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爹成长计划[快穿]——归川
时间:2020-03-19 07:41:19

  大家不由看向开口的田芝。
  费北也的表现不算最好,但也没他们说得那么糟糕。可像这样的比赛不只需要他的实力,和评委内部的关系也很重要,尤其是到报名截止日的最后几天,不少人挤破了头想把和自己交好的亲戚朋友送进最终的比赛。
  当然,这些在幕后工作的人,他们看中的自然不是比赛给出的那一千块的奖金,而是隐藏在比赛之后的好处。
  比如总决赛的评委里有华戏华影等华国培养文娱类专业人才的老师,如果能和这些老师打得火热,那么明年报名参加这些大学的招生相对而言就会容易得多;又比如,总决赛里也会出现现今有名的唱片公司内部的领导人员,他们会在决赛中挑选出优秀的选手进行后续的培养出道。
  就好像这次作为这次比赛投资商的关丽唱片公司,一手培养出这个年代鼎鼎有名的小猫队组合,小猫队能唱会跳,火遍了两岸三地大江南北。来比赛的人很少看中那一千块钱,大家都是争着来做下一个小猫队的预备成员。
  不管是出于关丽唱片在业内的名头还是公司投资对于这次比赛的意义,众评委听见关丽唱片公司的总经理田芝开口时,都自动地闭上了嘴。其中两位甚至因为被戳中事实而不由赧颜。
  这次无意出现在S城海选现场的田芝,虽然她年纪大了,但在关丽唱片公司中却极有分量,在此处说话也同样的具有分量。七十岁的老人看上去低调内敛朴素无华,可一开口却让众人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不管是谁的亲戚,那个小姑娘和小伙子的表现确实不错,可以给他们名额。”
  停歇一口气,田芝掀起眼皮看了眼众人,继续道:“只是后面来的那个叫费北也的年轻人,我看着更不错。”
  这……田老是个什么意思?听见这话,大家顿时感到摸不着头脑。
  没有让众评委为难,田芝缓缓笑了笑,嘴角浮出皱纹来:“他的这个直通名额,我给。不就是名额么,多一个,怎么的了?”
  天大地大,投资商最大。投资商要多一个名额,那就多给一个是了,没有人敢有意见。
  对于众人的反应,田芝满意地一点头:“行,那就这样。最后一个名额,写上——”
  “费北也。”
  下午五点,日落之前,大剧院门口准时张榜。一群人扒拉着前面人的肩膀,费力张望着名单,吵吵嚷嚷不停休。
  “前面的有人看到名单没?今天被选中的都有谁啊?”
  “看到啦,向秀秀、徐国栋。”
  “这就完了呀,怎么没有我呢,你再看看再看看!”
  费北也抱着费唯尔站在外围没有进去,听见前面一声声地传回来。
  “咦?好像还有一个,叫……”
  “让我也来看看,最后一个肯定是我,你们都让开!”
  “……费、费北也?最后一个是费北也?他是谁?”
  已经趴在费北也肩头睡着的费唯尔被喧哗的闹声吵醒,她揉了揉眼睛,一对眼睛熠熠明亮,她问:“舅舅,大家都在叫你呢。我们需要和大家打招呼吗?”
  费北也揉了揉她的发,舌尖顶着牙齿,懒懒笑开:“不需要,走了,尔尔,我们回家。”
  通过这一次的地区选拔后,一个月后就是正式的全国性比赛,届时会在京都举办。算算时间,正好是春节后不久。
  日期飞逝,这段时间每逢放假那几天费北也就会把费唯尔从福利院里面接出来,带她到外面玩一玩。转眼已临近春节,这次费北也带费唯尔上街的时候,大街上到处挂上了红灯笼,家家户户门口贴上喜庆的春联,洋溢着一种过节的气氛。
  年关将近街上人不少,为了维护治安,街边有几个警察正在巡逻。
  两人走在街上,看见了拎着糖葫芦串子的小贩,费北也掏出钱打算给费唯尔买一串糖葫芦的短短一会儿,结果刚付完钱,费唯尔就不见了人影。
  费北也捏着那串糖葫芦,一颗心刚提起来,就放了下去。因为他一转身,就看见了身后的费唯尔。
  她穿显眼的碎花袄子,站在路的中央,正张望着什么。眼见着有人没看着路往前走就要撞上费唯尔,费北也把零钱扔给小贩,转身几步提溜着费唯尔。
  险些撞上费唯尔的那人猛地刹住脚步,头也没抬恶狠狠地说:“什么人你不会看路啊?”
  费北也冷冷地皮笑肉不笑反问:“路上有孩子你不会看啊?”
  一抬头,面对着费北也的身高压制和气势压制,那人被吓回去,说了声没看见赶紧溜走。费唯尔被拎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着和费北也对视:“舅舅,是尔尔做错事了吗?”
  “没事,”费北也拍拍她,将费唯尔放下地,把那串糖葫芦递给她,一弯腰间才看见她双手里捧着个东西,像是一沓厚报纸,“尔尔,这是什么?”
