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女首领在七零——胖大葱
时间:2020-03-12 08:24:34

  紧接着,就是人爬窗子,不可避免发出的声音,窗户嘎吱响了好几声。
  闻霁月捞起一把金刚藤种子,胳膊夹着根棍子,另一只手就把门打开了,同样发出了“坑”的木头内栓抽动的声音,只不过比闻多胜弄出来的动静小些。
  跑进房间摸黑翻找起来的闻多胜注意力都在自己眼前,没注意到外头的动静。
  等闻霁月这边门打开发出声音,才惊醒闻多胜。
  闻霁月一打开门,就飞快地冲了过去。
  她锁定了位置,冲出去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站在窗户一侧,等着偷袭。
  闻多胜果然往窗户外跑,他心慌意乱地。门关着,能跑的地方只有窗户。
  于是——“砰!”
  他一冲出来,就给闻霁月一棒子给打中,蒙头蒙头地从窗户上栽了下来。
  “砰砰砰!”
  闻霁月挑着能打的地方,使劲地给了几下,打得闻多胜“啊”地一声,刺破寂静长空。
  闻多胜的呼痛声也提醒了闻霁月。
  闻霁月提醒后头吓傻了的四姐:“四姐,喊一下闵叔他们!”
  “啊啊?好!”闻冬水拎着棒子,刚冲过来捶了一下,就退到一边,提起嗓子喊:“抓贼啊!抓贼啊!杀人了!”最后一句,她顺嘴喊出来的,吓坏了。
  不过这最后一声真的吓人,闵学海那边听到这个,猛地就爬起来,三两下点亮一盏煤油灯,直接翻了院墙过来。
  听见闻冬水在哪儿喊,感觉腿断了,胳膊也断了一条的闻多胜也给吓清醒了,他挣扎着想要逃走。
  临急时刻,他也算是发挥了全部的潜力,拖着一条腿跑得飞快。
  闻霁月一瞄,闻多胜逃跑的方向正好是葡萄树的方向,估计是被打懵了,慌不择路。
  闻霁月拎着棒子追上去,朝着闻多胜撒一把种子,嘴里喊道:“别想跑!”
  种子咻地长出藤蔓,蛇一样绊一下闻多胜的脚。
  强行爆发潜力的闻多胜撑不住,啪叽一下摔了个狗吃屎。
  那头闵学海也冲过来,吼道:“狗日的!别想跑!”
  闻多胜都快哭了,大半夜的……睡着了又没进你屋子,这个怎么发现?妈的!也是倒了大霉!
  闻多胜苦着脸,咬牙强行站起来,还想再跑。
  闻霁月见闵叔来了,把那些藤蔓一收,自己上去又朝着闻多胜给了一棒子,把人重新敲倒。
  这回闻多胜的脑袋都戳进了葡萄树里。
  而葡萄树……是小灰灰施肥之地。
  闻多胜感觉到嘴里进了一坨东西,那散发着的味道……那诡异的口感……
  闻多胜“呕”了一声,给气晕过去了。
  闵学海吓得不轻,看着一身黑乎乎的贼倒下了,还不放心地踹了一下。
  踹了见不动,闵学海才喘着粗气问姐妹两:“你们两没事吧?什么杀人了,吓死人了!”
  煤油灯的亮光下,能看到闵学海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
  闻冬水急忙道:“闵叔!我们没事、没事,是我给吓顺口了。”
  “没事就好。”闵学海吐出一口浊气,借着煤油灯的亮光打量了两姐妹一圈,这才放心下来。
  以往她们家里三个带着狼狗往山上去了,就剩两个小姑娘,闵学海有注意不睡太沉的。不过一直没事发生,他差点给忘了这种事。
  闵学海黑着脸:“让我看看这是谁?你们这儿可罕见出个贼!”
  闻家村民风其实不错,说路不拾遗夸张,但偷东西这种恶性的事情极少发生。上一回,那还得例举到五年前。
  闵学海抓住人的肩膀一揪,然后就看到一个——被糊了满脸的人。
  一股发酵过的淡淡臭气扑面而来,闵学海赶紧撒手。
  于是乎,人又摔进去一次。
  还好人晕了,不然这怕是要气出命案。
  闻霁月不忍地闭了一下眼,她真没想到这么巧的。只能说,都是缘啊。
  闵学海表情意味深长地道:“这、人晕过去了哈,我们去找村里支书来处理一下吧。”
  “好,闵叔你带冬水去找支书吧。我在这儿看着,不用担心我。”
  闻霁月挥了挥手里的棒子,表情淡然而又冷静。
  闵学海头皮发麻,心说我才不担心你这暴力丫头,活生生给人打晕在那啥里,我都害怕。
  闻霁月手里头有工具,闵学海就带着闻冬水去了新的支书——闻宝田家。前头的闻兴贤成副队长了。
  把闻宝田家的门一敲,邻居们也理所当然地醒了,于是一伙人提起个灯,跑到了村脚。
  人一多,那动静自然也大了,又醒来不少人跟着夜里的煤油灯队伍关心一下村里大事。
  一行人还路过了闻老根家,一家子都被吵醒了。
  徐美玲听着是那边几姐妹被偷了,冷哼一声:“都被偷光才好!”
