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自己这样的用词太过随意了吗?
您不觉得自己有点叛逆吗.jpg
就连没心没肺的伊琳娜都下意识地踢了踢依旧还没清醒的琴酒,为他送上同情的眼神。
啊,不对,不好意思,因为一直被追杀也很烦,所以伊琳娜下意识地也上脚了。
“抱歉啦,黑泽阵君。”
她笑眯眯地抬脚绕过青年的银发,盯着半长不长的披肩发好半晌。
好想再削短一点啊。
所以你好到哪里去了?
伊琳娜最后从口袋里拿出了小型的发信器,在做了伪装后塞在琴酒的风衣内衬口袋里,做完这一切,她才拍拍手,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幻术。
美好的新生活就要开始了,不用丢掉假身份,不用担心喝个茶都会被突突突,不用担心实在撑不住要向意大利某大嗓门鲨鱼低头的自由单身日子——
赛高!
伊琳娜哼着小曲走出巷子,换了一身衣服,把幻术解除,打理好整个秀气十足的妆面,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挽着挎包。
“嘭——”
像炮弹一样的小男孩在第三个拐角直直撞了过来。因为是狭窄的巷子,几乎避无可避,她下意识地往侧转了身子,又思及自己的立场,硬生生僵在半成转体的姿势,被滑板的冲力一擦,顺势跌倒在地上。
“嘶……疼。”
手掌撑在粗糙的地面上,稀碎的石子在掌根留下了一小块创面。
“对不起,大姐姐!”
急忙忙赶路却又在半途丢失了琴酒行踪的小侦探懊恼着,停下了滑板。
“你没事吧?”
要是普通人,会有很大关系啊,这可是目测时速一百起底的滑板欸。女子用没受伤是手拍了拍沾灰的外套,皱着眉头。
“这年头的熊孩子也太多了吧,这种地方怎么能玩滑板呢?”
【这就是你说的“拾尸者”?】
所以你已经简单直接的把人定义成“尸体”可还行?
【显然我们就是缺人也不会想要冒失莽撞的“熊孩子”,你先走吧,我还有一场戏要演。】
【哇哦~】
“那个,大姐姐,真的对不起。”
“这么着急是要去做什么?十多岁倒还能混进去,但小学生可是进不了酒吧的哦。”
日本可是有二十岁才能喝酒的规则。
对哦,这里附近都是酒吧。
本来突然怀疑起面前这个女士行迹略微奇怪的侦探很快脑补完成了。
周围只有几家偏僻的酒吧,明明处在还算城市中心地带,却奇异的归出了几条七绕八拐的小巷,隐蔽倒也算不上,但给了生活在重压之下的社畜一点安静解压的地点。
虽然穿着妆容都挺学生气,但这张脸看上去也挺成熟的,正常上班族……
怎么有点眼熟呢?
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
“大姐姐,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着黑色风衣、银色长发、看上去有点凶凶的大哥哥?”
“长发?表情凶凶的?”
女人一边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手掌的血迹,翻出创口贴摆弄着,一边回忆道。
“我刚刚遇到的那个……头发不算特别长,说起来到肩膀那里算长头发吗?”
“对对对!就是他!”
“在……那边吧?”
伊琳娜有点迟疑地指了指正确方向。
“谢谢姐姐!”
【他朝正确的方向走了哦,能遇到吗?】
【没关系,我已经到了。】
###
库洛姆站在离柯南不远的岔口,看着像无头苍蝇的小侦探渐渐绕到正确的地点。
“嘭——”
枪声?
柯南偷偷地躲在墙角,小心翼翼地探头。
他见过的金发女性捂着自己的胳膊,指缝间隐约有涓流般的血色,不太耐烦地拧着眉。但愠色只短暂地一闪而过,随后她的脸上露出了妩媚的动人心弦的笑。
“不就是一撮头发吗?我出钱让你接上去还不行吗?甚至能给你介绍发型师!”
能在琴酒面前开玩笑的女人,能削了他一截头发的女人,柯南几乎对她肃然起敬了。
地面上有几道弹痕,可以轻松地推断出刚刚在巷子里发生的事情。柯南一点点挪动着,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挨着墙角,只敢用眼睛的余光扫着斜对面的情景。
女子没太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口,虽说有点狼狈的抬头,脸颊有几道血痕,发丝凌乱,但气势上完全没有认输的意思。
“小气鬼,就为了这件小事都追了我两个月了,你这男人有病吧!”
