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考到将军男友——灯栖
时间:2020-03-12 08:28:48

  秦九酝仅来得及觉得他声音熟悉,下一瞬就感到神志恍惚,等回过神,一行人已站在繁华的古城长街之中。
  “诶?”陈恩童惊讶,“怎么直接到这儿了?”
  参与游戏的其他人无一不觉得诧异,纷纷望向周勇,希冀他能解释。
  然而周勇像没注意到众人疑惑的眼神,摆摆手示意可自由活动,便转身离去。
  秦九酝眉梢微挑,回身睨视背后金光闪闪的极乐庙。看来,她上次的报警确实给古城游戏带来了较大的打击,导致他们不得不改变一直使用的进城方式。
  临了,秦九酝仔细回忆适才见到的人……那是位身材修长的男人,穿僧衣,她隐约感觉眼熟,却偏偏记不起在哪儿遇过。
  “走!”
  周勇不说明原因,大伙也不追究,反正能进来就行。陈恩童兴致勃勃地牵着秦九酝往不远处坐在路边的老爷爷走去,他身旁还杵着一名老和尚,赫然就是头次丢了棺材钱的老人和陈恩童请的翻译。
  “如果接受任务后中途被迫离开古城,譬如遭黑甲军追杀,抑或因时间不够而未能完成心愿的,下次入城可继续任务。”陈恩童道。
  秦九酝嘴角微抽。
  这算什么?
  ……存档?
  “麻烦帮我问问,老爷爷最后一次看到荷包是什么时候?”陈恩童早前以为碰到位心愿简单的百姓,一时得意忘形,忘了询问此类问题。
  老和尚点头,朝老爷爷说:“带她们去你家……”
  秦九酝近整整一月都在恶补朝阳古语,如今也能翻译乱码了,故而她听着僧人的话,眉头微蹙。
  他完全不是在翻译陈恩童的语句。
  “好好。”老态龙钟的爷爷慢悠悠地站起身,连声道。
  和尚待他语毕,合掌对秦九酝与陈恩童说:“他最后一次见到荷包是在家里,倘若附近没有,估计就要沿着回家的路找了。”
  秦九酝眸光一冷。她总算明白,为什么空门教会特意让工作人员充当翻译了,参与者语言不通是一点,还有一点是要监视、引导他们。
  一旦你有耳听不明,你所看所听的,不都可以任人编造了吗?
  “好的。”
  没等秦九酝开口阻止,陈恩童便抢步答应了。
  秦九酝思量片刻,认为现在反悔容易引人怀疑,她身在敌营铁定是跑不远的,倒不如暂且将计就计瞅瞅古城游戏要玩些什么花样。
  思及此,秦九酝再度盘问陈恩童那双手臂的划伤到底怎么弄的,瞧她仍旧支支吾吾不愿回答,不禁脸色渐臭停下了步伐。
  “是我自己划的……”陈恩童唯恐惹秦九酝不快,忙不情不愿道。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喜欢玩葬爱自残这套?”秦九酝嗤笑。
  “因为古城游戏允许我们在碰到无法完成的心愿,又不想丢失这个任务时,站在极乐庙宇前,以刀割腕,放血九升,以证你在任务期间当真尽心尽力,那么就算你无法帮助百姓达成心愿,古城游戏也算你通过任务。”陈恩童嗫嚅。
  秦九酝勉力按捺着给她一榔头的冲动。
  这他么一听就是大忽悠啊!
  结合刚刚和尚与老爷爷的谈话,秦九酝认为先前老人掉钱一事都有可能是假的。想到今日参与游戏活动的青少年大多受了或轻或重的伤,便觉古城游戏有故意布置简单任务,引人往里跳后再增加难度,令你不得不去放血通关的嫌疑。
  可是他们要血干嘛?
  老爷爷居住在临近城门的一条小巷深处的夯土小院内,推开破旧斑驳的木门,一场虚像便遽然浮现于眼前。
  类似上回见到的地缚灵现象。
  一名穿盔甲,绑利落马尾,面容秀丽的人单手抱着头盔,深情款款地注视身前的一位断腿男人,“夫君,等为妻得胜归来。”
  ……嗯?
  古城版花木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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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杯酒:遇见今朝
  “我……”男人表情痛苦,微红的双目内盛满了憋闷、不舍,几次欲言又止后也只是垂下头,盯着自己软绵无力的双腿不语。
  “别这样夫君,阿迎心甘情愿的。”瞧男人如此,妻子的泪水瞬息夺眶而出,“公公所言甚是,咱儿子尚小,你又是刘家唯一男丁,怎么能去从军呢?”
