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你能拿我怎么样?”台博嚣张地笑着,嘴角都被江宴打出血了,“你顶多今天把我打个半死,而我要是成功了,多值。”
江宴没忍住心里的怒火,一拳又一拳地砸在他的身上,很快就把台博打得浑身青紫。
他实在是忍不住心里头的怒火,无法避免地想到如果今天宋晚没有叫自己过来陪着,会遭遇到什么。
如果宋晚没有那么警醒,依照台博这种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虚伪做法,又会被怎么伤害。
很快,台博浑身都没有一块好肉了,脸上更是凄惨,嘴角都裂开了。
江宴扔开他,喘着气坐在地上,眼睛都充斥着红色的血丝,狠戾一笑:“你也别死猪不怕开水烫,既然敢做出这种事,就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随便你。”台博嗬嗬地笑着,“我不介意你同样对安今夏来一遍,我觉得她可能会十分乐意。”
“你不用激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在意安今夏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江宴冷冷道,“打蛇打七寸,没有掌握到你的弱点的时候,我是不会把话说得这么满的。”
“我听说,你的母亲还在国外,躺在病床上没有任何反应,只能依靠医院每天的高价费用维持着生命。”
台博浑身一震:“你要干什么?”
“不过只是一个私生子,好运被领养回来,台家的夫人也宽宏大量愿意用高价吊着你母亲的命。但是,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她就那么宽容吧?”
江宴早就将台博调查的一清二楚了,台家的私生子,五岁被接回来之后就一直被独自安排在这栋别墅里,常年被保姆照顾着。只有一个因为车祸成为植物人的母亲,台家因为台博的缘故一直出钱养着他的母亲。
“我只要跟台家说一声你在跟我作对,甚至背地里耍手段污蔑我,你觉得他们敢得罪我家吗?”江宴不屑地看着他,“你在横什么呢?仗着你那可怜的童年、仗着你那可怜的身世、仗着你那可笑的私生子的身份,肆无忌惮、百无禁忌什么呢?”
“你也就只能这样了。不敢对台家伸出爪牙,仗着自己的毫无底线对着其他人下手。你自以为自己很厉害很有手段,得意极了。”江宴看台博就像是在看一个泥潭里的蚂蚁一样,“可是在别人看来,你可真可怜,也就只有这些东西能够让你获得满足了吧?”
“你闭嘴!”台博大声吼道,却扯到了嘴角的伤口,“技不如人,我认栽!你别以为你高高在上的指指点点就能彰显出你的高尚!”
“我高不高尚无所谓。”
江宴拿着台博的手机,目光冰冷:“我会和台家的伯父伯母好好说一说你做过的事情,我想他们也不敢继续放任这么一个三观扭曲、心思恶毒的人在身边,经过我的劝导,他们肯定会将你送到一个不那么好生存的国家,然后派人日夜监管着你。哦对了,与此同时,我想他们也不会那么无情地停掉你母亲的医疗费用,他们会将你的母亲好好安置在国内、安置在身边,让你放心地出国生存。”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台家绝对不会放任这么一个心思狠毒的人继续待在自己身边,江宴所说的将会是台家百分百会采取的举措,而扣下台博的母亲,则是对他彻底的掌控。
台博一瞬间就明白了江宴这番话背后的意图,瞬间瞪大了眼睛:“你不能这样……”
“我为什么不能?”江宴笑得像一个俊美的小恶魔,“我可愿意这么干了,不止是你干坏事会兴奋,我也会兴奋。”
“一想到你的结局,我就觉得无比的畅快。”
江宴是真的生气了,他第一次被惹怒到这个地步。
就像是没有人想到会有台博这样的人存在,也没有人会去提防他。
而就是这样,就可能会让他得手,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江宴不想继续再跟这样的一个人耗费时间,将他踢到一边去之后,转身走到沙发边,弯腰将依旧晕睡的宋晚抱起,还掂了掂。
这个时候才能感觉到宋晚减肥的好处,要是她现在还是最开始的体重,江宴怕是要抱不动她,只能扛着。
他抱着宋晚,直接略过台博,朝着门口走去。
等到出了门,他才将宋晚放进自己的车里,一边给她扣安全带一边碎碎念。
“不该固执的时候非要固执,非要一个人进去,这不就是被暗算了吗?要是我来不及进去,你就要被他占便宜了。”
江宴一想到最开始台博想要亲宋晚的时候就来气,挥手敲宋晚的脑袋。
他发现宋晚还挺会玩,又是捏台博的下巴又是泼他水,就像宋晚自己说得那样,是不是更喜欢s?
