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时候他暂时按下了没说,只含笑问陆之韵:“都结婚半年多了,还叫姑妈?”
陆之韵唇角微扬:“我习惯了,叫了二十多年,改不过口。我先去了。”
吴母又瞪起了一双眼睛。
待陆之韵进了房,吴咤方不满地叫了一声:“妈!”
吴母应了声。
吴咤强硬地看着吴母,说:“茵梦是再好不过的媳妇了,你别难为她。”
在吴母的梦中,吴咤也曾这样对她说过话,那时他说的是:“莺儿还是个孩子,你别难为她。”
所以,梦中她没有为难黄莺儿。
这时候,吴母愤愤地盯着吴咤,恨声道:“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妈?你怕是魂儿都被她勾走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儿子?”
吴咤皱眉,这天儿聊不下去了。
他说:“明天公司开业,我要处理一些杂务,先去公司了。”
说完,不等吴母回答,抬脚就走了。
半小时后。
陆之韵从卧室出来,吴母死盯着陆之韵,说:“魔鬼!你是魔鬼!”
陆之韵闻言,不怒反笑,她的笑容有些飘有些神秘,声音轻灵:“所以,你不要惹我啊。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些什么事。”
她欢快的样子成功令吴母惊惧交加,吓得当场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还在沙发上,根本没人管她。
吴母简直觉得生不如死。
偏偏陆之韵令厨房给她做的饭菜都大补,什么人参燕窝,还有其他补人精气神儿的药膳,都让她吃,她根本不敢不吃。
因此,她的神经再紧绷,这身体到底没垮,一直承受着。
她甚至有种错觉,觉得今日之种种,是陆茵梦在以牙还牙。仿佛陆茵梦的目的,不是弄死她和吴咤,而是以牙还牙。
吴母神伤了,绝望了,无助了,神经质了,越发神经质了……
转眼间,又是半年过去。
吴咤的公司在这半年的发展比刚创立的半年发展得还要迅速,简直是坐飞机一样的速度。
现在的吴咤在社交场上已经不再是主动结交人的那一个了,而是别人开始来主动结交他。
因为公司发展的迅速,他成了香城传奇一般的存在。
甚至直逼庄南生。
庄南生只是年纪轻轻就执掌了庄家,令庄家成为香城的龙头世家,吴咤可是白手起家……
某种程度上,他们都是传奇一样的存在。
又都有一副好样貌。
赵香君在七夕节这天办了园会,请上流圈中的子弟和名媛贵妇们前去赴宴。赵香君、三奶奶、四奶奶、五奶奶、黄莺儿、黄雁儿等人都在邀请之列。
园会的时间是在晚上,听说赵香君请工匠赶制了不少古色古香的宫灯和花灯,另外,还有清园出了新戏,要在园会上演一出,请众人共同品鉴。
那一天,因为名媛贵女贵妇众多,大家都是要盛装打扮出席的。
陆之韵也提前准备了服装。
因为庄南生也要去。
她是打着要惊艳庄南生的主意去的。
书房里。
“你和卜时任怎么样了?”
“恭喜恭喜。”
“七夕那天的衣服,我已给你准备好了。”
“不用谢,是我请你帮忙,都是应当的。”
“画儿都画得怎么样了?”
“行,我明天就去看看。”
“过奖过奖,不过是一些小把戏,不值一提。”
“明天见。”
电话一挂,陆之韵就被身后的庄南生搂住了。
他轻轻地吻她的耳朵,她回了头,见他眼中有赞赏之意:“英雄豪杰,亦不分男女。从前我曾听一些人喜欢说妇女能顶起半边天,今日一见,何止是半边天。我只等着将来咱们结了婚,你顶一片天,我就好歇着了。”
陆之韵打他的肩:“你想得美,自然是你劳碌,我享福的。”
庄南生微笑着说:“如果你肯在旁红袖添香,我是甘心情愿的。”
这时候,陆之韵后知后觉:“妇女?”
庄南生正色:“是少女。”
“没想到你爱好挺特殊的。”
庄南生:“……”他没有。
陆之韵又笑,庄南生揉了揉她的头发,又是气又是笑:“我爱好确实挺特殊的,毕竟,我不爱好某一类,或者某几类,只爱好你,还有什么能更特殊的?”
