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的糖——哒哒啦爱你
时间:2020-03-18 08:57:34

  他总觉得把女儿和司诀放在一起,就像把肉包子放在了狗嘴边。
  担心啊。
  但要是把这种担心全部表现出来, 直接插手不让两人走得近,又有点莫名其妙。
  毕竟司诀在他们面前,一直是同龄人里最优秀的。
  要他有个这样的儿子,也肯定走路都抬头挺胸。
  暑假补课,小语成绩确实进步了。这些显而易见都是司诀的功劳。
  如果这个时候干涉,就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
  人家确实在引导着自己女儿,越来越好。管正国只能把那些担忧,暗暗藏在心里,想的憋屈。
  他也怕贸然做出什么,会打击了女儿学习的积极性。
  管正国心里想得多,顿时就连做饭的心思都没了。
  一屁股坐到客厅,望眼欲穿的看钟表时间等着。
  老父亲坐立不安的等着。
  那边管语坐在车里,看着外面惊叹。
  *
  “这是…海边吗?”
  她扒着窗户,看海滩上一排排亮起的灯,双眼都睁大了。
  像小猫被带出来看外面的世界,头上的每一根绒毛都可爱的晃动。
  关了电台。
  司诀按下车键,让头顶的天窗打开。
  海风略带咸涩的味道,与波浪声,一同重叠着扑入车厢。
  管语一扫刚才心事重重的模样,有一点小心翼翼的兴奋。
  她是第一次来海边呀!
  虽然T市就在海边,要来很方便,但爸爸妈妈一直忙着工作,从来没带她来过。
  她好想现在下车看看呀。
  小爪子蠢蠢欲动想去推车门,可手伸了一半,管语想到了家里的爸爸妈妈。
  她收回手,怯生生的扭头看司诀。
  “我们…为什么来这里啊。”
  不是该回家吗。
  她平时路痴,基本上不记路。刚才还以为司诀是往回家的方向开,没想到…会来海边。
  这样子是不对的。
  管语几乎算是典型的乖乖女,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放学天黑了,却不回家,这种经历她从来没有过。
  她看着远处海面上的灯塔,不安与期待掺杂。
  这里真的好漂亮。
  司诀没说什么,只是眸子里带了深深宠溺与笑。
  他亮起手机屏幕,让管语看时间。
  “十点前送你到家。”
  “我换车胎。”
  “刚才和你妈妈电话,报备过。”
  他难得解释那么多,生怕管语听不懂。
  “这里喜欢么,下去玩会。”
  管语这才高兴起来。
  她开心的推门下去,走了两步又怯怯的退回来。
  靠近海岸的沙滩,没那么亮了,太黑。
  她不敢过去。
  小姑娘可怜巴巴的站在司诀身旁,看他打电话。
  刚联系了专人过来换车胎,司诀回过头,一眼看见小青梅跟只小尾巴似的,黏在他背后。
  海边的风吹得有点大,把他家丫头的刘海吹的乱七八糟。
  马尾辫散开了,皮筋松松垮垮要滑落。
  他勾了勾唇俯身,替她把吹乱的刘海拨开。
  小少女光洁的额头,皮肤细腻。
  他指尖刮擦到,身体又是一僵。
  深深注视着管语,司诀黑眸升起困惑。
  她是真的什么都不懂么。
  为什么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里,让他离得近一点,他心中的渴望就开始叫嚣。
  生的这么娇柔稚嫩,他甚至不敢用力抱她。
  就怕动作大一点,会把这么一个玉一样的小人碰坏了。
  许是司诀看的狠了,管语不好意思了,低着头后退一步。
  “我自己来…”
  头发已经被风吹的太乱。
  她索性把皮筋拿掉,想重新把头发扎紧一点。
  可那些头发一离开束缚,就贴着头皮群魔乱舞的狂飞。
  她小小的手,好不容易抓到一缕发丝,剩下的发丝就又挑衅的在风中飘荡。
  忙活了半天,管语鼓起了腮帮子:…
  司诀低声轻笑。
  他看管语笨手笨脚的样子,就觉得可爱。
  “来。”
  他不再双手插兜在一旁看热闹,而是按着管语双肩,把她拉到车后。
  一面是车身挡着,一面是司诀高大的身形。
  管语在中间,有了个被风吹不到的死角。
  管语这才顺利把那些不听话的头发都抓到手里。
  以指代梳,简单把头发捋了捋。
  她成功把马尾辫绑好时,呼了口气。
  好累呀。
  胳膊都举酸了。
  司诀一直饶有兴致的看她。
  啧。扎头发也能那么好看。
  他几乎想上手帮她去绑皮筋。
  他忍住抬手去捏小姑娘脸蛋的冲动,靠着车身问她。
  “饿不饿,附近有家海鲜馆。就近吃一点,嗯?”
