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绣着几只振翅的蝶儿。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嘻,昨天说过的,今天更!
么么哒…(▼皿▼#)
老顾,这还只是开始!
第13章 不速之客
顾疏才走没一会,外面就有宫人高声唱报,皇后赵鸳同贤妃沈宁秀来了。
萧挽澜同萧逐月关系亲厚,可却并不大爱同这些后宫妃子来往,最多也就同皇后赵鸳能说上几句话。
毕竟赵鸳没入宫前,大家也都是相识的。
萧挽澜让容秋将玉佩和匣子收起了,亲自到殿门处接了两人进来,微微笑道:“皇嫂同贤妃嫂嫂过来,怎么也不使人事先过来通传一声。我倒是什么都没准备。”
几人依着尊卑在正殿宝座上坐定,赵鸳道:“原本昨日就想来了,又怕打扰你休息。索性今天就和贤妃一同过来。我们就过来看看你,你就不要费心了。”
萧挽澜点头应了,却还是让容秋去安排些糕点茶水上来。她自己并不爱吃零嘴儿,这些东西是极少会端出来的。
赵鸳观察了一下萧挽澜,见她脸色尚可,才又说:“你的伤势好些了吗?今日可遣了太医来看过?”
萧挽澜不以为意的笑了一下,“都是小伤,敷了药就好的,哪用天天看太医。劳烦两位嫂嫂挂心。”
赵鸳却道:“京中的贵女就算是小磕小碰都仔细养着的,公主贵为千金之躯,更该注意一些。就算是小伤,也马虎不得。我让人准备了生肌膏过来,等结了痂再涂,就不会落下疤痕了。”
赵鸳身边的宫女立刻奉了一个精雕细琢的白玉盒子上来。
待容夏上前接过,萧挽澜笑着同赵鸳道谢:“那就谢过皇后嫂嫂了。”
一旁的沈宁秀抿唇笑道:“还是皇后娘娘用心,倒是臣妾疏忽,都没有想到则个。只让人备了安神定心的熏香来,公主可莫要嫌弃才是。”
萧挽澜看了眼打扮甚为素淡的沈宁秀,笑了笑道:“怎么会呢,这几日晚上我睡不大好,贤妃嫂嫂送的熏香也正好用得上。”
沈宁秀的样貌有几分肖似她的长姐沈宜秀。当年先后是点了当年沈宜秀为太子萧逐月的侧妃,奈何还没等到册封,沈宜秀竟然在府中池塘失足落水溺死了。这侧妃的位置才由着沈宁秀替上。
关于沈宜秀的死,许多人自然是会联想到沈宁秀身上。
两人并非一母同胞,沈宁秀是继母梁氏所生。梁氏为人善妒心狭,丈夫沈旷又极为惧内。若是她见不得继女成为太子侧妃,保不准真的会对沈宜秀下手。
毕竟沈宜秀死的太过蹊跷了。
不过这些也都是坊间传言,都是没有真凭实据的。
而如今沈宁秀贵为贤妃,平日里却深居简出,为人低调宽仁,更不会有邀宠这一说。所以久而久之,这些流言蜚语在宫里反倒是传的少了。
萧挽澜一直都觉得沈宁秀是个聪明人,只是不知道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后来竟然在煦华宫悬梁自尽了。
她这样的人,怎么会自尽呢?
后来萧逐月来洛阳看望她时,萧挽澜还特意问过。
她记得兄长当时沉默了很久,最后才苦笑了一下说:“这都是她自己求的。”
就再没后话了。
沈宁秀自己求的么?
萧挽澜看着面前还同她言笑晏晏的沈宁秀,心里不禁有些唏嘘。
赵鸳这时候尝了一块宫人奉上来的桂花绿豆糕,道:“这东西倒是做的不错,尝着没有清宁宫里那般甜腻。你这还有专门的师傅做么?我记得你并不爱吃这些。”
萧挽澜笑着点头说:“我确实是不大爱吃这些的,怎么会专门请师傅来做。”
容秋就在一旁补充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公主不喜甜腻,供给清元殿的糕点,都是依照皇上吩咐另做的。”
赵鸳将手里那块绿豆糕搁下,略略笑了一下道:“竟然是这样吗?不过皇上对公主的事,向来都是事无巨细,照拂有加,倒也不奇怪。就连这次静安寺的事,皇上也是亲自过问,下令彻查到底。要说起来,这些贼人也太大胆了些,天子脚下也敢闹事。”
说这些话的时候,赵鸳一直暗中观察着萧挽澜的神色。
萧挽澜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波澜不惊道:“他们都是刀口上舔血之人,哪还有怕事一说。”
赵鸳见她神色如常,心里稍安,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点头道:“公主这样一说,倒也不假。”
萧挽澜捧起案上的茶水喝了,没有再接话。
等到赵鸳和沈宁秀离开,宫人们上来把糕点都撤走了,容夏才有些奇怪地问:“公主,皇后会来倒没什么,怎么贤妃也会过来?她往日里可不大和您走动的。”
萧挽澜开口指点她道:“自然是有人喊她的。你还记不记得贤妃送熏香时候说的话……要和皇后一同过来,她连送样东西都知道要避其锋芒,贤妃这人太不简单。反倒是皇后……”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下去。
容夏不由得追问:“皇后怎么了?”
