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词,不停的在郁景白的脑海上方盘旋打转,尤其是怀孕这两个字,更是反反复复地跳出来。
联想起唐晚前天晚上闻到牛奶呕吐,还有第二天一大早呕吐的事情,这不是孕吐,还能是什么!
难怪,她最近瘦了那么多!
唐晚她真的是怀孕了!
毫无疑问,郁景白百分百地肯定这孩子是自己。
算算时间,他们发生的那次,刚好在八周之前。
他再次向赵阳确认,“你确定这是真的,不是弄错了?”
“是的郁总,我前前后后确认过好几次!”赵阳心里发慌,听不出郁景白的语气,究竟是欣喜,还是生气,“怀孕的报告,我已经发您邮箱了,您可以看一眼。”
郁景白挂断了电话,迫不及待地想看检测报告。
徐珂见儿子站在那儿接电话,身形有些晃动,不免困惑,叫了一声小白,郁景白跟没听见,没有任何反应。
“小白?”徐珂又叫了一声,郁景白忽然转过身来,迈着激动的步伐走过来。
带着一阵风,从他们的身边经过,快速地上了楼。
“小白,你饭不吃了,这可是妈今天特意为你做的!”
徐珂话刚说完,那一道身影上了楼,没入了转角,不见了。
郁友清啧了一声,“不吃就不吃,多大的人了,还要去哄!”
“敢情儿子不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不心疼,我可心疼!”徐珂气呼呼地瞪他一眼,又要发怒。
这一边,郁景白匆匆的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处理了一个下午的工作,电脑还打开着。
赵阳在半个小时前发来的邮件,显示未读邮件。
郁景白激动的不行,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握着鼠标的手微微颤抖。
点开了邮件,上面是扫描的怀孕报告。
唐晚一共做过两次检查,第一次是确认怀孕,第二次就是她被杨甜娜的父母推倒去医院。
医生为了确保肚子里的孩子没问题,做了B超。
郁景白头一次见这玩意,看的有些懵,这图片的是他的崽?
不管如何,总之结果是唐晚怀孕了。
郁景白既高兴又激动。
他喜欢唐晚,想跟唐晚结婚,可是他的人生规划里,暂时还没有生孩子这一目标。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要娶唐晚。
当爸爸,或许也是一种不错的感觉。
郁景白看着邮件,一个人傻乐了十来分钟。
前阵子,郁友清还询问他来着,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当爹了。
欣喜过后,郁景白冷静下来,又不高兴了。
唐晚是五周确认自己怀孕,那在这半个月多里,她为什么不跟自己坦白这件事情。
她不想跟自己在一起,也不想要这个孩子?
一想到唐晚会是这个想法,郁景白阴沉着脸,怒意淹没过喜悦,火苗蹭蹭蹭的燃烧。
这会儿,正在家里陪父母吃饭的唐晚,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
唐母担忧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唐晚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啊,可能就是有人在想我吧!”
唐晚除了先前打几个喷嚏后,就没有什么状况了。
吃饱后,洗了个热水澡,躺在温暖的被窝里。
郁景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个多小时。
他想着等明天上班了,再去找唐晚好好算账。
可是他发现,他压根等不到明天上班,这三个多小时对他来说,已经是度秒如年。
何况漫漫长夜,他一分钟一秒钟都等不下去。
他必须要现在就见到唐晚,把这女人给收拾一顿。
唐晚没有什么负担,躺在被窝里面,早早就睡着了。
郁景白根本坐不住,抓着外套出了卧室。
现在刚过晚上九点,徐珂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剧。
余光瞥见郁景白从楼梯上下来,“是不是肚子饿了,我让阿姨给你热一下饭菜?”
“不用,我出去一趟!”
“大晚上的,你上哪儿去!”
徐珂哎了一声,伸着脖子看着郁景白匆匆的背影,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人已经出去了。
往窗户外扫了眼,郁景白拉开车门,钻进车内。
徐珂站在窗户边上,扯着嗓子喊,“你是不是又要跟韩臻他们去玩?”
回答她的是汽车引擎的声音,轰隆一声,车子就驶出了院子。
“这兔崽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有这时间,怎么不知道把我儿媳妇哄回家,气死我了!”徐珂气的念叨一会儿,又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细纹,“不行,得赶紧敷个面膜,细纹都要被气出来了!”
