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只想混吃等死——团子来袭
时间:2020-03-16 08:07:25

  杨相摇头:“皇帝今日早朝上突然提出要泰山封禅,我手中的两大总兵被贬去蜀州,修整江南河道这门肥差反而落到了叶亭修那老匹夫身上!皇帝这番大刀阔斧整顿朝堂,大有针对为父之意,为父都只能避其锋芒,你在宫中,就莫要再生事端,咱们先静观其变。”
  这才是他此番进宫的主要目的。
  杨妃被禁足,杨相还是有所耳闻。但奇就奇在杨妃被禁足没多久,他手中两个得意门生就被皇帝革职了。浸淫朝堂多年,杨相对这种事再敏感不过。
  他是文官,但手底下门生无数,雷州禹州的两大总兵也是他的人。
  因为在文武上都钳制了皇帝,他这些年才敢在朝堂上一手遮天。
  不过现在萧珏以一点小错就发配了他手底下的两个总兵,哪怕满朝文武下跪威胁,萧珏也没理会,公然罢朝离去。
  这是新帝继位以来,手段最雷厉风行的一次。
  杨相心中有些没底了。
  “皇帝不仁,那就莫怪我们不义!先前安王……”杨妃眼神阴狠了下来。
  “住口!这些话莫要再说了!”杨相喝道。他为人谨慎,涉及这等大事,不在自己的地盘,他绝不多言。
  杨妃却以为是杨相怕了皇帝的手段,嗤笑一声道:“父亲做事何时也这般畏首畏尾了?”
  杨相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神复杂:“有时候为父也在想,当初送你进宫是不是错了。”
  杨妃看着这金碧辉煌的宫殿大笑:“父亲且记着,这世上除了皇后,再没有任何一个身份能配得上本宫!”
  最终杨妃父女的一场谈话不欢而散。
  等杨相离宫之后,杨妃才让自己的大宫女把永宁宫中那个毫不起眼的洒扫宫女叫到了殿中。
  杨妃慵懒倚在贵妃榻,把玩着自己涂了凤仙花汁的指甲:“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他之前提的要求,本宫应了。”
  宫女抬起头,是一张混进人海里就再也找不出的大众脸,只是她嘴角勾起的弧度莫名有几分阴恻恻:“这是杨妃一人的意思,还是杨妃同杨相的意思?”
  杨妃面色陡然阴鸷,挥手就打翻了矮几上的茶盏:“本宫的意思,怎么?你家主子不乐意?”
  宫女道:“娘娘息怒,我家主子自然是乐意跟娘娘合作的。”
  杨妃轻蔑看了宫女一眼:“刘喜已经死了,你家主子在这宫里还有其他线人?”
  宫女轻轻一笑:“这自不劳娘娘挂心。”
  杨妃面目狰狞道:“叶卿所中的□□还得再持续三五年才能发作,昭阳宫的细作被拔,本宫也没那么多耐心了。我要苏如意死,至于凶手,自然是咱们贤良端庄的皇后娘娘。”
  宫女闻言,低头应了声是,垂下的眼帘里掩去了那几分蔑视。
 
 
第16章 
  一只信鸽在夜幕里飞出皇宫,只是刚飞过宫墙就被人飞身擒住。
  禁军统领亲自抓着那只信鸽敲开了御书房的大门。
  萧珏淡淡扫了一眼从信鸽腿上取下的信笺,眼中嘲意多了几分:“把信原封不动送出去。”
  禁军统领躬身应是。
  信鸽被再次放飞,飞进了京城内一家客栈。
  仆人取下信鸽腿上的信纸,快步走进房内,房中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还有身姿婀娜的舞姬裹着轻纱起舞。
  “爷,宫里来信了。”仆人靠近坐在上位的男子耳语。
  男子身着一身绛紫常服,身形魁梧高大,五官粗犷深邃。听到仆人的话,举起酒杯的手一顿,另一只手拂袖,舞姬和乐姬们都依次退了出去。
  男子这才接过仆人手中的信纸,看完之后,哂笑道:“杨相这女儿倒会来事。”
  座下一名门客道:“杨相是只老狐狸,若不是皇帝突然贬了他手下两名总兵,拔了他的爪牙,他也不会仓皇投到王爷您麾下。不过闻风投诚,怕是杨相手段也不见得有多高明。”
  男子道:“是杨相的女儿同意跟我们合作。”
  另一名门客沉吟片刻:“杨妃下了水,杨相还能坐视不理不成?王爷您手握重兵,朝廷上若再得杨相相助,扳倒皇帝不在话下。”
  安王冷笑:“杨妃胃口都这般大了,你们觉得杨相若是真同我们合作了,胃口会小?”
  门客忙问:“杨妃在信里提的条件是?”
