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病,炮灰命[快穿]——小韫/蒋小韫
时间:2020-03-19 07:27:56

  在四五十年代的香城,在外国人的殖/民/统/治下,法律尚且不完善,这时候一夫一妻多妾制仍是合法的,对婚姻年龄也没有规定,不少女孩子十四五岁就结婚嫁人了。假如真的和黄莺儿有什么,吴咤担心的永远不是道德良心的问题,而是会否影响自己的生活。
  吴咤的内心正天人交战之际,他看到了黄莺儿留下的酒杯,酒杯边沿印着一个口红印儿,是黄莺儿那桃花瓣一样的唇上的。
  鬼使神差的,他端起了那杯残酒,含着口红印儿将残酒喝了下去。
  这天中午,在黄家的园会上,为了压抑自己内心的蠢蠢欲动,吴咤喝了很多酒。在微醺时刻,他同黄家人告别。
  出门后,才想起陆茵梦在出门前让司机把他送过来就回去,她要出去,他是没有车的。正准备叫人力车夫,黄莺儿自己开了车,在他面前停下,探头问:“老古董叔叔,要我送你一程么?”
  今日雨已经停了,天气阴阴的,还是有些冷。
  吴咤双手都插/在大衣外套的兜里:“不必麻烦。”
  黄莺儿却笑问:“你不敢上车么?”
  吴咤奇道:“我有什么不敢的?”
  黄莺儿是个古灵精怪的模样,她笑着说:“因为你心里有鬼,你怕上了车,就下不去了。”
  她话中有话,正中了吴咤的心病。
  吴咤是个爱面子的人,经不起激将法,因此,他反倒拉开了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口里道:“今天我倒偏要上你的车了。”
  “砰——”车门关上。
  这时候坐下了,酒的后劲上来,令吴咤的头有些晕,他靠着座椅,有一下没一下地同黄莺儿说话:“你是什么时候学的开车?”
  黄莺儿道:“我没学过。”
  吴咤骇了一条,严肃着脸道:“你没学?”
  黄莺儿却是噗嗤一声,忍笑:“我没学。”
  这时候,吴咤正色道:“还是我来开罢。”
  车子里顿时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带着年轻女孩子的活泼。
  “我逗你呢,没想到你不仅是个老古董,还怕死。”
  吴咤哼了一声,说:“我早看穿了你的把戏,不过逗你小孩子家家的玩罢了。”
  车子从人流中穿过,吴咤没说要去哪儿,黄莺儿就把车往一家国际大饭店开,说是要去跳舞。
  在吴咤说黄莺儿是小孩子后,她收了笑,认真地说:“我不是小孩子了。”
  “你说了不算。”
  黄莺儿笑嘻嘻道:“你会知道的。”
  他们在和平国际大饭店停下,在黄莺儿的邀请下,吴咤同她双双进了舞池,一起跳了两曲探戈,二人你来我往时,身体上若即若离的摩擦和张力,令吴咤心头的那点心思越发浓烈了。
  渐渐地,他搂紧了她的腰,而她狡黠地一笑,拉着他的手滑出去时,在他臀肌上捏了一下,吴咤当即就深喘一口气,有些受不住了,望着黄莺儿的双眼几乎要冒火。
  而黄莺儿的舞姿仍旧利落,甚至于充满了性的引/诱。
  在这一曲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后,吴咤酒意上涌,再等不得,扛起黄莺儿便进了她事先开好的房间。
  他们在房间里度过了一个下午。
  那种年轻的,稚嫩的青春与活力,令吴咤欲罢不能。
  天色将黑时,吴咤身手利落地将自己穿戴得整整齐齐,要回公司处理杂务。
  因为和黄莺儿厮混,他还有好些正事没做。
  黄莺儿犹如一个破布娃娃般躺在那儿,嗤嗤地笑:“假正经。”
  她毕竟才十五岁,还有家世背景。
  假如她要纠缠,吴咤并不能直接拒绝,他怕小姑娘面皮薄,恼羞成怒要报复他。他回了头,说:“你说过的,你不要婚姻。”
  黄莺儿将脸埋在被子里,嗤嗤地笑,笑他管不住自己,又怕负责任,听在吴咤的耳朵里,却是年轻女孩子的纯真可爱,让他不是很愿意割舍。
  这时候,他心里甚至有了一种思想——男人本该是三妻四妾的。只是,眼下是陆之韵当家,他不敢,为了他的爱情,为了他的前程,他必须割舍。
  黄莺儿从被子中露出一只眼睛来看他,说:“我不要婚姻,但我喜欢你在床上的功夫,往后我叫你,你就必须要来。不然,我就将我们之间的事,全告诉你的太太。”
  清澈的,灵动的,令吴咤又是气又是笑。
  “大小姐,你放过我好不好?你不就是想要这个?你已经得了。”
  黄莺儿眼中是笃定的笑意,因为年轻,这份笃定反像是小孩子不懂事:“我不强迫你,只怕你忍不住。”
  她揭被而起,身上的痕迹那样明显,全都是他留下的,而随着她的走动,吴咤看见,她的红混着他的白,都成了地毯上香艳的点缀。
  吴咤的喉结滚了滚,而黄莺儿却是笑着,如果此刻黄莺儿留他,他一定不会拒绝。但,她并没有,只伸了手,用力将他往门外一推。
  “砰——”
  门被关上了。
