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说实在话,我也想搬出住,问题是我们两口子的情况摆在那里呢!你说爸妈会同意嘛?”姚文静看着何娟小声与她说道。
何娟想想她家那点事情,就把自己家的事情抛到一旁去了,撇了撇嘴,随后说道:“你们想搬出住,除非老七有个正经的工作,不然你们娘们都容易被饿死了。”人家只是说了一句实话,姚文静听了,只能叹气。
“对了,爸妈不是说要给老七弄工作的事情吗?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咋没动静了呢?”何娟又想起自己小叔子工作的问题了,随口问了一句。
提起这事儿,姚文静是颇为无语。
原本姜磊打算去炼钢厂上班的,如今炼钢厂的待遇是很多其他厂子比不了的,但是因为姜磊的名声不好,姜志全怕找人都进不去,父子俩一商量,最后决定先试试炼钢厂,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去其他厂子。
现在的情况是,人情走了,礼也送了,可是那边愣是没动静。
姜志全两口子也能坐得住,人家不给回信,在姚文静看来就是此路行不通的意思,搁在一般人身上,都会再想办法,也不知他们两口子是忙忘记了,还是信心十足,总之现在就是一个‘等’字。
“我哪儿知道咋没动静了,慢慢等呗。”姚文静耸了耸肩,有点无所谓的态度了。
不能怪她这样,完全是被形势逼出来的。
她着急也没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除了等,还是等。
何娟叹了口气,接话说道:“老七有个班上了,你们的日子还能好过一些,再过几年,等老七立事了,你的日子还是有盼头的。”私下家里人都对姚文静说,姜磊不务正业是没立事,对此她能说啥?她啥都不能说,很佛系接受了现实。
不接受能咋地?是离婚还是能带着离家出走?先不说其他的,就说这年月处处离不开各种票这一项,就不是姚文静想改变什么就改变什么的。
再说了,她自认为自己只是茫茫人海之中那粒渺小的尘埃,从不认为自己有那种逆天改命的本事。
很佛系对不对?看上去有点逆来顺受之意,但是如果你这么想她就错了。
时间会改变一个人,一个人的改变也会影响到很多人,环境会使人改变,可别忘记了一句话,人也可以改变环境。
“希望如此吧!”姚文静语气淡淡的说道。
何娟耸了耸肩,有一种你爱信不信的意思,见姚文静放下了筷子,站起来开始收拾碗筷了。
不一会厨房就拾掇好了,把给刘珍留的粥和杂粮馒头放到一旁,洗了洗手,妯娌二人离开了厨房。
姚文静一般没事不会去主屋,何娟以前也不经常去,可自从有了儿子以后,她就不得不经常去。
那时姜涛把他儿子留在了刘珍留那屋,此刻她们早上事情忙完了,何娟就得去看看自己的儿子。
平日倒没啥,此时此刻,她对主屋发憷。
她哀求让姚文静陪她去,姚文静很厚不厚道摊了摊手走人了。
气得何娟扭头就走,可没走几步,她又停了下来。
姚文静回了屋,透过她那屋窗户见何娟在院中磨磨蹭蹭的,就有点想发笑。
“看啥呢?”姜磊见她站在炕沿边前朝外看问道。
“啥也没看。”收回目光,姚文静扭身拿起抹布开始擦箱柜上面摆着的物品,夏天开窗户灰尘大。
孩子已经睡着了,姜磊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就跟姚文静打了个招呼出了门。
姚文静一般不会拦他出门,也不会问他去哪儿,更不会问他去做啥。
姜磊走了没一会,屋里也收拾完了,姚文静没事可干,只能上炕坐着发呆或者是躺着想事情。
一小上午就在无聊当中度过,中午按部就班,忙完中午,下午的日子依旧是那样,每日吃饱睡,睡饱吃的,很无聊的生活。
吃完饭时,姜磊没回来,大家习以为常就没等他。
姚文静都躺下了,干等姜磊不回来,她就有点生气了,插门进被窝就睡觉了。
心里有事,她睡得不踏实,一夜几乎都没咋睡着。
稀里糊涂到了天亮,起来开始忙碌。
送走了上班人员,还是不见姜磊的人影,姚文静郁闷了。
这段时间,姜磊虽然依旧经常出去,却没在外面留宿过,使得姚文静都快忘记以前自己男人的品性了。
本以为他白天不回来,晚上还不回来嘛?结果,姚文静睡了一觉又一觉,依然不见自己男人的身影。
姚文静磨牙了,并且很生气。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直到第六天,姜磊才顶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归家。
一身的烟味,衣服皱皱巴巴的,脸色都青白青白的,一看就是睡眠不足的征兆。
姜磊进了他们那屋,往炕上一趴,就想好好睡上一觉,姚文静一把把他薅了起来。
“你干啥?”堵了六天六夜,他困的厉害。
“你问我干啥?我还想问问你干啥去了呢?”姚文静磨牙看着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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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姜磊不在意说道;“我玩去了。”说得很随意, 语气很随意, 态度也是满不在乎的样子,顿时把姚文静给惹怒了。
姚文静瞧了他一眼,心中那个恨就别提了, 都生出弄死他的心思了。
想是那么想, 事情可不能不那么做。
“玩去了?你玩啥了?玩了六天?”姚文静黑着脸问他。
姜磊已经困得眼皮都打架了, 听了她问的话,再一看她的脸色, 好看浓密的剑眉拧在了一起。
他看着自己媳妇,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心虚了起来,眼神不断向其他地方飘去,有点躲躲闪闪的意思。
“你倒是说呀?”姚文静语气不太好。
姜磊伸手揉了一把他自己的脸, 想让他自己清醒一点, 底气不足的说道:“玩牌去了。”
玩牌去了?玩了六天六夜?擦, 真的假的?
