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里香火鼎盛,门前有个小沙弥在扫掉了满地的花瓣儿。
许是天色渐晚,这个时间寺庙里的游人已经不多了。
庙宇里檀香缥缈,大殿上的佛祖神情严明,温软取了三只签,恭敬地跪在蒲团上,拜了拜。
拜完了佛祖,两人又去了后院。这里有一棵祈福树,上面挂满了金色的丝帛。
温软也取了丝帛,写了心愿后,将丝帛挂在了枝头。
她希望她在乎的人都可以过得很好很好。
山风吹过来,树上丝帛轻荡,那些美好愿望,随风飘远。
做完这一切后,已到了日暮西山之际,两人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准备下山。
下山就方便很多了,可以坐缆车直达他们入住的客栈。
从缆车下来后,所有的员工都回来了,凑在一起准备开饭。
秦焕带着大伙儿去了当地特色饭店。他敲着桌子,“今天随便吃,季总请客!”
员工们一阵欢呼。
温软挨着季时川坐好,眼巴巴的等着上菜。
季时川揉了揉她的头发,“下去去哪里玩了?”
“山上。”她顿了下,开心的和季时川分享着,“山上有座寺庙,我进去拜了拜。”
“祈福了吗?”
“嗯!”
“都为谁祈福了?”
“我妈,我爸,小胖墩儿,周叔叔,瑾瑜哥,陆欢……”温软板着手指,将身边的亲朋好友都数完了,就是没有季时川。
“那我呢?”
季时川脸色微微难看。
她连秦焕那个小婊砸都想到了,为什么没想到我?
“你呀?”温软眨了眨眼,狡黠的笑着,“没有。”
季时川:“……”
很好。
季时川微微握紧了拳头。
吃完饭,秦焕找季时川结账,季时川皮笑肉不笑的掀了下唇,“我什么时候说我要结账了?”
“你你你!”秦焕气结。
季时川笑了一下,拉着温软大步离开了。
秦焕:“奸商!”
妈的,就知道那季吸血鬼没安好心。
今夜月明星稀,适合赏月压马路。然而温软却累的眼皮都睁不开了。
“软软,我是不是你最喜欢的人?”
“嗯~”
“那你为什么不为我祈福呢?”
温软:“……”
敢情儿他还在记挂这件事。
·
在漫花小镇游玩了两天后,一群人打道回府。
温软困得不行,整个人像被吸了精气一样。一上车温软就靠在车上睡觉。
季时川将她捞进自己的怀中,抱着她。
温软哼哼两声就不管他了。
昨晚上她被季时川折腾到了两三点才睡,今天早上六点又起床了,这会儿实在没力控诉季时川的罪刑。
……
回去后,日子照旧过。温软每天就是上上班,撸撸猫。
就是有时候晚上会辛苦一些。
又缝周末,温软下了班没走,在办公室等季时川一起。
等上了车,季时川说:“周末跟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我妈的那里。”
温软:“啊?这么快?”
“过年的时候,我见过你爸妈了,礼尚往来,你是不是也应该跟我回家了?”他笑着说,“见了家长,才能把你套牢。”
温软面色微红,半天才应了一声好。
答应之后,温软就莫名的紧张。她轻咳一声,“那阿姨有什么爱好啊?她喜欢什么样的儿媳妇?”
季时川看着她,唇角上扬,“你这样的。”
“唔……”
许是明天要见家长,温软晚上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
次日醒来,温软顶了两只熊猫眼。
毕竟是第一次见家长,温软定要好好打扮打扮,她挑来挑去,选了一件素雅的长裙,长发挽起,又化了一个淡妆。
整个人看上精神许多。
她回头看了一下正在穿衣服的季时川,眉头皱紧,“我这样,阿姨会喜欢吗?”