  门外,吴咤的心跳蓦地加快了。假如她留下他还好,可挑起了他的情/潮,又将他推出去,未免令他有种意犹未尽、尚未完全得到的惦记,反而令他更上心了。
  他面色有些潮红地闭了眼,平息着体内的悸动。不多时,他衣冠楚楚地离开饭店,回公司处理繁忙的杂务。
  门内,门刚阖上,黄莺儿脸上的笑登时就没了,霎时变得冷漠阴沉起来。她吃了几粒药,抬腿往浴室走,疼得她“嘶”了几声,直抽气。
  她知道,吴咤已经在她手掌心儿了。
  她的计划很顺利。
  吴咤回到公司后,才后知后觉地后悔起来,觉得不该沾上黄莺儿这样一个麻烦。同时,他又觉得有些对不起陆茵梦。
  晚上,因为这种愧疚,吴咤特意买了一束红玫瑰回来送给陆之韵,在她面前各种殷勤小意,刻意找话同她聊天。
  陆之韵倒也尽力敷衍他,一时之间,看上去竟是夫妻情深,眼角眉梢都是柔情蜜意。
  吴母看得两眼直冒绿光,几次三番欲言又止,陆之韵眼睛一斜,她想起白日里陆之韵说的那些话,不敢轻举妄动半分,憋得那张瘦长的褶子脸通红,只在旁边猛地干咳了两声。
  吴咤见了,还以为她是看他们年轻夫妻感情好气的,自觉要在陆之韵面前卖个好儿,要维护陆之韵,于是对吴母道:“妈,我知道你心里看重我,总觉得我是天底下最优秀的,谁都般配不上我。但我和茵梦的这段婚姻,实在是我高攀了她。茵梦为我付出太多了,婚前她不在意我是个穷小子,不仅和我约会,还教我英文,为了和我结婚,不惜和家里抗整,好不容才让泰山泰水同意我们的婚事,甚至不在意外人的眼光风光大办……”
  吴母气得直瞪眼,一双眯缝眼都快瞪成铜铃了,却在陆之韵的目光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在心里捶胸顿足:这个傻儿子哟!
  她都快急死了,可她想住别墅,想有仆佣使唤,想一日三餐都有大鱼大肉吃,不想再受贫穷的苦。
  因此,几次张嘴,她都没能说出一个字。
  吴咤只以为她生气自己帮陆之韵说话,自己却越说越感动,越说越愧疚:“自从结婚以来,我遭受了多少白眼,茵梦就遭受了多少奚落。她本是天之骄女,却为我受尽委屈。就连我创业的本金,都是茵梦的嫁妆,公司能发展到今天,也是靠茵梦和陆家为我牵线搭桥拓展人脉……”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今天面对黄莺儿居然把持不住,很对不起陆茵梦,于是神色间越来越严肃:“她因我受尽委屈,我不希望她在自己家人面前,还要受委屈。妈,我希望你能好好待茵梦。”
  吴母面红耳赤半晌,最后一张老脸由红转青,在陆之韵气定神闲的笑容中挤出硬邦邦的一句话:“我知道了。”
  这时候,陆之韵似乎是有所触动,那双如烟似雾的眸子望向吴咤,面上挂着一层浅浅的美丽的笑,柔声说:“表哥,只要你能明白我的心,一切都值得。我只怕你听多了外面的闲言碎语,就厌弃了我,认为是我让你受尽屈辱。”
  吴咤的笑容一僵,从前他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可眼下,当他爱上了她,才发觉从前自己有多混账:“我要果真如此,还算是个人么?”
  吴母几乎气了个仰倒。
  “表哥心里明白就好,只要表哥以后别因为姑妈的几句话,就对我生了成见就好。”
  这一声“姑妈”叫得吴咤心里有点不舒服,但他毕竟愧对陆茵梦,倒也没说什么,只说一些甜言蜜语。
  吴母不甘心看着吴咤就这样被陆之韵蒙骗,几乎是怒目而视。
  陆茵梦呷了一口茶,看了吴母一眼,脸上的笑容悉数敛去,又成了平日里作为高门贵女那高傲的模样,话语声中都是嫌弃:“阿咤,你看,这就是我不愿意接姑妈过来的原因,住着我的房子,还要给我脸色看,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吴咤心里又不高兴起来,仿佛适才的柔情蜜意都像是假的。他对陆茵梦唯一的不满意,就是她的高傲,也许她是无意,可她的高傲总能将他刺伤。
  但他心里有愧,即便没做亏心事,他说话也不硬气,他还靠着陆家的人脉,还没完全将那些背景人脉转成他自己的,他现在并不能在没有和陆家的关系的情况下顺利地将事情办好。
  因此,他连忙给吴母使眼色,又用他那张希腊雕塑般俊美的面庞对着陆之韵,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微笑着说:“妈并不是和你置气,许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吴母更气了。
  可想起吴咤接她过来时说的那些话,想起今天早上陆之韵说的那些话,她只能忍气吞声。
  陆之韵瞅了吴母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吴咤,问:“是么?”