“呵,你这只老鼠倒也会逃,组织的消息……”
“哈?什么消息?”
女人绕了绕发尾嗤笑一声,像是终于想起了自己被追杀的第一原因。
“不过就一个据点定位,也是好笑,阴沟里的老鼠才躲在墙角洞里,连自己总部的定点都遮遮掩掩。意大利密鲁菲奥雷的总部位置里世界人尽皆知,也没见有人敢硬闯过,不知道什么毛病瞎……”
“那里有人——”
女子说到一半,突然机敏地直直朝着柯南躲避的地点转头,语气严肃。
被发现了??!怎么会!
柯南睁大眼睛,双手捂住嘴,惊恐地往后退了两步。鞋子不小心踩在水泥地板的石子上,他僵持着努力不让它发出与地面的摩擦声。
“你该不会觉得我会相信这样拙劣的谎言吧。”
“反正后面是死路,我没地方逃,你自己去看看我是不是在说谎咯。”
“伊琳娜”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满脸不在乎。
“哒、哒、哒——”
皮鞋在幽静的小巷踩出“鼓点”,几乎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柯南的身子被强烈的杀气震慑,完全无法动弹,那是真正从血海冲杀出来的戾气,完全……
一双手从男孩身后轻轻捂住了他的嘴,带着深秋近冬的冰凉,但是柔软的,甜甜的,还带了些蛋糕、红茶和蜂蜜的香气。
甜点的味道和熟悉的清幽的莲花香味。
“嘘——别出声。”
不知何时到他身后的库洛姆压低声音,一手捂着他的嘴,一手在自己的唇前竖起手指。
没发现她什么时候出现的,但就算这样,也没用啊……身后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
柯南有点绝望地看着越来越接近的高大身影。
“哼,果然是满口谎言的女人。”
眼睁睁看着琴酒像眼瞎了似的对着两人墙角看了五秒,低头几乎能对上柯南的眼睛,却勾起更加狰狞的笑回头。
靠在墙角摊手的金发女人已经只剩下一点点靛蓝模糊的轮廓了,隐约看得出她抬起手,摆了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刚刚骗你的,拜拜~”
似乎是专门为了讽刺琴酒存在的雾气轮廓在坚持说完这句话之后才寿终正寝。
青年冷哼一声,收起了自己的武器。
不一会儿就看不到背影了。
“真危险啊。”
库洛姆云淡风轻地压了压额前不存在的冷汗,笑得依旧温软。
“请你喝杯茶压压惊?”
啊,似乎刚刚从店里出来,又要重新回去了呢。
所以让服务员留着位置真是太好了。
【佑希,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下意识揉了揉眼罩的库洛姆眨了眨眼睛,饿鬼道的能力对她身体负担虽说不大,就算琴酒意志力坚定也没花什么心神,但是果然分神又是操控又是精分搞个实体幻术出来这种事情,耻度也有点高。
换而言之,稍微有一点中二。
有点……羞耻。
噫。
不知为何,突然觉得中也力不足,好想埋进中也的怀里。
吸一口。
第60章 联姻的第五十九天
中原中也的味道是怎样的?
带着女友滤镜的崩人设回答。
清冽的、包容的、复杂的,有点像雪松, 又带着大地的厚重。
他的怀抱是温暖的, 让人瞬间能安静下来的魔力。
当然有硝烟的气息, 深入骨髓的血液味道,经年陈酿的红酒香, 里世界人都或多或少带着的嚣张桀骜的戾气。
再联想到,他扯脖颈上choker或是脱手套时那种令人窒息的性感。
要是再过分些, 她甚至觉得用重力碾压一切后, 歪头带着凌厉杀气、睫毛微颤的表情都该死的帅气。
总之是和猫奴吸猫似的有点点上//瘾的味道。
归根到底就是让人很心安然后想继续吸几口的味道, 对库洛姆如今耻度爆棚的状态有强烈的压制作用:)
只可惜现在男朋友人不在身边, 只能空想。
唉, 真可惜。
周末倒计时, 还有好几天啊。
发散思维的库洛姆愣了一下,很快继续回过神来,扫了一眼一点都不像“案发现场”的孤巷, 低头迎上了柯南的目光。
“刚刚真危险啊。”
她说。
语气很平,抬手又往根本什么都没有的额头压了压,带着大概连帝丹三傻都听得出的显而易见的敷衍。
“琴酒先生眼神不太好?”
