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干女儿——棠眠
时间:2020-03-20 08:13:20

  
  见事情没了转圜,宁馨月边咬唇忍住了哭:“是馨月的命不好,就希望六妹妹有好命了……”
  
  东太后见她神色哀怨,一点懂事的劲没有,觉得看着她就乏,没一会就把人打发回了惜花宫。
  
  宁馨月回了惜花宫便大哭地发了一场脾气,让之前那个侍女把脸打烂了,才收了气。
  
  那侍女哭的眼睛都没泪了,呆呆的不敢做出什么表情,她脸一动就是撕心裂肺的疼。
  
  替她上药的姐妹不禁道:“你就不该多管闲事,若是你不扶那茶杯哪会有这场麻烦。”
  
  “不扶,杯子落了地,太后娘娘定会不悦,训斥了娘娘,难不成娘娘便不拿我们出气?”
  
  宁馨月不喜欢身旁伺候的婢女颜色太好,前几日宁馨月频繁看她脸,她就知道说不定有这一朝。
  
  奴命如草芥,主子想出气,哪会管有没有道理,打就是了。
  
  *
  
  乐岫叫人盯着惜花宫,自然知道了宁馨月发了一顿大脾气。
  
  凭这脾气的程度,她就琢磨得出,宁馨月很可能是在慈宁宫挨了骂。
  
  “红云姐姐真是太可怜了,脸被板子打烂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那板子上头竟然有木刺……”南儿叹了口气,“以前遇到红云姐姐,红云姐姐还给过奴婢点心吃,是个好人。”
  
  是个好人却没有好命,遇到了宁馨月那样的主子。
  
  哪个主子身边的大宫女会要脸上有疤子的,别说贴身大宫女了,平时伺候的也得脸上白白净净让主子见着舒心。
  
  红云脸上的伤若是不好,那她这生在宫里就完了。
  
  听着南儿叹息,乐岫瞧向静秋:“本宫记得库里还收了一瓶无暇膏。”
  
  那膏还是原主不小心跌倒的时候,太医院给配的,保证不留疤。
  
  而原主听过肖嬷嬷说配置无暇膏都是用什么药材,这些药材又价值几何,就不怎么舍得用,幸好原主的肌肤愈合能力好,没用药膏也没留下什么疤痕。
  
  听到乐岫提起药膏,南儿的眼睛一亮:“殿下慈悲。”
  
  “殿下给娴妃娘娘的宫女送药会不会有些不妥?”静秋提醒道。
  
  “偷偷的送,别让旁人知道就是了。”
  
  乐岫淡淡地道,“本宫不是为了笼络人心,本宫晓得在世上是谁有本事谁高高在上,谁就有道理,这种不平之事,本宫管不了,只能帮这些小忙。”
  
  她真没笼络人心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些奴婢太难。
  
  她幸运一些,不管在现代还是古代身份都不错,而这些人别说人权,光是心里有公道两个字,都会让他们熬不下去。
  
  “南儿你小心送过去,就说是本宫赏给了你,你无用送给了她,别叫旁人知道了。”
  
  瞧着南儿走了,乐岫指甲叩打着茶盅,想着宁馨月到底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若只是为了瑶华宫得的东西,就气大了些。
  
  说起来她给严忠开的单子,真是抱着能有就有,没有被戚渊训斥一遍,她也受得住。
  
  那想到戚渊竟然满足了她的愿望,打开库房差使宫人流水的往瑶华宫抬东西。
  
  珊瑚摆件,大圣遗音,象牙双面绣金凤屏风……
  
  想着充满了器物的书房,乐岫干劲满满。戚渊给了她那么多好东西,一定是想荡起些水花,她得争气了,让她的金大腿知道投资就会有汇报。
  
  投其所好,让戚渊在她身上看到价值。                        
作者有话要说:  来,在看的扣个1
 
  ☆、第九章
 
  宁馨月发了大脾气的原因,没几日乐岫就明白了缘由。
  
  这日,乐岫如往常般练了字,翠竹影影绰绰,乐岫写上一会,就会看看景物,还有缸子里的金鱼活动眼睛。
  
  字课刚一段段落,还未上琴课,慈宁宫就来了人,道东太后有请。
  
  戚渊为她请的是从国子监抽调的老先生,在琴艺上颇有造诣,他教她写字与琴,若是她要学画和棋他也能教一些。
  
  至于乐岫提的写的字能跟戚渊的有几分相似,大概率是被戚渊忽略了。
  
  这位老先生既不是戚渊的之前的老师,也未曾研究过戚渊的字,自然也不可能教出她跟戚渊相似的字体。
  
  听了东太后有请,乐岫不知道缘由为何,也不知道何时能散,便停了琴课,让内侍先送先生出宫。
  
  “太后娘娘下了帖子请了几家姑娘进宫做客,唤公主殿下过去,该是为了见见那些姑娘。”
  
  乐岫一边梳妆一边听着静秋塞银子给慈宁宫宫人换来的消息:“可打听了都是哪家的姑娘?”
  
