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撩——西瓜尼姑
时间:2020-03-17 09:35:27

  封岩笑容变淡:“不太好的梦。”
  蒋兰舟心疼地问:“什么不好的梦?”
  封岩想了想,挑了些记忆深刻的说:“梦到你跟我说男同学欺负你,梦到你说你还是想你妈妈,梦到你生病,梦到你祝我生日快乐。有一年生日那天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手机里什么都没有,没有你的祝福,没有你的诉苦,没有你的只言片语……其实还有好多好多碎片化的梦,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蒋兰舟眼圈红了,低声说:“对不起。”
  封岩抱她更紧,温声说:“不是什么大事。”
  蒋兰舟想起封岩今年的生日,很内疚地解释:“你生日那天,我和李博文在图书馆写论文,有论文罗教授才收我去技术部,我才能跟你一起去青州市。借展活动时间太久,如果不跟去,我好长时间都见不到你。我会想你。”
  封岩却笑说:“你不去我也不会去的。”
  蒋兰舟抱怨道:“但你那时候又没告诉我。”
  封岩:“嗯。”
  蒋兰舟窃喜道:“幸好去了。你看我抽的姻缘签多好啊。”
  封岩没说话。
  蒋兰舟还沉浸在回忆里:“那天……我们像普通情侣一样逛街,什么都不用顾虑,我还牵了你的手,虽然被你躲开了。”
  她又跟他十指相扣,这次封岩没躲,反而紧握住她的手。
  蒋兰舟趴在封岩肩头,偷偷在他耳边说:“你是第一个,也做最后一个,好不好?”
  封岩没正面回答,但他已经被她撩拨得需要灭火。
  周末的两天,实在不需要出门,在房间里就够快乐。
  但周一的时候,还是要上班。
  蒋兰舟定好了闹钟,封岩跟着被吵醒,他睁了睁眼,还在半梦半醒的状态,随手拉着起床的蒋兰舟,嗓音哑哑的:“别去了。”
  蒋兰舟一边扎头发一边说:“不行,我不想在罗教授手里旷工。”
  封岩拉倒她,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低声说:“可我早上很难受。”
  蒋兰舟推他一把,立刻跑开,坏笑说:“你自己解决。”
  封岩只好爬起来捉她。
  蒋兰舟眼看要迟到,不情不愿地问:“你是发qing了吗?”
  封岩含笑的眼里冒着火星子,说:“等你舒服的时候,你也会的。”
  蒋兰舟不知道会不会,但当务之急是请个假,她很严肃地跟封岩说:“就半天,下午我就去上班。”
  她趴在床上,准备拿手机编辑请假短信。
  封岩趴在她身上,看着屏幕上的日期一天天逼近,像一道催促的符咒,他吻着她的后颈说:“把工作辞了,我跟老潘说。”
  蒋兰舟摇头说:“不要。你不可能一个半月完全不工作,我不想做一个在家里等你的女人。我等你已经等的够久了。”
  “好。”
  封岩失落中,又庆幸蒋兰舟有这样的理智,他希望她能永远保持。
  蒋兰舟请完假,丢开手机,勾着封岩的脖子。
  在这件事上,生疏和羞涩,让她还是拿不到主动权。
  但她似乎有一点点体会到,封岩说的快乐是什么。
  蒋兰舟看着封岩释放完之后迷离的眼,轻触他的眼睫,笑着说:“去年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是今天的结果。”
  封岩捏着她的手腕亲吻,淡笑问:“这么笃定?”
  蒋兰舟笑容狡黠:“还记得我第一次吻你的时候吗,你好镇定,没有惊讶,也没有惊吓,只是冷静地推开我,当时我就知道,你完了。”
  封岩轻捏她脸颊,问:“你那时候胆子真大,就不怕我告诉你爸?”
  蒋兰舟有点小小得意,“你不会的,你舍不得我爸揍我。”
  封岩不置可否,蒋兰舟说的对,他舍不得。
  从她主动出击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有胜算。
  下午,蒋兰舟让封岩送她去上班。
  到了公司门口,蒋兰舟解开安全带,问封岩:“你回家吗?”
  “我去公司。”
  这个周末,他摁掉的电话太多了。
  两人分道扬镳。
  蒋兰舟去了公司,她给孙誉衡打了个电话。
  周末的两天,顾不上他,现在有时间跟他好好聊聊了。
  孙誉衡在忙,他挂了蒋兰舟的电话,跟她回信息说,晚点他打过去。
  蒋兰舟回复一个“好”字。
  到了技术部,蒋兰舟换上工作服,偶尔累了休息的时候,就听技术部同事聊八卦,目前公司内部最大八卦就是赵映晴辞职了。
  这倒是意料之中的事。
  能让赵映晴辞职,而不是炒她鱿鱼,在她简历留下一笔黑历史,潘石佑算是优待她了。
  蒋兰舟也知道,赵映晴辞职之前狗急跳墙,肯定在封岩面前告她黑状了。
  不知道封岩现在怎么想的,
  蒋兰舟正想给封岩发消息,孙誉衡打的电话打来了。
  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了电话。
 
 
第39章 
  电话一接通, 孙誉衡就问:“我应该恭喜你吗?”