——
从郁家到唐晚家,差不多四十分钟的车程。
郁景白迫切地想要见她,硬是缩短成半个小时。
郁景白迫切的很,唐晚倒是香呼呼地睡觉,甚至还做起了美梦。
翻滚了身子,忽然一通电话,将睡梦中的唐晚吵醒了。
黑暗中,唐晚揉了揉眼睛,摸索着手机,一看是郁景白打来的电话,接通电话,“大晚上的打电话,干嘛呀!”
她娇娇软软的呵斥,更像是撒娇,困倦地闭上眼睛,把自己塞进被窝里面。
她都困的睁不开眼睛了。
郁景白一听她这沙哑的嗓音,就知道她是刚睡醒。
很好。
他急了一路,她倒是睡得挺香的。
不到十点钟就睡了,这可不就是怀孕的状况吗!
“睡着了?”
唐晚发出软软地嗯声,“你有什么事情呀,我好困啊。”
她真是困的不行了。
郁景白亲自开车过来,当然不会在电话里跟她对峙怀孕的事情。
想要说的话,想要做的事情,当然得当着唐晚的面做。
郁景白压着心中的火气,“我想见你了!”
想见她了?
这大晚上的,这男人怕不是也抽疯了吧。
唐晚柔柔地打了个呵欠,“我已经睡下了,再说了我们明天就可以见面啦!”
他们在同一个公司上班,中午还要一块儿吃饭,想见她的话,可以再忍忍,一觉睡醒后,明天就可以见面了。
当然,这是唐晚的想法,然而某个男人却说道,“我现在就想见你。”
“嗯。”唐晚抱着发软的被子,懒洋洋地嗯了一声,睡意不停地向她袭来,困极了。
“你今天为什么没给我发消息?”
就那么一点儿都不在意他?
郁景白想来就生气,她怀孕却瞒着自己,肯定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唐晚嗯了一声,丝毫没有察觉到男人声音里的怒意,“你没有给我发消息啊。”
“那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没有啊!”唐晚回答的飞快,又是困倦地打了个呵欠。
郁景白听她在那边呵欠连天,气结,怀孕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他说?
唐晚是真的困极了,刚要说我睡觉了,就听见郁景白在电话那头说,“我在你家楼下。”
“嗯。”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钟后,唐晚陡然间反应过来郁景白说了什么。
嗯?
眼皮一掀,稍微清醒了几分,“你在我家楼下?”
“嗯。”
“不是,你没跟我开玩笑?”唐晚伸着脑袋往窗户看。
可惜窗帘严严实实的遮掩着,连外面的月色都看不见。
郁景白说道,“你站在窗户边往下看,应该就能看到我了。”
唐晚没有说话,扬声器里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音,不一会儿就听到了窗帘拉开的声音。
郁景白站在车外,抬起头看向楼上,一道身影站在窗户边上。
听着电话里慌乱的动静,郁景白声音有点冷,“怎么不开灯?”
万一撞到了,怎么办?
唐晚着急下床看人,连棉拖都没有穿,她往下看一眼,还真就看到了郁景白。
楼下没有人,郁景白十分显眼的站在车子旁边,唐晚惊呼一声,眸子里尽是惊讶,回答他的话,“我忘了。”
“去把灯打开。”
“哦,好。”
唐晚照做,开了灯,返回到窗户边上,两人隔着十几米的距离,通电话。
唐晚这下子真是什么瞌睡虫都没了,“你、你怎么在我家楼下?”
“我说我刚好开车路过,你信吗?”
“不信!”
她可是知道郁景白住的地方,跟她家完全是在两个相反的方向,怎么可能刚好开车路过。
“那你还不下来。”
“可是我……”
隔了十几米的距离,唐晚好似瞧见了男人黑沉黑沉的眸子,透着一丝凶气,她哦了一声,“我马上就下来。”
“不着急,多穿两件衣服。”
不用郁景白提醒,怕冷的唐晚也知道。
她全副武装地出了卧室,往父母的房间扫了一眼,偷偷摸摸地拿了钥匙出了门。
楼上楼下,几分钟的时间。
远远要比之前的那几个小时短了很多,可却让郁景白觉得比那几个小时还要漫长。
人生的二十多个年头里,他从未这样紧张过。
唐晚自然是不知道郁景白的心思,她甚至还不知道修罗场正等着她呢。
怕郁景白等久了,她加快速度跑下楼。
一出来,寒风呼啸着刮过耳朵,即便是穿了羽绒服的她,还是冷的一哆嗦。
倒是郁景白,他穿了一身黑色的大衣,不知在冷风中站了多久,看着也不觉得冷。
唐晚朝他小跑过去,郁景白的心脏也跟着她的小跑而颠簸着。
眉宇深皱,怀孕了怎么还能跑步!
