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前夫痛哭流涕求我复婚——明月像饼
时间:2020-03-19 07:47:06

  周小乔点头,眼眶说红就红,喉咙哽咽的说不出话。
  阮甜又问:“找我什么事?”
  微信联系不好吗?再不济还可以漂流瓶联系啊,为什么非要见面,多尴尬。
  周小乔张了张嘴,话都没说出来,就开始哭。
  女人不是水做的,而是眼泪做成的。
  阮甜又不是男的,压根就不吃她这一套。
  哭吧哭吧,反正又哭不死她。
  哭瞎了眼睛也不用赔。
  周小乔一见阮甜连给她递纸的意思都没有,渐渐地就收了声。
  她的泪痕还挂在脸上,看着就很清纯脆弱。
  她哽咽着说:“甜甜,我……我真的很愧疚,我总觉得是我害的你和沈赦离婚了。”
  阮甜岿然不动,眼皮子都懒得抬,“你想多了。”
  周小乔愣了愣,擦了擦眼泪继续往下说:“真的不是因为我吗?我知道你很小就喜欢沈赦了,所以我从来就没想过要跟你抢,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阮甜讪讪一笑,略显尴尬,“唉,你不要胡思乱想。”
  她其实想说的是,你不要给你自己脸上贴金了。
  她和沈赦离婚这事,是板上钉钉,和周小乔屁的关系都没有。
  周小乔连连点头,喜极而泣,“你不怪我就太好了。”她吸了吸鼻子,又道:“我听说秦遇哥哥也在,你们没吵架吧?”
  阮甜大概知道周小乔是怎么想的。
  不会刻意去害她,但是占有欲极强,不允许疼爱自己的人去疼爱她。
  阮甜不想应付周小乔,沉吟半晌,“你身体不好,我帮你叫个车,送你回家吧。”
  周小乔咬着下唇,不情愿今晚就这么离开。
  她本来还想和阮甜一起住一晚,联络姐妹感情。
  阮甜半推着将人送到了酒店大门,火速叫了辆滴滴,不过打车高峰期还需要等位。
  周小乔站在酒店门口还犹犹豫豫,“我留下来,陪你一晚好不好?”
  阮甜:你可摇了我吧。
  “不用了。”
  周小乔使出她惯用的撒娇手段,伸手去抓她的袖子,阮甜如临大敌,下意识推开她的手,哪知道这个姐姐是个比玻璃还脆弱的人,往后仰了仰差点摔下阶梯。
  幸亏阮甜眼疾手快,将她拽了回来。
  周小乔脸上的血色尽退,低声说了句:“谢谢。”
  很快,阮甜叫的车到了,她对司机招了招手,等车停稳,毫不迟疑将周小乔送上车,然后对司机道:“麻烦了师傅。”
  周小乔坐在车里,呆呆望着窗外后退的倒影,她握紧手指,明知道自己不该嫉妒妹妹。
  妹妹沦落在外吃了那么年的苦,她应该要关心妹妹。
  可是周小乔控制不住,她害怕爸爸妈妈会偏心妹妹,害怕那些只宠她的人,会喜欢上阮甜。
  ——
  周小乔回家后就病了一场,高烧不退,在医院待了三天体温才勉强降下来。
  周母急坏了,围着她团团转,“乔乔,你这是跑哪儿去了!?怎么回来就病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周小乔卧病在床,浑身无力,声音软绵绵的,她说:“没有,妈妈,我真的没有被欺负。”
  她越否认,周母就越怀疑是出了什么事。
  可这孩子嘴巴严实,怎么都撬不开。
  周母做事雷厉风行,立马安排人去查了她的行程调出了监控,看完监控视频,才知道周小乔生病前一天晚上去找了阮甜。
  这一下子,就点燃了周母心中的火。
  周母出了周小乔的卧室,找了个隔音好的房间给阮甜打了通电话。
  那边刚接通,她便等不及,怒道:“你和你姐姐都说了什么?!她一回来就生病发烧了,我跟你说了不下十遍,让你对你姐姐好一些,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阮甜刚睡醒,说话带着鼻音,“啊,她生病了,所以关我什么事?”
