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别的,姜磊还能心平气和一些,可一想到她喂孩子奶时的行为,他就磨牙了。
第一次背对着自己奶孩子时,她给出的借口是,那样坐着舒服,自己虽然不信也没深究。
第二次奶孩子背对着自己时,她给出的借口是,她不想看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第三次奶孩子时,她给自己的说法是,闺女不好意思被人看着吃奶。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的借口一次比一次让他难以接受,慢慢他发现了,自己媳妇就是不想让他看孩子吃奶的画面。
想想有点窝心,他只见过不让其他男人看奶孩子画面的女人,还没听说过,连自己老爷们也不让看的呢!
冷哼了一声,他瞪了姚文静一眼,一脸的不高兴。
姚文静也不在意,困得实在不行了,她靠在半截火墙上渐渐闭上了眼睛。
姜磊本来还要说她点什么的,见她闭上了眼睛,刚张开的嘴,他又把嘴给慢慢合上了。
屋内安静了下来,一根蜡烛在燃烧着,烛光忽暗忽明,却把她的神态照得清清楚楚。
睡着的她,有点小可爱,嘟着嘴,时不时还嚼一下嘴,好像嘴里有什么好吃的似的。
因为她是坐着睡着的,一个姿势维持不过几分钟,微微低垂的小脑袋,一会东晃一下一会西晃一下,看着着实可爱。
看着看着,他无声的笑了,目光依旧在她身上,想看看自己的女人到底多可爱。
“……。”
姚文静睡醒后,腰酸背疼脖子僵硬,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悲哀的发现,维持一个睡姿太久,全身都麻木了。
狠狠瞪了一眼坐着睡着的姜磊,见孩子还在睡着没有转醒的迹象,她下了地。
伸了伸胳膊伸了伸腿,她出了屋。
清晨的空气很好,看了看天色,又瞧了一眼上锁的厨房,姚文静朝厕所走去。
解手回来她就洗漱,脸还没洗完呢,西厢房那屋就传出来了孩子的哭声。
每天早上何娟家的老二都会哭一通,原因是那孩子有起床气。
洗好了脸,她回屋了。
梳了梳头,整理一下身上穿得衣服,瞧了瞧孩子,她又出屋了。
对于每日这样的生活,说实话,她早就厌倦了。
在姚文静的记忆力,自从原主嫁进姜家以后,出门的次数五根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这其中还包括了回娘家。
而现在呢,她是很想出门,问题是又有了孩子,孩子离不开她这个移动奶瓶,所以去哪儿都不方便。
寻思等孩子在大大的,那时候她就可以抱着孩子出门溜达,也就不会整日闷在家里了。所以,她很期盼过几个月后的生活。
材米油盐的生活,平平淡淡胜在寡而有味。
一晃半个多月过去了,姚文静与姜家人相处的是越来越好了,刘珍对她的态度早已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而姜磊呢,这段时间虽然白天不在家,可晚上却知道回家了。
就算某一天不回家,第二天晚上也会早早回来的。
对于姜磊的表现,最高兴的人莫过他父母。
私下刘珍就跟姚文静说了,这女人呀,得靠男人过日子,潜意思让她在姜磊身上多花点心思,绑住她儿子的心,省得他出门瞎混。
又跟她说,等孩子在大大,他们老两口会给她安排个工作的,这样一来他们一家三口人,也算有个抱上铁饭碗的人了。
至于姜磊工作问题,刘珍虽然没说,可姚文静也知道,不是他们不管,是管不了。
现在两口子把管教自己儿子的事情,渐渐转移给了姚文静,因为他们相信自己儿媳妇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姚文静是不知他们两口子的想法,日子依旧不紧不慢过着,也让她把很多事情给忽略了。
家里厨房的门,已经多日没上过锁了,也不知是刘珍忘记了还是故意的。
这事儿大家都看到了,家里人却没有一人提醒刘珍的,慢慢那把锁就没再出现在厨房的门上。
这日艳阳高照,吃过午饭,听着树上的知了声,让人有点想犯困。
何娟的肚子又大了不少,眼看就要临盆了,每日还得追着她家那两个小家伙满院子跑。
每当这个时候,刘珍就会拉着脸喊;“你慢点,又笨又蠢的,在摔倒了。”话是不好听了一些,可其中也包含了关心之意。
姚文静每次看到这样的画面,都有点想笑的冲动,慢慢她也发现了,刘珍就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并且还很不会做人,明明可以说出来一句即为对方好,又能让对方领情的话,可她偏偏就不那样干。
现在她对姜家人有了新的认识,也让她无数次在内心高喊过,记忆害人不浅。
原主的记忆,与她接触的姜家人就不是一码子事情。
无事的时候,姚文静替原主总结了一下原因,结果是,是她自己识人不清,看不出真假人的原因。
院中你跑我追好不热闹,不想却被敲门声给打破了。
“谁呀?”姚文静在院中老槐树下的八仙桌前坐着乘凉呢,听见敲门声起来朝门口走去问道。
“小静,我是你大嫂。”大门外的人回答道。
姚文静身体猛地停了下来,刘珍瞧见了,也知大门外的人是谁了,转身回了主屋,摆明了是不想看见姚家人。
“你们给我站住,不然我就不要你们了。”何娟追孩子累得不轻,可也当陪孩子们玩了,当知道是谁来了,她就想回屋猫着去了。
第十章
两个孩子被自己母亲的话吓到了,乖乖停了下来,憋着嘴想哭不敢哭看着她们的母亲,看上去要多委屈就多委屈,何娟来到她们身旁,一手牵起来一个回了屋。
只是眨眼的功夫,热热闹闹的院中,顿时冷清的就剩下姚文静一人了。
姚文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想了想,猛然想起上次坑姚红军徐宝儿的事情来了,算算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了,两口子今日才上门,忍功见涨,回头看了一眼空落落的院中,挺直腰板朝大门走去。
吱嘎一声,大门被她缓缓拉开了,一看大门外只有徐宝儿一个人,一边琢磨着事情,她从门里走了出去,没让站在大门的徐宝儿进院,随后她又把大门给关上了。
徐宝儿是一脸焦急之色站在大门口,心中有事,也没在意自己小姑子的举动。
“大嫂咋你自己来的呢?我大哥呢?”姚文静不是没看见徐宝儿脸上的神色,她却没问。
徐宝儿听她这么一问,原本脸上焦急之色换成了要哭的表情,叹了口气道;“小静呀,今个大嫂来就是因为你大哥的事情。”她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姚文静也不接话,她一看只能接着往下说。
“你大哥被抓起来了。”徐宝儿心想自己都这么说了,自己的小姑子就得非常着急,然而事情没朝着她预想的方面去发展。
姚文静愣了一下,瞧着自己的大嫂,表现出来的神态是,自己有点没听懂自己大嫂话中的意思。
徐宝儿急了,见她这样,暗骂起起来,可有事求人家,就不能摆脸色给人家看,她又说道;“小静呀,你大哥被派出所的人给抓走了。”
姚文静又瞧了她一眼,心想;姚红军被抓走了,又不是自己派人去抓的他,你来找我干啥?
