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爹成长计划[快穿]——归川
时间:2020-03-19 07:41:19

  听得费恒的眉头不自觉皱起,即使他知道重启前的费清砚腿脚尚好,没有因这场不知从哪冒出的车祸留下问题,然而心里莫名拧了疙瘩。
  费清砚这么大年纪了,和他关系又不好,一个人住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早起早睡健康作息,大半夜跑出门做什么?
  费恒紧锁眉头往前走,越临近住院部声音越嘈杂,加上心中存着事,他没有太过留意身边动静,冷不丁斜剌里从身后方冲来一个大哥猛撞上他肩膀。
  费恒被撞得一个趔趄,橘子掉了一地。
  撞他的大哥一米八|九,理寸头,穿花衬衣黑皮裤,大夏天衬衣没系扣,露出里面的白背心,肩膀处隐隐约约有一条青色大龙盘旋,是纹身。
  大哥走路急匆匆,撞了费恒后看过来,说了声兄弟对不起。
  跟着一起蹲地上,边捡橘子边打着电话:“干啥啊,我这儿有事呢!啥事儿?唉,就前晚上我出门找辉子他们喝酒,半路上在长安区盛安小区门口那撞了一个过路的老大爷。”
  “嗨,不是我全责,大爷也没碰瓷。确实是我把人给碰了,可人也不要我负责,就是问我能不能搭他去二院。本来我想要送也送他来离那最近的五院,人还不干,说他出门就是为了去二院找儿子,还说儿子有事他再不去来不及了。”
  “这大晚上都快十二点了,我怎么知道大爷怎么想的?他儿子连他电话都不接,他怎么知道儿子有事?这事儿奇怪呢是,所以就怕是我把大爷的脑子也撞出毛病来了。”
  “脑子还看不出,但身体不太好,毕竟大爷年纪大了。”
  “今天医生通知我,大爷全身检查的报告结果出来了,电话里和我简单说了下情况……到时候再和你说。”
  长安区盛安小区……二院的儿子……前天晚上将近十二点……
  费清砚住在盛安小区,他在二院工作,至于那个时间点……
  正在装袋的费恒动作一顿,那不是……他正在值班准备查房的时间么……那也是,孕妇即将跳下天台的时间点……
  后知后觉的,费恒的手发颤,他爸怎么会知道?怎么可能会知道?
  《重启人生》系统的那通电话,轰然在费恒脑海里炸开。
  “有人替你报名了这个系统……”
  难道……和他一起回到现在的还有他爸?爸爸回到现在是为了救他吗?这样的话,车祸也是这次才发生的?所以他不知道是因为从前根本没有发生过这起车祸,那……他的父亲会有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站在不同的角度看,一个人可能是不一样的喔~有的时候,不如跳出自己的一方天地,站在对方的角度看看问题~
  十一月下旬到月末各种deadline……阿川最近熬夜熬得确实是心力交瘁,又没有榜单,但是不会抛弃可爱的你们!也不用担心,本文不会很长,每天追一点看不了几周就没啦~
  晚安啦宝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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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全世界最好吃的火锅、梦惜的地雷~
  谢谢“小丸子”、“小黑屋”、“梦惜”灌溉的营养液~
 
 
第53章 
  “到了到了, 就在五楼走廊到底右手边那间病房, 三号床。”
  前晚开车撞到费清砚的大哥给费恒指着路。用电梯的人多他们根本挤不上,费恒远远看了一眼状况后扯上大哥转身奔向楼梯间。
  终于到了五楼, 纹花臂的大哥气喘吁吁, 远远落在费恒身后, 眼瞧着跟不上了,他拔高嗓门提醒:“你爸他在靠窗那张床上,那里就他一个患者,你看哪张床上有人,你爸就在哪张床。”
  “你快去, 晚了就见不着了……”
  不敢细想花臂大哥话里是什么意思,费恒满心焦虑,仓促间听个大概。
  他拔步就往病房里冲,适逢里面有护士们合力推着一个活动病床出来, 费恒连忙侧身让过,晃眼间觑到护士推着的病床的人被从头到脚蒙上了白布, 护士们叹着气推着那病床走了。
  而突然闯入病房的费恒,一瞬不瞬地死盯着房内靠窗的床位, 一边空出了床位,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另一边是铺得整齐的病床,像是没有过居住任何患者。
  他爸呢?