说完,他耳根一红,却发挥着作为庄家当家人的出色定力,面不改色,仿佛并没有情绪波动。
她与他在一处,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总有笑不完的事。
同样是在这样一天。
一直跟在吴咤身边的道士说了一通专业术语,又道:“眼下,有个绝好的机会。只要抓住这个机会,多线并行,齐头并进,三年之内,你必成为香城首富。”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收网。不出意外,快完结了这个故事。
三章之内吧,顺利的话下一章就能写完~~~
第121章 重生复仇的白富美
一直跟在吴咤身边的道士说了一通专业术语,又道:“眼下, 有个绝好的机会。只要抓住这个机会, 多线并行,齐头并进, 三年之内, 你必成为香城首富。”
道士并不懂生意, 只是根据他的测算,告诉吴咤, 他的运势到了, 可以采取一些大胆的措施。
吴咤有些迟疑。
能把生意做大,吴咤并不是一个草包, 相反地,在机遇到来时,他敢于抓住,同时也会保持一定的理智。
他是冷静的, 并没有被利益冲昏头脑。
如果梦境中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么, 他成为香城首富是迟早的事,不急在这一时。
对吴咤而言, 他不仅仅擅长抓住机遇, 在擅长在巨大的利益诱惑下保持冷静。
“我再想想。”
吴咤给老道士封了个红包。
老道士并未推辞, 收了。
另外,他还收着陆之韵那边的一份钱。
起初,在陆之韵找到老道士时, 老道士就给自己起了一卦,卦象显示,他和原身,也就是陆茵梦有夙怨,今生帮陆之韵,算是还债了。
除了他,许多人都要还债。
前几天,老道士接到陆之韵的指示时,又起了一卦。解卦之后,他叹息了一声。
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荣华富贵,都是一场虚象。
老道士没再说话。
他离开时后,卜时任也进了办公室,对吴咤说:“阿咤,这是一个好机会。只要我们这么做,我们在房地产、酒店、赌/场、航运、船运、娱乐会所等方面都事业都能铺开。这一年我们赚了很多钱,只要花出一部分,先把西边儿那几天老街买下……我得到了消息,说是要不了多久,征服就要开发西部,咱们要是晚了,等别人也听到了风声,再要买就难了。”
“如果这样的话,我们所有的现金都要被那块儿地套牢。”
“嫂子不是有钱吗?让她再给你点儿。你想想,只要买下这块儿地,咱们的很多事都好办了,和人谈合作也能多个筹码。你想想,把地买下,把咱们的商业王国铺开,咱们自己的势力也可以再发展发展,不出五年,没有陆家的人脉、资源的支持,也对咱们没有影响了。你不是一直都因为吃了嫂子的软饭耿耿于怀么?”
吴咤现在虽然也发展得好,但现在要涉及其他产业,根基太浅,其他人根本不带他玩儿。但是,如果标下那块地,就不一样了,相当于拥有了敲门砖,就该别人带着钱上门来找他谈合作了。
“我再想想。”
“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如果事情做成了……”
卜时任没再说。
吴咤的心里有点不踏实。
当然,生意上的事不像这么简单,除了这块儿地的事,也还有其他的机遇。就如同老道士说的那样,他的运势到了。
可他总觉得有点虚,迟迟下不了决心。
吴咤认为,他没必要倾家荡产去赌。
在他看来,他现在的生活很好。
事业发展迅猛,母亲和媳妇的关系和睦,陆茵梦很爱他,并逐渐在对他放下她的名媛架子,渐渐地不再那么高高在上,会对他妥协、让步……
可以说,这应当是他这二十几年来最春风得意的时候。
在家有娇妻,在外有情人,平时还时不时能打打野食,除了会被一些仿佛真实发生过的梦境困扰外,他过得很幸福,甚至是意气风发。
吴咤点了点头,摸出一根烟,点燃了抽起来:“我会好好考虑。你和你的那位小蝶,怎么样了?”
