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车子四周车窗紧闭,她们根本看不见人。
就停留片刻议论几句走了。
等这些女生走掉的时候,温榆才敢过来,免得传什么谣言,只是她现在又慌又怕,脸色特别不好看,还没来得及吹干的头发,凌乱地贴在她脸上,从发梢滴下的水珠,把她刚换的干净棉麻长袖都沾湿了。
整个人显得特别狼狈。
但她也来不及管了。
几步走到这辆大G跟前,曲着手指去敲他的车门。
敲两下,车窗降下来了,穿着休闲服的男人转过脸,看到她吓白的小脸,眼底眸色一掠,开口:“上车吧。”
温榆可不想上他的车,两只手下意识拽绞着自己长袖下摆,声音虽然低但分明能听出对他的疏远:“小叔,有什么事在这里说吧。”
荆彦眼皮抬抬,声调漫不经心又强势:“不是要做我大嫂吗?怎么……守个孝还要逃跑?你让我那死去的大哥怎么想?”
分明之前还跟他表现的‘贞洁烈火’,眨眼就能跑了。
“学校开学了。”温榆解释,但又觉得这种解释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牵强,本来她就是逃跑,不想守孝。
“周末没课我会回来的。”
“先上来,你要继续站着跟我说话,我保不准会跟奶奶说。”荆彦不想和她在这个问题上绕来绕去,浪费时间。
说完这句,就把车窗升起来。
俨然,她要是不上来,她的事整个荆家都会知道,温家也会知道。
温榆凝结着眉头,心里万分排斥,但又没办法真不搭理,在车门边站了好一会,才绕过去,坐到副驾驶位。
荆彦的车,温榆第一次坐。
里面有他的气味和很清淡的类似海洋味的香水。
混在一起,没别人车里的那种呛人,还行。
只是,车内没开灯,暗得可以。
温榆关上车门,还没坐稳,坐在驾驶位的男人直接倾身过来,手指毫不客气勾起搭在她前胸的一缕湿发,说:“头发这么湿,不吹干,会感冒的。”说着,就自顾自去拿餐巾纸给她擦干。
温榆不喜欢他这样,慌着脸色从他手里抢走那几张纸巾,胡乱给自己湿发擦了几下,说:“我自己会擦。”
荆彦侧着身体,眼底带某种隐色,像个观摩者似地紧紧盯着她,小女人应该是刚洗完澡,身上还散着淡淡的清香沐浴乳味道,混着她体香,有种独特的甜味。
想让人去尝一遍。
这种念头,仿佛有毒,让他看着她的侧脸,有片刻的失神,但好在他一直都是自制力极强的男人,敛回神思,开口,缓缓吐字:“现在这件事被我发现,你想我不去告发吗?”
她当然不想,这件事一旦被所有人知道,肯定会很麻烦,只是他什么想法,她又不是不知道,就想她成为他的俘虏,她不愿意,所以比起成为他玩玩的俘虏,她还是愿意接受惩罚,温榆微微蹙眉,扯扯手里的纸巾,说:“如果小叔想去告发那就告发吧。”
之后一切后果她承担。
这张小嘴真硬气,哦……底气也硬,荆彦唇角不由带了带,忽然就俯身朝她靠近,声音低低:“温榆,考虑一下,跟我怎么样?”
这个男人突然靠她太近了,近到她能清晰看清楚他漆黑瞳眸里她那张慌乱的小脸,以及他唇内喷薄在她脸上的淡淡薄荷味和酒味。
这是属于成熟男人的气息。
和卓阳那种阳光男孩的温暖气息不同。
特别强烈还带着攻击性。
每一样都是温榆不习惯的。
她不适合这种有强烈侵占气息的男人。
会让她有窒息和压迫感。
温榆一吓,慌了神色,连忙说:“不愿意。”
“真的不愿意,嗯?”荆彦往她那边微微压了压过去,这种压势,像要吻她,让从没经历情窦的女孩吓得直接往后退得撞到了坚硬的车门上。
撞得她后背一疼。
小脸顿时扭曲皱到一起,急忙推开他,但她那点小力气对荆彦来说,不过是小儿科,荆彦纹丝不动,反而她自己却因为慌乱,乱了阵脚,躲来躲去,直接被他拎到他坚实的怀里,伸手就抱住,“温榆,乖一点不好吗?”