  一颗心瞬间凉透,费恒扶着病房门,远远看着护士一起推着那个盖上白布的活动病床停留在了电梯门口。
  被盖着的人难道就是……
  此时偌大的走廊人来人往, 并不安静,甚至有些喧嚣。在吵闹声里,夹杂着有些奇怪的声音。
  先是极低的呜咽声。
  似是无助的野兽在荒野上悲痛地舔舐着伤口低低地啜泣。
  那声音渐渐放大了,哭得悲伤且沉痛,费恒单手撑着病房门,泪水模糊了他双眼,悲鸣从胸腔里发出。
  毫无疑问,他对费清砚很失望。
  一个人怎么能做到一辈子都在替别人着想,又不是天上下凡来救世的活菩萨,心里全装着他人的好坏。
  费清砚确实够不上活菩萨,从前他想的只有学生们,担心打架的学生会被开除,忧虑跟不上进步的学生该怎么提高成绩,害怕喜欢学习却没钱读书的学生会因此离开学校。
  后来费清砚被学校辞退后,费恒不知道他怎么生活,在做些什么,过得好不好。直到费恒出了事故,父亲才得以再次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了他的生活里。而在那之前的许多年,费恒对费清砚知之甚少,他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爸爸了。
  父亲伤害了他和妈妈,更伤害了他们这个家,他的心头始终有一根刺,让他想起从前那些过往就觉得父亲荒唐不可理喻,所以他做不到轻松与父亲和解。
  他对父亲的行为不满,因为在他心里,父亲和他们是一家人。身为一家人,比起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难道不应该更珍惜家人吗?
  而他,同样没有珍惜。江翘教训他教训得很对,如果不及时去检修维护一段关系和感情,错过了就没有再挽回的机会。如果他不懂得珍惜,让他的人生再重来一万次又有何意义呢。
  这许多年来,因为失望透顶的情绪,费恒以同样恶劣的方式回敬费清砚。当年费清砚对不起他和妈妈,可是他冷暴力父亲的处理方式就正确了吗?
  冷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冷漠和忽视也不该是正确的诉诸情感、达成交流的方法。他的做法一样的糟糕。而且,这样孩子气的做法也没有让他这些年来内心感到好受分毫。
  “对不起。”
  “爸。”
  你不是一个很好的爸爸,可我是一个很糟糕的孩子。
  费恒身体全靠在病房门口,如同寻找到最后支撑,他双目通红眼看着那架活动病床即将被推入电梯,他缓缓找回力量,准备追上去。
  “兄弟,你怎么了?去世的那人也是你们家的啊?”
  终于跟过来的花臂大哥摸不着头脑地瞅着费恒叫住他,表情奇怪,手指着另一边:“哦,那啥,我刚刚给大爷家人打电话说他儿子来了,然后大爷家人说带着他一块上来找你。你看,大爷来了,你确认下是不是你爹?”
  “你说你,你爹出了事找你也不理,现在人没事都要出院了才知道过来看看。多亏了你媳妇照着,真是娶了个好姑娘。”
  顺着花臂大哥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刚办理完出院手续的费清砚被一个俏丽婉约的女性搀扶着,正是费恒的妻子江翘。
  经过一系列全面检查,费清砚的身体内外都没受到什么伤害,不需要留下住院观察。因而在检查结果出来后,得知消息的江翘在回娘家的半路上赶过来帮费清砚迅速地办理了出院手续,准备离开医院。
  隔着几米的距离,费清砚看着表面坚硬如铁但其实内心并不像表现出那样的儿子,毫无芥蒂柔和地笑了笑:“阿恒,你来了。”
  费恒的眼泪还没干,他转过头,呆愣生硬地看着自己完好无事的父亲和妻子。
  原来父亲没有事,那他刚刚……
  江翘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感到又气又好笑,同时还有几分欣慰和放松:“走,阿恒,别在这傻站着,先回家。”
  费恒和江翘带着费清砚回了费家,把他安顿在客房的卧室里。虽然检查出没什么事,但毕竟才出了车祸,费清砚年龄又大了,一个人在家倘若再出了什么事他们照顾不便。
  费恒眼看着江翘替父亲费清砚关上卧室门让他休息,手扶在客厅沙发靠背上,欲言又止。在经历了大悲与大喜之后,他突然不知该怎么面对父亲,四十多岁的人了,他做不到在父亲面前煽情道歉到潸然泪下。
  江翘轻声关上门,回身看见费恒,她似乎终于下定了某样决心,郑重地看向费恒,嘴上却说得委婉:“阿恒,我们也回房休息会。”
  费恒理解了妻子的意思,点了点头之后起身回房。
  其实他也能猜到在父亲出事之后去看望和解决事务的人是自己妻子,毕竟江翘一贯好心,更别提对象是自己丈夫的父亲。只是他仍不明白,江翘那天晚上为什么会那么生气,生气到要离开他。
  进屋之后,关上门,江翘站在窗边,费恒走过去从身后拥住她,江翘放心将头靠在他胸膛处:“阿恒。”
  “怎么了?”费恒搂着江翘的肩,叹了口气问,“你现在还生我的气吗?”
