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夏记事——荆棘之歌
时间:2020-03-17 09:45:29

  瞅瞅这个暗沉沉的屋子,多有厚重感。
  再瞅瞅这家里头的家具,木头纹路多么质朴又美观!
  阿槐大人单方面承认——从今天起,陈金南就是他新一任的金主爸爸了。
  深呼吸,冷静,别露出不矜持的一面来,叫大家看轻她的格调!
  阿槐大人暗自咬牙切齿的绷住表情。
  而此刻,众人屏气凝神之间,她是一脸沉重,表情非常为难的缓慢伸手,慢慢的按在那张支票上,然后一路滑行,滑行,直到支票消失在她的兜里——
  她这才没忍住最后一丝笑意,艰难的笑了笑。
  ………
  但是,作为有本事的阿槐大人,她单单一个笑意,就让众人齐齐心神一松:
  能笑出来,又收了钱,证明这个事阿槐大人是愿意管的。
  这点,头号迷弟褚辰是可以确信的了。
  ……
  何槐喜滋滋的把钱收好——
  钱只要到位了,有啥要求都好说!
  她看着陈金南,格外有耐心的说道:
  “那你把想法明确一下,是要保所有人的命,还是说彻底解决一下?”
  陈金南愣住了。
  大师就是大师!
  为什么他现在感觉,跟阿槐大人每说一句话,都是思维上的巨大惊喜!
  天呐!
  怎么个彻底解决啊!
  他好奇又激动的问着。
  毕竟,怀个孩子,也不是他所愿啊!
  何槐想了想:“你想单纯保命的话呢,我这就出手,把它挖出来……”
  她做出一个手撕鬼子的动作,众人齐齐眼皮一跳,不露痕迹的慢慢往后挪一挪。
  何槐却没发觉,接着说道:“然后,我要切断你们之间的供应关系。这样后续经过漫长的调养,他们是都可以活下来的。”
  她轻描淡写,三言两语,这个事情仿佛就这么搞定了。
  一时之间,听这个简单的过程,陈金南还以为自己之前在这个事情上耗费的精力人力财力……
  都是个笑话。
  他脸色变换,最终还是压抑下复杂的心思,接着问道:
  “那……彻底一点,是怎么个说法?”
  何槐看了他一眼:“彻底一点,就是让他真的成为你的孩子,你们一家人和和美美——这样的……”
  “彻底一点彻底一点!”
  何槐还没把话说完,陈金南立刻就叫了起来。
  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他之前耗尽心力,最大的愿望也不过是让他能够自由一点,别再被人家折磨了。
  可如今……
  他充满期待的看着何槐:“大师,彻底一点,具体又要做什么准备?”
  何槐一脸莫名:
  什么准备?
  她想了想,又伸手做出了一个“手撕”的动作来,小声道——
  “就、就还是先把它从你肚子里刨出来啊……”
  难道是要讲一讲怎么刨吗?这个没什么好说的呀,不全看每棵树的习惯么?
 
 
第206章 宣传封建迷信要报警
  陈金南有点坐立不安了。
  他在这一刻终于让发热的头脑清醒了下来,然后再看了一眼褚辰,眼中蕴含了种种的纠结——
  褚辰是他相交多年的好兄弟,道理来说自己是该相信他的,不是吗?
  褚辰干咳了两下,想起阿槐大人的性格,不由避开了他的视线。
  陈金南失望的收回目光。
  这位阿槐大人,一眼就能看出自己身上的他,那……按道理来说,自己也该相信她的对不对?
  可是……可是为什么,这位大人说起话来这么血腥又残忍?
  他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在室内没有了遮掩,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对它多作伪装,此时此刻,恰如揣了一个即将瓜熟蒂落的娃娃。
  实际上也确实是个娃娃。
  这是个娃娃呀!
  怎么能用这么血腥的动作来呢!
  “刨!”
  听听这个词,再看看阿槐大人漫不经心的面孔,这个流程肯定不会像妇人剖腹产那样,先麻翻了,再画个线,几个人轮番上阵开一道口子,最后缝的时候还得讲究个5层7层,什么免拆线……
  说不定,最后就跟小孩子挖泥巴似的,一铲子下去,就把他刨了……
  陈金南突然抖了抖。
  这一刻,他庞大又壮硕的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带着一股大无畏的勇气看向何槐
  “阿槐大人,你刨完了肯定不会不管我的吧?”