别随便甩锅给琴酒啊!人家做错了什么?
他们面前什么可遮挡物都没有,得瞎成什么样才能看不见面前明晃晃站着的两个人。
何况人家还是狙击手, 专业的。
柯南眯着半月眼, 对这敷衍到家的借口表示由衷地鄙视。
但好歹是在里世界混迹多年的社会人,这点脸皮总还是有的, 库洛姆不慌不忙地扯起笑脸。
“没被发现真是太好了。”
似乎是庆幸, 有模有样地拍了拍胸口。
要是他不接刚刚她约茶的后话, 那她就能安心继续回去吃好喝好了。
“阿凪姐,我觉得你刚刚的提议特别好。我想喝点什么。”
啧。
“好吧。”
嗯,果然有时候同情心是不必要的存在。
对于MAFIA来说。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外走,小孩子的步子本就跨不大,何况对库洛姆接二连三展示出的能力表现出谨慎的柯南也在暗地里偷偷警戒着,不敢走在她之前。
虽然直觉告诉他就算戒备了大致也没有什么用,但终归聊胜于无。
“……呀呀……我突然想起来我有点事情,能先走吗?”
紫发的姑娘在店门前住了脚,有点为难地看着落地玻璃窗里面,刚刚她所预订落座的位置。
柯南抬头往那里看。
“那不是你哥哥吗?你为什么急着跑?”
沙发上面对面坐着两个人,深蓝色的长发低低束在脑后,标志性的凤梨叶子在发顶晃了晃,虽然因为角度问题,只看得到后脑勺,但那有特点的发型无疑是柯南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六道骸”。
正面对的棕发青年也很年轻,不过二十多的样子。
相比起五官深邃、长相带着说不清道不明邪气的六道骸,狮子头青年的五官也隐约带了些混血儿的精致但眼睛更大,五官看上去更柔和一些。
他显然注意到了窗外的两人,放下手中的茶杯,好脾气的笑笑,暖棕的眸子也带着笑意,浑身充斥着温柔包容的气质。
boss和骸大人一起来了。
库洛姆低头看着满脸不解的柯南,对上了boss微笑的眼神,轻轻叹了口气,这次是真心实意地苦恼起来。
家里还没收拾,如果说拖鞋之类都还能混过去,但她要怎么和“家长”解释,自家的盥洗室里为什么会多了一套【已经拆封、近期用过好几次的】男性洗漱用品了……
骸大人会炸的。
嘤。
“你该不会瞒着家里……”
脑洞突破天际的小侦探几乎要脑补出一段“罗密欧与朱丽叶”式的凄美爱情长跑故事了。
这么想倒也说的通,立场不同的两人偷偷摸摸地私下交往之类的。
你在想pi吃.jpg
库洛姆闭了闭眼睛,低头收紧握拳,缩了缩身子,深呼吸一下,抬头推门。
“柯南君,要不你先进?”
看出你很心虚了。
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抿着嘴,沉重地低头对上了江户川柯南的眼睛,很是坚定地后退一步,把入口让了出来。
你先进。
她用眼神坚持道。
###
“骸,库洛姆回来了。”
坐在座位上的沢田纲吉看着窗外的紫发姑娘,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拉门,把江户川柯南推进门,摇头笑了笑。
最近几个月自家高层少有的两个姑娘先后都被人拐跑,男方还刚好都是横滨人,倒也是件神奇的事情。
更神奇的是,男方刚好还是前搭档,不管是相处方式还是关系都和自家云雾有异曲同工的既视感。
两个姑娘又刚刚好是家里年纪偏小的,多年相处起来,守护者们各个都是操着当兄长的心。
而眼前这个,更是实打实的,操着当老父亲的心啊——
沢田纲吉担忧地看了看听说要和港黑联盟,就在办公室门口堵他,在梦里突然偶遇,硬是抢了素来属于抢活最积极的狱寺隼人回日本(左右手事宜)的自家雾守。
隐晦地提醒道。
“我们是去结盟的……”
不是去结仇的,望你知。
“kufufu……”
对方只是笑,沢田纲吉只听“fu”的个数就知道对方没怎么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