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话题引到汪大龙身上去了,三人边走边聊,说出了彼此的看法,姚文静话不多,只要她开口,回回都能把话说到点子上。
一路三人不断交谈,临到家,他们才结束了交谈。
他们仨回来时,姜志全在家呢,见他们仨完好无损,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去汪家打探事情经过是姜河陈说的,姜志全听后,原本就紧蹙在一起的眉头,差一点触碰在一起。
据汪老太太讲述,前天傍晚有伙人在她家不远处截住了要回家的汪家几兄弟,上来什么也不说,拿出铁棍子就打他们几兄弟。
事发突然,几兄弟没有防备,被那伙人打了他们一顿后,那伙人骂骂咧咧就跑了。
汪家老三在那伙人跑了以后,独自一个人尾随了上去,想看看他们得罪了什么人。
结果他意外听到了那些人谈话,才知他们得罪了曾经恶霸姜磊。
汪家老三得知这个情况后,鸟悄返回,打算回去跟自己哥兄弟商量商量此事再说。
他到家时,他的哥兄弟都已经在家了,一个个鼻青脸肿直唉哟。
汪老三就把他听到的话学了一遍,汪家几兄弟听后,各个气愤不已。
汪大龙跟冯三有点交情,就寻思让冯三出面给他们讨回公道,哥几个一商量,很快就把事情敲定了下来。
汪老太太当时也在场了,还劝自己孙子们不要惹那恶霸姜磊,意思是他们斗不过人家。
几兄弟不听自己奶奶的劝,表示现在的姜磊就是纸老虎,意思不用怕他什么的!
事情商定好了,汪大龙独自一人去找的冯三,让谁都没想到的是,他们没等回去找冯三活着回来的汪大龙,却等回了一具汪大龙的尸体。
送汪大龙尸体回来的人是他家邻居,那人是在下夜班回来路上发现倒在地上的汪大龙,当时汪大龙还有一丝呼吸,等邻居好心把他背到汪家后,汪大龙呼吸就断了。
这些事情都是姚文静套话套出来的,几分真几分假,现在谁也不好说。
“爸,老七不会无缘无故找人打汪家几兄弟的,还有那汪大龙,到底见没见冯三?这里面的事情太过蹊跷,不见到老七,什么事儿都不好办。”姜海在那边发表他的看法。
姜志全点了点头,一脸的惆怅之色,说道;“明个杜所长就回来了,等见到老七再说。”事情算是有了一丝眉目,虽然现在所有口头上的证据都指向了姜磊,可他们毕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这一点对于姜磊来说算是好事。
现在事情只能等见到姜磊再说其他,时间也不早了,他们仨还没吃饭,陆陆续续离开了主屋。
姚文静没胃口,饭也没吃,跟何娟打了招呼,就去她二叔家了。
她到姚富贵家时,人家早就吃完晚饭了,问她吃没吃晚饭,姚文静说她吃过了。
小丫看见她后,小表情很委屈,钻进她怀里就不出来了,逗得刘巧一门说她是个小没良心的。
刘巧逗过孩子,姚富贵就问起了姜磊事情进展情况,姚文静就把自己现在知晓的事情陈说了一遍。
姚富贵听后,沉思了好一会,发表了一些自己的看法,建议姚文静给姜磊找个律师。
姚文静真把这茬给忽略了,听了她二叔的话,心情豁然开朗了不少。
树人镇没有律师所,想找律师就得去县里。
姚文静决定立刻回家跟姜志全商量此事,就张罗抱孩子回去。
姜家离姚富贵家距离可不近,外面天寒地冻路又滑,姚文静大晚上抱个孩子回家,他们都不放心,刘巧就提议把小丫留下她来照看,还告诉姚文静,下午他二叔给孩子买了一袋奶粉,意思是不用担心孩子被饿着的问题。
姚文静自己知道,现在把小丫带回去,只会曾经她的负担。
毕竟孩子抱回去,她是指望不上刘珍的,何娟倒是能给她看孩子,但是人家自己有仨孩子不说,她还怀孕了,这样一来她就不好意思让人家帮忙看孩子。
刘巧见姚文静犹犹豫豫的,又说道:“你要是信不着二婶看孩子,就把小丫抱回去吧!”显然姚文静的反应让她误会了。
姚文静笑了笑,接话说道;“二婶,你想哪儿去了?你给我看孩子我很感激你,咋能说信不着呢?我是怕累到你,有点不好意思……。”
刘巧听了姚文静的话,很是满意,轻笑了起来,姚文芳也笑了,说道;“姐,你还是不了解我妈的脾气,她是喜欢小丫,要是不喜欢,她才不会主动提出帮你看孩子呢!”
