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王羲之——苏格拉提拉米苏
时间:2020-03-15 08:10:19

  王玄之骤然起身,大声叫道:“七郎!如此大事,你岂能瞒着!”
  王徽之眯起眼睛,神色不悦的盯着王献之:“小小年纪,便敢欺瞒兄长!不好好教训一下,日后你定然还敢胆大妄为!”
  说着,王徽之朝王献之伸出手。
  “五郎!放开我!”王献之惊叫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王献之:我恨……
  蟹蟹各位爸爸!我jio得日六双更好像有点困难_(:з」∠)_
 
 
第54章 是谁干的
  孟冬寒气至, 北风何惨栗。
  王徽之伏在轩窗上, 眼皮惺忪的望着外面。
  有一只乌鸦, 每年孟冬时,都会飞来王家。每当见到它, 王徽之会准备新鲜的肉招待其。
  今年,东厢被烧了。也不知那只乌鸦客,还认不认得地方。
  思及此, 王徽之懒洋洋的开口:“阿良, 你到东厢走一趟, 若是见到乌鸦君, 将它请来此处,我要好好招待它。”
  阿良无语的回应道:“五郎,外面到处在抓鸟, 小奴看, 那只乌鸦恐怕凶多吉少了!今年,应该不会来了……”
  王徽之盯着外面的枯枝,漫不经心的说道:“哪这么多话?”
  阿良沉默了一下, 转身离开。
  阿良刚走出屋子, 便看到葛洪走进客居。
  看到阿良, 葛洪问道:“王五郎可在?”
  阿良颔首:“五郎在,道长寻五郎有事?”
  葛洪点头, 脚步匆忙的朝王徽之的屋子走去。
  “王五郎!”
  葛洪大步走进内室,声音有些急躁。
  王徽之转身,语气慵懒的问道:“有何贵干?”
  这阵子葛洪忙得焦头烂额, 见王徽之这么悠闲,葛洪突然有些不忿,他直接说道:“没钱了。”
  王徽之疑惑的问道:“这么多财物,都用尽了?”
  除了那七大箱财物之外,上次王徽之与王献之还坑了司马道生不少钱财。加起来,至少有十箱财物!短短半月,这些钱全都花光了?
  葛洪颔首,面色严肃的说道:“上千病人,每日需要吃饭喝药,养这些人,花钱如流水。尤其是近来松脂越来越高价,治疠疾,必须得用松脂。松脂价钱不降,要花费的药钱会更多!”
  王徽之眯起眼睛问道:“是谁干的?”
  葛洪没反应过来,奇怪的问道:“王五郎何意?”
  王徽之突然站起来,语气冷淡的说道:“有人在故意抬高松脂的价钱!”
  葛洪愕然:“那该如何?”
  王徽之走了几步,告诉葛洪:“你的松脂从哪购入?”
  “袁家商铺……”见王徽之一副要搞事的模样,葛洪心里咯噔一跳。立马劝道:“那是陈郡袁氏的商铺,听闻袁将军去世后,便由其子来接手。”
  王徽之思索了一下,不甚在意的说道:“袁质?我知晓了。”
  说完,王徽之穿上布棉履,往外面走。
  见状,葛洪赶紧追出去。一边追,一边劝道:“袁质的两位姑母,一位嫁给了殷深源!一位嫁给了谢仁祖!”
  殷浩与谢尚如今被会稽王重用,一个当了扬州刺史!一个当了豫州刺史!葛洪真怕王徽之去找袁质的麻烦,因此而得罪这两家人!
  王徽之头也不回,越走越快,最后干脆跑了!
  葛洪追不上他,摇了摇头,转身跑去找王献之。
  王献之此时正在内室作画。纸伞做出来了,第一批纸伞,王献之想亲自动手上画。他画得认真,专注投入,没有听到动静。
  阿陌听到外面的动静,走出去一看,见葛洪来了,笑着说道:“道长来了?七郎正在作画。”
  葛洪大步走进内室,语气着急的对王献之说道:“七郎,速去劝劝王五郎!”
  “他怎么了?”王献之放下笔,转头看向葛洪。
  葛洪告诉他:“王五郎给的财物即将用尽,贫道寻他商量事情。没想到他却要去找袁家的麻烦!”
  “怎么回事?师父,你详细道来。”王献之站起来,朝葛洪走去。
  葛洪牵着王献之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将事情详细道来。
  王献之听完,也觉得袁家的所为有些过分。松脂是治疟疾必备的药,袁家趁机抬高药价,良心不会痛吗?
  起先,王献之还以为大家得的是禽流感。后来,听葛洪解释,王献之才知道这种疠疾,有些像麻风病!好在发现得早,葛洪才有把握能医好病人。没想到现在袁家却趁机抬高药价!真是无良商人!