“你玩什么牌玩了六天?”姚文静压住自己心中的愤怒, 笑哈哈问道。
姜磊瞧了她一眼, 见她有点发飙前的征兆, 心中顿时一个激灵,困意当时就跑了大半,语气吱吱唔唔道:“牌九。”
好吧,姚文静听他说出“牌九”两个字以后,顿时有种自己是傻子的感觉。
姜磊玩牌就是耍牌九,运气还算可以, 十赌九赢那有点不切实际,但十赌六赢还是能做到的。
“你就这么大的赌瘾?一玩就是六天六夜?”姚文静没有赌博的习惯,所以很是不理解姜磊的想法。
“我没啥赌瘾,就是哥们几个非让我玩,我就跟着凑个热闹而已。”瞧瞧他把话说的都么云淡风轻。
啊呸,这还叫没有赌瘾呢?你要是有赌瘾是不是打算死在牌九桌上呀?
姚文静越想越来气,也不跟他废话了,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从炕上把他扔到了地上,随后她一脸嫌弃拍了拍手,语气淡淡的道;“既然牌九那么好玩,你还回来干嘛?去玩你的牌九去吧,这个家有你没你都一样。”明显她在说气话。
姜磊被摔的不轻,想发火,发现自己有错在先,想立威,发现自己不是自己媳妇的对手。
对于这个认知,他瞬间有点哭笑不得,好脾气从地上站起来道:“你别生气,下次我保证不会这样了。”态度很端正,错认的也及时。
姚文静心中憋了口气,语气很不好的说道:“姜磊你给我记住了,就这一次,再有下次,你就别怪我下手没个轻重了。”赤-裸-裸的威胁他。
打不过人家,不想认命都不行。
“知道了。”姜磊站在地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就要往炕上上,姚文静又说:“瞧你埋汰的,去洗洗换身衣服再上炕。”很嫌弃的语气,听得他把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姚文静可不管他的心情,见他还杵在原地,摸起她家炕上的笤帚疙瘩举起来就朝姜磊扔了过去。
六天没睡觉的姜磊反应不比平时,只是慢了半拍,不想笤帚疙瘩就砸在了他脸上。
吧嗒一声,笤帚疙瘩从他脸上掉在了地上,姜磊就感觉自己脸面上火辣辣的,鼻子里像有液体流了出来,他吸了吸鼻子,伸手一摸,再低头一看,好家伙,手指上居然带着血。
“你?”姜磊这下真生气了,原本那点愧疚消失的荡然无存,抹了一把鼻血,怒气冲冲奔着姚文静过去了。
姚文静没想到自己寸劲会把他鼻子打出血,更没想到,他居然反应如此之慢,平时自己也随手拿物品打他,每次不是被他躲了过去,就是被他把物品抓在手里,偶尔他被物品打到了,都是不疼不痒的样子,此刻这是恼怒自己了!!
就在她还在感慨时,姜磊已经到她身前了,姚文静收起那些心思,扬起头目光看向了他。
只见姜磊举起了他自己的右手,手掌伸平,目的以一目了然了,是想给姚文静一个耳光。
姚文静不躲不闪不避让,就坐在那里扬着头,目光淡淡看着姜磊,看着像是没反应过来,又像被吓住了似的,岂不知,她只是想看看自己丈夫会不会动手真打她。
说白了,她是在赌,赌姜磊对她的包容,再赌姜磊对她的迁就与忍让程度……。
两个人一个举着手掌一脸愤恨注视着对方,一个像是吓傻一般,维持一个神态与姿势看着对方。
时间仿佛被静止了似的,他的巴掌没落下去,而她依然没动。
彼此看着对方眼眸深处,忽然间,他的手掌狠狠撰成了拳头,咬着下唇,眉头紧蹙,“嗖”的一声,一阵疾风从她脸庞划过,那股力道很强,强到她清楚那一拳挥在她脸上的后果。
“砰”地一声,姚文静眼睁睁看着他的拳打狠狠击打在了炕沿边上。
土坯砌的炕,在他一拳落下以后,炕沿边上炕席缝隙中尘土被击飞四起,可见他这一拳的爆发力与实力。
“姚文静,我告诉你,别蹬鼻子就上脸,有些事情你不要做得太过分了。我让着你,不代表我怕你,我宠着你,惯着你,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明确的告诉你,我要是真想怎么地,就算是天王老子也特么管不了我,别把我对你的好当成应该应份……。”这番话几乎都是他看着她脸吼出来的,最后又扔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说得话。”人就离开了屋。
姚文静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离去,她眼眸中的神色不断在变化,最后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愉悦的微笑。
在这一刻,她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证实自己赌对了,赌赢了,并且还试探出了他的心里话!
愉悦过后,反思是必须的,因为她不是一个不懂得珍惜的人,既然人家都如此忍让迁就她了,她自然不会再像从前一样那样对他!
尘土飞起后,慢慢飘落在了炕沿边上,姚文静回过神来,好心情下了地。
她刚拿起抹布,何娟探头探脑进了她屋。
“你俩吵架了?”何娟见屋内没有其他人,松了口气来到姚文静身旁问道。
姚文静瞧着自己妯娌,翻了个白眼,拿着抹布在擦她家炕沿边上,没好气说道:“你说呢?”姜磊吼得那么大声,夏天窗户都开着,其他几屋听不见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