之后的几天,陆之韵的电话打得很频繁,庄南生也十分有幸地见识到了陆之韵纵横捭阖的手段。
一般而言,她同人谈判时,总是云淡风轻地分析着利害,包括但不限于威逼利诱,遇到质疑时,她不怒发笑,反而轻描淡写地指出对方所言的症结所在,将利弊都剖析得十分透彻。
或者说,她总能通过谈话让别人认同她的话,并照她说的做。
这一点,在当初,庄南生屡次三番拒绝陆之韵,陆之韵却说“也许他该反省自己”时便已初见端倪。
结果是,他反省了自己,并顺着她的思路,决定不再压抑自己的所思所想,同她在一起。
……
“你的态度很有问题,我建议你想好了再说话。如果你再让我不高兴,我会直接挂断。”
“你以为我在请你帮忙,实际上,是我在帮你。”
“当你问出为什么的时候,就证明了你的愚蠢。”
“不妨告诉你,吴咤在外面的事,我全知道。他要做什么,我也知道。我只是认为,我们都被他那张俊美的、似乎真诚的脸骗了。他隐藏了他的野心,想将我们这个圈子的人耍地团团转,不要告诉我,你就没有半点不甘心。”
“一直青睐你的小桃姑娘,如今可是只接吴咤的生意了。现在你让一步,让他获得你的一部分,将来他会夺走你的一切。也许,那时候,香城日报的头条就会是《香城实业破产,董事长跳楼身亡》。”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咱们这些人,谁不是一有机会就想把人吃得骨头都不剩的?都是商人本色。”
……
“我在帮你。”
……
“你以为,和吴咤斗,赢的是我还是他?”
……
“你要是帮他,就是与我为敌。你不会想和我为敌,你还得……”
“我在给你指出一条明路。”
……
“他在咱们这个圈子蹦跶了这么久,我记得上次你和吴咤见面,他可是显得很扬眉吐气。当然,也许你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是我想错了你。”
“理由我已经为你找好了。”
……
“我欠你一个人情。”
……
有些事,是在电话里谈的。
有些事,则需要面谈。
只是,吴咤在饭局上的待遇,和陆之韵截然不同。庄南生倒是想去为陆之韵壮势,但她不需要。
吴咤在酒桌上是被灌酒被奚落的存在。
陆之韵在桌上时,大家说着客套话,却没人敢灌她酒。
一是因为陆家的势力,而是因为陆之韵的气场强大,令人不敢轻易冒犯。
因此,陆之韵连着几天赶了一个又一个的饭局,一切仍然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大家都被她安排得明明白白。
甚至于,大家都知道陆之韵要搞事,心里有种隐隐的期待——他们知道的是陆之韵要摧毁吴咤的事业,同时又预感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感觉会有大新闻。
曾经和陆之韵合作过的在报社做事的同学也打来电话约她喝下午茶,聊天之余,旁敲侧击。
最后得到一个准信儿:“七月初七,香君的园会,那是一个开始。”
吴母经过半年的煎熬,已彻底麻木,甚至已经能做到无视下人们的冷嘲热潮、陆之韵的高傲,她经常和仆佣们吵嘴,也心安理得地享受已有的富贵。
只是,她的心底仍然有一个缺口,令她想将她所想的告诉吴咤。
她认为,陆茵梦一定是来找他们母子复仇的恶鬼。
可是,这话她又不敢说,怕说了他们俩就直接被陆茵梦弄死了。又或者,她说了,吴咤也不会信。
毕竟,最近半年,陆茵梦一直在吴咤面前营造一种假象——陆茵梦很孝顺,而她一直看不惯陆茵梦、对陆茵梦有意见。
如果她说陆茵梦是复仇的恶鬼,她的阿咤一定会以为她在恶语中伤陆茵梦。
这对吴母而言,是一种痛苦。
她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欺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站在儿媳那边、不再相信她的。
后来,她有了一点阿Q精神。
和陆之韵生活了半年,她还没有被陆之韵弄死,她猜,也许陆之韵并不是恶鬼,梦中的事也不一定是真的。
她为自己的行为找着借口,想让自己在享受陆茵梦带来的富贵时,能更加心安理得,能不再恐惧。她对即将发生的事浑然未觉。
七月初七,七夕节,赵香君的园会。
陆之韵到时,赵香君笑着迎上来拥抱她,寒暄了两句。
陆之韵打量了一下四周,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布置得很漂亮。”
星空之下,是各种通了电的宫灯,除了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以外,还有一个湖,水面上飘着一朵朵睡莲和荷叶,湖中央有一块儿很平的陆地,上面搭了舞台。
看上去很唯美。
云老板的人正换了衣服在准备今晚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