萧挽澜笑了笑道:“来看望倒是其次,她恐怕是来试探我的。”
她看了眼容夏手里的东西,摆了摆手,又说:“都拿下去吧,这些东西我都用不着。”
……
沈宁秀陪着赵鸳回了清宁宫,才同她行礼道别。
赵鸳倒也没留她,等人一走,她就召来一个名叫凝烟的宫人,与她耳语道:“派人去给国公爷回个信,就说静安寺那些人当不是公主所派。另外,让四小姐入宫来一趟,本宫有话要同她说。”
凝烟应诺,匆匆就退了下去。
另有宫人奉了茶水上来。
赵鸳喝了一口,将它搁在案头,目光却落到案上摆着的几盒糕点上。想到清元殿里,容秋说的话,她一拂手竟然将那些糕糕饼饼尽数给扫到了地上。
在场的宫人吓了一跳,纷纷跪下,大气都不敢喘。
赵鸳看着地上落了一地的糕点,心头一阵冷笑。
自从自己进宫来,萧逐月何曾如此细心待过她?
不过幸亏还有个沈宁秀比她凄惨多了。
她以前讨厌沈宜秀,沈家俩姐妹眉眼处有几分相似,有时连看到沈宁秀也觉得碍眼。只是萧逐月待沈宁秀并不好,这倒让她觉得畅快许多……所以她才愿意同沈宁秀来往。
……有时候看人受罪,在这宫里,也是一种乐趣。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在……求收藏。太惨了…
心情不好,我决定下章一定要整一整老顾。
第14章 宋郎赞赏
顾疏从宫里出来,直接就回了刑部衙门。
静安寺的僧尼他让人挨个进行盘问,又派人四处搜寻那些贼匪的下落,只是当时他领人去时,那群人已然跑了,如今想要从这些地方找到线索,几乎是等同大海捞针。
他从袖子里将萧挽澜给他的那枚香囊拿出来,将系带拉开,里面有一个装着香草的布包,另外就是一根被红色发带裹住的细针。
这根针外形与绣花针并无什么一样,只是针尖处却是空心的。空心处细如发丝,针壁薄如蝉翼,工艺之精巧,顾疏从未见过。
能做出这种东西的能工巧匠,只怕整个大雍都找不出几个来。只需要查到这针是为谁所造,亦或者有谁所用,就能抓顺藤摸瓜,将这群人找出来。
再者刚才在宫里,萧挽澜一句话提醒了他。
这群人要是冲着赵鸾去的,并非是真的流匪,他们手上又有这样精巧的东西,那么这背后的主谋必然也不简单。
……他倒是想到了一个人。
心中有了主意,顾疏正打算让江岸进来吩咐他去办事,这时候外面的护卫却进来禀报说,大理寺少卿宋衍宋大人来了。
顾疏点点头道:“让他进来罢,顺道去把江岸叫过来。”
“是。”侍卫领命立刻去了,不一会,就见一身官袍的宋衍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册卷宗。
等人上了茶来,顾疏就让侍卫们都退到外院去守着,他亲自给宋衍倒了杯茶。
宋衍倒也不同他客气,将卷宗递给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慢慢道:“这是当初程唐贪墨一案的卷宗。程唐当时任户部右侍郎,坐的就是蒋丞禄的位置。他因与地方官员勾结,侵盗官粮被御史丁敏告发,结果刑部的人还没动手抓人,程唐便在家中自缢了。这个案子最终以抄了程家结案。你要查蒋丞禄,不妨看看这个,他不见得没做过这些勾当。”
顾疏略略翻了翻道:“有劳宋大人费心了。”
宋衍抿唇一笑,不以为意道:“你我一同为老师办事,费心也是应当。不过蒋丞禄的事,不能急于一时,慢慢查就是了。倒是静安寺一案,皇上颇为重视,如今可有查到什么?”