  蒋兰舟回答他:“应该。”
  “兰舟,那恭喜你了。”
  电话里, 孙誉衡的语气听不出异常。
  蒋兰舟问他:“为什么要拿我的手表?”
  孙誉衡坐在办公椅上, 正在把玩她的手表, 他说:“兰舟, 我们认识快十年了吧,我最近常常想起不小心拿球砸到你的那天。”
  蒋兰舟也想起了那颗球。
  她和孙誉衡是校友, 他们的初高中在同一个校区,孙誉衡大她三届。
  两人在蒋兰舟初二转学过去的时候认识。
  当时蒋兰舟一转学过来,就有不少男同学献殷勤, 但她都没搭理。
  有个男生想了个骚操作,在蒋兰舟每天必经的路上打球, 故意砸中她, 想借口送她去医务室,以此要到她的联系方式。
  蒋兰舟一周之内被砸了三次,终于发觉那些男生是故意的。
  被砸中的第四次, 蒋兰舟发火了, 抱着球气冲冲走到孙誉衡跟前,狠狠地把球砸了回去, 并且是砸脸, 还仰头骂了他一句。
  孙誉衡读书的时候,从来不叼女生,第一次被女生当众打脸。
  但是他失手砸中人在先,理亏, 没好意思计较,心里却给了蒋兰舟一个特别又奇怪的位置——负面印象居多。
  直到球友调侃“原来你喜欢学妹啊”,孙誉衡一打听,才知道自己被误会了,负面印象竟然莫名消失。
  青春期的少年,被砸事小,被误会事儿大。
  孙誉衡忍不住想着有一天一定要找蒋兰舟解释清楚,可惜蒋兰舟比他还不理人,他一走到她面前,就有种他是来搭讪的感觉,就好像比她低一等。
  他好不喜欢被人压一头。
  这件事成了他心里的疙瘩。
  两人在一次聚会上碰了面,悉知彼此家世背景,这才有了薄弱的好感。
  随着校园里见面次数的增加,孙誉衡逐渐喜欢蒋兰舟的距离感,蒋兰舟也喜欢孙誉衡落落大方的态度,朋友关系一直保持下来。
  时间总是流逝得不经意,近十年间,他们联系不算很多,但孙誉衡记得,他从前还有倾诉欲的时候,家里的烦心事只和蒋兰舟说过,他高考填志愿的时候,只和蒋兰舟商量过,他无聊的大学生活里,帮蒋兰舟出错题卷,是让他觉得有趣的事。
  他们曾经在同一段打铃声里奔跑,曾经骂过同一条校规,曾经爱喝过同一个口味的饮料,曾经爱穿过同一个小众品牌的休闲装,曾经为一部电影角色的三观争执过,曾经相互赞美,相互鄙夷。
  他们曾经有过许多青春少年都会有的校园记忆,这些回忆,也许是一代人都有的,但对孙誉衡来说,是他和她的。
  习惯太可怕了,不经意之间,就钻进生活里的点点滴滴当中,它沁入一瓶水、一件衣服、一幅画面,甚至只是陌生人一张愤怒的脸,孙誉衡都能想起蒋兰舟被球砸中的样子,也是皱着眉头,气冲冲的……
  假如这是爱的话,那么一定是真正的爱。
  孙誉衡声音格外温柔:“那个雨夜,你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好心疼啊。我想清楚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幸福。如果他主动了,我就祝福你们。如果你要去英国,正好这几年我累了,想休息一段时间,我就跟你一起去英国。”
  蒋兰舟抿着唇,悄悄擦掉眼泪。
  她听人说,爱情是分先来后到的。
  转学那会儿,她已经从妈妈离世的阴影中逐渐走出来,满心眼里都是封岩。
  后来封岩忙的几年,陪她的时间并不算多,但她早已习惯封岩沉默寡言的性格,习惯他们之间偶尔才能见面的相处模式,当心里某个位置已经有人的时候,眼里是看不到其他人的。
  假如再早一年……
  可惜生活没有假如。
  命运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兰舟,你别哭啊。”
  孙誉衡听到电话那头分外沉默,就猜到她肯定掉眼泪了。
  蒋兰舟闷声“嗯”了一句。
  孙誉衡语气轻快地说:“我要去忙了,等你们的好消息。不过……就不给你当伴娘了。”
  蒋兰舟忍不住笑了一声。
  下班后,蒋兰舟收拾好情绪,等封岩来接。
  她还是在公交站牌那里等他。
  封岩亲自开车过来,两人一起去超市买了菜,回家做饭吃。
  厨房里,蒋兰舟边切菜边说:“今天我给孙誉衡打电话了,他跟你说的话,没有恶意。”
  封岩跟她说:“我知道,不用详细解释。”
  最好的默契,是信任。
  做饭是件繁琐的事,尽管两个人配合着,两菜一汤也还是花了一个小时。
  等到收碗放进洗碗机,擦干净桌子,时间不早了。
  睡觉的时候,封岩抱着她说:“以后不在家里做饭了。”
  蒋兰舟皱着眉头,“你不喜欢吗?可是我觉得好有生活气息,就好像结婚了一样。”
  封岩的下巴蹭着她的头发,说:“太浪费时间了,本来你下班回来,我们可以早一点……这样……”
  .
