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恋你/讨宠——张不一
时间:2020-03-19 07:26:13

  “好。”
  许东若舒了口气,正要闭上眼睛,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立即瞪着郑不凡问:“你刚怎么进来的?”她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把门反锁了!
  郑不凡淡淡地回答:“所有房间的钥匙都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许东若:“……”行,是我输了。
  郑不凡笑了一下,温声哄道:“快点睡觉。”
  许东若不服气地撇了撇嘴,随后像是个孩子一样安心地闭上了眼睛,缩在他怀中,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这回,她不仅不认床了,睡得也安稳了。
  他的怀抱,才能她最熟悉的领域。
  第二天,他们开车去的南城。王勇把车借给了郑不凡,自己没跟去,因为有自知之明,不想当电灯泡。
  从东辅开车到南城大约三个小时,之后北上,入乡。他们不到七点就出发了,十一点左右,抵达了埋葬爷爷的那片土地。
  这里是一片坟山,附近的村民们死后基本都会安葬在这里。
  郑不凡每年都会回来给爷爷扫墓,所以对坟山里的路线轻车熟路。
  时值六月,山中的气温却阴凉,周围散布着大大小小的土坟头,许东若有点害怕,一直紧紧地抱着郑不凡的胳膊。
  “你以前,都是自己来么?”她还不敢大声说话,怕惊扰到山中鬼神。
  郑不凡:“不然呢?”
  许东若:“你也不害怕?”
  郑不凡反问:“有什么好怕的?”
  许东若声音小小地说:“你就不怕忽然冒出来什么东西?”
  郑不凡故意吓唬她:“在这种地方可不能乱说话。”
  许东若赶忙对着空气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郑不凡被她逗笑了:“没事,童言无忌。”
  许东若:“……”
  大约走了十分钟左右,他们来到了爷爷的墓碑前。
  十几年过去了,原本深灰色的墓碑已经在风吹日晒与霜打雨淋中褪去了深沉,逐渐变成了浅灰色。
  印刻在墓碑上的黑白照片略显沧桑,但老人的笑容依旧温和慈溪,如同她当年第一次见到爷爷时的那样。
  许东若不在害怕,也不再惶恐,眼眶瞬间就红了。
  十二年前,她离开南城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一别,竟然是与爷爷的永别。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了抚墓碑上的相片,墓碑冰凉,她却哭着笑了,哽咽道:“爷爷,我是东若,我回来看你了。”
  爷爷再也不能回答她了。但此时,忽然刮过了一阵风,风速轻快,吹得四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
  她从贡品袋子中拿出了一块白色的毛巾,仔仔细细地为爷爷擦拭着墓碑。与此同时,郑不凡开始摆贡品。
  摆完贡品,拿出打火机点香。
  许东若眼角余光一闪,扭头质问他:“你什么时候买的打火机?”
  郑不凡:“酒店送的。”他特意举起打火机让她看了一眼。
  打火机上确实印着酒店的logo,许东若这才放过他,不过还是话里有话地说了句:“我还以为你又偷偷抽烟了。”
  郑不凡面不改色:“戒了,备孕。”
  许东若:“…………………………”深吸一口气,她红着脸、咬着牙说道:“这种地方,你就不能说点正经话吗?”
  郑不凡很认真地询问:“戒烟不正经还是备孕不正经?”
  许东若:“…………………………”行,你骚,你赢了。但她又不想让他太得意,故意问了句:“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开始抽烟了?”