  王献之与葛洪来到袁家时,王徽之还没来。师徒两诧异了,他们相互对视一眼,不知道王徽之去哪了。
  “怪哉,王五郎没来袁家?那他会去哪?”葛洪捋着白须,皱着眉头思索。
  “不知是车上哪位贵客?”
  袁家仆人见那辆牛车停在门前许久,一直不见车里的人露面,忍不住走上前来询问。
  王献之看了眼阿陌。阿陌率先下车,面色冷淡的回应袁家仆人:“琅琊王七郎。”
  袁家仆人一听竟然是琅琊王氏的嫡系来拜访,立马欢喜的说道:“不知贵客到来,失礼了!小奴即刻回府通知郎主!”
  阿陌淡淡的点头,脸上没什么神色。
  倏地,听到了车轮滚动的声音。
  王献之打开帘子,探出脑袋一看,看到来了一辆牛车!
  认出那是王家的牛车,王献之开口叫道:“五郎!”
  车帘掀开,王献之看到的却是司马道生的脸。
  司马道生欢喜的冲王献之叫道:“王七郎也来了!甚好甚好!如此,我几人可以好好玩乐了!”
  怎么是司马道生……
  王献之问道:“世子,五郎也在车上?”
  司马道生点头回应道:“王五郎邀我出门玩乐!”
  上次王家兄弟离开后,司马道生找了许多匠人跟画师,打造出了一副精美的竹牌!今日刚刚做好,没想到这么巧,王徽之竟然上门邀请他去玩乐!司马道生的心情美滋滋的,待会儿就可以向王氏兄弟炫耀他精心准备的竹牌了!
  坐在车内的葛洪眼角微微抽搐,他还以为王徽之会直接跑去袁家闹事。没想到王徽之这小子这么精,把会稽王世子拐来这里,让司马道生出面闹事!
  王五郎这小脑袋是怎么长的,这么好使?
  葛洪突然欣赏起了王徽之,不得不佩服王徽之的高明!
  听闻王羲之的七儿子前来拜访,袁质匆匆赶来迎接贵客。没想到见了面,才知道来的不只是王献之!还有会稽王世子,以及王徽之!
  至于葛洪,他的身份,在这几位人物面前,可以忽略不在意。
  “未料几位贵客会到鄙舍,真是有失远迎!”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走出来,他面容秀气,眉眼温柔。
  王献之没想到袁家商铺的家主这么年轻,还是个少年!多看了袁质几眼。
  司马道生皱着眉头,目光鄙夷的扫了眼袁质,转头对王徽之说道:“与此人玩乐,恐怕不能尽兴!”
  陈郡袁氏,门第日渐衰落,司马道生看不起陈郡袁氏。
  此话一出,袁质面色一僵,只能讪笑,更弯低了身子。
  王徽之挑眉说道:“七郎要与袁家郎君玩乐,既然世子不愿意一同玩乐,不如世子先回府吧!”
  这下,轮到司马道生尴尬了。
  司马道生咳了咳,改口说道:“既然王七郎看得上这厮,那就与他一道玩乐吧!”
  袁质感激的点头,弯腰行礼:“几位请!”
  进了宅子,司马道生的眉头一直皱着,脸上满是嫌弃鄙夷的神情,目光挑剔的到处打量袁家的宅子。
  袁质神色尴尬,只能尽量赔笑,小心的伺候几位贵客。
  王献之开口问道:“你可读过《魏书》《吴书》《蜀书》?”
  袁质点头:“读过!”
  王献之便向袁质介绍起了该如何玩牌。
  袁质听得认真。说话间,几人走进了正堂里。
  葛洪没什么存在感,只能默默地陪在一旁,盯着王献之与王徽之,生怕王徽之会带头闹事。
  直到王徽之说玩牌需要下注,葛洪才反应过来王徽之打的什么主意!
  眯起眼睛,葛洪捋着胡须盯着王徽之。原来如此!
  王徽之跟王献之联手坑了司马道生与袁质不少财物。
  到了后面,袁质出了冷汗,愁眉不展。他根本玩不起了!
  见坑得差不多了,王献之开口说道:“乏了,今日到此吧!”
  袁质听到这话,心里松了口气!总算结束了!今天他可是赔死了!
  王献之看了眼王徽之。
  王徽之便起身说道:“七郎累了,那便归家吧!”
  “再玩一把吧?”司马道生可怜兮兮的哀求王献之。
  听到这话,袁质心里一颤,手指微微哆嗦。司马道生败得起家,他可败不起家!再玩下去,这宅子都要输给王家兄弟了!
  王献之张开嘴巴,打了个哈欠说道:“不玩了!五郎,你送世子回府吧!”
  “我送他?”王徽之扬眉,斜了眼司马道生。
  司马道生摇头:“不必劳烦王五郎!我可以自己回府!”