  安王饮了一口酒,哂道:“杀了苏妃嫁祸于叶家皇后,本王扳倒萧珏后还得立她为后。”
  “嗬!叶皇后一死,叶家倒是没什么可忌惮的,但太后手段了得,够皇帝喝一壶了。至于苏妃……她若是死了,苏太师手中的东西怕是咱们也无望拿到。”门客摇头叹息。
  安王哂笑:“本王还不至于被这么个蠢妇威胁,她还不知,苏妃也是我送进宫去的眼线。苏妃已经查明成王余党都被萧珏关押在天牢,但是天牢设在皇宫之内,不仅看守森严,地形也分外隐蔽。如今皇帝已经怀疑上她了,想要弄到天牢地图,还得从杨妃那边下手。”
  门客们面面相觑:“这可如何是好?”
  安王用手指沾了酒水在桌上写下三字,门客们围上前一看,皆是大呼:“秒极!”
  *
  皇宫,四更天已过。
  安福望了望龙案前的漏斗,忧心道:“陛下,该歇息了。”
  萧珏批完最后一封奏章,嘴角噙着一丝冷峭的笑意:“铺了这么久的网,是时候收了。”
  安福一听,便知他又是要去那地方,只躬身退下。
  禁军统领很快推门进来:“陛下,今夜又抓住了几个刺探天牢的细作!”
  萧珏眼神冰寒:“看来朕是皇叔也坐不住了。”
  他拂袖起身:“去天牢。”
  *
  暗无天日的大牢,墙壁上的火把映照出墙上的斑斑血迹,一排排刑具摆放得整齐,刑具上干涸发黑的血迹却叫人不寒而栗。
  摆放刑具的墙壁对面,是一间还算整洁的牢房。
  牢房里长须老者席地而坐,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没有掀开眼皮,却熟稔道一句:“陛下几日前已经审讯过了,老夫还是那句话,那东西不在老夫手上。”
  这几日前,恰是叶卿侍寝的那个晚上。
  萧珏离开永和宫后,是在天牢审讯了成王余党一夜。
  老者衣衫干净,面容也整洁,看样子再这地牢里一直被优待,没吃什么苦头。
  狱卒搬了一把太师椅放到牢房外,黑衣绣着暗金龙纹的帝王坐到了太师椅上,不多时,便有狱卒恭敬奉上了茶水。
  年轻的帝王容貌绮丽,只是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摄人的冷意。
  “太师多虑了,朕今日可不是来问太师的,只是观刑罢了。”他嘴角微勾,慢条斯理开口,一双眼却似淬了冰一般。
  接触到那个眼神,苏太师骨子里还是有些震慑。他知道眼前这帝王可不是什么善茬儿,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审犯人就从来没有他撬不开的嘴,苏太医印象最深的便是,他凌迟人,不是用刀子,而是用铁链,滚过开水之后,一层一层把人身上的肉刮下来。
  萧珏用茶盖刮了一下杯中茶水。
  苏太师莫名觉得他轻轻刮茶盖的动作,像极了用铁链挂犯人血肉,避开眼不敢再看。
  狱卒从靠里间的牢房里拖出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那人手脚都用贴考锁住,铁索拖曳在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那人原本已气若游丝,看到萧珏的刹那,还是破口大骂:“狗皇帝,你不得好死!”
  狱卒当即狠狠一铁鞭甩在了那人身上。
  那人身体瞬间佝偻了下去。
  萧珏眼角眉梢皆是冷峭,他看着那人满是血污的脸,缓缓道:“朕得不得好死,尚不可知,但你文大才子,必然是不得善终的。”
  文成德是前年的新科状元,入仕之后,一直在苏太师手底下做事,尊苏太师为恩师。
  才学他是有几分真才学,不过为人迂腐死板,不知变通,颇有些自恃清高。成天拿着孔孟之道教训人,朝堂上的官员大多不愿同他为伍。他便写了一篇文章,专讽跟他同科的那些进士,大意便是那些人曲意逢迎,朝堂像是一池淤泥,只有他一人青莲不染。
  那些被他讽刺的朝臣送了他一个绰号——文大才子,大有挖苦之意。
  许是感谢苏太师的知遇之恩,朝堂上但凡敢有人同苏太师作对的,文成德绝对是第一个跳出来咬人的。
  “呸!弑父杀兄的东西,大翰的江山落在你这等小人手里,迟早要亡!”文成德破口大骂。
  萧珏眼神阴鸷一眯,绣着祥云纹的黑靴踩在了文成德脸上:“惠元宫变中,毒杀先皇的,是成王。弑君杀父之罪,朕不该杀他么?你们文人凭着一张利嘴,颠倒黑白的本事当真叫朕大开眼界。”
  他似笑非笑看向牢中的苏太师:“太师教导出的狗,咬人都这般厉害么?”
