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病,炮灰命[快穿]——小韫/蒋小韫
时间:2020-03-19 07:27:56

  她每天都在忍耐,忍耐着不把这些事告诉吴咤。
  每天看着吴咤怎么在陆之韵面前伏低做小。
  约莫半个月过去,她竟有些麻木了,内心不再有要不要告诉吴咤的挣扎,却病倒了。陆之韵也给她请医生来医治,她就看病吃药,渐渐地学会心安理得,学会安慰自己:“我知道她不贤就够了,我知道她是一个淫/娃/荡/妇就够了。等阿咤在香城站稳了脚跟,我就不用再怕她收回这一切,可以将这些事都告诉阿咤了。”
  在她生病的那段时间,她又做了很多清晰的梦。
  在梦中,吴咤声称陆茵梦得了怪病,陆茵梦出车祸时,他买通医生,在她的腿还能医治的情况下,故意给她下药,让她瘫痪了。
  只是,在梦中,她是全力支持吴咤的,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她的阿咤发达了,她的阿咤成了首富,他们终于不用忍受陆茵梦。
  有时候,她也觉得陆茵梦可怜,但也只是可怜那么几秒钟,又做回了她威风凛凛的阔太太老祖宗。
  后来,那个家里人越来越多,所有人都在作践陆茵梦,所有人都围着吴咤转,讨吴咤的欢心。
  他们的日子越过越富贵,渐渐地,成为了香城最体面的人家。
  而她的堂哥堂姐,也就是陆茵梦的父母呢?他们必须死,他们不死,陆家和陆茵梦就永远如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们身上,令她和阿咤永不得自由。
  那是风光的一生。
  是吴母想要的一生。
  甚至于,每每午夜梦回,听着陆之韵房间里传来的那些响动,她认为,梦中的才是真的。而现实世界,陆之韵同别人鬼混,每每有破绽时她反而要替陆之韵遮掩,她的儿子被欺骗了,却还要伏低做小哄陆之韵这个小/妖/精开心,简直像是一场噩梦。
  它不该是真的。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黄莺儿并没有找吴咤。
  一开始,吴咤是坚定了决心的——如果黄莺儿来找他,他一定要严词拒绝,以此,在自己心里扳回一城,证明自己还是有一颗真心的。
  可是,时间过了一天又一天,他根本没有黄莺儿的消息。便是在一些宴会上,黄莺儿也并不主动和他搭话,甚至同别的男人跳舞。
  这不由得令吴咤看得妒火中烧。
  可他还是忍住了,没去找黄莺儿。只是,他越想拒绝黄莺儿一次,黄莺儿越不找他,黄莺儿在他心里的印象就越深刻。
  三五天过去,吴咤想的不再是拒绝黄莺儿,而是——她怎么还不找他?
  七八天过去,他想到黄莺儿时,就自发地回忆起那天在和平饭店里他同她的发生的事,甚至于想着她自我纾解。
  十多天过去,他竟然开始想她,想她来找她。
  半个月过去。
  又在一场宴会上。
  吴咤找到了黄莺儿,一边抽着烟,一边深深地看着她,游刃有余地微笑着问:“你怎么没来找我?”
  黄莺儿的笑容清纯中带着一丝儿狡黠和笃定:“你不是想同我撇清关系么?我不找你,正如了你的愿,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吴咤将烟摁熄在烟灰缸里,让她跟他出去。
  到了僻静处,花阴下,他握住她的后脑勺,猛地吻了下去,脑海中浮现出那天她在饭店的风景,响起他听到陆茵梦明显有些异样的声音,心里像是燃起了一把火。
  理智早已烧没了。
  正如梦境中,他同她的第一次,花阴下。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
  月上中天,夜里有些冷。
  可他们的衣物都穿得好好的,只紧要的关隘紧相连,是一场风月事。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它有一点腌臜。
  从这天开始,吴咤同黄莺儿开始往来。
  同时,吴咤感受到,陆之韵越来越容易对他妥协,越来越对他千依百顺,渐渐地,有些像他梦中的那个陆茵梦。
  她开始全心全意地爱着他。
  他回来时,她总是笑脸相迎。
  他走时,她总会亲自为他披上大衣,对他说路上小心。她为他置办了他的一切。
  和黄莺儿往来时,吴咤是愧对陆茵梦的,可他转念一想,谁让陆茵梦暂时不能和他圆房呢?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一定不会做下这样的事。再者,他是男子汉大丈夫,他的生意越做越好,比起别人的公司,他的公司的发展速度简直快得不可思议,将来,他会是大人物,怎么能只有一个妻子?三妻四妾都是应当。
  吴咤的事业越做越大,他有些飘了。
  陆之韵的计划稳步推进,一直在她的掌控之中。她和庄南生经常一起去看戏看电影,一起去跳舞,一起逛公园赏景,避着吴咤,但不避其他人。
  黄莺儿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平时又有杂事,听人说起陆茵梦可能有庄南生有不清白的事时,她一点都不相信。
  她正沉浸于一点一点地夺取陆茵梦的一切的快/感之中。
  年底时,吴咤同他新建立的人脉关系越来越稳固了。但是,每次他同别人交际应酬时,总有人看着他笑,说一些玩笑话,感觉像有什么事,又都不告诉他。
  终于,有一次,在吴咤同黄莺儿幽会过后,如今正迷恋小蝶的卜时任看他从外面回来,不由得叫住他:“吴总,有句话,做哥们儿的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吴咤在办公桌后坐下,一边处理公事一边头也不回地道:“你说来听听。”
  卜时任憋了半天。
  吴咤抬眼,微微笑着说:“你我之间,没那么多忌讳,可以畅所欲言。”
  卜时任看着希腊雕塑般俊美的脸,总觉得泛着绿光。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嫂夫人在外面可能有些不清不白。”
  吴咤笑容一凝:“你说什么?”
