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偏执反派接吻的正确方式[快穿]——钟意无
时间:2020-03-19 07:33:02

  这胤朝江山还在薛家名下。
  况且,她手中没有实权,真的有什么大事,也不会轮到她处理,这早朝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见大臣们面面相觑,薛慕仪又道:“若是无事,那就散朝吧。”
  终于,礼部的胡尚书上前来,启奏道:“陛下如今年有十七,正是年轻气盛之时。先帝在世时,忙于政务,还未来得及为陛下挑选妃嫔就驾崩,导致陛下后宫一直无人,可如今陛下孝期已满,也是时候考虑充盈后宫,延续皇家血脉了。”
  闻言,薛慕仪一怔,选妃?别说她是女儿身,就算她真的是太子,如今朝堂都被贺朝羽牢牢把控,谁把自己女儿送进宫来,无疑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她下意识望了望贺朝羽,然后略点了点头,“爱卿忧虑社稷,其心可慰,只是,孤这几日身体欠安,选妃一事恐怕得推迟些时日,再说,选拔妃嫔条件严苛,除相貌姣好外,品性也应当柔顺婉贞,须得细细挑选,不必操之过急。”
  胡尚书继续道:“可是,陛下如今龙体欠安,宫中若是能办喜事,或许能够替陛下祈福,也不失为美事一桩。”
  薛慕仪蹙了蹙眉,不明白胡尚书为何如此执着选妃一事,却听见贺朝羽忽然道:“陛下,臣以为胡尚书言之有理,陛下的年纪,也该考虑子嗣一事了。”
  贺朝羽一说话,四下大臣附和的附和,沉默的沉默,薛慕仪睨了他一眼,却发现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死兔崽子究竟想做什么?
  她望着下面的臣子,默不作声,一名胡须发白的大臣忽然上前道:“陛下,臣膝下有一女,闺名韩贞儿,正值年华,性情温和,先帝在世时,曾与臣促膝长谈商量过陛下的婚事,言语中,先帝曾透露,贞儿很得他青眼,是当时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臣自然欣然允诺,自此便时时刻刻以太子妃的标准对贞儿谨慎教诲,耳提面命。所以,如今臣才会斗胆替贞儿自荐,希望陛下莫要辜负先帝的期望,而且,臣记得,陛下在东宫之时,也见过臣女贞儿,陛下对贞儿应当也是有意的。”
  薛慕仪还未说什么,贺朝羽顺势轻笑道:“陛下,韩侍郎向来以家风严谨为人称道,世代簪缨,他培养出来的女儿,自然是万里挑一。”
  韩侍郎立刻谦言道:“不敢,督公言重了。”
  听到这两人一唱一和,薛慕仪听出些意味了,这一切肯定是贺朝羽授意的,他到底想谋划什么,不过,她记得,原主的兄长,便十分喜欢韩贞儿,她是最可能成为自己皇嫂的人选。
  可现在,却成了自己的妃嫔,这未免有点荒谬。
  尽管荒谬,薛慕仪却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她只好道:“如此,便依韩爱卿所言,诸位卿家若是没有异议,便退朝吧。”
  薛慕仪心底憋着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紫宸殿,贺朝羽处理自己的事务去了,俨然他才是日理万机的皇帝。
  坐在榻上,薛慕仪默默回忆着这段情节,却发现自己毫无印象,她心底隐约清楚,尽管她是作者,可是每次穿到自己笔下的世界情节都会改变。
  现在也是一样。
  正郁闷着,栀禾捧着一株梅花走了进来,笑吟吟对着薛慕仪道:“陛下,您看,这花好不好看,奴婢记得,这可是您最爱的重瓣绿萼,香气浓烈又不失雅致?”
  见到薛慕仪神色恹恹,她忙问:“陛下,您怎么了?”薛慕仪叹了口气道:“今日上朝,大臣们要给我选妃,已经拟定了贞儿姐姐。”
  听到这话,栀禾愣住了,“您可是……”女儿身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她低声道:“您怎么可以和韩小姐做夫妻呢,万一……”
  万一身份暴露的话,就连栀禾这个不懂事的宫女都明白,胤朝秘辛只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谁会服气女子为帝,简直是离经叛道,她忙问:“那督公的意思呢?”
  经过薛慕仪的提醒,栀禾已经不敢直接骂贺朝羽为阉贼了,也随着宫中人称他督公。
  “这事就是他授意的,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薛慕仪轻声道,栀禾不由得握住了她的手,泫然欲泣,低声道:“公主,您太委屈了。”
  她是真的心疼自己,竟然不自觉唤她“公主”了,薛慕仪心底一暖,抚摸着她的背,轻声道:“栀禾,没事的,贺朝羽还不打算除去我这个傀儡,想来,他不会让我暴露身份,好了,你别哭了,我现在也没怎么样。”
  栀禾赶紧擦干净眼泪,露出个笑来,将梅花举到薛慕仪下颌处,偷偷道:“陛下,这株梅花是齐御医托奴婢带给您的。”
  薛慕仪心底一惊,齐子渊,他和原主已经到了私相授受的地步了吗?想到贺朝羽早上的话,她连忙道:“栀禾,替我把花还给他,或者随便丢哪个池子里,别放在寝殿上。”
  栀禾一怔,“陛下,您不是喜欢齐御医吗?以前他经常托我给您带一些小玩意,您都没有拒绝,看着还很开心,为什么现在忽然就不肯收他的梅花了?”