“你这丫头,那有你这样的闺女,妈还想让你姐记我的好呢!你却这样拆我的台?我这妈当得咋这么失败呢?”刘巧性格真的很好,开朗乐观,与孩子们说话从来都是有说有笑,很少能看见她生气或者是发火。
姚文芳听了自己母亲的话,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姚文静忍不住笑出了声。
其实看孩子是一件累人的活,刘巧之所以会这么做,一方面是因为她的确喜欢孩子,另一方也是想跟姚文静往好了处,姚文芳对自己姐姐有多在乎,她这个当妈的心理自然清楚。
孩子被刘巧连哄带骗从姚文静怀里抱走了,姚文芳就催她快点走,怕孩子看见她走一回再闹。
姚文静打心眼里感激自己二叔二婶这一家人,她也不矫情,起身与姚富贵打了招呼就匆忙离去了。
她到家时,姜志全刘珍还没休息呢!
姚文静也不跟他们废话,就把请律师的事情说了。
姜志全刘珍听后,都同意,现在去县城不现实,只能等明天。
姚文静回了她那屋,刚进屋时她还没感觉有什么,等她躺下后,顿时觉得自己好孤单。
平时姜磊不在家,还有个孩子可以陪她,现在孩子被她留在自己二叔家,剩她一个人在家,冷清了不说,也让她生出了一种无依无靠的感觉。
躺在被窝里,姚文静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姜磊的事情。
没有个表,没有个钟,她也不知几点自己睡着的,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没放亮呢!
回笼觉她是睡不着了,躺在那里想事情,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她回神时,天已经放亮了。
穿衣服起来收拾,拾掇好屋里,她就出去了。
姜志全两口子这一夜也没睡好,姚文静出来时,刘珍在厨房呢!
不管之前与刘珍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此刻她们婆媳二人因为姜磊的事情算是冰释前嫌了。
那晚的事情,婆媳二人谁都没有提起过,大家都选择了遗忘。
姚文静刚进厨房,何娟后脚也进来了,有她们妯娌二人在,自然就用不上刘珍做饭。
一顿饭姚文静做得是心不在焉,切芥菜疙瘩时,还切到了手指。
吃饭时姚文静还是没有什么胃口,以为是上火造成的,知道不吃饭不行,她逼自己吃了一个杂面馒头喝了一碗二米粥。
吃过饭,姜志全姜涛父子一起离开的家,姚文静收拾好厨房,跟刘珍打了个招呼也走了。
姜志全去了派出所,找杜所长去了,姜涛去县城请律师,她要去汪家邻居那打探打探,证实一下汪老太太所说的话。
刘珍留在家里一方面是等信,另一方面是在等她其他儿子儿媳妇女婿女儿上门,好把姜志全交代的事情吩咐下去。
一路姚文静想了很多,临快到汪家大门前时,她被吵闹声打断了思绪。
今个她换了身衣服,又把自己脑袋包裹的很严实,就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是怕被汪老太太认出来。
吵闹声是从汪家院里传出来的,她把围脖又往上拉了拉,确保不会被看出来什么,她朝汪家大门前走去了。
到了门前,姚文静目光往里看了看,见院中有不少人,她鸟悄挤进了人群中。
“反正我不管,大龙死了,你们就都有责任,想推卸责任,门都没有。”一位三十来岁的妇女,身体彪悍如牛,单手掐腰,气焰十分嚣张嘶吼道。
汪老太太在一旁抹泪呢,这时站出来一位三十出头的男人,姚文静不认识这人,只好静静的看,竖着耳朵听。