  费唯尔接过糖葫芦,把手头的东西给了费北也,咬下一颗糖葫芦,天真地摇头:“不知道呀,是尔尔刚在路边捡到的呢。”
  费唯尔年纪小,长得矮,一低头就看见了路边被人忽视的这沓报纸。福利院里的人教她捡到东西要还给别人,所以唯尔站在路中央四处望,想要找到丢它的人。
  费北也拿着那沓厚报纸,报纸显然年岁不小,放了许久存至今天。他用手捏了捏报纸,眉头一挑,挺厚实的还,里面似乎还有东西。他揭开报纸,里面的东西悄然露出一角。
  钱。
  好多钱。
  巨多的钱。
  用报纸包起来的钱从五块十块到五十块的都有,一张张被压平叠在一起,这叠纸币拿在手里足有一块砖那么厚,可见有多少钱。
  费北也低下头看着啃糖葫芦啃得香甜,见他低了身笑眯了双大眼睛问他要不要吃的费唯尔,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看来尔尔还不知道她随手捡的钱够她包下一整座糖葫芦山。
  不过,尔尔这是什么运气?
  感叹完毕,费北也把钱重新包好,君子之财取之有道,不义之财则不当取,不贪图路边捡起的钱是做人的基本原则,说不定别人正急着用这笔钱救命呢。于是费北也牵着费唯尔毫不犹豫地走向了街边那几个巡逻的警察。
  面对着那么一大包用报纸包起来的钱,警察们显然也重视极了,互相一看,当下做出决定带着费家舅侄俩去了警局。正临年底,现在各地都重视治安和财产安全问题呢,有这样大的事肯定要先带回警局。
  而对于尔尔随手捡的巨款,费北也上交后根本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影响。
  ——
  “那个捡了一家重病妻子的救命钱后及时归还的新闻你们看到了吗?现在哪张报纸上都是这条新闻,都把我给看哭了!这年头还是好心人多啊!这人真是个活雷锋。”
  “不光看到了,那真人我还认识咧!就是住隔壁那条老街的费北也你晓得不?从前染个黄头发,走路跟横行的大螃蟹似的,成天跟一群烂人鬼混。”
  “哦哟,看不出来呢!看报纸上的照片老帅的了,像个外国人似的,难道新闻上都是假的吗?”
  “那倒不是。他以前是混账,自从身边多出个小女娃后,就变了一个人似的。现在变回黑头发了。我跟你讲,他不光照片上帅,真人还要帅。”
  “小女娃?不会,他都有娃了?”
  “不是,听说是他的侄女,不是亲闺女。”
  “……”
  街头巷尾充斥着相关的讨论,费北也带着费唯尔一路回家都能感受到所有人对他的目视,不仅如此,现在随便扯过一张报纸,都能在头版上看到他的照片。头版标题则是——不愿留下姓名的活雷锋,他的好心救了一家性命。
  其实,他倒是真没想到那笔钱竟然是一户人家重病妻子的救命钱。
  那天这家中的丈夫带着妻子和他们多年的积蓄从隔壁城市来到S城的大医院看病,半路上把钱弄丢了,到了医院时才发现。发现丢了钱之后,夫妇二人抱头痛哭,丈夫悔恨得眼睛都哭肿了。就在夫妻二人走投无路之时,警察突然通知他们有人替他们捡到了钱并交给了警局,让他们前去认领。
  因为事情的特殊性和巨大的丢失金额,听说在年底前办了这么一桩大案的记者闻风而动,赶紧来到了警局,为费北也做了采访拍了照片。不到一天时间,费北也就见了报。
  如今,街坊邻里看费北也亲切得多,这不是与有荣焉吗。原本以为身边住的是个终有一日会被铐进警局的混混,结果是个好心进警局受表扬的活雷锋!费北也真是让他们刮目相看。
  这天费北也顶着众人骄傲看他的目光,带着从福利院回来的费唯尔。他想看看,如果他明天再带着尔尔出门,又会发生什么好事。
  这次,没等到明天。
  费北也牵着费唯尔刚回到出租屋,打开门前,隔壁屋的老张探出头说:“北也,刚刚看见你门口放了一个包裹,我觉得放那不安全,就给你拿进我屋来了。你等等啊,我现在给你提出来。”
  包裹很重,费北也从老张那里取回屋打开。
  一个用蓝布裹好的东西先掉了出来,费北也将它捡起,自从有了捡钱的经验后,这次他对于钱的手感很是熟悉。只唔了一声。
  打开这块布料,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仰着头的费唯尔捧着小脸惊呼:“哇!舅舅!好多钱啊,我们是不是发财啦!可以买好多好多糖葫芦,你一串我一串!”
