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黑化想独占我[快穿]——荔雾
时间:2020-03-22 09:06:28

  “我知道了。”钟虞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回想起刚才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的感觉——除了对颠覆生死的恐惧以外,现在更多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后怕。
  一把枪,好像真正将她拉入了乱世里。她现在的的确确是这个动荡社会的一份子,而不是不痛不痒的过客。
  就像前三个世界一次次加深给她的感觉一样。很多时候她恍然会分不清“虚拟”与“真实”。她脱离真正的现实已经太久,这种感觉让她心慌浮躁。
  钟虞压下这种念头,轻轻舒了口气。
  ……
  东力医院距离枫白渡并不太远,即便傅聿生开车小心也没多久就到了。
  车门被男人从外面打开,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伸到钟虞面前。
  她抬眼看着他笑了笑,然后把手放了上去。
  下了车刚站定,傅聿生便从先一步到达医院的阿争手中接过一件干净外套披在她肩上。
  “如果是你刚脱下来为我披上的多好,”钟虞弯着唇角状似感慨,“带着体温的外套可暖和多了。”
  说完她故意回头去看傅聿生。
  后者似笑非笑,末了挑眉从善如流道:“是傅某考虑不周。”
  半开玩笑的语气,话题就此被揭过。
  进了医院,钟虞去检查外加处理伤口,傅聿生则站在门外和阿争说着什么。最后大概是谈话到了尾声,男人目光复杂地投向病房里,接着抬脚走了进来。
  “一点小伤口,注意不要沾水就好。”小护士双眼含春匆匆瞥一眼英俊的青年,轻咳一声继续对钟虞道,“至于后颈处受到重击的地方,可以用药油消肿化淤,也可以等着它自己慢慢消退。”
  “好的,谢谢。”
  “不客气。”说完护士便拿起东西出去了。
  “我还要回去给事情收尾,一会阿争送你回去,最近出行你都带着他,以防万一。”傅聿生开口。
  钟虞点了点头,“那送了我之后他怎么安顿?我家里还有空房间。”
  “你就这么放心地让一个陌生男人住你家里?”
  男人面色不虞,她无辜地抬头望他,“不是你让他保护我,怎么会危险?况且上下两层楼,他住下面就好。”
  “他不必跟上去,在车里守着。”傅聿生抬眸不冷不热地往外一瞥,外头的阿争一头雾水地露出一个询问的表情。
  他顿了顿,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另外,我想问一问你,刚才在枫白渡打晕你的那个男人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钟虞一怔,接着垂眸。
  傅聿生目光微敛,“怎么了?”
  “果然漂亮。”
  “就这么一枪崩了你未免太可惜。”
  钟虞回忆这短短两句话,垂着眼慢慢重复了出来。说完她撑着下颌推测,“他大概是从别人那里知道的我,且原本是应该直接杀了我的。”
  她说完没得到回应,不解地抬起眼。
  傅聿生正看着她,神色难辨,“你不怕?”
  “怎么不怕?”她挑眉,勾起唇角,“难道你不会来救我吗?”
  他一怔。
  “怎么了?”她问。
  “没什么。”傅聿生别开眼,握拳抵在唇边掩饰性地轻咳一声,“那我先走了,有情况我会再联系你。”
  说完转身打开门就要出去。
  “傅先生。”
  他动作一顿,转身抬起唇角笑了笑,“嗯?”
  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眨了眨眼,柔和地笑了笑,“注意安全。”
  ……
  “少爷。”
  傅聿生抬了抬手,示意阿争再往走廊外走几步。抬脚前他下意识又往那扇门看了一眼。她笑吟吟让他注意安全的画面、还有在枫白渡门口额头带着血迹的模样交替着在眼前出现。
  耳畔还缠绕着她重复那个刀疤男人的那几句话时轻轻的嗓音。
  对她来说,这次的事或许是场无妄之灾。他不知道她被那把枪指着,听见那两句话时是怎样的心情。
  害怕?绝望?