”沈桂花,你说这话是啥意思?我大哥明明是被恶霸姜磊找人打死的,跟我们有啥关系?凭啥我们要跟着负责任?“站出来的人是汪家老三,因为沈桂花不讲理的行为,他连大嫂都懒得称呼她了。
沈桂花冷冷一笑,看着她三小叔子说道;“当初要不是你们串联你大哥去镇政府闹事,他会出事吗?冯三都说了,就是因为你们闹事才会招此横祸的,现在你大哥人没了,你们就想把责任都推到姜磊身上去,还得问问我干不干呢!他有责任,你们同样也有责任。”
好一张利嘴,这是姚文静对沈桂花的初步评价。
汪家老三一脸怒气看着沈桂花,觉得她实在是太不可理喻,叽歪歪说道:“沈桂花,你脑子进水了吧?虎了吧唧的咋分不清里外拐呢?”人多,有很多话他不方便当着众人面说。
沈桂花见他骂自己,顿时就急眼了。
放声哭嚎了起来,边哭边嚎边说道:“大龙你看见没有?这就是你的亲弟弟,你人刚走,他们就这样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当初你咋就不听我的话呢?不去闹事你会死吗?这下好了,扔下我们孤儿寡母,以后你让我们可咋活呀?”她这话明显是在指责汪家几兄弟呢!
汪家老三被气得不行了,都不想搭理沈桂花了,可是他也不能放任沈桂花在家里撒泼,说道:“沈桂花,我大哥尸体还没入土呢!你就忙着分家,又要房又要钱又要粮的,我道想问问你,你按得是什么心思。”
沈桂花听了他的话,也不哭了,气急败坏喊道;“你说我按得什么心思?你们想让老二家那小子接你大哥的班,我不同意,咱们趁早分家另过,我看你们谁还打你大哥工作位置……。”
其实今日之事,起因真的不怨沈桂花,是汪家几兄弟见自己大哥没后,不想让自己大侄女接自己大哥的班,意思女孩早晚是外姓人,就想让汪家老二的大儿子接替他大伯的班,表示这样一来,她们娘们几人日后吃喝就不愁了,顺便还能解决汪家老二大儿子工作问题。
他们算盘打的很好,却忽略了沈桂花的性格,汪大龙活着时,她就不是贤妻良母,见自己丈夫前脚刚没,后脚他们就做出这样的安排,顿时就炸了。
现在沈桂花咬住自己丈夫的死与他们几兄弟有关,目的想分家这是其一,其二是想为自己争取到更多利益。
说白了就是,大家都在为自己利益做争斗,不管谁输谁赢,沈桂花是不会听汪家人摆布就对了。
姚文静目光落在了沈桂花身上,心思几转,见在听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她就鸟悄离开了汪家。
出来后,姚文静被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婶给拉住了。
“大妹子,汪家出啥事了?”这人以为姚文静也是住在附近的人呢,拉住她问了起来。
姚文静看了一眼这位大婶,计上心来,与这位大婶叙了起来。
大婶听了她的话以后,撇了撇嘴说道:”汪家除了汪老太太以外,就没有一个好玩意,吃个嫖-赌都让他们哥们占全了,原本日子应该是越过越好的,结果你看他家过得是啥日子?吃上顿没下顿的,也真是难为汪家那几个女人了,以前……。“大婶是个碎嘴的人,话匣子一打开,都没看见姚文静长相,也不担心她会不会是汪家亲戚,就跟她嚼起了舌根。
通过大婶的一番话,让姚文静掌握了很多关于汪家新的信息,虽然对案情没啥大的帮助,却是以后打官司需要收集的信息。
汪家男人都爱赌-博,据大婶说,汪家与放高利贷的冯三关系来往密切,还说他家经常被债主堵门等等事情。
她们说话的功夫,汪家院中散场了,人陆陆续续从里面走了出来,大婶就告辞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