  男人嘲笑:“所以,他干脆打断了我的腿……逼你去替我参军,哈哈……”
  秦九酝震惊,不由得瞟向一旁年迈的老人。
  “夫君……”阿迎抽泣,竭力逼迫自个开怀大笑,“我都要走了……说些开心的。你快看看我这身甲胄,是不是很合身?传闻现今有位的今大将军年轻有为,骁勇善战又待下属极好,不晓得我是否有幸能入他麾下?”
  秦九酝舌尖顶了顶口腔,琢磨她口中的今将军十之八-九是,玄衣男子今朝。
  “盔甲很称身。阿迎如此心善能干,势必能得今将军青睐……”男人调节情绪,小心翼翼道:“我和儿子等你戎马归来……然后平平淡淡、粗茶淡饭,一齐给父亲养老好吗?你别怪他老人家……你要埋怨就冲我来……好不好?”
  阿迎沉默俄顷,终是与男人相视一笑:“好。”
  继而,她转身戴上头盔,红着眼逼迫着自己迈出一步又一步,势要在勇气耗尽前离此间承载了她一生的黄墙小院,越远越好。
  ——夫君是她的曾经,儿子是她的未来。
  男人目送阿迎远去。他从三春等到暮秋;从孟夏等到季冬;从儿子牙牙学语等到蹒跚学步。
  他一遍又一遍拒绝父亲再娶的提议,撑着断腿替一间寺庙办事来赚点小钱过日,活得清贫又满怀希望。
  可他等来的,是一群野蛮撞开他家大门的彪形大汉。
  一位面带刀疤的男子手握斧头,冲正怀抱孩子喂鸡的刘家男人狞笑:“呦,别喂了,来来来……聊聊。”
  秦九酝打量来者,认出他是上次歌女哭喊求饶着请他回头的刀疤男。
  “赵应!”男人扫了圈刀疤男后方跟随的壮汉,心生不妙,却依然梗着脖子高声质问:“你什么意思!?”
  “切,什么时候轮到你问我了?”赵应掏掏耳朵,“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是否追随教主?”
  “做梦!”
  赵应嗤鄙,不等他讲些什么,刘家老爷爷便骀着背自他后方走出,尖声喊道:“糊涂!我瞧你是读书读傻了!秀才考不上反而染了一身迂腐味!”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叛国乱民绝非君子所为!”男人反驳。
  他话音甫一落地,赵应的斧头就砍在了他肩头,刹那鲜血四溅!
  “你……”男人愕然。
  赵应阴笑,“我什么?我最讨厌的便是你们这些穷书生,操着满口之乎也到处行骗!”
  说完,拔-出斧头,带出一股热血洒上黄墙,随即再次挥动凶器,开启了残忍屠杀。
  秦九酝连忙闭上双眼,一手不忘伸去遮挡陈恩童的视线,身体克制不住地发抖,耳边是利器劈开肉-体的轻响;是孩子的哇哇啼哭。
  她听到有人振奋欢呼:“杀杀杀!不从教主者入地府!”
  她听到刘家爷爷冷漠道:“既然你执意不改便莫怪为父狠心了!孽子放心,为父已经请求教主为你做法,你来世会投个好胎的!”
  秦九酝双拳紧攥,悲愤而惊骇。
  这他妈怕不是一群疯子!?
  似乎过了许久,待四周的响动全都归于寂静,秦九酝方因按捺不住探索的念头,睁开双目……随之就看到一口简易的棺材,老爷爷一脸麻木地蹲在旁边烧着纸钱。
  秦九酝眉头蹙起。孩子呢?除了这老头……全死了?
  “冲!”
  一阵惊雷般的震地厮杀声由远及近,须臾有人一脚踹开木门冲入小院。
  来者手持重剑,一身黑甲,马尾间别着一枚黑翎毛,面容秀丽中透着一股英气……是阿迎,她回来了。
  然而,等她的人呢?
  秦九酝望着女人身上的黑色战甲,明白她当真如愿进了今朝旗下。现在回来却并非因为我军凯旋,解甲而归,而是跟随今朝前来围剿此城暴-民。
  阿迎视线紧盯那樽棺材,推开妄图阻拦咒骂她的刘家爷爷,哽咽着一把掀开棺材板!内里零散的尸块,以及夫君、儿子的头颅无声告诉了她,那个残酷的答案。
  “里面还有一个!”有百姓挥着斧头追入小院。
  阿迎闻声,慌忙为夫君儿子重新盖上棺材,一剑割开已逼至她身后的百姓咽喉,鲜红的血液渐上她脸颊,末了连着眼尾滑下的泪珠一同滴落土壤。
  “是谁杀了你们……”阿迎崩溃。
  她跨过尸山血海,杀出一条血路归家……迎接她的却是一口棺材,爱人在里头,她在外头。一块并不厚实的木板,割出了泾渭分明的生死阴阳。
  虚像骤然终止,一片狼藉的黄墙小院内,那位黑甲女人的身影一点点消散于月光之下,独剩她的绝望悲鸣良久回荡于漫漫长夜间,“是谁!!!”