“倒是有些眉目。”顾疏将那枚细针递给宋衍看,一面给他解释。
“出事那晚,公主中了迷针,这是我今日入宫,从她手里得来的。这东西弄得精巧,并不多见,若是查到为何人所造,亦或者何人所用,倒也是一条线索。”
宋衍接过细针,放在眼前端详了片刻,点点头道:“这技艺确实精湛。”
顾疏的手指叩击了两下案桌,沉吟了片刻说:“照着公主所说这些人是冲着赵四小姐去的,不单单是流匪那样简单。他们身上还有这种东西。真的是受人指派的话,这幕后之人的身份也不一般。”
宋衍听他这样说,就知道顾疏心里大抵是想到了谁。而那个人应当是和自己想到的人一样。他也就不说破了,只是笑了笑道:“如此看来,慧懿长公主倒是个聪明人。”
能知道这些事,来提醒顾疏的人,又怎么会猜度不到谁可能对赵鸾动手。
顾疏抬起眼眸看了看宋衍,淡淡道:“她向来都有些小聪明的。”
宋衍闻言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下,大抵是顾疏真的瞧不上这位长公主,这话听上去也太过鄙薄了些。
他两指轻巧的捏着那枚细针来回转着,慢悠悠道:“她救下赵四小姐,还能在那种情况下设法引开那些人。你说她中了迷药,可直到我找到她的时候,她还有意识的。现在想来,她手臂上那些伤,应当是她自己扎的。顾大人,你嘴里的小聪明,可不能做到这些。”
顾疏听他这样夸赞萧挽澜,心里有些淡淡的不舒服。他冷冷笑了一下,“那是你没见识过她荒唐的时候。”
“那倒也不见得。”
他怎么就没见识过她荒唐的时候了?只是顾疏不知道罢了。
宋衍意味不明地弯了弯唇角,将手里的细针搁在案上,站起身道:“我晚上还有个宴饮,礼部尚书李东阳特意请了公孙十三娘来跳剑器舞助兴,这就先走了。”
顾疏也没站起来送他,只是说:“听说再过几日苏太师就要回京了,到时候我同你一起去接他。”
宋衍点头应下,转身大步离开。
等宋衍走了,江岸才从外面快步进来,抱拳给顾疏行礼,“大人。”
顾疏指指案上放着的那枚细针,“这是静安寺那些人留下的,你拿去派人去查查看有没有知道这东西的来头的。另外再派几个机灵些的,暗中留意平阳侯府的动静,看看平阳侯最近都在和什么人来往。”
江岸压低了声音道:“大人这是……怀疑平阳侯?”
平阳侯长孙无忧和王陵甫走得近,同赵国公府自然也是同气连枝。这两家差点就成亲家了。不过如今平阳侯世子长孙信落难,还是赵四小姐身边伺候的人给捅出来的篓子。
平阳侯明面上可能还同赵家来往,但人心隔肚皮,暗地里也难保干不出这种事来。
顾疏没有否认,只是吩咐他说:“这事务必要小心查探,不要让平阳侯看出端倪来。对外……就宣称静安寺遭了流匪,这几日再加派些人,往这方向去查。。”
江岸收了案上的东西,微微一笑,道:“卑职明白。”
顾疏翻看宋衍拿过来的案卷,一直到天色暗下来,才打马回了顾府。
等到了府上,才看见他父亲顾亭礼的马车停在影壁前。
顾亭礼从马车上下来,也正好看见他,便开口道:“你同我来书房一趟。”
顾疏见自己父亲神色不虞,不等他回话,已然转身往府内走去,心里微微一沉。也不敢耽搁,将马缰和鞭子递给一旁的侍卫,快步跟了上去。
顾亭礼坐在紫檀木制成的太师椅上,面前的书案上,还燃着一盏三彩陶灯。
顾疏则在离书案几步之遥的地方笔直的站着。他心里清楚父亲这不苟言笑的样子,大抵是要训他话的。
顾亭礼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眼皮都没抬,就问道:“你同公主之间,近来是怎么回事?”
顾疏心里清楚,自己父亲是极为赞同他尚公主的。这天底下,哪有比娶了天家女儿更好的亲事?
更何况萧挽澜极受萧逐月宠爱,再加上长公主的头衔,无论谁娶了她,日后这朝中谁人敢不敬你三分。
如今萧挽澜和自己这桩亲事已然作罢……父亲知道也是迟早的事。
顾疏深吸了一口气,才低声道:“公主已然将我们之间的婚事给推了。”
“是公主要推么?”顾亭礼冷笑一声,“啪嗒”一下将手里的茶盏重重的搁在案上,盯着顾疏道:“要不是你一直避着她,不肯同意,公主会推了这桩婚事?你心里想的什么,我比谁都清楚,但是我劝你死了这条心,你同赵国公府上的那个,是绝无可能!”
顾疏垂首默然不语。
顾亭礼看到他这样,好似自己一拳砸到了棉花上,心里的怒火更甚,一拍案桌怒道:“你还不服气,是吗?”
顾疏仍旧是一脸的镇定,淡淡道:“儿子不敢。”
顾亭礼胸口一阵阵的起伏,指着他骂道:“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无论如何,公主心里应当还是属意你的,这桩婚事倒也不是真的不能成。你要是之前惹怒了公主,就同她赔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