季时川从背后抱住她,“放心吧,只要我喜欢的,我妈肯定会喜欢的”
“真的吗?”温软半信半疑。
季时川抬起她的下颌,吻上她的唇瓣,将她的唇妆全部吃掉后,才开口,“当然是真的。”
“好吧。”
姑且是信了。
季母并未住在北城,而是距离北城有一段距离的c城,开车过去要两个小时的时间。
c城并不如北城繁华,但很有韵味,属于三线城市。
上了车,温软看到车上挂着的平安扣,忐忑不安的心情镇定下来。
这平安扣是在半个月前,在漫花小镇山上的寺庙里求来的。
中午十一点左右,车子抵达了c城。
季母所在小区是c城最为繁华的地带之一,环境清幽,闹市中取静。
季时川带着温软上楼,按响了门铃。
半分钟后,房门打开。
门口站着一四十来岁的女人,穿着浅色的家居服,保养得很好。眉眼柔和,唇角也带着笑意。
季时川喊了一声妈。
见此,温软也赶紧喊了一声阿姨。
季母让两人进了屋,笑呵呵的问道:“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会儿再吃饭?”
温软赶紧摇头,顺便将的买的礼物放在了桌上,“不累。”
“那就先吃饭。”季母说着,又招呼温软上了桌,“这些菜都是我自己做的,不嫌弃就多吃点。”
“不嫌弃,不嫌弃。阿姨做饭很好吃!”
季母弯了弯唇。
季母虽然四十多岁了,但气质华人,一身的书卷味。这么多年,容貌丝毫不受印象,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些什么。可见,年轻时确实是个美人儿。
季时川的容貌颇像季母,大抵是继承了季母年轻时的光彩。
吃了饭,季母让季时川去洗碗,她自己拉着温软在书房里说话话。
“时川小时候,我就担心他以后会找不到媳妇儿,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季母说,“他小时候可皮了,管教不来,还好最后没朝歪里长。”
温软偷偷地瞧了一眼在厨房里洗碗的季时川,抿唇偷偷一笑。
她实在很难将现在的季时川与以前的调皮捣蛋联系起来。
第20章
季时川的父母在他十岁那年就离婚了, 母亲回了c城, 将季时川带在了身边三年后,才将他送回了北城。
然而季勉对这个儿子毫不关心, 多半的时候都任他自生自灭。
季母说起这些的时候, 眼眸中有些悲凉, “当初都是我们不好, 才造成如今的局面, 。”叹了口气,“不过看他如今这个样子,我还是欣慰的。”
温软也不好意思问两人为什么离婚,只陪着季母说说话。
“你是个好姑娘,要是时川有什么对不起你的, 你就告诉我, 我帮你收拾他。”季母拍了拍温软的手背, 眸里含笑。
“没有。”温软摇头,“时川对我很好。”
季母笑了笑, “那就好。”
季母祖上是清朝旧臣,她自小受了家庭熏陶, 一身书卷味,到了现在, 岁月沉淀,气质温和, 让人忍不住就生了亲近之感。
下午季时川带着温软去逛了C城, C城虽然是个小城, 但景点却不少。两人玩到夜幕降临时才回家。
虽然两人又同季母吃了晚饭。
季母居住的房子是套三的,除了一主一次外,还有一间的书房。
温软睡的房间季母下午就打扫出来了,被褥都是她亲自晒得,一股阳光的味道。
晚饭过后,季时川被季母赶到了书房去睡。
看着季时川有些不情愿的模样,温软忍不住翘了唇角,跟季母道了晚安后,便回了房间,然后一头栽到了柔软的床铺上。
这次过来,并没有温软想象中的那么难。
季母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想到季时川也是个温文尔雅的人,想必是遗传他母亲的。
温软趴在床上玩手机,十点多的时候,就困意连连。
睡至半夜,温软感觉身边火热火热的,就像抱了一只大暖炉。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入目的是季时川那张俊脸。
温软一吓,连瞌睡都没了,“你怎么来了?”
“睡觉。”
季时川拉着她一起躺下。
“你胆儿太肥了。”温软掐了掐季时川的劲腰去,气呼呼道。
“嘶。”季时川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
季时川翻身压住温软,唇瓣贴近她,声音沉沉的,“你难道不知道男人的腰是不能随便碰的吗?”