  玻璃碎裂时他看见她想往旁边躲,那一瞬间他心里有些懊恼和自责,即便他已经估算过距离,清楚那个玻璃被打碎后不会伤到她。
  她显然是害怕的,可是即便脸色苍白,也没有抱怨过、吐露过一句恐惧,对于差点送命的推测也说得轻描淡写。不仅如此,还反而……
  傅聿生神色复杂地抿紧唇,转身继续迈开步子。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一段距离后,傅聿生转身,脸色严肃,“说。”
  “除了枫白渡,其他地方也出了事。”阿争低声飞快道,“而且……”
  “而且?”傅聿生冷了脸。
  “而且驻南航校的那位德国教员,也被人杀害了。”
  走廊里顿时一片死寂。
  “死的是罗尔夫。”
  短短六个字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阿争头皮发紧,“是的,罗尔夫教员。”
  “航校的人呢?”
  “已经开始着手查这件事了。”阿争说完见身前的人大步往外走,忙追上去,“少爷,你去哪儿?”
  “航校。”夜色中男人的嗓音格外沉冷,“你留下。”
  “可,少爷,您不换身衣服吗?”
  原本的衬衣马甲有些狼狈不整,上面还沾着零星的血迹。
  男人没再回答,高大的身影很快融入夜色,然后驱车离开。
  *
  靠在椅背上的人闭着眼,两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搭在两侧扶手上,手指不急不缓地轻点。
  周围被一片虚无的白色包裹。
  他闭着眼感知。
  孟赴。楚竭。
  两副同样的面孔,这在这些子世界的构造中从不可能是合理存在的巧合。
  他构造出的每一个世界,绝不可能允许存在与之前世界的任何联系。
  那么,为什么?哪里出了纰漏?
  男人慢慢睁开眼,灰色的眼瞳显得眉眼锋戾,神情又淡漠得冲淡了这种戾色。
  既然是错误与隐患。
  “那就抹杀掉吧。”他手指漫不经心支着额头,缓缓低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表示不蒸馒头争口气,提出加戏请求。
  感谢在2020-01-02 23:46:44~2020-01-03 23:44: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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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这一夜, 驻南航校的政务楼里彻夜灯火通明。
  “罗尔夫死了, 我们该怎么跟德国那边交代?!”李颂山一拍桌子,急得脸红脖子粗, “本来是好心援助,我们这边却闹出人命!”
  坐在沙发上的航校校长关奉伦刚从别处赶回钰城,风尘仆仆。他神情凝重,“现在当务之急是查清真凶,航校是受害者。”
  “是日本人。”
  李颂山和关奉伦冷不丁听见这一句,诧异地转头看向窗边,“你说什么?”
  站在窗边的人背影高大挺括,一手随意插在裤袋里, 身上的衬衣迎风微动。闻言,慢慢转过身, 沉声道:“之前我和贺远注意到一些异动, 提前去查了最近刚入钰城的一些日本人。”
  “你们!”关奉伦猛地站起身,“你们两个胆子倒是不小!万一打草惊蛇,只会得不偿失!”
  “我有分寸。”傅聿生不以为意, 继续道,“之前只是怀疑他们会有动作,后来我在枫白渡追上那个杀手时确认了猜测。暗杀罗尔夫和陈志的就是那边的人。”
  日本野心昭然若揭,这个关头对航校下手意图是什么不言而喻。无非就是想一步步切断外界对国内空军支持的援助,削弱其力量。
  “欺人太甚!”李颂山气得来回踱步。
  傅聿生语气淡淡,目露冷意,“对他们来说, 欺人谈何分寸。”
  “那我们马上就与德国那边联系,向他们告知此事原委。驻南航校是空军后备力量的重中之重,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不,再等等。”
  “聿生?都到这一步了,还等什么?”