  乐岫这几日恶补了京城一些大姓,此时让静秋说,也是想看看自己恶补的有没有用,能不能对号入座。
  
  “宣平侯府的六姑娘,护国公府的四姑娘,还有安伯府的大姑娘。”
  
  东太后的娘家便是宣平侯府。
  
  静秋那么一说,乐岫发现这名单里全都是需要注意的人。
  
  宣平侯府的六姑娘宁馨琦,若没有意外,选秀后就会进宫,成为戚渊的妃嫔,是书里面有皇子的后妃之一。
  
  书里面的男二便出身于护国公府。
  
  而安伯府的大姑娘则是重中之重,她就是这本书的女主。
  
  穿来那么多天,终于是要见女主了。
  
  要见女主和各等重量级配角,乐岫开始怔了下,而后紧张的情绪就散了。
  
  这是一种对比心态,她想着男主这个喜怒无常的暴君她都敢讨价还价,那其他人又算得上什么。
  
  “梳蝴蝶髻,戴那只点翠嵌珍珠挑心簪,配那对蝶翅步摇……”
  
  衣裳上乐岫选杏黄色缎面荔枝金纹大袖衫,配了月纱披帛,这些日子她的改变应该早就传到了东太后的耳里,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刻意藏着掖着,在东太后面前装模作样,像是原主那般打扮的太过朴素。
  
  最后配上了和田玉的坠子压裙,乐岫瞧着镜子里水汪汪的眼眸,带上了静秋去了慈宁宫。
  
  *
  
  慈宁宫一派热闹,乐岫还未进屋便听到了少女们清脆的笑声。
  
  两侧的宫娥打起锦缎流苏帘子,通传的声音响起,室内的声音静了一静。
  
  “瑶公主来了。”
  
  “岫儿来给太后娘娘请安了,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给上座的东太后福了福身,乐岫不忘笑盈盈地跟坐在左手第一位置的娴妃请安。
  
  宁馨月皮笑肉不笑,翘着尾指端着茶盅抿了口茶水。
  
  屋中三位贵女见着乐岫都有些惊讶,之前皇家宴会上她们都见过乐岫,只是那是的乐岫唯唯诺诺,说话不敢大声,头随时低着不敢瞧人,哪像是现在这般落落大方。
  
  而且那时候看乐岫只是稍有容姿,现在怎么会美成这般。
  
  以前的瑶公主,让福身问安,只会让她们觉得折损了面子,而如今的瑶公主倒是像些样子了。
  
  宁馨琦先起身朝乐岫微微一福,护国公府的四姑娘本来是想马虎过去,见其他两人都起来了,才磨蹭起来问安。
  
  “宁姑娘,滕姑娘,温姑娘不必多礼。”
  
  三个都不是善茬,皆是需要远离的角色,乐岫抬手让她们免礼,笑容亲切,但称呼上没半点亲昵套近乎的意思。
  
  东太后上下扫视了乐岫一遍,果真是那个女人养出来的,身上那股讨人厌的劲,跟那女人一模一样。
  
  “给瑶公主赐坐。”
  
  东太后吩咐旁边的宫娥,等到乐岫坐下才继续道,“哀家今日叫馨琦她们进宫说话,想你平日在宫里也没个年纪相仿的姐妹作伴,所以就叫你过来说话。”
  
  “谢太后娘娘爱护。”
  
  乐岫侧眼见瞧见旁边的姑娘朝她偷偷眨了眨眼,乐岫回之一笑。
  
  朝她眨眼的自然就是这书里的女主,温雨兰。
  
  原主跟温雨兰的交情起源于原主在乡间无依无靠,差点被人拉去当小妾,温雨兰遇见出手帮了原主,虽然最后原主是被戚渊派的人救的,但原主一直把女主当做救命恩人。
  
  而女主对原主也是一众千金中最和善的,原主有些像是把女主当做了救命稻草,努力的目标,不过后面发现自己怎么都成不了女主那般,绝望之间以恩变怨,对女主动了杀心。
  
  乐岫沉吟想着事,温雨兰余光看到她目光落在衣裳下摆出神,轻声道“听说公主殿下前几日病了几日,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温雨兰声音轻轻柔柔,温婉不过。
  