温软:“……”
她好像真的没听过这个说法。
不过此刻,温软起了调皮之心,故意在他腰上掐了又按,杏眸眨啊眨,“那我就碰了,你要奈我何?”
季时川忽而一笑,深眸盯着温软,像一只盯着兔子的恶狼,想拆她入腹。
温软被季时川这眼神给吓着了,温软立马就怂了,她往后退了一部,用盖头蒙住头,“我、我困了。”
季时川这个眼神,她前几次就见识到了。
怕了拍了。
“现在晚了。”
说完,薄唇压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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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温软感受到了水深火热的滋味,她无力的靠在季时川的肩膀上,哭着求饶。
季时川见她真的累了,也不弄她了,将她抱紧怀中,两人相拥而眠。
次日温软醒来的时候,季时川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了,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
季母正在家里绣十字绣,见她醒了,笑了笑,“饿了吗?早上见你睡得沉,就没叫你。我给你留了饭,快去吃吧。”
温软有些尴尬。
第一次上男朋友家中做客,结果第二天就睡死过去了。
季母倒是没说什么。
温软轻咳一声,“阿姨,时川呢?”
“他那几个朋友把他叫了出去。”季母说。
温软哦了一声,吃了饭,乖乖坐在季母身边陪她说话。
今天温软穿了圆领T,露出了白嫩的后颈。
季母不经意间就看到温软脖子上的红痕,神情默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常态。
两人就这样聊了一上午。
下午的时候,季时川就回来了,吃过午饭后,他们就要回北城了。
临走时,季母将季时川叫到了书房,神色凝重,“你既然对那姑娘做了那种事,以后就要对她负责。”
季母是个比较传统的人,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一直是婚前最好不要有性.行.为。
季时川郑重的点头,“妈,我是真心喜欢温软的,从六年前就是。”
季母微微叹了口气,“既然喜欢,就对人好好的。”她眼眸一黯,“别学你爸那一套。”
季时川眉头皱紧,“妈,我跟爸不一样。”
“如此就好。”季母露出一丝欣慰来,“好了,快走吧,不然回去就天黑了。”
“嗯。”
两人跟季母道别,开车回了北城。
一路上,季时川有些心不在焉的。温软侧头看他,“怎么了?心情不好?”
季时川笑了一下,“没。”
温软抿唇,见他不愿说,便不再开口多问,拿出手机刷微博。
“温软。”
“嗯?”
季时川看着温软那波光流转的杏眸,烦闷的心情顿时消散,“没事,就想叫叫你。”
温软扑哧一笑,“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啊。”
·
五月中旬,温软回了学校。
毕业在即,寝室里另外两个实习的妹子也回来了。
于是,四人一起约了饭。
两位妹子都不考研,家也不在北城,毕业后都回了老家。
“软软,听说你交男朋友了?人怎么样?家庭怎么样?对你好不好?”跟她说话的妹子叫徐萌,人跟名字一样,剪着齐眉刘海,大眼睛,萌萌的。
温软轻咳一声,“他跟我一样,父母离异,他对我也很好。”
林夏瞥了温软一眼,毫不客气揭穿,“恐怕毕业后就要结婚了!嗯哼,我预定了伴娘的位置。”
“这么快!”另外两个妹子一脸惊讶。
“你们怎么认识的?”
温软脸皮微烫,“就朋友介绍的,我跟他以前在一个高中,就是没碰过面。别听夏夏胡说,我们结婚……还早呢。”
“啧。”
吃完了饭,四人又去了ktv唱歌。
一晚上几个室友都鬼哭狼嚎的,温软颇有些感叹。
她们只能短短的相聚几日,毕业典礼后,大家又要更奔东西,天南海北,可能的一年或者好几年都见不到一面。
林夏给温软倒了一杯酒,她喝了酒,还有些不清晰,“今晚上一定要一醉方休!”
“好呀。”
温软眨了眨眼,刚把杯子凑到唇边,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不适感。她连忙放下酒杯,快速跑到卫生间里,趴在洗手盆边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