  卜时任咬咬牙,道:“嫂夫人在外面有个奸/夫。”
  吴咤收了笑,深深地盯着他:“话可不能乱说。”
  卜时任说:“大家都这么传,好些人看到嫂夫人同庄六爷逛戏园子、看电影。庄六爷旗下有个影视公司,要拍电影,还让嫂夫人去主事拿主意呢,听说请的还是现在最著名的影星夏如意。”
  吴咤当即批道:“放屁!”
  陆茵梦会背叛他?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要知道,自从把吴母接过来住,不过半个月时间,陆茵梦就被吴母□□得贤良淑德,俨然是旧时代以夫为天的传统妇人了。
  上次他说她要一台车,她二话不说就给他买了。
  每天还额外买燕窝给吴母熬燕窝粥……
  不再摆高姿态,不再强调他和吴母都住在她的房子里,每天都主动对他和吴母嘘寒问暖,就连家里的仆佣都开始对他和他的母亲尊重起来,不再叫他姑爷不再叫吴母姑太太,都叫老太太和老爷了,反而叫陆茵梦做太太。
  这些,没有陆茵梦的默许,都是不可能转变的。
  甚至于,在每周一次的例行家宴,陆家的人再说话刺吴咤,陆茵梦都会顶回去。
  也许,正因为陆茵梦开始对他死心塌地,他才觉得拿准了她,那颗爱陆茵梦的心也有了余地给黄莺儿。
  卜时任盯着吴咤,说:“做兄弟的,绝不会拿这事儿开玩笑。”
  可是,庄南生是什么人物?要什么女人没有?非要和一个已婚妇女纠缠?
  光这一点,吴咤就不信。
  吴咤缓了口气,说:“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咱们公司这半年来做了不少得罪人的事儿,黑白两道都看不惯咱们,又畏惧陆家的权势,这才不敢动咱们。外面这些话也不尽信,必然是想让我动怒,同陆家庄家闹起来,既失去陆家这个靠山,又得罪了庄家。到时候,谁也救不了我们。”
  在香城,但凡做生意的,都是黑白两道都沾的,只一心做生意就做不起来的。
  有些混黑的还开办了电影公司,计划将来要拍古惑仔电影给自己洗白的。
  因此,吴咤有不相信的理由。
  卜时任皱眉道:“我倒是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吴咤严肃着脸说:“这话不必再提。”
  之后的几天,吴咤在外面应酬时,渐渐地也有人同吴咤说起外面的风言风语,吴咤依然表示自己相信陆茵梦,请大家不必再提。
  见吴咤这样,众人背地里笑吴咤,再有手段再厉害,也是个乌龟王八,同时,也不再自讨没趣,和吴咤说起这些事。
  虽然吴咤嘴上说相信陆茵梦,心里也觉得陆茵梦和庄南生不可能,到底有了疙瘩。他认为,一定是陆茵梦在外面同人来往时,没注意交际上的距离,才令人有闲话可说。
  在腊月二十六这天,吴咤从外面回来时,陆之韵不再迎上来接过他脱下的大衣了,一个人在沙发上抱膝而坐,脑袋歪在臂弯里,那双笼着烟雾的眸子里浸满了晶莹的泪珠,别有一番凄楚的美丽。
  令原本想要质问陆茵梦的吴咤心里一软,走到陆之韵面前,去握她的手,陆之韵躲开,没让他握,他便拍陆之韵的肩,柔声问:“怎么了?”
  吴母的病好得差不多了,见状心里冷嗤,却不敢表露出来。
  陆茵梦转眼,看向吴咤,问:“表哥,你会一直爱我么?”
  吴咤喉头微痒,也确实是发自真心:“当然。”
  “我要听你说你爱我,一百遍都不够。”
  吴咤感觉陆茵梦今天有点不对,皱了眉问:“你到底怎么了?”
