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触感瞬间蔓延,滚烫地熨着肌肤的每一寸。
童谣顿入惊弓之鸟,她猛地抽回手,可谁知她原先就身子大幅度往后倾,这时候突然放手,猛地失去重心,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往后倒。
童谣惊魂失错地去抓言漠,想靠着言漠站起来,谁知道这家伙居然完全不帮忙,她好不容易拽住他的胳膊,言漠却顺着她的动作直接往前倒了下来。
不出意外。
两人齐齐倒在沙发上,亲密相拥的姿势。
童谣从天旋地转中反应过来,言漠已经倒在她身上,此刻正微微抬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似乎是见她看向自己,少年挑了挑眉,再次笑,眼眸里笑意流转,“童谣,你是不是太主动了,又是脱我衣服,又是.....”
言漠刻意一顿,然后往童谣脸侧贴近了些,暧昧地压低语调,“下一步你想干嘛?”
童谣心里咯噔了一声,她把脸往里转,试图避开言漠温热的气息,“你...误会了......如果是我想对你做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在下面。”
言漠懒洋洋地“嗯”了声,他极轻地抿了下嘴巴,“你喜欢在上面?”
童谣只是想解围,她没研究言漠话语里的深意,胡乱地点头。
言漠没说别的,他短促地笑了下。
言漠朝她笑,童谣不由自主有些眩晕,从刚才开始言漠眼底便一直染笑,不算浓烈,简单的笑意,却格外迷人。
言漠很少笑,更少对她笑。童谣多少都有点意外,她思绪高速运转,腰线却突然圈上来一股力量,童谣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了,言漠已经抱着她翻了个身子。
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已经调换了上下位置。
言漠双手叠到脑后,好整以暇地看着童谣,“来吧。”
童谣:“......”
童谣嘴角狠狠一抖,言漠今天的反应也太奇怪了吧,醉鬼的话她可以不当真,但是清醒的言漠再说这么暧昧不清的话,她是真的会误会的。
童谣垂眸,蹙眉看他,“你酒醒了吗?”
言漠又不说话。
童谣实在好奇,她吸了吸鼻子,往言漠身上靠近,她在言漠唇边嗅了嗅,没闻到酒味,正想缩回脑袋,大门突然被推开,传来男人急促的声音。
“不可以啊!犯法的犯法的!”
“谣谣,你快放开言漠!强..奸犯法的!老爸丢不起这个脸啊!”
童谣:“......”
童谣听到声音,猛地抬头,便看到傅启明惊慌失措地站在门口,他的身后还站在傅苏言,只不过和傅启明的慌慌张张不同,傅苏言淡定地双手揣兜站在门口,见她看过来,他很轻地挑了下眉。
童谣:“.........”
童谣几乎立马从沙发跳了下来,她往傅启明身边跑,拽着老父亲的胳膊,“爸,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的.......”
傅启明朝着童谣失望地叹了口气,他拂开童谣的手臂,向言漠走去。
言漠也已经站起来,傅启明走进,他看见言漠破开的衬衣,嘴角几不可查地抖了下,然后关心地问:“衣服怎么破的?”
言漠如实交代:“童谣撕坏的。”
傅启明:“.......”
童谣...也太猛了吧!
傅启明伸手,拍了拍言漠的肩膀,忧心忡忡地开口:“小漠啊,傅叔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傅叔就这么一个女儿,谣谣如果对你做了什么,你别怪她......傅叔替她道歉.......”
傅启明说着说着,又长长叹了口气,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到言漠身上,“童谣从小就喜欢你,惦记你的身子也不是一两天了,你要保护自己。”
童谣下巴都快掉了,傅启明到底是谁的爸爸啊,她十分不爽,叉腰冲着沙发前的两人嚷嚷,““老傅,你搞清楚一点!是言漠他自己喝醉了跑到我家的!”
傅启明听到童谣的话,他侧眸看了眼童谣,低头又看到言漠被撕裂的衬衣,傅启明给言漠拢了拢衣襟,语重深长地说:“你们男孩子要保护自己,特别是喝醉了的时候,更要保护自己,不要让人趁火打劫了。”
童谣:“........”
童谣彻底抓狂。
言漠含着笑看了眼几米外的童谣,紧跟着眸光回敛看向傅启明,“傅叔,您放心,童谣对我做的这些事我不会追究的。”
傅启明感谢地笑,“谢谢小漠啊。”
童谣:“........”