想是这么想,话却不能这样说。
姚文静一番思考,这回总算是有反应了,蹙着眉头道;“因为啥呀?”
按照徐宝儿对她的了解,姚文静在得知自己大哥被抓走后的反应,应该是非常的紧张与焦急,然后应该哭哭啼啼问她原因,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自己有点看不懂了。
徐宝儿瞧着她的神色,使劲挤了挤眼睛,可终究没流下来眼泪,姚文静看着自己大嫂在一门挤眉弄眼,有种想笑的冲动。
哭不出来,她也不哭了,语气咽噎道;“别提了,你大哥去看个热闹,没想到抓赌的就把他给抓走了。”
事情真会是这样嘛?姚文静不信徐宝儿说的话。
姚文静想了想,接话道;“啥时候的事情?”
徐宝儿道:“早上的事情。”
早上就去看人家赌博?这得有多闲?
“那现在咋办?”姚文静可不想管这闲事,明显是姚红军不务正业被抓的,自己就没有那个义务管他死活。
徐宝儿想都没想就说道:“你得求求你公公,把你大哥捞出来。”弄得就像派出所是姚文静开的一样,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那叫一个霸气。
凭啥?自己该你们的?想得美。
姚文静瞧着徐宝儿心理想着那话,计上心来。
“大嫂,现在是啥世道你应该知道,严打赌博,我大哥这个时候被抓起来了,想被捞出来,不是仨瓜俩枣就能解决的事情。”
徐宝儿一听,也知道是这么个事儿,心中也抱怨自己老爷们不争气,可毕竟是夫妻,现在姚红军又被抓起来了,身为妻子的她就不能看热闹,不然这日子也就过到头了。
“小静,我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日子难过的很,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二分钱来花,你说这可咋办是好呢?”瞧瞧徐宝儿,把难题甩给了姚文静。
姚文静可不是原主,也不是傻子,自然是听出来自己大嫂话中的含义了,愣是装傻充愣道;“大嫂,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手里是一分钱都没有,上几天因为安排你们工作的事情,我还把孩子她奶奶给孩子的长命锁给偷偷卖了,现在可咋办呀?”说着这话的同时,她表现的着急不已,倒是没让徐宝儿看出什么端倪。
徐宝儿听了她的话,直接忽略了安排工作的事情,心急了起来,这回眼泪是真流了下来。
姚文静瞧着哭天抹泪的徐宝儿,心中一点也不可怜她,困意渐渐上来的她道;“要不这样吧大嫂,你回去张罗张罗钱,我这边让我公公托人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把我大哥捞出来。”
“那得多少钱呀?”设计到了钱财问题,徐宝儿不得不问清楚了。
姚文静思索一番道;“咋地不得准备个两百块钱,前阵子你妹夫的朋友被抓了,我听说花了三四百块钱才把人捞出来的,不然就要被送进局子里了。”她在编瞎话,目的是吓唬徐宝儿。
两百块钱在这年月的确不少,但与被送进局子里相对比,徐宝儿还是宁愿往外拿钱救自己的丈夫。
“得那么多钱嘛?”两百块钱呀,上班一个月才十来块钱,将近一年半的工资的,她能不心疼嘛?再说他们两口子还没有工作,靠种地为生,家里那点钱还都是坑姚文静得来的呢!
姚文静可不知她的想法,目光瞅了徐宝儿一眼,脸上都是为难之色道;“大嫂,我大哥犯下的就不是小事,如今又严打,花这点钱能把人捞出来就不错了,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别看徐宝儿平时猴精猴精的,可遇到了姚文静给她设下的深坑后,她还是乖乖往里跳。
“是这么个事儿,那中,我回去张罗钱,就不知能不能张罗到那么多。”徐宝儿还是想让自己小姑子给掏点钱。
姚文静瞧着她道;“大嫂,其他事情都好说,钱的事情我真是帮不上忙。”一句话把徐宝儿的算计给堵死了。
徐宝儿在心中咒骂姚文静一番,嘴上却回道;“大嫂知道你的难处,那行,我现在回家就去张罗钱,晚上我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