  一辆白色越野车,陆地巡洋舰,价格对普通工薪族来说不便宜。
  霍衍东系好安全带,不着痕迹打量车里的装饰,低调奢华,简单大方,没有多余的累赘品,也没有任何女士香水味。
  由此可见,对方甚少驾驶。
  花老板发动车子驶出车库,“哎呀,霍先生,我刚想起来,我们镇上的小银行无法转外汇,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偷窥,我无意中看到你这几天电脑上聊的都是外语。”
  “不办这个,我取点现金。”霍衍东眸光一闪,随便敷衍几句,假借他名义,回复微信工作群里海外客户的其实是温柔。
  小丫头嘴甜,声称他的爱岗敬业精神鼓舞到她,她要趁机拾起英语,以备学校英语考级。
  一上午的有意打听,结合老板娘的说辞,再加上私家侦探查到的信息,这位廖大师是个秒人。
  廖大师一年中有大半时间都飘荡在外,这人不会用电脑,也从不玩智能手机,他随身携带的是老式的诺基亚,用他老人家的话说,耐摔,不怕被偷。
  第二天第三天,霍衍东又找借口与花老板一起出门,回来时,霍衍东还主动接过驾驶位,载花老板回客栈。
  第四天,花老板没出门。
  第五天,花老板一大早去附近的菜场采购,明天是周六,客栈网上预订的住客多了起来。
  霍衍东在楼上阳台俯视下方,等越野车消失在眼前,他返回客房,打电话联系人。
  苍山古镇,某栋三层写字楼,安居事务所。
  玻璃门开启,漂亮的小前台见到来人,笑着把桌上的果盘递过去,“花老板,好久没见到你过来了,真巧,廖大师在里面。”
  前台处有中央空调,暖气打得足,花海笑着用牙签叉起一块哈密瓜丢到嘴里,捏了捏小前台嫩滑的脸,“今天来得匆忙,没带吃的过来,下回我补上。”
  小前台开心地咯咯笑。
  早上八点,事务所里没多少人,两三个新来的员工对花老板打招呼,花海笑着与他们寒暄。
  “咦,花老板,好久不见。”
  “是啊,最近忙。”
  花海直接绕过大办公室,走向里侧的经理室。
  门没关严,她轻轻推开,里面打着空调,廖一穿着老式的灰色中山装坐在沙发上喝茶。
  她笑着关上门,脱下外套,“廖叔。”
  廖一拍了拍身旁的沙发,“丫头,过来,坐这。”
  花海把外套随手搁到沙发扶手上,抬脚走过去坐下。
  她仔细打量廖一,三个多月未见,廖一还是老样子,依然爱穿过去的衣服,总是一套灰色的中山装,他头发半长不短,从来不修边幅,邋里邋遢,身上却没有臭味,只有烟味。
  廖一喜欢见面与人握手,花海把手伸过去,廖一与她握了握,老人家的手很暖和,倒显得她的冰凉。
  果然,廖一开始唠叨她,“你这娃怎么不多穿点?手也太凉了,太凉了不好,对你们女人不好,你自己要注意保暖,别总穿旗袍。”
  花海喜欢和廖一相处不是没有原因的,她能在廖一身上看到已逝父亲的影子,何况,廖一这人不说假话,对谁亲近,他说的话越无所顾忌。
  花海点头如捣蒜,“最近忙,没有休息好。”
  廖一摸了摸小胡子,一双小眼眯起,一眨也不眨打量她,“确实,在那小子面前演戏不容易,你糊弄他几天,还是被他发现了。”
  花海眼皮一跳,还未回话,外间传来说话声。
  “廖先生,我是霍衍东,恳请出面详谈。”
  当天晚上,花海客栈,餐厅小包间。
  花海端菜进来,视线在霍衍东与廖一之间转了几转,随后问廖一,“廖叔,还是自家酿的米酒?”
  廖一笑眯眯点头,“嗯,一壶就行,再来几碟下酒菜,我和小霍喝几杯。”
  “好嘞。”
  花海贴心关上包间门,等人走远,廖一不看霍衍东,拿筷子敲了敲桌面,“小丫头出来吧,憋手机里偷听不难受么。”
  温柔:“……”
  几秒后,温柔从手机里飘出来,乖巧地挨着霍衍东坐,主动称呼,“廖大师您好。”
  廖一其貌不扬,说话声音粗噶,用他的话说,他早年泄露天机太多,遭了老天爷的报应。
  廖一眼睛小,但聚神,把温柔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之后看向霍衍东,“后生仔不怕老朽框你?瓮中捉鳖,拿你去换钱?”