  “没有,”江翘回过身与费恒拥抱了下,她抬起头与费恒对视,犹豫了下她开口,“我只是觉得,很难面对你。”
  江翘从费恒怀抱里离开,她转身回到窗前,看着窗外:“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上中学那会儿,我就很喜欢一个男生。”
  语气里含了几分对过往回忆的留恋:“他叫费恒,大我三岁,在学校的高中部读高三,是个非常优秀非常努力的人。为了能成为和他一样优秀的存在,我努力念书,进了学校高中部的尖子班。”
  “那时候他已经考上了大学。而我的新班主任是他的爸爸。”
  “这三年,我在费老师的班里读书,费老师特别认真负责,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地上心。那些同学虽然常常嫌弃他唠叨,但大家都很喜欢他。我们年级一共三十个班,这么多班级里只有我们班全班上下关系最好,就好像是彼此的家人。”
  “所以,当年毕业的时候也只有我们班提出了毕业旅行,因为别的班一毕业就全散了。何况学生们集体出游是件很危险的事,其他班家长不放心,老师更不愿意冒风险。”
  “费老师答应了。我们全班同学、年级主任、费老师和师母,以及几个学生家长一起参加了这次的旅行。”
  “一周的旅行,前面五天安然无恙,到了临走的晚上,班上有同学偷偷提议瞒着老师和大人们一起去酒玩。当时年纪小,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和刺激,提议很快得到大部分人的赞同。”
  “大家相互约定好不要告诉大人们,尤其是爱操心的费老师。”江翘的声音里涌上了些许伤怀的情绪,“可是有人没遵守这个约定。”
  “我是班长,我担心大家会出事,于是私底下把这件事告诉给了费老师。幸运的是,当晚没有同学出事。可谁知道,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毁灭了整个X城。那天晚上住在酒店里的大人都没能逃出来。”
  “除了跟在学生们后面没在酒店睡觉的费老师,只有他活了下来。”
  江翘说着说着便哽咽了,那是一段让人很低落的过往:“阿恒,所有人都责怪费老师,可最无法释怀的人是他自己。他可以把这个秘密说出来,费老师没有说,因为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他一直觉得对不起你和师母。他说自己为了学生们,苛待你和师母太多。毕业出行那次,是他第一次和师母出外旅行,也是最后一次。他说,如果他在酒店没出来,师母不会有事,其他同行的人也许能活下来。”
  “他比你想象中对这些人的死亡更愧疚。”
  “难道因为费老师还活着,他就该背负所有沉重的枷锁吗?”江翘抿紧了唇,“阿恒,费老师被辞退之后,没有学校愿意收他做老师,同学们的接济老师也不同意,他过得一点都不好。”
  “生活上的清贫只是一部分,让他这些年来一直耿耿于怀的是你。”
  江翘长久地停顿了下,她回身看着坐在床上失神的费恒:“阿恒,一辈子没我们想的那么长。我们现在已经走了一半,而爸他所剩的时间会更少。既然还有机会,好好关心还在身边的爸,其实你比自己想象中更需要他。”
  费恒双手相握,搁在膝间,经过一阵深思熟虑他将头抬起:“老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我们是一家人,”江翘走过去握住他的双手,忽而欣慰地一笑,“其实,如果你今天没有出现在医院,我也不知道爸出院后,我们的家该怎么继续。阿恒,我很开心你今天出现在我们的身边。”
  和江翘谈完话,费恒心里忽觉释然,重启人生之后他大脑曾短暂地兴奋,可现在他的大脑似乎才清醒过来。
  晚饭时,费星野对回家的妈妈和出现的爷爷很是意外,显得十分高兴,家里的饭桌上多了个人也增添了一分温馨。吃过晚饭,费清砚起身,一步一步往卧室的方向挪,蓦地身边多了个人。
  费恒扶住他胳臂,动作显得有些生疏,但看得出他在尽力改变:“爸……去阳台坐会儿,我们下盘棋。”
  费清砚握住他的手,眼睛周围笑出褶子,连应了三声:“好,好,好。”
  费恒一直僵住的身子蓦然放松,他真诚地低声道:“爸,谢谢你。”
  费清砚的心头一股热流涌过,等多少年了,他才等到这一声发自真心的“爸”。他拍了下费恒的手背,笑着笑着有些难过起来:“阿恒,你永远不用和爸爸说这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等会儿应该还有一更,开始解决父子问题!
  写上个世界的读者好像大部分没在看了,所以重新定下一个世界~文文没多少个世界,大家挑最想看的告诉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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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没显示出来不知道是哪位小可爱好难过)、“Anjali”、“喵丁”、“钟伊蓓蓓”、“小丸子”、“甜甜甜甜园”、“素素”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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