  郑不凡依旧是那个答案:“工作压力大。”
  许东若斜眼瞧着他:“我怎么听王勇说,你是因为我离开后受刺激了才开始抽烟了。”这是王勇昨天悄悄告诉她的。
  郑不凡:“……”
  那年他从广东回家后,家却没了,确实受了不小的刺激。
  客厅的餐桌被改成了放置骨灰盒的供台,他在爷爷的遗照前跪了一天一夜。
  后一天的清晨,太阳缓缓从东方升起,透过窗帘缝隙投射到了他的脸上,照清楚了他浑浑噩噩的神色,也刺激了一下他的神经。
  供桌上放着半包爷爷平时经常抽的那种劣质香烟,鬼使神差的,他拿起了那包烟,从烟盒里抽出来了一根,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
  呛人的气体入肺,他激烈的咳嗽了起来,连眼泪都被呛出来了。但是挨过最初的这种难受的劲头后,他又抽了第二口、第三口。
  渐渐的,他开始沉迷于这种感觉,混合着焦油与尼古丁的烟味,入喉入肺,能令他瞬间镇定下来。
  轻轻吐息,白雾弥漫,淡蓝色的烟雾凝集在眼前,他的脑海中总是能浮现出她的身影,千娇百媚,风情万种,不可方物。
  从十岁到十八岁,她一直陪伴着他。她是他的青春年少。她离开后,他的世界荒了,万物颓败,直至她重新回到他的身边,才终于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给爷爷烧完纸后,他们两个并肩跪在爷爷的墓碑前,给老人家磕了三个头。
  郑不凡并未立即起身,在磕完最后一个头之后,他看着爷爷的相片,温声说了句:“爷爷,我们快结婚了。”
  许东若怔怔地望着郑不凡,而后,握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看着爷爷的相片,笑着说:“恩,我们快结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郑总戒烟了,备孕【推眼镜】
 
 
第42章 执子之手(三)
  给爷爷扫过墓后,许东若和郑不凡并没有立即返回东辅, 而是开着车回了南城, 在县城里转了转。
  他们先去了原来的老火车站——这是他们相遇的地方。
  南城早在十几年前就新建了高铁站, 如今大部分列车都会在高铁站停车,从而导致了老火车站的人流量越来越稀少,也越来越衰败, 连带着火车站前的那片广场都变沧桑了。
  许东若不禁感慨道:“我记得我小时候第一次来南城的时候, 感觉这片特别大, 现在怎么越看越小了。”
  郑不凡回道:“那个时候你才多大一点?”
  许东若:“六岁多。我就记得火车站门口挤着好多人, 我怎么找都找不到爸爸妈妈, 然后就开始哭。”
  郑不凡笑着回道:“光哭么?还闯马路呢,差点就撞车上了。”
  许东若不服气:“我能那么傻么?我那是伤心过度了, 一不留神才闯马路呢!”
  郑不凡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我记得你那个时候一直哭,怎么劝都不管用, 后来给了你一个烧饼, 你才不哭了。”
  许东若看着窗外萧瑟的街道, 叹了口气:“现在连卖烧饼的都不见了。”
  后来,他们去了每年元宵节看烟花时总是会去的南城广场。这座广场看起来也比以前苍老了许多, 像极了一位年迈的老人, 身体日渐萎缩, 容颜也不断老去,再无昔日的光彩照人。
  最后他们又去了以前上学的学校。
  学校倒是没怎么变样。
  初中部和高中部仅有一墙之隔。现在是下午一点半,正是学生上学的时候,校门口来来往往的全是身穿南城一中校服的学生, 一片朝气蓬勃,处处洋溢着青春与活力的气息,令人向往,又令人羡慕。
  郑不凡把车停到了学校附近,然后他们两个步行走到了学校门口。
  一到上学放学的时间,校门口小卖铺的生意就异常兴隆。许东若本想去买几根关东煮吃,走到小卖铺门口的时候,从里面走出来了一对双胞胎姐妹。
  姐妹俩人长得一模一样,仿若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是发型不一样,一个梳着高高的马尾,一个盘着可爱的丸子头。
  但她们俩肩并肩从小卖铺里走出来的时候,梳着马尾的那个姑娘忽然“哎呀”了一声,着急忙慌地对丸子头说道:“哎呀我书包忘拿了!你先去学校,帮我跟老师请个假,我得回家拿书包!”
  言毕,她就急匆匆地跑走了。
  许东若怔住了,莫名感觉这句话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在哪儿听过。
  郑不凡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询问道:“怎么了?”
  许东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随口着回了句:“她们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
  郑不凡话里有话地问:“你喜欢双胞胎?”
  许东若:“谁不喜欢双胞胎?”
  郑不凡想了想,很严谨地说道:“生双胞胎的概率太小,咱们要是头胎没生双胞胎,要二胎也行。”
  许东若:“……”您考虑的可真周全。
  看完学校,俩人就开车返回,下午五点左右,抵达东辅。王勇本来还想再留他们俩一晚上,但是俩人第二天都有工作,不能再耽误时间,不得不坐晚上的航班离开。
  不过他们商量好了,等许东若和郑不凡举办婚礼的时候,让王勇他闺女来当小花童。
  航班抵达西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郑不凡的司机早已在机场外等候,两人一出机场就坐上了车,不到十一点就到了家。
  这一天挺折腾,昨晚又没睡好,许东若到家之后什么都不想干,一心只想睡觉,但是郑不凡偏不让她睡。
  回到卧室后,她先去洗了个澡,从卫生间里出来后,懵了。郑不凡竟然已经自觉主动地把自己的东西从对面卧室搬过来了。
  原本她计划着放皮料的那个小衣帽间,被他霸占了。
  然后她忽然就想明白了当初他为什么死活都不让她用小衣帽间的原因了,合着是怕自己搬不回来了?