  霍衍东替廖一斟茶,甭管对方是何身份,廖一年龄摆在这里,廖一是长辈。
  “不瞒您,我十八岁成年之后已经立下遗嘱,一旦我意外出事,我个人名下的财产全部转移至我亲人名下,公司没了我,还有其他人。”
  廖一目露精光,坦然接过他递来的茶,“你父母会遗憾你没有后代。”
  霍衍东把茶壶搁到餐桌里侧,“不会,我每年都会冷冻精子。”
  温柔:“……”
  廖一哈哈大笑,直叹霍衍东是个秒人,他非常欣赏芸芸。
  等花海送来了米酒,他小酌一杯下肚,才主动谈起话题,“办法不是没有,不过所需材料有些棘手。”
  温柔紧张地握拳,屏气凝神,不敢插话。
  霍衍东见多识广,从小经过大风大浪,淡定表示,“市场上能找到的,我这边全权配合您老。”
  “市场上买不到才棘手,这不是重点。”廖一砸吧几下嘴,眼含戏谑,“后生仔,我要把这丫头带走,你舍得不?”
  温柔失神,惊惶不安地看向霍衍东。
  霍衍东伸手放在她的手背上,无声安抚,“请问,您带她去哪?”
  “为了她好,你别管,你信不过老朽?”
  “您带走温柔自然可以,如果一旦被我发现,您欺负她,不是真心实意帮她,我霍衍东有本事找到您,就有本事讨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唉,我的龟速,明天看看吧,尽量万更
 
 
第33章 回到她的身体
  我霍衍东有本事找到您, 就有本事讨回来。
  温柔心尖一缩,一颗心不受控制,猛地加速, 砰砰乱跳, 差点跳出嗓子眼。
  她下意识偷看他, 男人眸光坚定,气势迫人, 哪怕对面坐的是隐士高人, 他的气场也丝毫不逊色。
  一直以来, 她对他都是负担, 她惹他、烦他, 他每每没有好脸色,不是警告就是训斥, 不曾想关键时候,他如此维护她。
  说不感动是假,曾经被人如此护着的时候,还是在她爸葬礼那天晚上, 她表哥为她差点和谢振强拼命。
  原本被她有意抑制、压制的想法蠢蠢欲动冒出来,他是不是有点喜欢她呀?
  可惜下一秒,对上他冷静无波的眼神,刚萌芽的念头又被她摁下去, 瞎想啥呢,他根本不是普通女生敢觊觎的对象。
  他和她不合适。
  廖一哈哈大笑,眼中精光直冒, “老朽没看错人,后生仔好样的。”
  打一棍棒,给一甜枣。
  霍衍东把丑话说在前头,试探廖一的态度,见对方不计较,他才摆出谦虚姿态,“还请廖前辈原谅霍某的失礼,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和温柔相处近三个月,将心比心,我同情她的遭遇,她就像我的妹妹一样,我做不到不闻不问。”
  一句妹妹表明他的在乎,一句将心比心,暗示廖一做事要厚道。
  妹妹啊。
  温柔鼻头一酸,按捺心中难掩的失落。
  她该知足,现代人冷漠,普通人遇到她的事,多半会第一时间报警,哪像他不走寻常路,敢与她斗智斗勇。
  廖一不在乎霍衍东耍心机,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药方和一张符袋拍到桌上,“这中药方,你回去文火煎服,每天三次,服用七天,这张符袋别打开,随身携带,往后再也没有魑魅魍魉盯上你,这些都是老朽送你的,不收费。”
  A4白纸,黑色签字笔写的药方,白纸一角沾染油渍,药方密密麻麻堆满一张纸,字迹潦草。
  霍衍东勉强识别茯苓三七等几位中草药。
  至于符袋,市面上能够买到的常规尺寸,外观做工并不精美,他一眼看出这符袋有些粗制滥造。
  “谢谢廖前辈。”霍衍东双手接过,虔诚道谢,妥善收好,“那么温柔——”
  “我既然答应帮忙,接下来就是我和这丫头的交易,后生仔无需多问。”廖一截住霍衍东的话茬,见他无心动筷,笑着撵他出去。
  霍衍东转身看向温柔,小姑娘依依不舍地盯着他,欲言又止,“霍哥哥……”
  有外人在,霍衍东不便多说,示意她放心,“我在外面等你。”
  “大师——”温柔扫向廖一,眼含央求,一想到明早就要离开霍衍东,她有一肚子话想要和他单独说。
  “哎哟,你们聊吧。”廖一识趣,抓着花生米起身,“老朽先去上趟厕所。”
  廖一走后,包间恢复安静。
  温柔率先打破沉默,挠头一笑,郑重向霍衍东鞠躬道谢,“霍哥哥,打扰你三个月,非常抱歉,等我醒来,我一定请你吃饭。”
  一肚子感谢的话到嘴边最终缩成简单的请客吃饭,本该是不相交的平行线,因为某种原因,俩人错误交集三个月。
  她不后悔认识他,她庆幸她穿进的是他的手机。
  气氛有些晦涩难言,霍衍东本该高兴,缠着他三个月的温柔即将被带走,他不用再受到束缚,奈何心间深处有一丝丝不舍。
  倒不是舍不得放她走,只是习惯这丫头的存在,真到了分开这一天,多少觉得怅然若失。
  “不着急,等你醒来再说。”
  霍衍东没把话说死,灵魂出窍超出他理解的范畴,灵魂回归本体,会不会发生其他误差,他说不准。
  廖一回来,见到温柔低垂着头,打趣她,“小丫头,喜欢小霍?”
