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程衍也随着回头看了眼，只见不远处的沙发上，关知意窝在那里，整张脸都埋到了靠枕里，似乎都不用呼吸。
戚程衍：“可能，电影挺恐怖？”
关元白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这是喜剧片。”
戚程衍笑了一下：“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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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知意第二天是真的有工作，当天早上，刘云就过来接人了，于是她跟着一众工作人员一同飞了上海。
这次她来上海有三个工作，一个游戏代言要拍摄，一个杂志要拍摄，最后还有一个商业红毯需要参加。
【到了吗】
刚下飞机开了手机，就有一条消息进来了，是戚程衍的。
以前他也会关注她的行程，在她下飞机的时候也经常会询问，这今天她却觉得是不一样的。她看着他的消息，心中思绪万千。
【刚到】
【到酒店告诉我一声，注意休息】
【嗯】
戚程衍：【对了，虽然在工作，但每天记得想想】
【想什么？】
【想想我适不适合当男朋友】
“……”
关知意看了一眼，匆匆将手机塞到了口袋里。口袋里的手紧紧捏着手机，手心有些出汗。
悄无声息的暗恋，适可而止的决绝。这一切，都在那天他跟自己说他喜欢她的那一刻被全部打破。
她看着他的信息，听着他的话语，欣喜若狂，但也紧张无措。
而在这样的紧张无措里，她也有自己小小的私心。她喜欢他那么久，中间酸涩只有自己知道。
所以她想好好去确定他的情感，想自私地去占一点上风，当然也想知道，被他热切喜欢和追求，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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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上海的三天都是游戏广告拍摄工作，前两天工作量比较大，时间也十分紧迫，关知意一整天时间下来几乎只有晚上才能碰到手机。
戚程衍这两天都会给她发消息，有时是问她吃饭了没有，有时是问她工作累不累，但她因为工作，回得都不及时。
第三天依旧如此，拍了一个早上后得了点中午吃饭的时间，一边往休息厅那边走一边让毛毛把自己手机拿过来。
她点开，一心想看到他的消息，可是，今天没有。
心里一下就失落了，她竟然在想，她才尝了两天的甜头……
“知意姐，今天去房车那边吃吧。”
这两天他们都是在休息厅和其他工作人员一起吃饭的，不过以往刘云为了管理她的身材，给她买“独食”也是常事。于是关知意也没想太多，直接往房车那走去。
她没看到他的消息心情不太好，所以一边走路一边看手机，有些走神，以至于她走到自己房车边上时，才发现毛毛没跟着她了。
关知意回头张望了会后还是没看到毛毛，只好伸手敲了敲门。
门开了，关知意抬脚上去：“毛毛不知道突然去哪了，走着走着就——”
话音戛然而止。
关知意愣愣地看着房车里坐着的人，喉咙跟被堵住了似得。
怎么不是刘云……
怎么会是，本应在帝都的戚程衍？
“你……”
戚程衍道：“是我跟她说让你一个人过来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戚程衍没答，只是起身关上了房车的门，拉着她的手腕在桌边坐下：“给你买了些好吃的，过来。”
关知意轻抿了下唇：“你还没说你怎么——”
“想你了。”
“……”
心脏重重一颤，那瞬间，什么想看他追求自己的私心啊，什么恋而不得的酸涩啊，都在此时被全数丢开。关知意只觉心跳越来越放肆，她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自己那声“其实我也好想你”给按压了下去。
关知意，冷静点，现在是他在追求你！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不要动不动就受不了！