  肝肠寸断。
  “这什么啊……”陈恩童接受不能,将头抵着秦九酝肩膀,直至感觉周遭安静了才皱眉抬头,迷惑道。
  她不懂朝阳古语,瞧适才那一幕幕全息‘小电影’就宛若被迫欣赏了一场有声默剧。
  “阿弥陀佛。”老和尚闭目低眉,神情慈悲,“刚刚的,是这间小屋曾经发生的事。妻子抛夫弃子,加入了叛乱逆贼的黑甲军队,丈夫为挽回爱妻,居然四处打听国家军中秘闻,再传信给妻子。幸好他此举很快被人察觉,因而遭来了杀生之祸……”
  秦九酝磨牙,觉得手痒。
  这光头把当她们傻子呢?
  要颠倒是非也编的用心些啊!军队讯息是一个平民能随便探听到的吗?
  她冷笑着准备挑刺,一旁的陈恩童听毕却了然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秦九酝行将脱口而出的话一凝,卡在咽喉处噎得难受,眼神复杂地看着陈恩童,沉默。
  早前她出于尊重,纵然心生疑窦也终究没派人去调查陈家,如今,她决定请人查查陈恩童近期的经济状况了。
  秦九酝听着老和尚的胡编乱造,百无聊赖地环顾小院,全没了反驳的心思。
  其实,无论是陈恩童抑或参与古城游戏的青少年都不傻,但他们仍是信了古城游戏给出的一条条摆明不符合逻辑的解释,显然是因为他们不在乎真相。他们只想早日完成13个任务,获取黄金财富。
  然而,有人置之度外,有人牵肠挂肚。
  “啪——”
  秦九酝仅觉旁侧刮过一阵阴风,旋即一记耳光声陡然响起,打断了和尚恍如逼逼机的老嘴。
  “啪——”
  “啪——”
  不等众人反应,洪亮的巴掌声连三并四的传来。
  秦九酝定睛一瞅……一名玉树临风,意气风发的少年正单手掐着和尚脖子,另一手扬起又挥落,冲着和尚脸颊左右开弓,“老秃驴,胆儿挺肥啊!敢带外人进我迎姐家?今日不把你抽成猪头,小爷就不叫林珩!”
  “不对。”
  一道沉沉冷冽的男声蓦然自后方响起,仿佛九冬的风,又好似高山之巅终年飘零的雪,令人胆寒畏惧,下意识遵从人性畏强欺弱的本能臣服于他,“你瞄着一边脸打,扇得两边不对称,岂不更有意思?”
  就是这话实在不像人说的。
  “是!”
  林珩从善如流,捆巴掌的动作迅速改为对着和尚左脸精准打击。
  秦九酝被这一指导骚到,眉梢微挑,回身望去……
  果真见斑驳木门之外,幽幽小巷之中,来者一袭玄袍负手而立,墨发端端正正地束进白玉发冠内,额前系着的黑色抹额坠下一滴水珠状的细小暖玉,恰巧遮挡了他眉间那朵含苞欲放的罪孽花。
  “他怎么在这!?”陈恩童惊呼。
  ——是今朝。
 
 
第8章 杯酒:翎羽戒指
  秦九酝也大感诧异。今朝出现后,古城竟然没变成上次那样的萧条景象?
  “你!猪狗不如的畜生!”站在秦九酝、陈恩童身边,一直没讲话的刘家爷爷颤颤巍巍地指着今朝,表情愤懑地咒骂:“你别得意的太早,等我们教主恢复……”
  今朝袖袍微震,一阵罡风卷起小院木桶内装着的水,包裹成团猛地送入老人口中!
  “咕咕咕……”那团水卡在老爷爷喉咙里,既不给他吞下也不让他吐出,硬生生堵住了他全部话语。
  而令老人硬核闭嘴,当下仅能发出宛如溺水般的窒息声音的玄袍男子,始终未分他一个余光,反将视线瞥向秦九酝,一双俊目古井无波,“别打死,我有话要他转告这只蓝毛鬼。”
  话是对着林珩讲的,却听得秦九酝一怔,不露声色地垂下眼帘,凝视垂落在自己胸前的微卷蓝发。
  她?蓝毛鬼?
  很好,你个死鬼。
  今朝留意到她举动,当即面无神情地迈步朝林珩同老和尚走去。
  林珩观此,停止了单方虐打的行为,恭敬地站起身。然而今朝只在途径他们时稍一驻足,踹了躺在地上哀嚎的和尚一脚,便继续往前,径直入了房屋。
  “啊……”老僧人捂着中招的腹部,疼得卷作一条虾米。
  没等他缓过来,林珩就弯腰拽起半边脸被揍得肿成猪头,另半边脸完好无损的和尚,往屋子里踢了踢:“将军命你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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