  闻小龙好奇地望了眼,也是和徐美玲一样的想法。
  倒是闻大龙听见了动静,拿着把破了口子的蒲扇出了院门。
  众人瞧见他,也不多说什么。知道他是不放心,也知道闻大龙扯不开面子。当初可是听说几姐妹要分家,闻大龙暴怒,硬顶着李秀凤都要把几姐妹户口赶出去。
  一行人到了地方,就看见个小姑娘拎着根有她胳膊粗的棒子,旁边一个老头白发苍苍,正是后头赶来的茂存西。
  茂存西的年纪和身体状态,也就只能壮壮胆了。所以众人看着认不出来的倒在地上的人,都认为是闵学海赶到,把人给打晕了。
  闻宝田问了句:“这谁啊?”然后上前去把人翻过来。
  支书还是定力比较强的,先把人翻过来,放到一边儿,才给撒手。
  不过闻宝田还是给恶心到了,恨不得一脚把人给踹得远远的。
  闻多胜被糊住的脸一露出来,都是村里人,立马就有人给认了出来。
  “这是不是闻多胜吗?”
  “闻大龙来了,让他认认?”
  闻大龙被迫到了前头,看了一眼,他愣住了。
  闻大龙是真没想到会是闻多胜,即使前头有人喊出来名字,他也只以为是认错了。
  闻多胜可是工人,一个人工资就不少,而且前不久还升了个小官。今天还不是周末,闻多胜应该在工厂里才是……
  闻宝田碰碰闻大龙的胳膊:“大龙,这是不是你们家闻多胜?”
  闻大龙张了张嘴,不敢置信地点了点头。人还躺着呢,洗洗谁都认得出来,由不得他不承认。
  闻宝田又让闻霁月和闻冬水找盆水,无情地把闻多胜的意识给拉了回来。
  闻多胜眼皮子跳动两下,艰难地睁开眼睛。
  他睁开眼的这一瞬,灯光亮如白昼,让他以为自己是做了个梦。
  但等他看清一群人围着他,又恨不得自己还晕着。
  闻宝田冷面问道:“闻多胜,你大半夜的,干嘛跑来闻夏英她们家嫁偷东西?你知不知道,入室偷盗是要判刑的!”
  闻宝田可不是闻兴贤,还和闻老根家有情分。
  闻多胜嚅嗫着:“我……”他不知道怎么解释,都来偷东西了,他赌钱的事也瞒不过去了……
  完蛋了,一切都完蛋了……
  闻冬水紧张地看着,仿佛在等答案,连用鼻子出气都紧张得忘了。
  闻霁月扫一眼狼狈的闻多胜,捏一下闻冬水的鼻子:“四姐,呼气!”
  “呼呼——”闻冬水用嘴巴呼出去两口气,然后才意识到鼻子被捏住了,轻轻拍开幺妹的手用鼻子呼吸。不过干了傻事,闻冬水一张脸通红。
  闻宝田见闻多胜没话解释,直接询问两姐妹。
  “是月月和冬水吧?闻多胜来你们家偷东西,我看直接送去公安局处理。你们看呢?”
  好的民风,都是维护出来的。十里八村的人领头人都是明白人,知道这种事不能惯。管得严了,知道怕了,就没人动歪心思了,事情也就好管了。
  闻霁月点点头:“我们也是这么想的,辛苦支书了,也辛苦大伙晚上还过来一趟!”
  “没事儿,乡里乡亲,应该的。”闻宝田道,“这人我先带走,捆在我家柴房吧,然后明儿一早送公安局去。”
  闻多胜浑浑噩噩地被带走了,闻大龙也是浑浑噩噩的。
  他留到了最后,没什么底气地靠近两姐妹,问道:“你们、你们没事吧?”干偷东西这事的是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侄子,他是真觉得羞臊。
  闻霁月没搭话,看了眼闻冬水。
  闻冬水看看幺妹,见闻霁月一脸漠视,拉着她往茂存西站的地方去了。
  晚上出了事,老爷子也吓得不轻。
  闻大龙被丢在原地,也没生气,耷拉着脑袋回去了。
  不知怎么想的,回去的时候遇到闻多赢问贼是谁,闻大龙也没回答,只当没听见。
  闻多赢嘀咕道:“干嘛不理我?大伯也是,越来越奇怪了。”
  不过就一个热闹,闻多赢也没在意,回屋睡觉去了。
  等他们第二天一早起来,再慢腾腾地糊弄完早饭出门,那头闻多胜已经被送走了。
  还是徐美玲出去洗衣裳,被方婶子那波人嘲讽了一波,这才急慌慌的回家。
  “不好了!不好了!多胜跑去偷东西,被抓到公安局去了!”