“就因为这个……你就来了？”
戚程衍用小叉子弄了口水果递到她嘴边，声音既温柔又无奈：“嗯，发现想得有点过分，扛不住，只好来了。”
第五十章
想她拍了这么多戏, 看了这么多小说, 什么情话没听过。
可到底说的人不一样，感受就会完全不一样。
关知意已经在尽量稳住自己, 但在他说完这一句后, 脸还是一下子就烫了起来，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怎么不动筷子，不和你胃口？”戚程衍看着她红通通的脸颊, 收敛了。
“不是……”
“那快吃吧，听刘云说，你们最近拍摄时间挺紧，吃饭都没多少时间。”
“嗯。”
关知意接过他递过来的筷子，低着头吃饭。
她一吃饭他也就没说话了, 房车里安静得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声音, 关知意有点坐不住，抬眸看了他一眼。
这会, 她才发现戚程衍支着下巴, 一直在看着她。
“……你看着我干什么。”
戚程衍笑了下：“我来这不就是为了看你？”
关知意：“那你一直看着我，我吃不下东西。”
“这样，那你就当我没在看你。”
“……”
戚程衍看了眼她嘴边的一点油渍, 抽了张纸递给她：“擦一下。”
关知意被他噎着，一时都没理他。戚程衍微微挑眉，“这意思是，要我帮你擦是吗。”
关知意一愣，立刻从他手中把纸巾抽了过去：“我才没这么想……”
“那你怎么想的。这么多天有想出什么来吗？”戚程衍道, “还觉得跟我谈恋爱不合适？”
关知意擦完嘴把纸巾揉成了一团，低声道：“哪有你这样的……”
“嗯？”
“你才跟我表白了几天，天天都问。”
戚程衍顿了顿，也颇有些烦恼的样子：“是啊，这不是担心，怕你不喜欢我吗。”
“那也没你这样的！”关知意鼓着勇气道，“我，我可不是那么好追的人，不是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你说喜欢，我就非得凑上去的！”
戚程衍迟疑了下：“我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了……”
“反正就算你跟我有点交情，那也得看你表现。”
戚程衍看着眼前如临大敌的小姑娘，浅声笑了笑：“嗯，好，我一定好好表现。”
“你笑什么，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戚程衍越过桌面，伸手在她脑门上轻敲了一下，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不过小五，看在我们有点交情的份上，我的机会会大一点吗。”
“……再说。”
“还挺绝情。”
“那是，我可是一点都不好糊弄的。”
像在警告他，也像在说服自己。
关知意垂下眸继续吃东西，心里坚决地想着，上次当着大家的面说不喜欢的可是他，他也得为自己的话负点责任吧！
吃完饭休息了一小会后，关知意就进去继续拍摄了，一直到了晚上饭点他们才收工回酒店。
“知意，明天红毯的裙子和配饰你来看看。”刘云站在房间门口道。
关知意累得要死，只想趴床上睡觉：“昨天你不是让我看过了吗。”
刘云：“这次不一样，昨天是品牌方那边借的，今天这是戚总送来给你的。”
关知意一下睁开了眼睛：“什么？”
酒店房间的客厅里放着一个大盒子、挂着一件小礼服，关知意走出来后，刘云和一屋子工作人员都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因为现在屋里的人都是只服务于关知意的，都是自己人，所以刘云直接道：“知意，这回是真的吧。”
“什么？”
“上次我不知道你和戚总是青梅竹马的关系，还误会了你们来着。可我瞧这，这次好像不是误会。”刘云道，“那什么，戚总在追你。”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关知意不知道戚程衍在刘云这是怎么说的，但她这会也实在没得反驳，因为那个人却是亲口说了……他喜欢她。
“他现在在哪？”关知意问。
刘云道：“下午就飞回去了。戚总今天还有工作要做，就是为了见你一面特地过来跟你吃个午饭的。”