  应封岩要求,蒋兰舟不再和他一起在家里做饭。
  封岩每天提前定好私房菜,或者请私厨上门做饭。
  两个人天天早晚相见,像都市里普通的工薪层情侣。
  有的时候,封岩还是忙碌的,周五晚上,他知道自己要比蒋兰舟迟点回家,跟她打电话交代一声,还说:“司机跟着我了,我让黄秘书去接你。”
  蒋兰舟记得黄秘书,她说:“行,委屈黄秘书做我的司机,送我去商场买几件衣服。”
  换季了,她从家里带的衣服太厚,穿不上。
  封岩嘱咐说:“顺便挑点其他的喜欢东西,刷我的卡。”
  蒋兰舟很开心,她笑着道:“收到。”
  黄秘书到珍品楼下来接蒋兰舟,开了很低调的凯迪拉克,蒋兰舟上车也没被人特别注意。
  上车后,黄秘书没跟蒋兰舟打招呼,蒋兰舟直接吩咐他去文心商场。
  因封岩有交代,蒋兰舟购物的时候,黄秘书就跟在一旁,替她刷卡买单。
  蒋兰舟高高兴兴试了几套衣服,偶尔也能从镜子里,看到黄秘书不耐烦的脸,和轻蔑的眼神。
  回御江公寓之后,黄秘书挺稳车,却没有打算帮蒋兰舟拎东西。
  蒋兰舟自己提着购物袋上楼,刚好封岩提前结束会议回家,正在楼下等电梯。
  封岩自然而然地接过蒋兰舟手里的购物袋,说:“怎么自己回来的?黄秘书没送你?”
  蒋兰舟揶揄道:“怎敢劳烦大驾。”
  到了家里,封岩放下东西,牵着蒋兰舟的手去书房,问她:“今天不开心?”
  蒋兰舟浅笑着用两指比划:“一点点啦。”
  封岩拧眉,说:“黄秘书怎么了?”
  蒋兰舟整理着封岩的领口,跟他说:“有才干的男人,总是看不起利用美貌上.位的女人,可以理解。黄秘书一路走上来,不容易吧,我这么轻轻松松就可以随便刷你的卡,使唤你,使唤他,换了谁心里都不舒服。”
  封岩忍不住笑着捏她的脸颊,明明就是要告状,却让他听得觉得好笑。
  封岩打了个电话给黄秘书,让他上来拿份文件。
  黄秘书还没走远,封岩打开电脑,看着门口的监控画面,等人到了,远程操控开门,用声控系统告诉他:“来书房。”
  黄秘书进了书房,显然愣了一下,蒋兰舟坐在封岩的办公椅上,随意地转悠着,而他的老板却站在旁边伺候。
  封岩随手拿了份文件给黄秘书。
  黄秘书低头看一眼文件,有些茫然,一份消防通知而已,不值得他专门跑一趟。
  封岩拍拍黄秘书的肩膀,一边送他出去,一边交代说:“以后对封太太好一点。”
  黄秘书愕然,随后微微欠身离开。
  封岩转身进书房,蒋兰舟捡了一本书遮住半张脸,眨着笑眼说:“谁要做你太太?”
  封岩抓着蒋兰舟的手,轻轻捏着她无名指的根部,说:“不做吗?”
  蒋兰舟故作思考状,说:“还要考虑考虑,一生太长,我还太年轻。”
  封岩淡笑着,垂头说:“嗯,好好考虑。”
  蒋兰舟挣开他的手,轻哼一声。
  封岩抱臂坐在桌上,撩起她耳畔的碎发,说:“有委屈一定要告诉我。”
  蒋兰舟仰脸撑腮,叹气道:“那我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封岩低头吻她,“三天三夜我也听你说。”
  门铃又响了,是送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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