  这套路也太深了!
  许东若越想越不服气:“我让你搬了么?”
  郑不凡站在小衣帽间门口,面不改色:“昨晚不是说好了么?”
  许东若没吹头发,直接把手里擦头发用的毛巾扔过去了:“谁跟你说好了?”
  浅紫色的毛巾精准无误地砸到了郑不凡的胸口,他接下了毛巾,一边朝她走一边温声道:“坐沙发上,我给你擦擦头发。”
  许东若一脸傲娇,嘴上说着:“别想讨好我,讨好也不管用。”身体却很诚实,毫不迟疑地朝着沙发走了过去。
  标标准准的,口嫌体正直。
  她坐到了左边的短沙发上,本以为郑不凡会站在沙发后为她擦头发,结果这人竟然把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然后抱着她坐到了沙发上。
  许东若没好气:“有你这么给人擦头发的么?”她侧坐在他的腿上,穿着一件墨绿色的吊带睡衣,湿润的长发越发乌黑,如墨般稠密,发梢垂在肩头,在性感的锁骨处落下了点点水滴。
  郑不凡抬眸看着她,很认真地询问:“不然怎么擦?我没经验,你教我?”
  许东若:“我教学可是要收费的。”
  郑不凡很配合她:“什么收费标准?”
  许东若:“按分钟收费,一分钟一百块钱,你想要多少分钟?”
  郑不凡眉头轻挑:“多少分钟都可以?”
  许东若毫无防备地回答:“我不限时。”
  郑不凡:“行,那就先来一百二十分钟。”
  许东若:“你擦个头发能擦俩小时?”
  郑不凡的目光越发灼热,嗓音也开始粗哑:“不擦头发,干点别的。”
  许东若瞬间明白自己又被套路了:“你不要脸!”
  现在反应过来也晚了。
  羊入狼口,狼没有放过她的道理。
  她的睡衣是真丝材质,手感丝滑,质量轻薄,如纱般轻盈,穿在身上,就像是没穿一样,丝毫不影响肌肤的感知力。
  没过多久,她的呼吸就紊乱了,脸颊上也泛起了红晕。
  侧坐着不太方便,他抱着她换了个姿势,让她正对着自己而坐。这时许东若抓住了他的手腕,急急道:“戴套!”
  套还在行李箱里。郑不凡深吸一口气,哑着嗓子道:“我现在去拿。”他抱着她起身,把她放到床上后,快步返回了小衣帽间。
  许东若坐在床上,浑身上下软绵绵的,肌肤白里透红。睡衣的吊带已经滑到了手肘处。
  郑不凡回来后,她起身环住了他的脖子,细密地亲吻着他的脸颊,从眉梢到眼角,从鼻尖到薄唇,声音因情动而发颤,却又带着极致的诱惑力:“等咱们结婚了,再要孩子。”
  “恩。”郑不凡已经快炸了,迅速戴好,将她压在了床上。
  ……
  第二天早上,许东若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她以为郑不凡是下楼做饭了,结果拿起手机一看,竟然已经十一多点了。
  虽然起得有点晚,但这真的不能怪她,都怪郑不凡,要不是他昨天晚上她也不会睡那么晚!
  起床后她匆匆收拾了一下,她就拎着包下楼了。
  杨阿姨正在做饭,听到动静后,回头一看,是许东若,立即笑着说道:“饭马上就做好了。”
  许东若慌忙摆了摆手,急切道:“不行不行,没时间吃饭了,我得赶紧去上班了。”
  杨阿姨回道:“不吃饭怎么行呢?要不我给你装饭盒里,你带走吃?你再等五分钟就行。”
  许东若想了想,五分钟也不耽误什么,于是点了点头:“行。”
  杨阿姨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对,不凡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就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你可以先去看看。”
  许东若的眼睛瞬间亮了,立即去了客厅。
  茶几上放着一个深蓝色的长方形盒子,丝绒面,手掌心大小。
  许东若瞬间屏住了呼吸,懵逼又激动地想:“不会是钻戒吧?”
  好突然哦!
  做了好几组深呼吸,许东若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压抑着心头的狂喜朝着茶几走了过去,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后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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