“……”
“哎呀先来看看这个吧，这耳环和项链好好看啊。诶这礼服也绝了，这次红毯绝对艳压群芳！”
关知意没说话，但看着盒子里精致的首饰和挂着的裙子，心里切实又是在偷偷高兴的。他大老远过来，竟然只是为了跟她吃个饭么……
关知意不是没被人追求过，但小时候被同学追，都被关元白和戚程衍打发走了。后来大学被人追则是被她完全忽略了，因为她课余时间很少在学校，所以也给不了男孩时间。
进了娱乐圈后，有表过态的其实只是肖燃一个，但她心里是知道自己跟肖燃完完全全不可能，所以也可以忽略。
总得来说，她被追求的经历其实很单薄。像戚程衍这样认认真真说追求，又是送礼物又是远程飞行，她还真没怎么感受过……
两日后，关知意工作结束，回了帝都。
戚程衍对她的行程很熟悉，她刚到家的那天下午，他的消息就已经过来了。
彼时，关知意正在跟关元白聊天。
【晚上一起吃饭】
关知意看到手机的信息后，嘴边忍不住有了点笑意。
关元白正说得起劲，回头看到她一副走神的样子，皱眉：“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啊……听了听了，那哥你决定吧，我觉得你比较了解奶奶，你给她送的东西他肯定喜欢。”
关元白点头：“行，那我到时候安排。”
“好，那我先走了啊。”
“去哪？”
“回房间。”关知意道，“哦对了，晚上我跟……朋友出门吃饭，不在家里吃了。”
关元白：“你才刚回来你就——”
“走啦！”
关知意拖着拖鞋，蹭蹭蹭地往楼上跑。
关元白看人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还真没把我放眼里。”
关知意回到房间后趴在了床上，心口不一地回复道：【我今天要在家里跟我哥一起吃饭】
戚程衍：【跟他有什么好吃的】
此时没人在边上，关知意的笑意也就更肆无忌惮了些，她低着眸，噼里啪啦地打字：【那跟你有什么好吃的】
戚程衍：【来了就知道了，如果你不来的话，我可要去你家了】
关知意愣了愣：【你来我家干什么】
戚程衍：【告诉你哥哥，我在追你，需要带你去约个会】
“…………”
关知意停下了打字的手，这事要是立马让她哥知道，她哥不得直接把她劈头盖脸一顿骂，骂就算了，主要是她觉得这事有点尴尬……估计她哥怎么都会觉得她和戚程衍的事匪夷所思吧。
关知意深吸了一口气：【你疯了？】
戚程衍：【怕的话等会你来门口，我不进去】
关知意早就决定要跟他一起去吃饭了，她心里也是想着他的。只不过现在故作矜持，装一装罢了。
【哦】
一个字看的回复看起来她好像被勉强了似得，可实际上她发完后却在床上打了个滚，心底是压抑不住的叫嚣。
所以……等会穿什么比较好呢？
洗头洗澡，化妆吹发，关知意愣是在房间捣鼓了两个小时，这才在五点钟的时候，悄悄地从楼上下来。
她趁着关元白没在客厅，一溜烟往外跑去。
戚程衍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关知意赶紧开了车门坐进去：“走走走，快点。”
戚程衍看了她一眼：“你偷偷摸摸的是……”
“当然是怕我哥看到了！”
“跟我吃饭给他看到有什么关系。”
“那问题是我刚才说我跟朋友出去吃饭，没说你，现在又变成你，他肯定觉得奇怪！”
戚程衍笑了一下：“看来你是很怕你哥知道这事了。”
“你不怕吗？！”
戚程衍被她这反问弄得有点尴尬，其实他当初觉得自己喜欢上关知意的时候也觉得对不起关元白。感觉自己在人身边这么多年，现在多了这么一件事，以往他的存在就有点变了味。
不过他清楚，这事也瞒不了多久。
“咳，先去吃饭吧。”戚程衍踩了油门。
关知意瞥了眼他有些不自在的表情……她就知道！这事他肯定也觉得怪异！
戚程衍带她来了一家会员制的餐厅，来这的人非富即贵，在场的客人和服务员对明星来吃饭一点都不会惊讶，所以也不用担心关知意会被人拍。
“这家餐厅我听我姐说过，她说挺好吃的。”关知意的认知里，连关兮都点头说好的，那肯定就是很好的了。
戚程衍道：“嗯，来过一次，确实还可以，你看看想吃什么。”
“好。”
关知意只点了份套餐，戚程衍接过她看过的菜单，又点了几份她可能会喜欢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