  周母肺都要被她气的爆炸,“你这是什么语气,你今晚回家来好好看看你姐姐,看看她因为你吃了多少苦。”
  阮甜认真的想了半个小时,决定还是得回去。
  她借了江离离那辆高级的玛莎拉蒂,轰轰开上大马路,卡在六十码开回周家的大门口。
  周家和沈家住的不远。
  沈赦的母亲听说周小乔病了也特意过来看望,她身后的沈赦则反应平平,好像生病了的不是他的白月光。
  阮甜瞥了他一眼,并未将他放在心上。
  她如周母所愿先上楼去看了看周小乔。
  嗯,活的很好。
  吃过晚饭后,周母当着外人的面斥责了阮甜,“你明知道你姐姐身体不好,你还让她站在酒店门口吹冷风?你这是要害死她啊。”
  阮甜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玩。
  周母指着她,怒其不争道:“你怎么就是学不好呢?”
  阮甜抬起头来,“不是我学不好,是在你眼里无论我做什么就是错。”
  “我以前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你不爱我,还会四处找我,接我回家。”
  “现在我想通了,你是为了让你自己安心,你弄丢了我所以你良心不安,你把我接回来,你就觉得你的过错得到了补偿,你再也不用愧疚。”
  周母没想到阮甜会这么直白说中她的私心。
  她做了太多年的噩梦,把这个孩子找回来后,她就再也没做过噩梦。
  所以她仅剩的那点愧疚也就不见了。
  阮甜不会在父母面前哭,也不会在沈赦面前哭,她很冷静,这些话她很早就想说了。
  “我做什么都比不过周小乔,你觉得我摇身一变成了周家的小姐,我就该感谢你。”
  “我五岁之后辗转在很多人家住过,被那些无儿无女的家庭争抢然后等到他们有了孩子,我就被丢弃。”
  “我要过饭,捡过垃圾,我也是很努力才活下来的。”
  小时候,她在游乐园门口,看见妈妈们抱着自己孩子,高高兴兴带他们进去玩,给他们买糖吃,她也会幻想,将来如果她找到她的妈妈,会不会也是这么温柔的人呢?
  所以在被周母找到的时候,阮甜半点犹豫都没有,就跟着她回到周家。
  周母的脸色变了又变,竟然从阮甜的眼睛里看出了怨恨。
  沈赦的神情也不太好看,他从来就不知道关于阮甜的这些事,也没听她和任何人提起过。
  周母往后退了好几步,内心慌张了起来。
  阮甜说:“我现在觉得当个没妈的孤儿也很好。”
  一句话,犹如一把刀捅进周母的胸口。
  听见自己的女儿说出这种话,她一时无法接受。
  她脚底软了软,扶着桌角勉强才能站稳。
  阮甜说完狠话就走。
  她想,以后网上如果还有人骂她——你妈死了。
  那她也还可以厚颜无耻的回一句——我没有妈。
  沈赦从别墅大厅里追了出来,三两步就将她拦下。
  阮甜绕开他,他就继续挡。
  “您有事吗?”她问。
  “婚房里还有你的东西,你什么时候去收?”沈赦镇定回答。
  等等。
  她和沈赦有婚房吗?
  “我不要了。”
  “戒指和项链都不要了吗?”
  “对,我都不要了。”
  沈赦脸色沉沉,这段日子他看了很多阮甜演过的电视,搜了很多拍摄花絮,他没想过这两年阮甜过的这么辛苦。
  她活的那么顽强耀眼,像迎着太阳生长的向日葵。
  沈赦收起下颚,紧绷着苍白如玉的脸,他的眼中泛着血丝,说:“那是我结婚的时候,送给你的。”
  这样还都不肯要吗?
  阮甜觉得沈赦真他妈的有意思。
  她眨了眨无辜的双眼,“那不是您的秘书准备好的吗?”
  都是千年的狐狸,演什么聊斋。
  沈赦抿直唇瓣,“是我买的。”
  阮甜怔了一秒,低头哦了声,旋即重新抬起脸,“你都丢进垃圾桶里吧,卖了也可以,我都不要了。”
  沈赦的眼神像结了层厚厚的冰,能冻死人的那种。
  阮甜咦了声,笑眯眯的说:“沈赦,你别这样看着我,这事你应该擅长才对。”
  “我送你的礼物,不也都在垃圾桶里吗?”
  无论是亲手准备的。
  还是她省吃俭用,打了好几个月的工,用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买的名牌。
  沈赦都弃之如履。
  咋啦,现在让他丢根破项链,很过分吗!!!