抱得真的一点都不客气,就好像她是他的占有物似的,温榆觉得他是疯了,整个人神经绷紧,又想去抓他,“你放开我!别碰我。”
这次温榆没抓到他,被荆彦控制住了,只是她头发湿漉漉黏在他手背,都是水珠,如果不早点吹干,以入秋这种容易生病的季节来说,很容易感冒。
追她是一回事,他并不希望她生病,稍稍松了松她的手腕,将她按到副驾驶位,给她系好安全带,“我带你去把头发弄干。”说完,干脆利落,开始发动车子。
“你让我下去。”温榆看他竟然要开车,大脑本能反应是带她回荆家,情急之下无主了,开始用力拉车门的门把手。
拉的用力,手指都扳疼了。
门被锁的死死。
温榆怒了,也不管他是不是她名义上小叔,第一次涨红着脸对他大喊:“你让我下去!”
“先把头发吹干。”荆彦丝毫不理会她的怒气,反而声音柔柔,像是安抚她这只暴躁的小猫儿,“你是想回荆家还是跟我去吹干头发,然后我把你送回来,你选一下。”
二选一,前者肯定不行,到时候闹出来,温家也会来指责她,后者听着对她目前的状况属于可以。
综合来选,她好像只能选第二个。
温榆顿时就止了声音,眨着微红的眼眸,一动不动看着他,过了良久像是放弃了,就靠在副驾驶不再吭声。
荆彦开着车,余光里瞥她一眼,看她安安静静坐着不闹了,便也没再多说什么,继续开。
车子从上大学院出来,一路飞驰在夜幕里的高速。
温榆始终沉默,直到他把她带到一栋她完全陌生的高档别墅内,温榆的警惕性又跳了出来,可能她对他了解太少,所以根本不知道他在外面的房产有多少?
就像现在这栋装修轻奢的别墅。
“你先坐一会。”荆彦将她带进来,把车钥匙丢到茶几,对她说道。
温榆不想坐,站在沙发边,双手护着自己的胳膊,一副防御姿态,“我头发差不多干了,可以回去了吗?”
“急什么呢?”荆彦眼眸深深看向她,“给你泡杯姜茶,暖身,你头发湿哒哒,容易受寒。”
受寒?他怎么好意思说?
如果不是他突然打电话给她,现在她可能和赵璐尔在宿舍一边吹头发一边看电视聊天。
根本不会跑出来受寒。
当然,现在受寒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走,尤其她的心态快要崩了,她觉得刚才那两个选择题,她就不应该选。
抿紧唇,防备地说:“我没有受寒。”
这种防备,让荆彦忽地一笑,眼眸在别墅明亮的吊灯下带着某种浓色,“你衣服都湿了一大半……”话还没说完,楼梯后的一扇门吱嘎一声打开,一直住在这个别墅帮他打扫卫生的阿姨,听到动静以为是有坏人,慌慌忙忙走出来,等看到大厅的两个人,她才心一落,但立马就走到荆彦身旁,恭敬又带着战战兢兢说道:“荆总,我都不知道您今天回来,您吃晚饭了吗?”
这位年轻英俊的雇主一个月才来这里住一趟,每次来,都有他的助理提前跟她说一声,让她准备一些他喜欢的饭菜,这些都是提前通知她才会特意准备。
但是今天怎么会突然回来?
她都没准备他爱吃的那些食材。
阿姨就怕他觉得她办事不利索,就算没通知平时也没准备一点。
“我吃过了,你去拿个吹风机给她把头发吹干,还有衣服,拿干的衣服给她换一下。”荆彦回头看向阿姨,有条不紊地吩咐。
阿姨认真听着,下意识就去偷偷荆总口中的‘她’。
不看不知道,一看阿姨都惊了一下。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
小脸白白又尖尖,眼睛大大,除了头发湿哒哒黏在脸侧,显得有些狼狈,但整体是漂亮的。
这种漂亮和那种让人厌恶的漂亮不一样。
她从骨子透着一股的柔。
难道这是荆总的女朋友吗?
阿姨一边猜测一边去找吹风机,荆彦则去厨房给她煮姜茶。
吹风机找到,阿姨热情地对温榆说:“小姑娘,我给你吹。”
温榆没习惯让陌生人来摸她头发,退开一步,说:“阿姨,谢谢。”说着,看一眼背对她们在厨房弄姜茶的男人。
犹豫几秒,转身就想往外走。
阿姨看她突然跑人,立马就尖叫一声:“小姑娘,你怎么走了?”
阿姨叫的声音挺大,荆彦自然能听到,转过身时,眸色沉滤地看着快跑到门口的女人,声调缓缓,听着像微笑时的语调又像掌控一切的淡定:“温榆,看来你比较喜欢回荆家?是吗?”