  闻老根正在堂屋里抽烟呢,闻言他怔了一下,道:“怎么可能?他昨晚不是在工厂上工吗!?”
  “可是好些人说看见了啊!我的妈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
  徐美玲说着就哭了起来,浑身无力地赖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她们这里管得严,偷盗那是妥妥要给判刑的。
  闻多胜好好的班不上,跑去偷钱,在闻家人心里就和发疯了一样。
  他们不知道,闻多胜自打结婚后就觉得憋屈得很,原本还瞧得上他的岳父老摆脸子。
  闻多胜自忖自己一个有为青年,哪有那个耐性一直讨好人,所以越憋就越出问题,后来干脆跑去赌钱发泄了。
  一开始都是小赌,有输有赢。等闻多胜熬到升官了,手里头竟然有钱过路。他是个胆子大、心贪的,想着去赢几把大的就收手,结果直接把手里过路的钱给输出去了,手气差得他怀疑人生。
  输了公家钱的闻多胜没法子,只能打着主意搞钱。几姐妹挣到钱了,又是得罪过他的,理所当然地成了目标。
  打听清楚消息,知道闻春花他们月末一般提前五天回去,回头闻家姐妹还带着狗上山,闻多胜就挑了今天夜里跑回来“发财”。
  前头很顺利,闻春花两夫妻走了,狗和人都上山,留在家里还是最小的两个。闻多胜那会儿觉得简直就是老天眷顾啊!
  现在闻多胜在公安局的小房间里,两眼无神地被追问着,心如死灰地交待自己的作案动机,觉得就是老天爷要自己死。
  ***
  后续闻多胜被判了三年,村里闻宝田镇压,闻老根只能管住要疯的李秀凤、徐美玲,让家里强行低调安生,连找事都不敢。万一这一找事,闻多胜又要多吃几年国家饭了呢?
  结果闻多胜这事刚结束,闻多胜的岳父被人斗下来了。对方包庇闻多胜过去的事被揭发了,还有以往一些的黑历史。在厂子新任领导要求下,闻多胜偷盗组织财产去赌博,情形恶劣,又加了七年,变成了十年。
  当晚的事也吓到了闻家除了闻霁月之外的人一跳,于是赶紧地又买了几条狗,门窗都换上了带锁的,院墙加高了,还种了一排带刺的荆棘树。
  不过紧张一阵后,又很快缓了过来。
  ——当事人显得太淡定,闻霁月和闻冬水都没被吓到,其他人也就缓解了紧张担忧的情绪。
  闻霁月看所有人都围在家里,正事都快忘了,干脆提议道:“这批鸡好了吧?我们去卖了吧,顺带下午看看店面,鸡蛋也越来越多了。”
  一家子就去花了两毛钱,借了大队的拖拉机,又往县城去。
  半个小时不到,鸡全卖完了,一百五倒手。
  闻夏英心思纯粹,因为有钱面上又露出笑来。
  闻夏英道:“我们去看看店面吧,这边的店面好像不多,还得批条办理。”
  先找自由市场这边的监管员问了下,然后得知了程序——要先去大队批条子,然后再去工商那边办手续,办完了手续交钱,然后店面就租到手了。
  因为有留鸡之情,监管员说得很清楚,连工商怎么走都给指明白了。
  “挨着妇女办呢,往东街那边儿走,挂牌子的。”
  “谢谢您啊!有您这一解释,可省我们不少事了。”
  客客气气谢人家一句,回头再送点东西,关系就一来二去更好了。在人家的地界混,交好是有必要性的。
  得了消息,知道还要去队里办手续,一家子就买了些东西回去了。
  隔天。
  闻霁月踩着自行车带上闻夏英,先去大队批了条子,然后再去县城找工商所。
  瞧见工商旁边的妇女办,闻夏英道:“不知道林队长是不是在里头工作?”
  闻霁月想了想,笑笑:“听说林队长就在县城,想来应该是在里头吧,说不定回头出来就撞上了呢。”
  两人进去办理手续,有了监管员的指点,在队里的条子写得很符合条件,一下子就办完了手续,挑好了选中的店面,交钱完事儿!
  两人收好东西,从这边的工商出来——巧了!就遇上林胜男了。
  林胜男还是一头短发,不过好像白了一点。她正和一个女人说话,冲两人笑笑,摆手示意两人等等她。
  林胜男好声地安慰了哭泣的中年女人两句,表示自己这边一定上心,和林胜男一道从妇女办出来的中年女人才黯然地离开。
  人走了,林胜男也是松了一口气。
  她步伐矫健地走近两姐妹,笑着道:“从工商出来的?办事顺利吗?对面我认识几个人。”
  “谢谢林队长,都挺顺利的。”闻夏英笑笑,像个看到长辈的拘谨晚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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