  “栀禾,别说了。”薛慕仪立即打断了她,栀禾有些委屈,“可是,齐御医说绿萼可入药,对您的身体有好处,对奴婢千叮咛万嘱咐,希望您一定要放在寝殿上。”
  入药?
  薛慕仪心底有些慌乱,难道说,这株梅花暗藏什么玄机吗?想到体内的烈骨缠,她脸色微白,道:“把花给我看看。”
  栀禾照做了,薛慕仪将花接了过来,仔细端详,却看到细细的粉末附着在花瓣上,她折了一朵花瓣,放在鼻端轻轻嗅了嗅,却闻到一种不属于绿萼的香味。
  她心底有了数,便取来一个花瓶,将梅花插了进去,放在了不显眼的窗台,心虚地做好了这一切,一道修长的影子忽然迈了进来,栀禾忙不迭退了出去。
  薛慕仪还站在窗前,听到声音,她立刻回过了头,贺朝羽眼神落到她身上,唤了她一句,“陛下,你在做什么?”
  薛慕仪朝他走了过来,明亮的眼睛毫不示弱地向他望去,“没什么,只是,我倒要问问你,为什么要给我选妃?”
  听到她虽然张牙舞爪的,却不像以前那个娇纵的稚玉公主那般欲盖弥彰地自称孤,贺朝羽蓦地笑了。
  他捉住了她的手,将她带入自己怀里,手来到她腰间缓缓摩挲,“陛下,你不是说,喜欢臣吗,那臣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贺大坏蛋:猜猜是什么秘密
薛小皇帝:并不想知道|ω?)感谢在2020-02-08 22:11:21~2020-02-09 22:06: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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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赴宴
 
  “什么秘密?”薛慕仪努力忽视他带给自己颤栗感, 平静地问道。
  贺朝羽唇角笑意不明, 径自抱着她来到榻上,手又伸向了薛慕仪胳膊,他将她的袍袖捋到了胳膊处, 摩挲着那里的红痣, “陛下, 你知道这个烈骨缠什么时候发作吗?”
  薛慕仪心底一激灵, 忍不住拂开他的手, 她当然知道, 烈骨缠是极折磨人的情蛊,能够惑人心智, 使其对种蛊的人言听计从, 每半个月就会发作一次。
  “半个月。”贺朝羽见她不回答,自顾自答了, 又道:“到时候, 陛下记得, 千万别离臣太远,即便那个时候, 陛下将会迎娶一位温柔贤淑的妃嫔。”说到后面,他的语气近乎威胁了。
  望着贺朝羽精致的脸, 她不自觉想到第一个世界,她被杜弈怜陷害下药,那个时候小兔崽子会温柔地用水替她降温,可是, 现在,他却变成了对自己下手的人。
  薛慕仪当然明白,这个世界的小兔崽子依旧喜欢她,可是这种喜欢是建立在控制之上的,贺朝羽像是在驯养动物,让她心甘情愿地去取悦讨好他。
  眼看贺朝羽还要来捉她的胳膊,她心底忽然生出了抗拒,“别碰我!”贺朝羽一顿,唇角勾着冷笑,“陛下不是说喜欢臣吗?还是一切说辞都是骗臣的?”
  薛慕仪望着他,眼中清凌凌的,“那你呢?你喜欢我吗?”说完,她垂下了头自言自语,“肯定不是喜欢吧,你分明只是想控制我。”
  贺朝羽忽然捏住了她的下颌,眼底寒意瘆人,“喜欢?陛下是不是搞错什么了?需不需要臣帮陛下想起来,臣是怎么杀了陛下的皇兄,又毒死陛下的父皇的。”
  薛慕仪被他控制得无法动弹,她心底又憋出一股郁气,忍不住在他怀里挣扎起来。
  可她越挣扎,贺朝羽唇边笑意更深,他的手又钳制住了她的腰,两人的距离始终无法拉近。薛慕仪气急,手得了空隙往他身上乱抓。
  贺朝羽没想到这个向来在他面前包子一样任他揉捏的稚玉公主会像只气急败坏的野猫,明亮的眼中怒气张扬,让她脸上表情看起来有一种不甘示弱的骄傲。
  像极了某个模糊的影子。
  这么一恍神,她的手忽然捏到了他的腰,贺朝羽呼吸一窒,忍不住松开了她一些,薛慕仪却跌入他怀里,柔媚的幽香让他眼神不自觉暗了暗。
  他惊觉,小皇帝身上的香味不再是以前的零陵香,更像是,甜甜的酥酪,他忍不住抱住了她,仔细去嗅她身上的味道。
  薛慕仪一怔,好像察觉到抱着自己的躯体热度开始上升,她连忙抬眼去看贺朝羽,眼底有些疑惑。
  瞬间,她好像看到他禁欲外表下的暗涌。
  还没反应过来,贺朝羽却不耐烦一般推开了她,语气戏谑,“陛下,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像个撒泼耍赖的顽童,让人看到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说完,他天青色的曳撒拂开明黄的纱帐,像一只翩翩的鹤,飘然离去。
  死兔崽子简直莫名其妙!
