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的车就在外面,洛溪把人送到门口:“有点像做梦。”
“什么?”
洛溪皱皱鼻子:“这就见家长了欸,小哥哥,你不会怪我吧。”要不是自己昨天晚上那条朋友圈的状态,还不至于这么快的。
秦颂摸了摸她的头:“你开心就好。再说也是早晚的事。”他认定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改变,何况本来就是自己先公布的,他并不是一时脑热,一切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他都做好了准备。
洛溪微微睁眼,她的眼睛很出彩,黑眸清清亮亮的,眼光流转间如琉璃一样,她亮出牙齿,低声威胁道:“从今天开始你就刻上我洛家的烙印了,不能有二心了哦。”
秦颂的手指划到了她的唇角边,轻轻揩了一下那粉嫩的唇,挑着眉:“嗯,不应该是你刻上我秦家的烙印吗,秦洛氏?”
这是什么见鬼的称呼,洛溪羞愤地将他推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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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走后,洛妈妈瞥他一眼:“真有出息,我还以为你那张臭脸要摆上一整天。”
洛爸爸摸了摸鼻子,略有些不自在,他这一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当初被埋在矿底下整整三天三夜也没生出一点怯意,但是他就是怕洛妈妈,典型的妻管炎,被洛妈妈瞥上一眼,就气短,嘴里嘟囔着:“谁让他是咱溪溪自己找的呢?我就是考验考验他。”难道真的因为秦颂懂盘串自己就喜欢了,还不是看在洛溪的份上,不想女儿为难吗。
洛妈妈:“我还不知道你,不就是舍不得溪溪吗?从小就这样,留学的时候,明明想女儿想的要死,还总要找借口让我打电话,女儿真跟你说话,又非要把人往外推。”
送完秦颂回家的洛溪刚好听到这一段,鼻子酸酸的,她在外面又呆了一会儿,才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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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溪还以为确定了对象以后,洛妈妈会消停一会儿,但是她显然低估了当代父母的劣根性,有了对象,会催结婚,催完结婚,再催生孩子,总之是一环套一环,无休无止。
洛妈妈大概比一般的父母更加心急。
电视剧情正好是一个小孩去外公外婆家玩,打开门,小孩大声叫:“外婆!”
洛妈妈:“欸!”
洛溪黑线,都以为自己幻听了:“妈?你干什么?”
洛妈妈理所当然地说:“我提前先练习一下啊。”
洛溪无语:“那也太早了。”
洛妈妈蹙眉:“什么意思?你是不想生吗,难道你要做那个什么克?”
洛溪简直要疯:“我才谈恋爱啊,结婚都没影呢。”这话简直把洛爸爸给点炸了,他把报纸一扔,头发都竖起来了:“溪溪,你告诉我,是不是小秦不愿意跟你结婚,我这就找他去,干!”洛爸爸度假回来,就有了口头禅,时不时在结尾加个干字,洛溪听的很不是滋味。
洛妈妈瞪了洛爸爸一眼:“你行了啊,说话不用脑子吗?”
洛溪点点头,就是,就是。
洛妈妈严肃地看着洛溪:“溪溪,告诉妈妈,为什么不结婚,是你不愿意,还是秦颂不愿意?”
洛溪崩溃,随意找了个借口就上楼躲起来了,第二天上班离开家的时候,她比以往的任何一天都积极主动兴奋。到了公司后,因为心情好,效率也变得高了。
到了中午,洛溪伸了个懒腰,想到花花在外地出差,就准备找秦颂一起去吃饭,给秦颂挂了电话后,秦颂让她去会客室。
等到了会客室,才发现姚慕云也在。
要不是她的关系,秦颂还没有那么快知道洛溪出事,说起来,她也算是间接地帮忙了。
洛溪这两天因为接二连三的事情都没有跟她道谢。
姚慕云却先她一步开口:“洛小姐,你和秦总都是我的大恩人,我姚慕云发誓,不管我今后在哪里做什么,一定会祝福你们。”她说完,朝着两人深深地鞠了一躬,挺直了腰板,踩着高跟鞋走了。
秦颂等人走后才告诉洛溪,他帮姚慕云介绍了业内知名的律师,那位律师是业界大拿,完全是因为秦颂的关系才接下来。当然,更加重要的是,他这么做,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站在了姚慕云这边,相信陈老太太多少也会考虑到这一点,至于她老人家会做什么决定,秦颂就管不了了。
洛溪不解:“不是你说这是亏本的投资?难道,现在赚钱了?”
秦颂:“不,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我的身份不是一个生意人。”这大概是他这么久以来做的最不划算的投资了,风险和收益不成正比,而且就算真成功了,时间也会很长。
值吗?