  作者有话要说:  阿川不是写八十年代末吗,就和爸妈聊了好多那个时候的事。
  川爹和阿川讲了件事,我觉得很有意思,他说当时有个小偷在街上偷了东西,大家集体去追,小偷跑最前面,后面一群人,然后小偷跟着喊:“都让开!我抓小偷!”大家果然急忙让开,结果就让小偷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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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费北也收到的包裹寄来的那天。
  S城, 某区县的乡下。
  前两日乡里下了场雨,都说是场喜雨, 却把乡里通向外界的土路糟蹋成了泥浆地,别说是人,就连大卡车想要通过这路都困难。
  因为道路的原因,住在村口的人家好几天都没有在村口见到过路的人, 这天夜晚却意外见了只伶仃的瘦小影子从村外一步一步缓缓挪进来。
  住村口的陈大嫂正在院前扫地, 听见不远处的窸窣声响,她停在原地虚着眼睛看向村外的人影, 待来人走近了, 陈大嫂咧着牙笑开了:“费奶奶,我还在想是谁呢, 竟然是你。”
  其实费奶奶不姓费, 当年她随丈夫嫁到村里来后随了夫姓,这些年费奶奶的老伴去世了, 她也老了,于是大家都叫她一声费奶奶。
  费奶奶一人住村尾的老房子,平时在家种种田养活自己,是个善良又爱笑的老人家。乡亲们很是亲热她,田里种的瓜熟了都会挑个好的摘一个送到费奶奶院头去。
  其实, 大家对费奶奶好, 也是可怜她。
  费奶奶命苦。家里男人死得早,留她一个抚养独子。费奶奶好不容易养大了唯一的儿子,又等到儿子娶了媳妇, 夫妻两人先后生下孙女费南微和孙子费北也。
  眼见到了日子轻松,能够享清福的时候,费奶奶却从儿子儿媳的争吵中得知儿子染上了赌瘾,输光了本就不富裕的家产,且到了这样的地步,儿子还是戒不了赌。
  儿媳是个头脑理智的人,在这个年代她是村里第一个选择离婚的女人,离婚之后,她带着大女儿费南微回到了娘家。儿媳走后,不受约束的儿子越发好赌,赌到没钱就把费北也拿去抵债。
  后来是费奶奶拿出祖上传下的老房子的地契去把费北也带了回来,而费北也的爸爸在此事后基本不再出现在家里,费奶奶只好一人抚养孙子费北也。
  可日子仍旧是不得安生,儿子虽不在家,找他讨要债务的债主却时常上门找事,孙子费北也同样不学好,小小年纪就成了村里的刺头,在村里横行霸道,连上门来的债主都怕他。
  而且,费北也比起他的赌棍老爹毫不逊色,没念完小学的他毅然选择了进城找活干。他虽不在村里,村里人却从别的进城务工的人口中得知进了城的费北也和狐朋狗友鬼混,在不正经的舞厅工作,染了头洋人才有的黄毛。
  啧啧啧,混混到了哪都改不了本性。村里人听说后一边唾弃费北也,一边庆幸他不在村里,还一边替费奶奶不值,儿子不孝孙子又是个混账。都七十来岁的年纪了,辛苦养活自己不说,还得管家里的糟心事。
  不远处,费奶奶听到陈大嫂的招呼,她挎着个篮慢慢走近,颤悠悠地面对着陈大嫂咧开快没牙的嘴,和蔼地一笑。
  冬夜里她戴顶起球的旧绒帽,一张布满皱纹的脸被寒风吹得通红,露在外面的一双手也被冻得皲裂,几道口子裂开了缝。费奶奶身上穿着二十多年前的旧棉衣,补丁东一个西一个,脚上踩的棉鞋裹满了泥浆,几滴泥星子沾上了她的裤腿。凛冽寒风中,费奶奶冻得瑟瑟发抖。
  陈大嫂赶快把费奶奶请进屋,给她倒了杯热水:“费奶奶,听我男人说你今早四点多就出村了,咋现在才回来?”
  费奶奶捧着热水没有喝,她的声音颤巍巍的,可是语气很温暖朴实:“我今天去镇上了,路不好走,所以走到现在才回来。”
  陈大嫂掩饰不住自己的讶异:“镇上?奶奶你走着去的?这正常走也得走大半天一个来回啊。奶奶你没事去镇上干嘛呢?”
  这几天村外面的土路难走得很,村里的青壮年都不会出去,就算不摔跤受伤光是走泥地也麻烦呢。费奶奶这样一个七十多的老人家,还费力地早起出去干什么呢?
  费奶奶抬起头冲陈大嫂笑了笑,她生满皱纹的眼角眯了起来,眼神里满是温馨:“还有十三天就过年了,北北一个人在城头的日子苦呢,我去镇上给他寄一点过年用的东西。”
  北北是费奶奶对费北也的称呼,村里人都知道她宝贝自己的孙子。
  陈大嫂心疼地抓起费奶奶被风冻得冰凉的手,苦口婆心:“哎哟喂,奶奶!难道你自个儿的日子过得不苦哇?你辛辛苦苦种田,可一年到头也卖不了几块的菜钱,日子不算苦?你自己都吃不饱穿不暖,这日子还不算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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