  薛慕仪也不管他了,坐在榻上,垂眸仔细看着胳膊上的红痣,她忍不住想起前面两个世界发生的事情。
  她觉得,自己得拯救贺朝羽,恐怕还得先让他恢复记忆,不然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是狗血的仇恨戏码,就像一个死结。
  与此同时,她得保全自己还有男主齐子渊的性命,毕竟上个世界索菲亚死去后,世界就开始崩塌了。
  她忍不住起身,抚摸着窗台上的梅花。
  自从韩侍郎回到家,便一直愁眉苦脸的,晚膳的时候,韩贞儿忍不住问他,“父亲,您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朝中又出了什么大事?”
  韩夫人给他盛了碗汤,也劝道:“老爷,喝点莲子汤败败火。”韩侍郎没应,望着韩贞儿姣好温顺的面容,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贞儿,为父对不起你。”
  “父亲何出此言?”
  韩贞儿嘴上温和地安抚着韩侍郎,心底却一个咯噔,她明白,如今朝堂之上宦官专权,父亲心底对胤朝担忧不已,即便父亲年事已高,力不从心,他还是很想胤朝恢复到先帝在位时的盛世。
  韩侍郎知晓自己女儿向来懂事,心底越发愧疚,缓缓道:“贞儿,今日上朝之时,朝堂上有大臣提到陛下是时候充盈后宫,我就与陛下请愿,让贞儿入宫,陛下,同意了。”
  韩贞儿脸色一白,“父亲……”一边的韩夫人立即破口大骂,“老爷,您是不是疯了,如今,那一位自己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提到与天家结亲,别的大臣都避之不及,您可好,把自己女儿活活往火坑里推!”
  说到后面,她嚎啕大哭起来,“我可怜的贞儿啊,大好青春都要葬送在宫里了,天可怜见的,天底下竟然有父亲会为了荣华富贵断送女儿前程。”
  见她越说越离谱,韩侍郎忍不住蹙眉呵斥道:“好了,快闭嘴!你是嫌弃自己命太长,还是想要我们所有人和你陪葬?什么话都敢说,陛下如何,也是你这等妇孺可以妄议的吗!”
  被他这么一呵斥,韩夫人越发来劲,“有什么不敢的,谁不知如今的天子不过是督公的傀儡,既然老爷想要卖女求荣,那老爷干脆把贞儿送给督公吧,保不齐还能升更大的官!”
  “你!你……”韩侍郎气的脸都红了,半天说不出话,韩夫人是他的糟糠之妻,他们是青梅竹马,韩夫人性子向来泼辣,也不是世家小姐出身,经常口无遮拦,即便韩侍郎凭借从龙之功替她挣了个诰命,她还是改不了骨子里的蠢俗。
  可是,他们的女儿贞儿不一样,她知书达礼,温柔体贴,一定可以谅解他的所作所为。
  韩贞儿赶紧拍他的背顺气,“父亲,母亲她向来心直口快,您别放在心上。”说完,她又对韩夫人道:“母亲,您这话可不能挂在嘴边,您要想想督公的身份,他哪里看得上女儿。”
  她这话隐隐提醒韩夫人,贺朝羽只是个不能人道的太监,若是这话让他听到,他只会觉得,韩家在羞辱他,凭他那个多疑的性子,韩家怕是永无宁日。
  韩夫人反应过来,脸色变了变,不再说话,韩侍郎又问:“贞儿,你的意思如何?”韩贞儿叹了口气,“父亲,贞儿愿意入宫,只是,在那之前,我可以见陛下一面吗?”
  韩侍郎眼底隐隐有泪,“好。”
  接到韩侍郎的邀请的时候,薛慕仪还在紫宸殿伺弄那株梅花,不知道齐子渊用的什么法子,那株梅花好几天了都不见枯萎,香气沁人。
  不过,薛慕仪感觉到,自己病恹恹的身体好像恢复了一二,自从上次贺朝羽来紫宸殿和自己不欢而散后,他便一直不知道在忙什么,这几天都没看到他的影子。
  紫宸殿无比冷清,除了栀禾以外,贺朝羽把她其他的太监宫女都撤了,薛慕仪有时候真的怀疑自己就是只笼中鸟。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贺朝羽走了进来,看着小皇帝在窗前发呆,纤细的手指百无聊赖地点上了绿萼,他心底不自觉冷笑。
  上次他进来,她就在拨弄这株梅花,这次也是,看不出来,她这么有雅兴么?
  “陛下。”
  清冷的声音让薛慕仪心底一跳,她回过头来,若无其事地开口,“什么事?”
  眼神不自觉落到他身上,她看到,他今日没再穿那身天青色的曳撒,反而穿了墨色的常服,本就冷白的皮肤越发欺霜赛雪。
  简直像个冰雕的人。
  她心底不屑地偷偷骂他,死兔崽子,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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