“那你等一会,我去拿车。”
话落,温榆毫不犹豫就转过身了,手指潜意识死死握紧,咬着唇,看他,脸色极差,“我没想回荆家。”
“那就乖乖坐到沙发边,让阿姨给你吹头发,吹完头发,喝完这杯姜茶,我送你回学校。”
温榆皱眉,忍着烦躁,心塞陡起,挪着步子往沙发边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强占不能写,所以改名《独宠柔情》。还有一更。
另外给大家推荐个小伙伴的文,《送你一颗金石心》,作者温时九,有兴趣的可以去收藏下,评论从隔壁来的,作者给你们发红包~
文案:
许诺美丽鲜活,出了名的难追。
“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明艳的女孩做思考状,莹白的手托住小巧的下巴,慢悠悠地说:
“执著专一、样貌品性、家世能力一样不少,最重要的是爱我宠我体贴又听话。”
林景诚年轻有为,打小贵名在外,是女孩们绝对仰慕的存在。
某次新闻发布会,有记者大胆提问:“林总,我们普罗大众都很好奇,您年纪轻轻拥有那么多财富怎么花?”
全场一怔,屏气凝神等待这位刺儿头被轰出去。
谁知,万盏灯光下冷峻清隽的林总只是勾勾嘴角,自嘲道:
“有什么钱,就一打工的。”
林景诚,打工的???
在众人吃惊不解的目光中,林景诚宠溺道:“签了卖身契,身家、性命都归我未婚妻。”
“林景诚,我想要这个东西可以吗?”
“你要我的命都行。”
第12章 柔情11
“小姑娘,坐这边。”阿姨拿着吹风机,热情地招呼温榆坐到沙发。
荆总第一次带女孩子来这个别墅,相比是很重要的人吧?
她肯定要好好‘照顾’她。
温榆现在已经放弃回去的念头,心情糟糕地坐过去,一坐下来,阿姨立刻贴心给她整理湿发,温榆的头发从小就保养的很好,从来没有什么打结的情况,阿姨轻轻给她梳理一遍,再打开吹飞机按钮,给她吹。
吹飞机热风呼呼。
丝丝拂过温榆长长的黑发,原本还湿漉的头发慢慢开始干透,变得轻柔。
阿姨摸着她质感极好的发质,忍不住就搭话感叹了:“小姑娘,你头发真好,摸着像绸缎,我年轻时候的头发没有你这么好。”阿姨年轻的时候,头发也是出了名的乌黑浓密,但跟这个小姑娘的发质相比,就对比出来,根本比不上。
这小姑娘的头发真好。
温榆这会心里乱糟糟,不知道怎么和阿姨聊她自己的头发,只能抿着唇,注视着客厅前方,一声不吭,但两只手却在不停地捏着自己的衣服,捏的用力都快把自己的衣摆捏坏了,阿姨见她不愿说话,想着可能是她也是那种有钱人家的女孩,不喜欢和她们这种保姆搭话。
便识趣地闭上嘴,给她继续吹干头发。
温榆的头发本就干了一半,阿姨吹一会就没有水珠再滴下来。
荆彦在厨房的姜茶也煮好了,端出来,阿姨看见,立刻就点头哈腰说:“荆总,她的头发快吹干了。”
“嗯。”荆彦点头,端着姜茶直接坐到了温榆身旁,两人之间近得差点挨着各自的手臂,这么亲密的靠近,看起来,根本没想在阿姨面前有所避讳。
反倒温榆,本能地又想躲了。
结果刚挪了一点点,荆彦就开口了,语调温温的,听不出强迫:“喝完这碗姜茶,我送你回学校。”
温榆顿时就不动了,眨着大大的眼睛像怀疑般地警惕看着他,过了一会才说:“真的吗?”
她不知道自己该信不信他?
荆彦唇角扯扯,像笃定了能吃住温榆这只单纯小绵羊那样很淡定:“我要真想做点什么,何必大费周章给你煮这个?”
温榆轻轻皱皱眉,捏着衣服下摆的手指来回捻着指腹,想去接又不太愿意,最后,纠结了足足十几秒,总觉得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沉沉心,伸手接了,喝就喝吧。
喝完就走,如果他真的说话算话。
那要是说话不算话,大不了……她咬舌自尽?
温榆捧着碗乖乖和他煮的姜茶。
姜茶有点烫,但入口带着生姜和茶叶的清香,到了胃里很舒服。
温榆一口气全喝完,然后赶紧把空碗给荆彦看,“我喝完了,可以走了吗?”
荆彦没说话,把空碗接过来,给站在后面的阿姨,阿姨拿着,自觉去厨房洗碗,不当电灯泡,现在客厅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温榆有点急了,难道他刚才是骗人的?一急,整个人又紧绷绷,嗓音也变得有点急躁:“你……骗我吗?你……骗我?”
“没骗你。”看她着急的想哭了,荆彦原本还想和她说点什么,无意识中就不忍心了,伸手按了按她唇边一点点溢出来的姜茶,轻轻抹掉,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