  何槐有点瞧不起这个金主爸爸——刚才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说除了肚子里的这个,其他什么代价都可以。如今选择了最彻底的方法,却反而担心这些乱七八糟的!
  刨完了……刨完了她还怎么管?她又不是接生婆,还得备个剪子热水什么的,一点都不晓得赶潮流,什么年代了……
  但是兜里的支票还微微发着热,仿佛随身携带着一颗小太阳,无时无刻不给阿槐大人温暖和阳光,这让她的情绪变得十分柔软又体贴,可带着一股甜腻腻的腔说道
  “你放心,我肯定办的妥妥儿的。”
  咱这种有本事有排面儿的人,可不能只拿钱不办事儿。
  “行吧。”
  她想快点把钱安置妥当,此刻也不再耽误,直接大手一挥
  “躺好吧。”
  陈金南一愣,踌躇的看了看茶几和地毯,想问问要躺在哪里,然而经过刚才的沟通他已经认识到阿槐大人的高人性格——
  不爱多说话,万事自己领会。
  因此犹豫两秒,最后又看了看何槐的脸色,赶紧麻溜儿的躺到地板上了。
  躺好了他就闭上眼睛了,不然周围都是一双双鞋,他也不爱看呐。
  豁哟!!!
  何槐吓了一跳。
  陈金南躺在羊毛地毯上,只听到何槐嘀咕道
  “这有钱人家真不讲究,癖好真多啊……沙发那么大那么舒服他不躺,非得躺地板上……什么癖好?”
  陈金南张张嘴,他想说不是这样的,但是最后还没发出声音来,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而何槐则在这时蹲了下来,双手放置在陈金南高耸的肚皮正上空十厘米处,在空气中摸索着找准位置,然后两手交错相对,一左一右,在虚空中做出一个往两边拉{←→}的动作。
  只这一下,空气中便荡起了层层涟漪,一个小小的空间被撕裂打开了。
  褚辰眼皮一跳,心道这个手法怪眼熟的,上次去救霍则,撕开那片地儿的,好像也是这个手法?
  赵良玉则叹了口气——
  见微知着。
  人家说化繁为简,随心所欲,不再拘泥于一招一式,讲的就是阿槐大人这样有本事的大师,随便一个动作就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他能在机缘巧合之下请来这样一位大师,真是好了不起的一位助理呀!
  良玉美滋滋。
  …………
  而何槐则好奇的看着那个黑乎乎的洞。
  洞在陈金南肚子上空,他身上一切完好,没有任何影响。
  而洞里头黑乎乎的一片,只有一个通体的干巴小婴儿安睡在那里。
  啧!
  阿槐大人有点嫌弃这孩子瞅着干干巴巴麻麻赖赖,一点儿也不像别家娃娃那样白胖可爱……等一下她还是帮着盘盘好了。
  5000万呢!
  就按五千万的样子来盘!
  ……
  干巴巴的小婴儿头顶只有稀疏的毛发,在这黑乎乎的一团里,整个身子有一半都仿佛深陷泥藻,被黑乎乎牢牢的缠绕着。
  头顶下半部分更是仿佛衔接在虚空当中,影影绰绰根本看不清。
  何槐眉头都没皱一下,此刻双掌并立向下,如同兔子打洞,直接就刨了下去——
  只听得“咔嚓”一声,黑乎乎的缠绕被铲断,露出了微微的空隙来。而娃娃被她托在掌心里,再也没有刚才那副深陷黑暗的样子,连神情都变得安然许多。
  随着娃娃被何槐刨出来,那个黑乎乎的大门渐渐关闭,很快,空气中就恢复成了原样。
  这一系列的动作太快又太利落,头号粉丝褚辰甚至都还没想好第1步的动作,就见阿槐大人已经干脆利落的把孩子放到一边上,顺手拢起了那个黑乎乎的洞,仿佛乡下孩子玩儿泥巴,顺手把乱七八糟的泥巴再推回去,还贴心的拍了拍。
  空气中就再无一丝异常,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要不是一旁的地毯上还放着那个可怜的干瘦小娃娃,大家伙儿恐怕都要以为是幻觉了——
  这,这就完了?!
  ——这踏马也太直接了吧!
  瞧瞧陈金南,人家扣子都没解呢,这头孩子就出来了……
  啧!