  下一瞬,他那希腊雕塑般俊美的面庞柔和了些,殷勤小意地问:“和我说说?”
  陆茵梦那双美丽的眸子凝望着吴咤:“我就想听你说你爱我。”
  吴咤正疲惫着,却没有不耐烦,先前心里的那点疙瘩也没了,只一遍遍地同她说“我爱你”。
  说了不知多少遍,陆茵梦总算是破涕为笑。
  她抹了抹脸上的泪,说:“表哥,你真好。”
  吴咤心头一动,未及说话,便见陆茵梦眼睑低垂,神情低落地问:“表哥,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会信我么?”
  旁边的吴母已不知在心里骂了多少句“无耻/淫/妇”,面上却不动声色,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
  通过陆之韵每日里的心理折磨,她渐渐地也练出定力和演技了。
  吴咤回答说:“当然。”
  陆之韵似乎是有些犹豫,好半晌,才说:“外面竟有人说我不守妇道,和庄六爷有染,人家是香城第一绝色,如何看得上我一个已婚妇人?”
  她说着,便有了几分往日里高傲凛冽之姿,冷笑道:“这些人,净看不得别人过好日子,爱嚼舌根子,气得我恨不能撕烂他们的嘴!”
  吴咤说:“你听他们说什么呢?他们都是嫉妒我们。妈,你说是不是?”
  吴母早已得了陆之韵的威胁,她面色如常地点了点头,一贯地皱着眉头,似一块儿不好啃的老骨头:“我成日里看着你,你我还不知道?哪有那功夫去和别人兜搭?别人的话呢,要少听,谁知道包藏了什么祸心,过好自己的日子也就得了。”
  吴母这席话一出,吴咤是越发坚信陆之韵的清白了。
  他又安慰了陆之韵几句,陆之韵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回房间换衣服时,刚一进门,就被门后的庄南生搂住了。
  他弯腰,在她耳边低声道:“我看得上。为了你,我连地下情人都做了。”
  他微微笑着,一贯稳重的、尊贵的模样,神情间却有些委屈:“你冤枉我。”
  这谁忍得住?
  陆之韵心头一荡,搂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就是亲。
  不一会儿,二人的呼吸都不稳了。
  吴咤上楼没几分钟,陆之韵开门出来,吴母听到响动,下意识地看过去,庄南生便在门口,冷冷地瞥了吴母一眼,砰地关上了门。
  庄南生的气势太盛,吴母心跳漏了一拍,想起夜里听到的那些声音,当即红了一张老脸,嘴里喃喃道:“现在的这些年轻人……”
  余下的,也不知道在念叨个什么劲儿。
  陆之韵在吴母旁边坐下,对吴母露出个美丽的笑容:“谢谢妈。”
  吴母心里恨恨地“呸”了声,没说话。等吴咤下楼时,看到的便是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
  晚饭时,陆之韵同吴咤商量过年的事。
  “大年三十那天,肯定是去我们家的。”
  陆之韵这样一说,吴母又瞪起眼来了,她刚要说话,陆之韵眼风一斜,她就住了嘴,继续喝她的燕窝粥。
  吴咤皱起眉头道:“大年三十还是在自己家过吧,初一我们去给爸妈拜年。”
  陆之韵抿唇,她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菜粥,抬眸,脸上挂起了吴咤这段时间没怎么见过的、有些高傲的微笑,像是嘲讽一样地说:“我从小到大,没有一个大年三十不是和我爸妈过的,你还说要对我好,连这点愿望都不能满足么?”
  吴咤的心顿时紧绷起来。
  也许是这段时间陆之韵的态度太好,他竟忘了她还有这样高姿态的一面。他又有种被睥睨的感觉了。
  他脸上挂着有点冷的微笑,耐着性子说:“可是,今年你已经嫁进我们吴家了,是吴家的媳妇,理应和我们一起过年。”
  嫁字一出。
  陆之韵便似笑非笑地问:“嫁?”
  吴咤被惯了半个月,哪里还忍得下陆之韵这样的态度?他当即皱了眉,有些生气地问:“茵梦,你到底……”发什么疯?
  话没说完,就被陆之韵强硬地打断:“我爸妈的意思,是我们俩过去过年,不是我自己过去。”
  吴母没忍住,当即拍桌而起:“混账!”
  陆之韵冷漠的视线扫过来,原本骂陆之韵的吴母当即改了口,冲吴咤骂道:“混账!你平时就不着家,不过让你陪你媳妇儿一起回去过个年,你就这样推三阻四起来!”
  吴咤更诧异了:“妈?”
  吴母冷着脸说:“听我的,和茵梦回去。”
  陆之韵把碗和勺子一撂:“你要不乐意,我自己回去。”
  说完,便站起身,往自己的卧室走。
  “砰——”
  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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