童谣原地石化,内心咆哮。
言漠也太心机了吧!
......
二十分钟后,家里只剩下傅启明和童谣两个人。
傅苏言说是有事,直接走了。
傅苏言走后没两分钟,言漠也说有事,紧跟着走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吃饭,饭是半个小时前言漠买的,已经有些冷了。
傅启明提着筷子看着桌上的菜,有些感慨:“小漠倒是挺了解你的,买的都是你喜欢吃的。”
童谣低着头扒饭,听到某人的名字,她没好气地说:“别和我提他。”
傅启明看着女儿,“你们不是和好了吗?”
童谣夹菜的动作顿住,瞥了眼父亲,“谁说的?谁要和他和好?”
童谣想起昨天在KTV,言漠说的话,她略带自嘲地开口:“你知道他昨天是怎么说我的吗?他说我勾三搭四,说我勾引男人,爸,你知道我当时有生气吗?我直接甩了他一巴掌。”
傅启明听童谣说完,他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童谣:“他真的这么说你?可是没和好你昨天怎么会在一起?”
童谣同样认真地看着傅启明,“真的只是因为他喝醉了。”
傅启明有些怀疑,紧接着问:“你没做别的?”
童谣点头如蒜。
傅启明手臂搭上桌,他微微思考了下,片刻,他看着童谣问:“你真的不喜欢他了?”
童谣没说话,拿起筷子重新扒饭。
傅启明看着童谣动作,半响,他对着童谣说:“谣谣,我觉得言漠喜欢你。”
童谣没抬头,凉凉地甩下一句:“爸,你老糊涂了,言漠要是喜欢我,我直播胸口碎大石。”
傅启明:“一言为定。”
童谣:“?”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真的不好意思,昨天大半夜真的太困了,脑子糊涂了,多复制了一遍
现在替换掉
替换是不能比原来字数少的,这个大家放心!
明天见。
☆、第 39 章
言漠从童谣家出来,站在电梯门口。
他下午没课, 可以不用去学校。
言漠打算回清言医疗。
言漠按了电梯。
电梯大门很快打开, 言漠上了电梯。
他低头整理衣服, 把傅启明的外套脱下,搭在手弯。
他刚刚临走前想把外套还给傅启明,可傅启明执意要把外套给他, 说是不能让他这么衣不蔽体地离开......
言漠低头看了眼手腕的西装, 不禁失笑。
傅启明早上一系列的举动, 面上像是对他的关心, 骨子里却全是对童谣的爱。
童谣因为父亲的偏心气得跺脚, 傅启明叉着腰和女儿争论,两人一唱一和, 某种意义上的打情骂俏,是言漠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
一层电梯很快就到, 言漠走出电梯, 朝清言的办公区走去。
正好是午饭的点, 办公室的人大部分都出去吃饭了,空空荡荡的只有零星的坐着几个人。
他们听到动静, 抬头看了眼言漠, 笑着道:“言总, 您有客人在办公室。”
言漠没说话,他很轻地点了下头,脚下的步子却不禁快了些。
客人?
他今天应该没有应酬。
何寻给他发的日程提醒里,只有周末有个应酬。
言漠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 右手搭上门把手,他正打算推门进去,兜里的手机响了下。
言漠手上动作一顿,他正想摸出手机,办公室大门从里面推开。
男人长身玉立地站着,西装革履,黑色的鞋面纤尘不染,他目光清冷,嘴角却弯着若有似无的笑,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从容和自信。
言漠些许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
傅苏言会出现在清言,言漠不算太意外。
他创立清言是瞒着所有人的,言毅不知道,言以平更不知道。
理由很简单,无论是言毅还是言以平,都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搞垮襁褓中的清言,言漠有自知之明,他现在不是言毅的对手,也不是言以平的对手。
更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
傅苏言是第一个查到清言存在的,在言以平的人之前,甚至帮他转移了言以平的视线。
言漠觉得比起老谋深算的言毅,笑里藏刀的言以平,他更怕斯文得体的傅苏言。
他是电影学院表演系教授,更是苏语传媒的幕后大老板。
这样的傅苏言......