秦颂看着洛溪的笑颜,美人倾城,笑起来的时候仿佛时间都会为她而停下来。
答案当然是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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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洛溪接到了通知,说是要录一份口供,主要是针对被绑架的事情,作为良民,还是很怕进局子的,尽管自己是作为受害人过去。秦颂当然陪她一块儿。
洛溪如实地说了事情的经过。准备回去的时候,想到了事件的主谋者贺萱。
“她在这里吗?”洛溪问。
秦颂:“在的。”
“我想见见她。”
第90章
秦颂告诉洛溪,贺萱大概率会被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当然,他还有话没说,贺家当然不想自家小公主获罪,想尽一切办法,若是平时,或许稍微运作,还有转圜的余地,但是,秦颂出手了,他就送了几份资料上去,涉及操纵股市,政商勾结,贺家哪里还有精力来管贺萱的事情。恐怕他们到现在还不明白,那么隐蔽的事情怎么会爆出来,他们也不会想到源头居然是因为贺萱。
没了贺家营救的贺萱等待她的只有无尽的牢狱生涯。
洛溪叹口气,她跟贺萱接触不多,对方其实就是一个被家里宠坏了的小公主,但是正因为被宠坏了,所以嚣张跋扈,无法无天,漠视法纪。
十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就相当于最黄金的时间,蹉跎在牢狱之中,实在算得上是很重的惩罚了。但是洛溪一点儿都不同情她,如果不是秦颂解救及时,那么自己的下场可好不到哪里去。
换上了囚服的贺萱,神情萎靡,容颜憔悴,倒是少了几分傲慢。她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好,饭是硬的,菜是冷的,床是硬的,没有一样让她顺心,父母帮她找了律师,告诉她肯定没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就是惴惴不安。尤其是昨天,本来父母约好要过来的也没有出现。
她看着洛溪,脚步顿了顿,扯起嘴角,不客气地说:“没想到你居然会来,怎么,想要看我笑话吗?”
洛溪安静地坐着,她已经可以很平静地面对这个陷害她的女人了,因为她知道无论如何,秦颂都会在她的身边,就像刚才,尽管回忆被绑架前后的过程对她来说很残忍,但是她还是勇敢地说了出来,把自己记得的所有内容都和盘托出。
爱情使人坚强。
但同样使人疯狂和盲目。
洛溪看着面前的女人,曾经高高在上的小公主,这会儿灰头土脸,眼底是一层红色血丝,估计应该没有休息好,她缓缓摇头:“你错了,我来的目的只是想要跟你说些事。”
贺萱怨毒地看着她,默不作声。
“贺萱,你这么恨我,是因为秦颂吗?”洛溪慢慢地说,“你想见他吗?”
贺萱神色变了变。
洛溪轻笑了一下,她的笑容很美,眼睛和弯月一般,可是在贺萱眼里却如利刃一样,让她不自觉地捏了捏手指,贺萱手指轻轻地敲了敲面前的桌面:“他就在外面,但是他不会来的。”洛溪压低了声音,笑容看着透着残忍,“因为,他讨厌你。”
贺萱大怒,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这是她最不愿意听到的事情,那四个字,像是变成了无数的牛毛细针从四面八方飞来扎向自己,扎进皮肤,扎进血管,扎进心的最深处,她粗着嗓子:“你胡说!”她气不过,狠狠地拍着桌子冲着洛溪咆哮,“贱人,我要撕了你。”边上的狱警赶紧上前把她制服了。
洛溪:“我没胡说,他以前或许不讨厌你,但是谁让你算计我?”她在一瞬间气势变得冷冽锋利起来,化成钢刃,一寸一寸地切割着面前的人的气焰,“贺萱,做了错事就要承担后果。”
贺萱伏在桌面上,咬牙切齿:“你别嚣张,等我出来……”
出来吗?
十年以后吧。
那个时候怕是已经被折磨地生无可恋了。
洛溪扬了扬下巴,勾起唇角,可爱的小梨涡露出一丝锋芒:“你知道吗?我跟秦颂在一起,其实还要感谢你,还记得成俊家里你给秦颂下药吗?知道,最后他怎么解决的吗?”
贺萱不可置信地看着洛溪,看着她的表情,已经有了答案,洛溪在那儿继续添油加醋地说,“没有你,秦颂怎么可能看得见我。”贺萱听到胸口涌上一团怒火,大声地喘着粗气,她算是明白了,自己一番谋划,便宜了别人,敢情当初是为别人做嫁衣了,她不由得开始联想,如果当初是自己上了秦颂的床,是不是就完全不一样了。
洛溪的笑容更加灿烂,如忘川边上灼灼盛开的彼岸花,像是可以把人拉入黄泉地狱:“所以,谢谢你。哦,忘了告诉你了,”洛溪小小地撒了个谎,“我们快结婚了。以后他就是我的老公了,合法的。”
洛溪站起身,她的身后,贺萱在一瞬间安静了,或许是狱警用了什么,又或许只是因为被洛溪的话打击到了,她就那么一动不动,僵硬地像是一尊石像。洛溪再也没有回头,从此以后,这个人将彻底地从她和秦颂的舞台中退场。
她从黑暗的关押室里走出来,阳光直射而来,强烈而刺眼让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秦颂正放松地靠在墙边,衬衣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颗,遮住了性感的喉结。他垂着眼睫摆弄着手机,像是有第六感一样,在洛溪看到他的时候,他也跟着抬起头,那冰冷的神采收了收,眼角眉梢都柔和了几分。
他快步迎了上去,因为天气炎热,虽然时间不长,但脸和脖子上都有了汗意,眉眼倒是清亮,他并没有多问只说一句:“结束了?走吧。”
洛溪掏出纸巾给他擦了擦,随后牵起他的手:“贺萱估计要被我气死了。”
秦颂深邃的双眸注视着她,透着无尽的宠溺:“解气吗?”