正要开口训她,唐晚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充满了关心,“你站在这儿多久了,不冷吗?”
不等郁景白开口,她将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想给郁景白戴上。
她的个子相比较郁景白来说,太矮了,踮着脚跟也够不着。
白嫩的手伸在空气中,一会儿就冻冷了,她看着郁景白,“你弯一下腰,我把围巾给你戴上,很暖和的。”
她已经穿的很多了,把围巾给郁景白戴上吧。
郁景白都脸色有些红,一半是被寒风吹红的,一半是心情激动。
看在这小女人还知道关心自己的份上,一会儿训斥她的时候,就温柔一些。
郁景白配合的弯下腰,让唐晚给他戴上围巾。
这条围巾是唐晚常戴的,很暖和,上面还残留着唐晚的香气。
好似她搂着自己的脖子一般,郁景白的耳根子微微发烫。
他知道唐晚畏寒,“先上车吧。”
车内的暖气一直开着,唐晚一上来,就觉得暖和多了。
搓了搓冷冰冰的手,被郁景白捉住。
他明明站的时间比自己久,穿的还比她少,怎么手还是比她暖和呀。
郁景白发疯,她也跟着发疯,大晚上的不在家呆着,干嘛跑过来找她。
男人的掌心很热,捂的唐晚手心都快出汗了。
她抬眼看向男人,忍不住地出声问道,“你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自打上车后,郁景白就一直盯着她看,好似能看出什么花来是的。
唐晚总觉得郁景白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具体哪儿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郁景白抿着嘴唇,眸光细细的落在她白皙的面容上,呼吸愈发的炽热。
心中很生气她怀孕了却瞒着不告诉自己,但另一方面又是狂喜。
她的肚子里面,正孕育着他们的孩子。
郁景白黑眸灼灼的盯着她看,看的唐晚心慌慌,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郁景白?”
郁景白回过神来,捉住她那只挥动的手,捏着她的掌心,轻扯着嘴角,“晚上睡不着,就是想来见见你。”
听听,这是什么话!
就为了这么个破理由,硬生生地将她从温暖的被窝里面挖出来。
唐晚有些生气的绷着脸,“那你现在见过了,我该回去睡觉了吧!”
她现在是一名孕妇,很注重自己的睡眠时间的。
郁景白开车过来许久,才见她五分钟,怎么可能舍得放她走。
唐晚转过身,她的手心被男人牢牢地攥住。
她一个回头,就被郁景白给压在了身下。
这车子后座本来就不宽敞,郁景白突如其来的覆在她的身上,炽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面容,唐晚脸一红,结巴起来,“你、你干嘛!”
大晚上,他睡不着觉,该不会是满脑子都在想那不健康的事情吧!
唐晚有些慌,想从他的身下逃跑,双手推着男人硬邦邦的身体,郁景白纹丝不动,她焦急,“你快起来呀!”
郁景白倒是真想做什么,可惜某个小女人的身体条件也不允许。
他现在,不过就是想让唐晚自己说实话。
郁景白压在唐晚的身上,手肘撑在一边的座垫上,尽量不压到唐晚的肚子,低沉的嗓音沙柔,“不想起。”
他耍着无赖,脑袋低下去,埋首在唐晚的脖颈间,深深地嗅着她身上好闻的气息。
唐晚洗过澡就睡了,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橙子味的沐浴露,香气诱人棉,令人不舍得从她的身上离开。
想抱着她一块儿睡觉的念头,愈发的强烈。
郁景白侧过头,忽地咬住她的耳垂,亲昵地叫着她的名字,“晚晚。”
热气袭来,唐晚尚且来不及缩耳朵,就直接被咬住,她惊呼一声,“郁景白,你做什么!”
为、为什么突然咬她!
前天晚上一起入睡时,郁景白并未有过如此贴近的亲密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