  “风寒而已,已经没事了。”
  
  “那便好,天气多变,公主要保重身体,有些事过去了便是往事,人不能时时刻刻被往事牵绊住。”
  
  这是在开导她,乐岫点点头,想到却是戚渊让大太监管教她的事,估计宫外都传遍了。
  
  闲聊了两句,多是在太后在问三个姑娘的话,太后问到护国公府家四姑娘滕静思:“你娘再不给你哥哥选媳妇,怕是京城的姑娘们都要急坏。”
  
  滕静思是护国公府的嫡姑娘,她嫡亲哥哥自然也只有被称为小公爷的滕金川。
  
  乐岫注意到太后提到滕金川,温雨兰神情比之前要认真一些,注视着滕静思,等着她的话。
  
  滕静思撇了撇嘴:“太后娘娘你不晓得,不是我娘不愿意替哥哥定亲,只是哥哥自己推三阻四,我祖母天天说哥哥像是个孩子,听着娶媳妇就害怕呢。”
  
  “所以就由着你哥哥不娶了?”
  
  “自然是不行的,我娘相看着呢,只是起先就答应了我哥选的人要中他的意,所以要琢磨着他的喜好,祖母说了反正这京城的贵女总有哥哥看中意的,要是京城没有,就往江南找。”
  
  说着,滕静思不经意地瞟了乐岫一眼。
  
  乐岫捕捉到了这一眼,不觉得奇怪,这京城的人都晓得,瑶公主曾看护国公府小公爷看愣神过。
  
  而且这也不是谣传,原主的确是暗自喜欢滕金川。
  
  “那云齐可真的要挑花眼了。”
  
  东太后丝毫不觉得护国公府这般选儿媳有什么问题,如今京中如日中天的势力,护国公府就占了一个。
  
  若不是怕戚渊猜忌,宁家姑娘走了后妃这条路,就不好跟其他大门阀联姻,她倒是想让侄女嫁给滕金川。
  
  只是可惜了,戚渊不是个容易糊弄的,对她的尊重也就那样。
  
  在室内稍坐了一会,东太后带着她们一同去御花园赏花听戏。
  
  御花园搭了锦帐,伶人在台上甩袖,乐器从筝换到了萧。
  
  乐岫瞧着,觉得自己也可以礼部要几个擅乐的伶人,平日自己躺着看书,旁边有伶人演奏,倒是享受。
  
  “听说公主发落了瑶华宫的宫人,是为了何事?”
  
  听了小半天的曲,东太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不经意地朝乐岫道。
  
  被所有人看着,乐岫笑道:“无事,就是罚了身边伺候的嬷嬷。岫儿想用库房父皇赏赐的器物,那嬷嬷却说好东西不能用,岫儿想父皇赐给岫儿东西,岫儿用了才是不浪费父皇的心意,那嬷嬷却一直啰嗦,听着心烦便让她领了板子。”
  
  今日东太后有两件事,一是把她的侄女宁馨琦留在宫中陪她,二就是瞧瞧乐岫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
  
  肖嬷嬷的事,东太后还想着乐岫就是不诚惶诚恐,听到她问起,也该心虚,没想到她大大方方,轻描淡写根本就没把打肖嬷嬷当回事。
  
  东太后搁杯子的劲稍重了些,珐琅瓷器敲击梨花木的桌子,一声沉响。
  
  听着戏本来觉得无趣的滕静思双眸倏然有了精神,盯着乐岫的方向。
  
  “太后娘娘手滑了?可疼着手?”
  
  乐岫听着声音担忧地看着太后手上的护甲,这玩意好看是好看,但却不怎么方便拿东西。
  
  她脸上的神情就透露出了她的意思,东太后脸不自然地颤了下,以前一身土气抬不上台面,现在则是市井小民,满肚子的油滑。
  
  “肖嬷嬷是宫里有资历的嬷嬷,帝王都需要谏官正衣冠,你初到宫廷,若是听到什么不顺耳的话,就动辄打骂惩罚,从此以往谁还会对你说实话,须知忠言逆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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