但是再一想,江宴突然浑身一个激灵,突然发现自己还来劲了。
可是他一想到宋晚当时对台博做得事,再套在自己身上,发现如果宋晚对他是带着善意的话,还挺带劲?
!!!
他这是怎么了?
江宴瘫在椅座上,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内心想的话给说出来了。
“咳。”
突如其来的咳嗽声吓了江宴一跳,他一扭头,发现宋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正幽幽地看着他。
江宴:“……”
江宴:“你什么时候醒的?不对,你怎么没有晕过去?药效过去了吗?”
宋晚不好说自己其实一直都醒着,当时台博扎她的时候,小懒懒就已经帮她将针头上的药物全部给排了出去,所以台博突袭的那一下对她完全没有作用。
只不过她习惯性地戏精,想要装晕再吓台博一波,结果江宴就翻进来了。
于是她这一装就装到了现在。
但是她总不会去暴露小懒懒这种逆天金手指的存在,而是打着哈哈:“可能是以前被下药下多了,产生了抗体,感觉那迷药对我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江宴将信将疑:“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以身试险!”
“那不然怎么办呢?”宋晚叹气,“你以为我不知道台博不对劲,可是我不去试他一试,我心里总会有一块石头悬着,先前只是同居的谣言传出,谁知道后面还会不会有其他更大的事发生?他这种小人躲在背后要怎么防?”
再者说,在发现安今夏和台博有联系之后,她就很想将其中的真相弄清。
江宴闷闷不乐:“不管怎么样,你以后要是有事记得跟我说一声,自己一个人应对这些事很危险。”
“知道啦,我今天晚上这不就是直接把你喊了出来吗?”
看着江宴还是有些不开心,宋晚果断转移话题:“其实,我也不反对你有这个爱好。”
江宴:“?”
宋晚咳嗽两声,提醒道:“我刚刚都听到了。”
江宴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不是!那只是我在胡思乱想而已!”
“没事,我都懂。”宋晚给了他一个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的眼神,“真的,我也不反对你有这个爱好,但是现在你还没有成年,你藏好。”
江宴觉得这话异常的耳熟。
“你忘记了吗?”宋晚笑眯眯地提醒他,“当初第一次在厕所见面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对我说的。”
江宴木着一张脸,感情这还讲究一个前后呼应吗?
第40章 消失
“好啦,跟你开玩笑的。”宋晚想到正事,“他真的会被送到国外?”
江宴冷笑一声:“那是当然,最好永远别再回来。”
宋晚望着车窗外发呆,总觉得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非把生活演成了一部谍战片。
路过大桥边的时候,江宴将台博的手机卡拔了出来,掰断和手机一起扔到了下面的江水中。
宋晚看着掉落淹没在江水里的手机,总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
……
安邱景搅着碗里的白粥,抬眼看了好几眼安母,欲言又止。
“你到底要说什么?”安母奇怪地看着他。
“没什么。”安邱景又低下头,喝了一口白粥,又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宋母的五官。
真的是太像了。
安邱景现在每次看到母亲,都觉得是大了几十岁的宋晚坐在他面前。
这种感觉十分的奇怪。
“妈,你只生了妹妹一个女儿吗?”他终究还是忍不住,试图询问。
安母气笑了:“不然呢?我生了几个女儿我自己不知道吗?”
“好吧。”安邱景耸耸肩,觉得自己又在胡思乱想。
没过一会儿,安今夏也从楼上下来,坐到了餐桌前。
安家全家起来得都比较早,安母安父是需要早点去公司,安今夏是需要早点去学校。至于安邱景,也是因为今天早上有课,才会起来这么早。
起来早的情况就是和安母面对面吃早饭。
安今夏一如既往地少语,沉默地剥着自己盘子里的鸡蛋。
安母看着面前的儿子和女儿,叹了口气:“你们也争口气,看看江家那个儿子,长得又俊俏又会说话。我看江家交给他,肯定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安邱景不满:“就他?光会说话有什么用?光会说话就能管理好公司了?”