  管语确实饿了。
  听到“海鲜”两个字,眼睛都亮了起来。
  她看一眼司诀,一时觉得他好细心。
  司诀被她看得心里发痒,手落到她刚扎好的头发上,对着脑顶使劲一揉。
  “呀!”
  头发被司诀弄乱了,管语气恼。
  “你烦人。”
  她气呼呼看他。
  头发好不容易才扎好的。
  指尖点了点小青梅的鼻尖,司诀不再逗她。
  “嗯,我烦人。”
  他就只喜欢烦她,别人都不行。
  带着管语沿着海边慢慢地走,前方就是他提前订好的海鲜馆。
  说是他预谋已久也好,或者处心积虑也罢。
  他把小少女带到这里,未尝不是想哄哄她。
  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白天发生的事情,留下的阴霾,都在海风的吹拂中抛到脑后。
  管语脸上只剩下绽开的梨涡,甜甜的装满了蜜。
  她还当和司诀过来,是因为偶然。
  却不知这已经是少年给她独一无二的温柔之一。
  *
  海鲜馆二楼,面朝灯塔的那一面,是个露天天台。
  两人面对面,坐在桌边等着上菜。
  司诀胃口不好,只动了几口就放下了餐具。
  反观管语胃口极好。
  她是真的饿了,和大闸蟹专心致志的斗争。
  一连吃了三个带蟹黄的大闸蟹,她还要去吃第四个,却见司诀把盘子一端。
  少年语气无奈。
  “吃点别的。螃蟹凉性,过多有害。”
  他说着,又递过来一个盘子,放到管语面前。
  那是他刚才剥掉了壳,就连筋都去得干干净净的海虾肉。
  晶莹的虾肉,躺在白色磁盘上,一看就很鲜美。
  管语的鹿儿眼刚黯淡下去,又亮了起来。
  “你…你剥的呀。”
  “你怎么不吃?”
  司诀那么细心对她,她不好意思了。
  少年对她的好,是一日刚比一日多出一点的温水煮青蛙式温柔与霸道。
  管语意识到了司诀对她好,却还来不及体察到,这种好已经到了这辈子被绑定的程度。
  她没有喜欢过人。
  没有谈过恋爱。
  她甚至不知道平常的男女朋友或者情侣,在一起是什么样的模式。
  司诀在刻意的用细小的点滴,强硬又不失柔和的包裹她。
  叫她习惯他。
  在她还没完全开窍前,就已经全部陷入了对方编织的网中。
  她的年少,青春,乃至未来,司诀已经志在必得。
  他要占据她的全部,却不想让她提前知晓。
  他甚至刻意的守着小青梅的单纯,让她保持不谙世事的样子。
  而另一方面,司诀又维持住,在刘玲面前,给管语补课的正面形象。
  他确实不遗余力的提升着管语的成绩。
  在他有意识的作为下,管语慢慢把和他的相处,当成了被家长默认的一部分。
  因为知道妈妈喜欢司诀,赞成她和司诀取经学习,管语渐渐不抗拒和他在一起的时刻。
  这会儿,吃着少年给她剥的虾肉。
  管语一下子想到了之前所有关于司诀的画面。
  为什么,明明司诀只比她大两个月。
  却一直像一个大人一样…
  他什么都会,厉害到令人仰望。
  牡蛎的味道很鲜,她吃掉一个抬头,猝然发觉司诀一直看着她。
  放下了筷子,管语局促的拿纸巾去擦脸。
  “我脸上沾东西了吗?”
  司诀为什么不吃饭一直看她呀。
  是她吃的太多了吗?
  管语脑袋里一时塞满了念头,窘迫难堪。
  司诀挑眉,身体略往后靠了靠。
  “今天在学校,发生什么了?”