  “这里面疑点还太多,”傅聿生抬眼,语气坚定冷凝,“我怀疑背后还另有人运作。”
  ……
  钟虞到底还是没让阿争就缩在车里过一夜,而是把一楼的一间客房留给了他。
  看得出作为“盖露”收入的确不菲——她租住的是租界里一栋两层高的小洋楼,面积不算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还雇佣了一个厨师一个女佣和一个司机。
  不过司机在晚上出事的时候就已经跑了,她大概需要重新物色一个。
  钟虞上了二楼,洗了澡换下染上血迹的旗袍,或许是紧绷的精神放松了下来,她裹着睡袍坐在床上时才觉得格外疲倦。
  钟虞只留了一盏床头台灯,躺在床上静静思考。
  能在钰城将枫白渡这样的风.月场经营到这样的规模,其所有者肯定不是个无名之辈,但却有人敢直接拿着枪闯进来杀人,可见对方是完全不需要顾及这一点的,其权势肯定在枫白渡老板之上。
  她不知道死的是谁,傅聿生也没有透露更多有效信息,所以她的猜测也只能无疾而终。
  但有一点很明确,这个想对付傅聿生的人,同时也想杀了她。
  大概是因为实在太困倦,钟虞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安静的房间里,慢慢只剩下轻缓绵长的呼吸声。
  明明关紧了的窗户却像忽然往房间里透进了风,沙发旁的落地窗帘缓缓腾起又落下。
  一个男人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房间内。
  窗帘缝隙里有月光成了漏网之鱼钻了进来,落在男人的肩上,与他周身几不可见的淡淡蓝光融为一体,却没有穿透他的身体。
  他静静看着床上的人。
  半晌,他抬脚往前迈步,慢条斯理地走到了床边。那些他身上的光线、包括窗外的月光都仿佛被吞噬,只剩他肩头一片沉蔼。
  他慢慢俯下.身。
  床上的女人面色平静地闭眼沉睡,卷曲蓬松的长发散落在洁白柔软的枕头上,又簇拥在她脸颊周围。
  她脸上没有一点的妆容的艳色,睫毛纤长柔软,嘴唇是浅粉色的。
  他俯身时,原本还残存在她脸上隐隐的光线,也被他的影子吞噬了。
  他抬起右手,缓缓伸向她的脸,到中途时又忽然停在半空,然后略直起身收了回来。
  他伸出左手想去攥住右手上的白色手套,左手的手指却像光线一样虚无地穿透过去,根本没办法如愿以偿。
  他站直身体抬起右手,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盯着打量了一会,然后放到唇边,启唇咬住手套指尖,脸微微一偏便轻松将手套扯了下来。
  修长白皙的右手随意攥住手套,然后他再度俯身,这一次毫无阻碍地用指腹触碰到了女人的脸颊。
  温热、细腻、柔软。
  原来是这种感觉。
  但还不够。
  他单膝跪在床沿上,像抚.摸一件精美瓷器似地抚.摸她的脸,然后弯下腰,静静凝视着她,朝她浅色的唇吻了下去。
  西装裤泛起褶皱,白色床单也不堪重压延伸开皱痕。
  他姿态仿佛虔诚,然后毫不迟疑地撬开她唇.齿,探了进去。
  明明他是第一次以这个自己这样吻她,却像经历过无数次,那种新鲜感与陌生的刺.激很快被脑海里汹涌的情感撕扯得七零八碎。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他收回舌.尖,轻声道。
  ……
  第二天清晨钟虞慢慢从睡梦中清醒,然而掀开被子坐起身时动作却忽然顿了顿。
  她昨晚似乎做了个梦?
  梦里没有什么具体的画面,但是却有隐约的触感,就像是谁用什么冰凉的东西一直沿着自己的脸侧来回摩挲。
  ……该不会不是梦,是真的有人闯入了她的房间?
  想到这钟虞赶紧下了床去检查房间门和窗户——门锁得好好的,窗户也是一样。
  她光脚踩在地毯上,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缓缓舒了口气。
  大概是昨晚经历的事给她留下了一点心理阴影。
  洗漱完换好衣服下楼,餐厅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她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就想让司机送自己去枫白渡看看。
  “钟小姐。”阿争却忽然从外面进来,“枫白渡暂时被警察厅给围封起来了,等处理了这事再重新装潢,再开张少说也要个七八天。”
  闻言钟虞重新坐下来,“那傅先生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阿争没细说,“应该还在忙,我这里没得到什么消息,就会一直保护钟小姐到少爷给我新的任务为止。”
  “没了你他办事会不会不方便?”
  “不会的,钟小姐不必担心。”
  钟虞顿了顿,又问:“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阿争只是笑了笑,“您放心吧。”
  *
  “聿生。”傅太太正在下楼,看见进门的身影时目光一亮,忙出声将人叫住。
  傅聿生停住步子,将外套搭在手臂上,“妈。”
  “这几天航校训练很辛苦?怎么看起来好像瘦了。”
  “或许是吧。”
  见他一副毫不在意又风尘仆仆的模样,傅太太忍不住数落,“吊儿郎当没个正形。我记得今日不是休假,你怎么有空回来?要是不忙,那就再陪陆家小姐去喝个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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