洛溪点头:“相当解气!”
坐进车里,舒适的温度让洛溪舒服地直叹气,她嘟囔着:“真搞不懂你,非得在外面等。”
秦颂提醒她:“要不要帮你数数你都丢几次了。”
洛溪老脸微红,努力地找原因:“能怪我吗?以后出门一定看黄历。”
秦颂故意一样,右手解开最上面的扣子:“颈圈更有用,我帮你再配根链条。”
洛溪耳朵微微发烫,托着下巴视线移到窗外,秦颂现在有事没事就会调戏一下自己,那高冷的人设估计是被狗吃了,她看着外面匆匆掠过的树叶,做了个深呼吸:“说起来,我小的时候有一回差点被绑走。”
大概是时间太久远,又或者边上人给了她安全感,再回忆这事情,她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她谈到了少年过来救她的场景,谈到了少年的腿因为玻璃划伤,秦颂一直沉默地听着。等洛溪讲完这段故事,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秦颂抓在了手里,他轻轻抚摸着自己微微发颤的指尖:“嗯。”
洛溪定定地看着他,双目赤诚,隐隐有些泛红:“你知道那个救了我的人是谁吗?”
秦颂颔首:“我。”
洛溪惊讶地睁大眼,眼睛里面跳跃着激动的神采:“你猜出来了?”
早在两人刚认识的时候,洛溪看到在腿上的陈旧伤疤的时候表现就很反常,后来温晏提他打架吃亏的事情,洛溪又欲言又止,秦颂那时候就大概猜到了,何况就算之前没看出来,现在看她那样子,有点脑子的都能猜出来,秦颂当然不会说这些来破坏气氛,而是提醒她:“所以,我是真的救了你好几回。”
洛溪笑嘻嘻:“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要不我就以身相许吧。小哥哥,你说,可好?”
秦颂看着她那俏皮的表情,伸手轻轻拧了一下:“这话有些耳熟。”
洛溪倒也老实:“嗯,纽约那次我就问过你。那这次你的答案呢。”
秦颂:“不好。”
同样的问题,居然还是同样的答案,洛溪被弄得措手不及,直接楞住了,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地僵住。
秦颂态度认真,不紧不慢地说:“求婚这事,应该让我来,怎么能你来提。”
洛溪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晚上,秦颂就知道耍人的后果了。
洛溪带着面具,穿着性感撩人的紧身衣,踩着高跟鞋,婀娜多姿地走到秦颂面前:“恩人,今天让奴来好好伺候你。”她刻意地咬重了尾音,带着吴侬软语的韵味,如羽毛一般在心头不经意地撩着。
秦颂的喉结上下滑动,呼吸渐乱。
洛溪凑过去耳鬓厮磨,手不安分地朝下方探去。
她顽皮地停在某处,随后手法灵活,或轻或重。
所谓熟能生巧,洛溪对力道的掌握已经炉火纯青,何况,她自己就是最好的催化剂,很快,某处蓄势待发。
洛溪蹲下了身。虽然早已熟悉,但是每每看到那骇人的尺寸的时候,还是会惊到。
秦颂紧紧抓着洛溪的脑袋,手指不自觉地用力,闷哼一声,释放了。
洛溪擦了擦嘴,仰着头,飞扬的眉眼流露出来的眼神带着轻慢,她语带挑衅地说:“啧,有点快。”
这个字眼无疑是对男人最大的侮辱,秦颂将人抱起来,不由分说地扔到床上,覆了上去,强烈的荷尔蒙瞬间包围住了洛溪,秦颂声音喑哑,听着叫人身体发软:“好好感觉什么是快。”
洛溪反身趴到了他的身上:“不是说了让我来伺候你吗?”她主动凑过去亲吻,细密的吻从眉眼到唇角,蕴含着无限的情谊,最后停在唇上,舌尖轻轻地探了进去。
由浅入深的吻叫人沉醉。
咔嚓一声。
双唇分开,中间还托着旖旎的银丝,秦颂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居然被手铐铐住了。他挣了挣,发现还挺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