亦敌亦友。
言漠站在门口没说话,傅苏言已经转过身,往办公室里走。
他很自然地环视了圈周围的环境。
除了两米外的一张办公桌和一台电脑,以及他身下的双人沙发和茶几,几乎没什么大件了。
他目光微微一沉。
言漠从傅苏言的眼神中看出些许端倪,他终于开口,轻声道:“我这边比较简陋,苏言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傅苏言又些许扬眉,眼角含笑地看着言漠:“刚好路过你这就上来看看,我没有打扰你吧?”
他话语清淡,却彬彬有礼。
言漠往办公室里走,他拿了个杯子给傅苏言倒水,再弯腰递给傅苏言。
傅苏言伸手接过,他低声说了句谢谢。
言漠在傅苏言对面坐下,他看向傅苏言,认真开口:“我和童谣没什么,昨晚我喝多了,抱歉。”
他声音有些低,可每字每句带着真诚,语气坚定。
傅苏言很轻地点了下头,他指腹摩挲着水杯,朝着言漠淡淡笑了下,“你要是对谣谣做了什么,你觉得你现在还有机会坐在我对面吗?”
他眼底含着笑,表清淡疏离,语气再寻常不过。
可言漠知道,如果昨晚他真的和童谣不明不白地发生了什么,傅苏言真的会打断他一条腿。
言漠点头,他也很轻地笑了下,“也是。”
他坦坦荡荡地承认。
傅苏言放下水杯,目光依旧落在对面的人身上,他很轻地挑了下眉,没说话。
傅苏言还是挺欣赏言漠的。
言漠二十,比他小了七岁。
他这几年在娱乐圈混,在商场混,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阿谀奉承的太多,见风使舵的也多,能刚正不阿,敢和他单刀直入的人太少太少。
言漠算是一个,他欣赏的后辈。
傅苏言目光从言漠身上离开,他透过百叶窗,看着外面的办公区,陆陆续续有员工回来,可全部的人加起来还没苏语传媒一个部门的人多。
傅苏言后背往沙发上靠,双手慵懒地交叠在一起。
言漠才大学,对于一个普通大学生来说,有清言医疗的身价,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可这个不错是对普通人来说的。
言漠的身份注定了不普通,言氏集团董事长言毅唯一的外孙,哪怕不受言毅喜欢,也已经成了言氏高层的眼中钉,尤其是言以平的眼中钉。
他的每一步注定凶险。
傅苏言欣赏言漠不假,可没法把童谣交给言漠。
童谣有苏语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仅次于他的第二大股东,有他撑腰,童谣可以选择更好的男人。
这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可以给妹妹的底气。
两人一时都没再说话。
气氛陷入停滞。
傅苏言目光往下,他看到桌上叠着医学杂志,其中有两本是翻开的,书页空白的地方写满了的笔记。
言漠学医,倒是在他意料之外。
他也知道,言漠学医遭到了言毅的极力反对,他不止一次看到言毅因为这事和言漠吵得不可开支。
傅苏言倒是也明白,言毅肯定不是真的讨厌言漠,只是两人性格都太强,没人肯先低头,才会像现在这么水火不容。
不过言漠的字倒是端正,一笔一划,风骨极佳。
傅苏言不由感慨:“你的字还挺好看的。”
他难得夸张。
言漠眸光顿了顿,再次开口,语气有点低,“我爸教的,我只学了点皮毛。”
傅苏言第一次听到言漠提起周琛。
他也认识周琛,总是穿着白色的衣服,踩着白色球鞋,有点跛脚,可整个人像是诗书里走出来的。
他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写的东西却不畅销,是个穷作家。
言毅口中,没出息的东西。
傅苏言适可而止,他知道周琛是言漠的禁忌,他不再往下谈,“你母亲身体还好吗?”
傅苏言简单的寒暄了一下。
他知道周琛去世后,言漠的母亲言清一直住在临市,周琛的老家。
言漠听到自己母亲的名字,不自觉恍惚了下,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腿,自嘲地抿了下嘴角,然后抬头,看着傅苏言,他开口,声音低而缓:“挺好的,就是都快不记得我是谁了……”
他说到最后,声音不断地下去。
言漠说话的时候,傅苏言刚好回了个短信,只听到一句“都挺好”,最后的几个字没听清,他低低“嗯”了声,略带疑惑地看了眼言漠。
言漠神色恢复如常,他语气淡然,“她挺好的。”
言漠话语顿了下,轻描淡写地把话题挑开,开门见山地说:“苏言哥,我喜欢谣谣,你给我点时间。”
他不再遮遮掩掩,坦然承认自己对童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