  吴母心内大骂陆茵梦是“不要脸的小/娼/妇”、“狐/狸/精”等等,面上却勉强笑了笑,说:“也许是前些日子着凉了,并不是对你有意见。”
  陆之韵的笑容渐去,面色松缓了:“那就好。”
  吴咤舒了一口气。
  陆之韵起身,打了个哈欠,道:“我有些乏了,你们自便。”
  说着,她一边花摇柳颤地走向自己的卧房,一边伸了个懒腰。她纤长的四肢此时显得格外优美,而她身体的线条,在走动间,于宽大的家居服中隐隐若现,看得吴咤眼眸一暗。再回想起黄莺儿,竟觉得在陆茵梦这样的天姿国色面前,清纯活泼的黄莺儿也只是小家碧玉了。
  吴母死死地盯着陆之韵的背景,回想起昨夜听到的动静,不由啐了一口,低声骂:“骚/货!不要脸的淫/妇!”
  吴咤警告地低喊一声:“妈!”
  这时候,仆佣也看到了吴母的行为,冷笑一声,道:“老太太请注意着些儿,这里是七小姐的房子,不是乡野间,可以随地吐痰。这个坏毛病总该改改,怪不卫生的。”
  吴母又气得直瞪眼,只和吴咤说:“你看看,连仆佣也这样欺负我!”
  吴咤眼中闪过一丝不快,颇觉吴母给他丢脸,也道:“这个行为确实不好。”
  吴母不敢置信地瞪着吴咤,不相信他竟然不顾孝道,竟和别人一样来欺压她。
  “阿咤!”
  吴母叫了一声。
  吴咤不管她,又低声道:“妈,你自己听听,你适才说的什么话?茵梦是我的妻子,你怎能用那样难听的字眼骂她?”
  吴母那个气哟,简直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她坚持说:“她就不是好东西!”
  吴咤的面色冷了:“那你说说,她怎么不好?”
  吴母看了看周围的仆佣,抿着唇,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怒视着陆之韵卧室的方向。
  忽听里面传来“咚”的一声。
  吴咤扬声喊:“茵梦?”
  吴母面上顿时有了难言之色。
  隔着一道门,陆之韵的声音不知为何,比平常柔/媚了许多:“啊……刚刚掉了个工艺笔筒,没事。”
  吴母又“呸”了一声,仆佣们一脸嫌弃,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低声奚落道:“当初姑太太也是名门闺秀,没想到,这人一落魄,没了钱,这教养也落魄了,把些没受过教育、不讲素质的穷人的坏毛病都学会了。”
  这时候。
  吴咤敲响了陆之韵卧室的房门。
  陆之韵又说了一声:“没事。”
  此时,她书桌上的东西都落在了地上,而她正坐在书桌上,紧搂着站在她身前的庄南生,二人似玉树琼枝,像一幅精细艳逸的春/宫画儿。
  门外,吴咤说:“公司里还有些事需要处理,我先出去了。”
  陆之韵说:“好。”
  她的尾音有些飘,像极了某个时刻黄莺儿的声音,这令久经情场经验丰富的吴咤微微起疑:“茵梦,你在做什么?”
  陆之韵攀着庄南生的肩:“你猜啊。”
  吴咤的面色顿时凝重起来,渐渐地,微微有些红,口里道:“苦了你了,还有半年。”
  他以为陆茵梦在自己同自己做一些事。
  “我不辛苦。”
  吴咤本意是想说几句骚话,可吴母还在客厅里,他正了正脸色,又一本正经地说了两句话,才出门走了。
  吴母全程看着,想提醒吴咤,可到底闭了嘴,只火冒三丈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发生,却无力阻止。
  鬼使神差的,吴母回了房间。
  她又听到了那样的声音。
  小蝶今日也来这里做客。
  她在另外一间房。
  那间房同陆之韵和吴母的房间相连的地方,都有一面穿衣镜,是单向的,很厚,隔音,可以看清楚两间房里的一切。
  她的面前支着一块儿画板,还有一台相机。
  小蝶正对着面前的画板,运笔如飞。
  第二天,小蝶离开。
  时间一天天过去。
  吴母每天晚上、早上都能听到陆之韵房里的声音,一开始她是愤怒的,一边听一边咒骂陆茵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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