  …………
  “请一位吧,请回去之后,你想要的统统都会有……”
  陈金南在半梦半醒中听到一个人在说话,只听声音,他就知道自己又梦到当初那个怪模怪样的和尚了。
  对方脸色黝黑,脸上挂着格外谄媚的笑容,此刻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牌子{约莫是铁的},正向陈金南推销着他的宝贝
  “这位先生,我看你气场了不得,日后一定会做出一番大事业,但同时,坎坷也会有很多——”
  “来,请一位灵童回去,诸事皆顺,财源滚滚。”
  陈金南“宣传封建迷信!你再不走我报警了啊——”
 
 
第207章 养个外籍的盘盘
  陈金南说这话时情绪很不好——毕竟他的第一笔生意被对家抢走了,对他而言是很难接受的打击。虽然理智告诫自己可以接受,但事实上,这是他筹备已久的计划,如今一朝被腰斩,任是再宽大的心胸,总也觉得很难接受的。
  浑浑噩噩走在路边时,又有这猥琐的黑面和尚{并且一看就不像好人}来瞎推销这种东西,各种情绪交织之下,他干脆恐吓对方报警。
  和尚高鼻深目,有大大的双眼皮,瞅着还有外族血统,但一口普通话虽说的怪模怪调,却还勉强称得上标准,此刻警惕的瞅了他一眼:
  “你这个人,一看就没有缘分——咱们大乘佛教的事,怎么能说成宣传封建迷信呢?”
  和尚很不乐意,此刻从腰上解出一条长链子来,上面密密麻麻挂有约百十个沉甸甸的薄铁片——准确来说是各种材质都有,不过陈金南也没仔细看,就觉得都是铁片了。
  他随手揪出一片来:“你看,这里头封印着灵童,是我们国度最最有名的大师作品,一旦有缘人请了回去,按照要求供奉,那么——他将心想事成。”
  陈金南虽然心情沮丧,可也不是没脑子,这会儿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和尚——
  “你不是咱们华国的吧?你们国家对于佛教是这种说法吗?”
  和尚脸色变都不变——“我虽然没有流着花国的血,但是却有着华国的心。”
  陈金南嗤笑:“你拉倒吧,华国才没有这种手段呢……什么封印灵童,是不是那什么佛牌?我们华国才没有这种阴损的手段呢,小孩子你们都折磨……”
  和尚:……
  和尚生气了:“谁说的,华国也有冥童子,关肚仙……”他从一排薄片中挑出一枚来:“看到没,这就是我结合华国的风俗炼制的,如今,有缘人,只需要付一千元的贡品费,你就可以把它请走了。”
  陈金南:……
  “我脑子有泡了吗?走这个歪门邪道!”
  他不理会和尚,此刻侧身避过,就打算直直往前走,却听身后“咚”的一声,和尚栽倒在地——
  “唉——呀!”
  他呻、吟着:“我不行了,我不行了,你这个人,故意来撞我,哎哟我的腿……”
  这一次,说的话就没那么怪腔怪调了,反而因为熟练了,越发顺溜。
  陈金南目瞪口呆。
  这年头,又没那么多的监控,和尚只需要揪住他的衣角,就能自由发挥演技——
  “哎哟……哎哟……和尚摔倒了,要一千块钱才能起来——”
  陈金南:……mmP!
  …………
  总之,当他披星戴月赶回出租屋时,钱包里仅剩的1035,如今只剩三十五了。
  那个价值两百元的牛皮钱包保护的,除了他的35元存款外,还有一枚薄薄的铁片。
  生意没谈成,路上又被人碰瓷,陈金南看着钱包里几张纸钞,只觉得满心都是郁闷——
  都怪钱包太浅,叫他一下子看清了自己的财产。
  在这种绝望的境地下,他拿起那枚铁牌,细细打量。
  …………
  佛牌这种东西,他们做生意的肯定是听过的,但传说中总要带上两抹不祥的色彩——陈金南这种实干家,对任何非踏踏实实得来的机遇和钱财,都是抱有不信任的态度的。
  他觉得,任何东西,都是需要有代价的。
  而佛牌如果真的有能力帮人到这个程度,那它所要求的,必定也不会少。
  而陈金南,最是惜命不过。
  …………
  一开始,陈金南没打算用佛牌的,但是在35元经过精打细算撑过了15天后,他终于扛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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