  少年的关心来的突如其然,管语一时没有防备。
  她那么好懂吗,难道什么事情都在脸上放着,一眼就让人看出来了?
  “你…”
  “没有。没什么事情。”
  管语本能摇头。
  事情已经过去了,她不想让司诀知道白天发生的事。
  不然这会让她有种,难堪的无能。
  她在司诀面前,好像总是惹出一些麻烦。
  比起来,司诀就更加厉害,像个神明。
  鬼使神差的,她想到了上周她给露露电话,问起第九夜那天,司诀到底花了多少钱的事情。
  那个数字,当时差点把她吓晕。
  吃顿饭,七七八八加起来,花了十几万…
  好荒谬。
  这个事情已经压在心里好一阵了,她学习之余,一直在想该怎么还。
  告诉爸爸妈妈那是不行的。
  都怪她。
  管语已经隐隐明白,当时骆辰为什么要把班级聚会定在第九夜,还故意花那么多钱。
  如果她欠了骆辰那么多钱,对方要她当女朋友,她也许真的没法拒绝。
  可司诀帮了她,却半句不提那天。
  司诀真的很好。
  那有什么是她能为司诀做的呢。
  “司诀。”
  管语定了定神,她放下了手里餐具,犹豫的开口。
  “我可以为你做什么…”
  “就是、你一直帮我…”
  她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不足。
  而对面的少年,黑眸则越来越亮。
  司诀的眸光,似乎含着些火热的东西,他把她看的不知所措了。
  管语脸有些红,掩饰的喝一口果汁,却因为动作太急呛到。
  刚才还粉嘟嘟的脸,一下子呛的通红。
  气管仿佛在拉扯,她单薄的身体咳嗽起来,越发显羸弱。
  司诀皱眉。
  他迅捷的站起身,替小青梅轻轻拍背。
  干净白皙的手指,力道轻柔的替管语抹去,眼睛旁沾湿了睫毛的眼泪。
  咳的太厉害,小少女眼睛湿润润一片,像哭了。
  “在想什么。”
  他俯身,捏着小姑娘的脸,黑眸浮着几丝怜惜。
  管语被那双眼看的忽然想哭。
  “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她努力抿唇,想让自己不要在司诀面前哭。
  可是鼻酸忽然忍不住。
  就好像摔了一跤,大人没看到的时候,不疼不痛,站起来就拍一拍就能继续走。
  而被看到了,就不由自主的哇哇哭出来。
  今天洪音音对她说的那些话,不是没有影响的。
  她确实成绩不够好。
  许馨在厕所闹了一闹,班上的女生就都吓跑了,好像忽然就不再提之前的事情了。
  但她知道,大家都还不服气。
  她有时候佩服许馨,可以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她却会忍不住在意。
  她想着,如果自己的成绩再好一点,坐在教室,也许就不会那么心虚了。
  压抑了一天的心情,猛地在司诀面前放开,管语抽噎着低头。
  她已经不知不觉依赖少年。
  司诀也的确把她当成了最珍贵的人来疼。
  小青梅哭鼻子,他的心就乱。
  他用力把她往怀里拉,有些粗暴的揉她脑袋。
  “乖。别哭了。”
  “谁说你没用。”
  在管语看不到的角度,少年的俊颜混杂着几分隐忍的痛苦。
  她一哭,他的心口就纠起来。
  他做什么向来都是游刃有余,只有在这种时候,却感觉无能为力。
  恨不能立刻把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掏出来给她。
  如果她要的是心。
  管语揪着司诀袖子上的一点布料,小袋鼠似的吸了吸鼻子。
  “那天我回家,听见妈妈和贝贝表姐聊天…”
  “妈妈说担心我,成绩不好,以后考不上好大学,什么都做不了。我一开始不开心…可是后来想了想,又觉得妈妈没有说错。我确实…什么都做不好,没有特别的长处。”
  管语垂着眼帘,脑袋挨着少年的胸膛,听到他一下又一下胸腔的有力跳动。
  吐出的话,也变得自然顺畅,没那么磕磕巴巴。
  她第一次说那么多心里话。
  “…我知道她都是为了我好。但是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没有优点的人,哪怕天赋不够,就只能抓着学习不放。”
  “我努力了,每天都不忘记让自己再多尽力一点。可是有时候,真的好累…我为什么不聪明,为什么不能轻易或者,容易一点让妈妈开心和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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