 
 
第18章 
  阮甜觉得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了。
  好像她说的这两句话是故意去刺激反讽沈赦曾经的所作所为似的。
  其实,她并不想这样。
  阮甜喜欢他的时候,是真的喜欢,不要脸不要皮,满腔赤忱的爱意都可以奉献给他。
  同样的,死心放下之后,也就半点联系都不想再有。
  阮甜抬起眼眸朝他看去,男人的五官无疑是出挑的,鼻梁高挺,眉眼精致,微微抿起的唇瓣,让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森冷。
  秦遇说的没错,她这个人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撞疼了也不会哭,非得把自己弄得头破血流才知道疼。
  她就是死脑筋的喜欢了沈赦很多年。
  阮甜说:“随你怎么处置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沈赦沉默了几秒,缓缓移动脚步,将路给让开。
  过了一会儿,沈母走到他身边,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你和她都聊了些什么?”
  沈赦喉咙发紧,“没什么。”
  沈母也算了解儿子,知道他打小就心高气傲,万事都不会回头。
  她拍了拍沈赦的肩膀,“先回家吧。”顿了顿,她又道:“从你上初中起,我和你父亲就从来没有干涉过你的任何选择,既然都是你自己选的,那就不要后悔。”
  沈母对阮甜这个儿媳妇,谈不上喜欢,也不会刁难。
  结婚的时候,就猜出这两人不会长久。
  阮甜那时眼里满是羞涩和憧憬,视线跟黏在沈赦身上一样。
  反观她儿子呢?冷着脸,没表情,也看不出有多高兴。
  沈赦回家之后,进了楼上的卧室,从抽屉里找出阮甜几乎从来没戴过的戒指和项链,的确是他买的,随手就让人包了起来,再让秘书送到阮甜的手里。
  他甚至都不知道,戒指不合尺码。
  保姆敲了敲门,问道:“少爷,要准备夜宵吗?”
  沈赦在周家没吃多少,他说道:“煮碗清淡的粥。”
  保姆应了声好。
  沈赦觉得头很疼,他闭着眼在床上躺了会儿,睁眼醒来还是很不舒服。
  一种难言的暴躁,在胸腔内乱窜。
  沈赦自小接受的就是最好的教育,学的最好的礼仪,从小就是同学里的模范,他内敛谦和,为人处世也很周到,不过骨子里的心高气傲也是没法改变的。
  他想起来今天阮甜说的那句话。
  确实,阮甜送给他的所有东西,最后的归宿都在垃圾桶里。
  他把她当成一个笑话,带着偏见对待她。
  从来就真的没把阮甜当成是他的妻子。
  起初仅仅是从周小乔的口中得知,她这个姐姐是个不识大体粗鲁庸俗的人。
  后来高二的春季运动会,阮甜一口气报了三个项目,他和秦遇还一起去看了她的拔河比赛。
  纤细的少女穿着校服,胸前贴着号码牌,她呆呆站在第一个,手握着麻绳,等到哨声起,她很尽全力往后拖拽,没多久,就赢了比赛。
  阮甜还在扔铅球比赛拿了第一名,跑三千米还打破了学校的记录。
  沈赦当时没觉得她有多厉害,只有一个印象——粗鲁。
  他和其他人一样,也只当是阮甜命好,从一个村女飞上枝头成了凤凰。
  他不知道阮甜在那十几年里,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也忘记了,她本来就该是周家的女儿。
  第二天上班时,刘秘书觉得自家老板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表情冷酷,还把几位同事给骂了一顿。
  沈赦开完会,丢了钢笔,往后靠了靠,眉心笼罩着一股子黑气,他冷声道:“去查一下阮甜,我要她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资料。”
  刘秘书反复确认,“是夫人吗?”
  沈赦抬眸看了他一眼。
  刘秘书连忙改口,“是阮小姐吗?”
  沈赦回道:“嗯。”
  刘秘书专业素养极高,“好的。”
  他还是不解,都离婚一段时间了,怎么忽然要他去查阮甜呢?而且据他所知,总裁和阮小姐离婚时并未发生财产纠纷。
  很和谐的就离了婚。
  刘秘书觉着老板应当厌恶极了阮小姐,不然也做不出让她净身出户这么狠的事。
  ——
  阮甜把车还给江离离的那天,把她勇敢怼了周母的事迹用夸张化的手法告诉了她。
  江离离当即就怒摔车钥匙,“你妈有病吧?周小乔是人你就不是人了?”
  她气的手发抖,“她之前还让你给周小乔献血,她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阮甜心想。
  她差点都把献血的事给忘了。
  那针戳进皮肤里,真的很疼。
  苦情剧女主都没有她苦情。
  江离离冷静下来之后,问道:“不过你这回怎么敢和她翻脸了?”
  阮甜剥了个橘子塞进嘴里,一口咬下去都是甘甜汁水,她边说:“我逆反了。”
  “我他妈又不是个包子。”
  她和江离离正说着话,手机叮的一声,银行的短信送到了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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