  一年前那场宫变,是成王先发起,最终以失败告终。
  老皇帝在弥留之际,看了一眼自己的发妻,最终下旨传为于萧珏。当时赶去救驾的三公五卿都在场,皆可为证。
  只是拥护成王的文人们,始终自欺欺人,颠倒黑白。
  “呸!狗皇帝你有什么冲我来,别为难恩师!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狗皇帝你用卑劣手段坐上那个位置又如何,江山坐不稳对吧?”文成德朝着萧珏用力啐了一口。
  站在萧珏身侧的魁梧男子用手中铁链一把勒住了文成德的脖颈,文成德瞬间被勒得两眼发白。
  萧珏做了个手势,男子才松手,文成德跟滩烂泥似的瘫在地上,剧烈的喘息。
  苏太师垂着眼皮没敢看,他不知萧珏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今日突然把他的牢房换到了这边来让他观刑。
  萧珏冷冷看着他:“朕失道还能坐上皇位,你们自诩正道却成了阶下囚,不觉得可笑吗?”
  他眼底多了几分讽刺:“王荆,用刑。”
  王荆能做到禁军统领的位置,自然是萧珏的心腹。
  作为武将,王荆身形比文官魁梧不少,他做了个手势,狱卒立即把文成德绑在了刑架上。
  王荆亲自拿了鞭子,在盐水中滚过一圈才拿起来,甩鞭时风声作响,打在文成德身上瞬间又是一片血肉横飞。
  伤口上沾了盐水,生不如死,文成德发出惨叫。
  他身体已到了强弓末弩的地步,不能再对他用重刑。
  王荆在升为禁军统领之前,在大理寺牢房当差。对用刑的手法力道掌握得再好不过。
  这声音听着吓人,但是打在身上只是皮肉伤,主要还是让犯人感到恐惧,同时也让其他犯人心生畏惧。
  萧珏看向苏太师:“太师,这是您最后一位也是最得意的门生了吧?”
  里面的牢房里,还关了许多成王一党的反臣,文成德的惨绝人寰的叫声或多或少都刺激到了他们。
  萧珏此时再问话,更是给他们心中一记重锤。
  他们这般坚持,妻离子散,为何?与其效忠早已魂归西天的成王,在这地牢里受尽折磨,不如投靠新皇。
  苏太师嘴唇动了动,他也明白这点,只沉痛道:“成德,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老师,学生……受的住!”文成德口含鲜血道,他许是觉得自己是个坚守节操的英雄,还十分无畏的冲着王荆喊了一声:“来!继续打啊!”
  让犯人猖狂起来便是自己失职了,王荆面不改色,手中刑鞭横甩,文成德又是一阵哭爹喊娘的惨叫。
  萧珏眼中讽刺之色更甚:“看样子太师并不在意自己得意门生的死活,那太师的掌上明珠苏小姐呢?”
  苏太师眼皮一跳。
  文成德却是凶狠大吼道:“如意在你手上?狗皇帝你对如意做了什么?”
  萧珏饶有兴趣勾唇:“原来朕的苏妃不仅跟安王、顾将军之子牵扯不清,和文大才子也是旧相识啊。”
  “狗皇帝!我杀你了!我要杀你了!”文成德一听苏如意已进宫为妃,瞬间发狂了。
  “太聒噪了些,不会说人话,就把他舌头割下来吧。”萧珏说这话的语气甚是平淡。
  王荆也知道这文成德只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压根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一拳下去,砸得他下颚脱臼,舌头不受控制的伸了出来,王荆手起刀落便割下了他舌头。
  瞬间整个地牢只能听见文成德呜呜的惨叫声。
  萧珏这才道:“虽然苏太师一直不认可朕,但苏妃深得朕喜爱,苏妃三番五次求朕放太师出狱,朕怎忍心看爱妃伤神,太师跟故友们好生道个别,便出来继续辅佐朕吧,朝堂上可不能没了苏太师。”
  说完这番话,萧珏便命人打开了苏太师所在牢房的大门。
  两个狱卒扶着苏太师,他身形还是有些颤抖。
  里面的牢房里已经有人咆哮:“苏世昌,你这个老匹夫!”
  “你女儿早就跟了狗皇帝享荣华富贵,你这个叛徒!”
 
 
第17章 
  “你对得起成王殿下的嘱托么?”
  “那老匹夫一直被好吃好喝的供着,我早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他不答应狗皇帝,无非就是狗皇帝给他开出的条件不够,让咱们在这儿受苦,他坐享清福,老狗贼!”
  曾经同仇敌概的同僚们,此刻无一不是谩骂苏太师的。
  苏太师眸中先是一恨,跟着就认命一般闭上了眼。
  他先前不答应归顺萧珏,的确是有私心,觉得自己凭着手中那样东西,可以坐地起价,让萧珏许给他更丰厚的条件。
  却没想到,这新帝城府远比他想象中深。
  半年前新帝带他独女来探望他,他还以为新帝是想以女儿威胁他。
  女儿可没有些他手中的那样东西重要,苏太师当时已经准备舍弃女儿,却不想新帝反而在宫中做出盛宠他女儿的势头来。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苏太师只当是自己手中又多了一个砝码,到现在才知,那盛宠的假象背后,只是为了今日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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