“那我看你还不会说话呢。”安母心里堵着一口气,饭都吃不下了,“我去公司了。”
安邱景急忙咽下嘴里的粥:“等一下,妈,我有个东西要给你,你跟我到我房间去一下。”
安母拢了拢披肩:“什么东西?”
“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几瓶保养品,说是效果很好,给我带了几瓶让你试试。”
安母对这个还是比较有兴趣的,也没有急着要出门,而是跟在安邱景后面一起去了他的房间。
安邱景在房间里翻了半天:“哎?我把东西扔到哪去了?妈,你帮我在柜子底下找一找,说不定我随手扔到那去了。”
安母无奈,弯下腰去打开柜子,在一群杂物里努力辨认到底有没有安邱景说的保养品。
趁着她弯腰的时候,安邱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下了几根安母脑后的碎发,迅速捏在手心。
“柜子里没有,你这孩子,怎么放个东西都丢三落四的?”一拔完,安母就直起腰,总觉得好像刚刚脑后有点微扯得疼,吓得安邱景紧紧地捏着手心里的几根发。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好像是放到了衣帽间!”他迅速躲进了衣帽间,将刚刚拔下来的几根发丝安稳地放到一个盒子里。
在盒子旁边,还有另外一个盒子,里面装得也是头发。
是上次不小心抓宋晚抓下的长发。
等到将头发放好,安邱景拿起早就准备好的保养品,抱出来递给安母。
“终于找到了,据说这个牌子挺不错,送我的那个朋友说他妈都在用。”
“行,有心了。”安母拍拍他的头,感叹一句就下了楼,将手里的保养品交给保姆,自己则和安父一同上了司机的车。
车子启动之后,安母连连感叹,发愁得厉害:“你说,邱景这孩子不是个机灵的,今夏也不爱说话,这咱们俩百年之后,公司怎么办?”
安父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儿孙只有儿孙福,你别操心那么多。”
“我没办法不操心啊!”安母坐起身,怒视着安父,“我就算没和江家那孩子说过话,但是也远远地见过面,更是听了他不少事。从小就是帮他爸出主意管理公司,自己又有注意又机灵。就说周家的、北家的、齐家的,哪个不是从小就聪明。你再看看邱景,都怪你,养成现在这样。”
“哎,你怎么还嫌弃孩子起来呢?”安父也没法继续闭目养神了,“邱景怎么了?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没有大志向也无所谓,只要品性不坏,即使平庸也能将公司管下去。实在不行的话,等他大学毕业,你就给他找个对象,早点结婚早点再生个孙子,从小开始培养。”
安母其实也是担忧,随着两个孩子越来越大,她就越来越担心他们没有办法好好生存下去。
“再说了,今夏就算是沉默了一些,但是也是聪明的,实在不行交到她手里也行啊。”安父还是很开明的,觉得女子未必会比男子差。
两个孩子不管是谁,都是从小养到大的,感情做不得假。
安母叹气:“说到今夏,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小时候还是很开朗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话就越来越少了,总觉得她心里藏了不少事。”
“孩子都这么大了,藏点事不是很正常吗?”安父安抚道,“你别想那么多。”
安母揉着眉心:“但愿儿女自有儿女福,也不用我这么操心。”
“他们俩本来就还小,你操心太早了。”
“那不然等到没有办法纠正的时候再操心?那到时候还有用吗?”
……
安父安母的争执,安邱景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待在房间里看着衣帽间里的两个盒子,心跳得很快,一会儿觉得自己是胡思乱想多此一举,一会儿又觉得要是真的甩开不管,他每次看到宋晚都觉得别扭。
发了一会儿呆,他又将两个盒子全部藏进了自己的衣柜里面,出门的时候还跟保姆打了一个招呼。
“这两天先别收拾我的房间,里面东西有点多,免得收拾得我找不到了。”
“是。”
安邱景平复好了心情,就又下楼继续吃饭。
安今夏还没有走,正在小口小口地喝着粥。
安邱景从她正对面过来,这才发现从她下楼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有些心不在焉。只不过她平时就有些沉默,所以刚才也没有人发现她的走神。
“怎么了?”安邱景突然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安今夏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她的反应太大,一时间弄得安邱景有些尴尬:“我就是、准备拍拍你,你怎么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