  王献之点头:“今日乏了,世子想玩,改日再约吧!”
  司马道生不敢得罪王家兄弟,见王献之真的累了,没兴趣玩了,他便放弃了。
  司马道生便改口说道:“那明日我再登门寻你二位玩乐!”
  “嗯。世子先回去吧!”说着,王献之又打了个哈欠。
  见此,司马道生乖乖先离开。
  等司马道生离开后,袁质送王家兄弟与葛洪出门。
  阿陌抱着王献之上了牛车,而王徽之并不急着上车,他语气随意的跟袁质闲聊起来:“今日你倒是输了不少财物。”
  袁质讪讪地点头,心里默默肉疼。
  作者有话要说:  葛洪:该心疼谁呢?
  ps:四大家族,有人说是“王、谢、袁、萧”,有人说是“王、谢、桓、庾”。这一点要逼逼一下。在东晋政坛上,四大家族的掌权顺序应该是琅琊王氏→颍川庾氏→谯国桓氏→陈郡谢氏。所以东晋时期,四大家族是“王、谢、桓、庾”。
  陈郡袁氏是东晋后期,依附谢氏崛起,在南北朝的时候与兰陵萧氏一起发展到顶峰。
  谯国桓氏跟颍川庾氏,后期迅速衰落,到了南北朝时期,被踢出了政治舞台。琅琊王氏跟陈郡谢氏虽然也有所衰落,但是这两家一直在政坛上混着,没有被踢出政治舞台。比如南朝的山阴公主,其母就是琅琊王氏出身。所以,魏晋南北朝这一段时期发展到最后的四大家族应该是“王、谢、袁、萧”。
 
 
第55章 断子绝孙
  王徽之抬头望向天空, 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些阿堵物, 我兄弟二人是不在意的。”
  袁质点头, 琅琊王氏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既然王徽之说不在意,那就是真的没放在眼中!
  话锋一转, 王徽之接着言道:“不如将那些财物换成松脂,送到会稽王的田宅里。”
  袁质一听,愣住了。
  “将财物换成松脂, 送到会稽王的田宅?”
  目光移到袁质身上, 上下扫了他一眼, 王徽之说道:“七郎拜抱朴子为师, 如今抱朴子在救济病人,那些病人安置在会稽王的田宅里。患者每日所服的药中必须有松脂。”
  袁质这才认真的打量起葛洪,没想到这人竟然跟这么多贵人有牵扯!
  不久前, 袁质听从家仆的建议, 将松脂抬高三倍的价钱出售。事到如今,袁质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今天会稽王世子跟王家兄弟会带着葛洪来找他!原来他是得罪了这几位贵人!
  一时之间, 冷汗连连, 袁质赶紧行礼致歉:“是袁某之错!还请王五郎切莫怪罪!”
  王徽之一脸诧异的问道:“此话何意?”
  袁质:……
  见王徽之一脸无辜, 仿佛不知道此事。袁质心里尴尬,不知道该不该当面把事情交代清楚, 然后再郑重道歉。
  葛洪都看不下去了,适当的开口说道:“王五郎,时候不早了, 先带七郎归家吧!”
  王徽之点头:“我先走了。改日有空,你可登门寻我兄弟玩乐!”
  留下这话,王徽之上了车。
  见王徽之态度随和,没有责怪之意,仿佛当真不知道那件事。袁质心里松了口气,目送牛车离开,这才敢拿出手巾擦汗。
  又坑了司马道生一笔钱,王徽之问葛洪:“这些财物,够用多久?”
  葛洪掐指一算,回答王徽之:“七日……”
  王徽之皱起眉头,小声说道:“七郎,不如我带你去一趟建康?”
  建康贵族多如狗。在王徽之看来,建康那些贵族钱多人傻,他张嘴随便说几句话,就能赚到钱!
  见王徽之有意要去建康坑人,葛洪咳了咳,出声提醒道:“一路上会遇到不少流民,流民当中或许有人染病。七郎年纪尚小,依贫道看,不宜出门。王五郎这段时日,也切莫出门!”
  王献之点头:“听师父的,五郎先别出门。”
  王徽之摸着下巴说道:“那只能多找些人,玩三国牌了。”
  葛洪捋着胡须的动作微微一顿,心想王徽之虽然顽皮了一些,但是他的心地还是挺善良的,王徽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治病救人。想到此,葛洪就不觉得王徽之讨厌了。
  王献之告诉王徽之:“可以卖纸簦!纸簦已经做出来了,等刷完油,晾干之后,就可以使用了!届时,你我去找谢叔父,让谢叔父在友人当中推广!”
  谢安被众名士推为“江左第一风流”,由他来打广告,这油纸伞的销量肯定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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