  温柔坐直身体,抬头看过去,语带埋怨,“霍哥哥这么帅,我喜欢他很正常。”
  廖一摇头笑,自斟自饮,“有位博士曾经说过,人的心情在激动或者着迷时,对于感受到的东西,深信不疑。”
  “您想表达什么?”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温柔在感情这块比较愚钝,廖一点醒了她,她哭笑不得,霍衍东可不喜欢她,充其量只是同情她。
  他们之间算不上两情。
  她给他添花生米,“您还研究这些?”
  廖一低头啜饮一口米酒,夹几粒花生米嚼,“当然,我闲着没事就爱看书,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廖大师,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到自己身体里啊?”
  “老朽掐指一算,快了。”
  “那您之前说要和我交易,您需要我做什么?”
  “放心,不会为难你,也不会伤害你。”
  廖一有意卖关子,温柔问不出,一老一少相看无语。
  半晌,温柔红着脸恳求,“廖大师,我想和霍哥哥说会话……”
  他们之间的三米半径已经解除,没了无形的束缚,霍衍东肯定不在包间外。
  廖一没说反对,也没说同意,“丫头,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老朽从不强迫人。”
  温柔抿唇,搞不懂廖老头的脑回路,让她傻坐着陪他喝酒干什么,无聊。
  一老一少枯坐一夜。
  破晓前,廖一要带温柔离开花海客栈,温柔走几步回头看一次,心理恼怒,廖老头一直看着她,她没能与霍衍东说上话。
  廖一骑着小电炉,头上戴着探照灯,“小丫头,别看了。”
  温柔不服气,继续回头,下一刻,她双眸一亮,霍衍东无声无息站在二楼阳台上,走廊晕黄的灯光落在他背后,留出一片剪影。
  温柔朝他挥手,大声呐喊,“霍哥哥,再见——”
  客栈二楼,男人身影不动如山,抬手向她回应。
  温柔转过身,心口止不住地疼,眼睫一颤,一滴泪珠落下。
  “呵呵,魂泪,好东西。”廖一眼疾手快用牛皮袋接住温柔的眼泪,笑眯了双眼,“小丫头,你我交易开始,走,老朽带你去挖宝。”
  温柔怔住,她没听错吧?
  两天后,南山市。
  回到南山后,霍衍东的工作生活重归两点一线,起早贪黑往返于公司与昆庭园之间。
  廖一给的药方,他请齐磊去中药店打听,本市老字号中药铺老中医研究后,声称只是普通寻常滋补药方。
  霍衍东不喜欢喝中药,五岁之前没少被中药荼毒过,他把药方收到书房抽屉里,至于符纸,被他放在枕头下。
  某天晚上,他回南山苑公馆吃饭,看到客厅里的鹩哥,当晚主动带回昆庭园。
  早上他醒来,鹩哥扑闪着翅膀,“早上好。”
  晚上他回来,鹩哥吹口哨、吐痰,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半夜他口渴,鹩哥忽然来了一句,“衍东哥哥,对不起。”
  他猛地回头,环顾四周,满室安静,别无他人。
  良久,直到眼睛酸胀,他收回视线,转身上楼。
  年底工作多,霍衍东常常错过午饭时间,齐磊比他更忙,替他四处出差,没人按时按点催他吃饭,这时候他不由自主念起那丫头的好。
  之前他嫌弃她闹腾,她不在,他又觉得冷清,这人呐,果然是感情动物,相处久了变成习惯,习惯最要人命。
  月底,南山苑公馆副楼终于装修结束,老爷子老太太从疗养院搬回来,老太太爱热闹,要求子孙每周回家三次。
  霍衍西也结束一年拍摄工作,提前回南山休年假。
  常年不着家的人,一回来就受到范湘女士欢迎,祖孙俩有事没事一块去驾驶直升飞机兜风,偏偏其余人挑不出刺来,谁让霍家小一辈里,考到飞行执照的只有霍衍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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