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黑化想独占我[快穿]——荔雾
时间:2020-03-22 09:06:28

  “我先出去了,有需要再叫我。”他后退两步,转身离开房间后还不忘关上门。
  钟虞摸索着换好衣服和洗漱,最后梳了梳还没来得及长太长的头发,打开房间走到走廊上。
  走廊上还有淡淡的清冽香气。
  “……景梵?”
  “可以去餐厅吃早餐了。”
  钟虞朝面前的方向笑了笑,“嗯。”
  他跟在少女身侧,看着她脸上因为疏忽而没擦干净的水珠目光一顿,垂在身侧的手轻轻动了动。
  早餐结束后,钟虞坐在沙发上听着电视里的声音打发时间。她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快点完成任务,一是由于“完成这个世界就能回到现实”的情感作祟,二是没信心自己能长久地忍受失明。
  或者她也可以寻求康复的更大几率。
  忽然,背后响起景梵的声音:“小姐。”
  “怎么了?”钟虞稍稍转过身。
  “来客人了,是李太太。”
  “舅妈?”
  “是她。”
  钟虞思索片刻回想起来,“之前她的确说过要来陪我聊天来着,让她进来吧。”
  “好的。”
  室内的可视门铃能直接打开庭院的门,没一会赵婉茗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小虞!”
  钟虞手扶着沙发背站起来,微微一笑,“舅妈。”
  这个世界里她母亲只有一个喜欢坐吃山空的弟弟,早些年姐弟俩分别得到遗产后,很快那些钱就在李衍手里败得七七八八了。
  李瑗,也就是她母亲还算有原则,接济一两次之后就不再填这个无底洞。
  现在她作为李瑗的女儿又没了父母,手里握着的不仅是李瑗那份财产,更是钟家的。要说李衍和赵婉茗几次三番来献殷勤没打别的主意……钟虞觉得这种可能性低得可以忽略不计。
  “诶,坐吧坐吧。你眼睛本身就不方便。”
  钟虞重新坐下来,“景梵,你帮舅妈倒杯茶吧。”
  “好。”
  赵婉茗目光原本不动声色地放在男人身上,然而对方却忽然抬眼看了过来,那眼神不咸不淡的,看得她下意识别开目光。
  她眯了眯眼,心里轻哼一声,用亲昵的语气半开玩笑似的劝说:“那么多人选,你怎么就偏偏选了他?听说还不是百分百的中国人?”
  “对,他母亲是英国人。”赵婉茗这么一说,钟虞也想了起来。
  “选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多好,要我说啊,最好就该选个女人,照顾你也方便呀。反正他那个灰色眼睛我看着怪不习惯的。”
  景梵是灰色眼睛?
  钟虞挑了挑眉,然而下一秒却莫名想到了系统的样子。
  系统也是灰色的眼睛。
  “他各方面都挺合适的,我都习惯了。”
  赵婉茗知道面前的女孩看不见,无所顾忌地撇了撇嘴,眼珠子转了转,又问:“嗳,怎么没看见徐婶?”
  “她做事我不太满意就辞退了,正在物色新人选。”
  “那这家里平时就你们两个?”
  “我和景梵?”钟虞颔首,“嗯。”
  “这哪能照顾得好你……”赵婉茗心里想的更多了,孤男寡女的,那管家要是想做什么,那她的想法不就泡汤了吗?
  想到这她转了话锋,关心似地叹了口气,“你一个小姑娘,现在徐婶也不在了,管家一个人照顾你难免不方便或者有什么疏漏,这样我也放心不下啊。”
  “舅妈放心吧,眼睛现在的情况我差不多都能习惯了,很多事也能自己解决。”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钟虞搭在膝盖上的手忽然被赵婉茗握住,处于黑暗中防备总是强烈的,这突然一下让她差点把对方的手给甩开,忍下来时心里有点不悦。
  “舅妈?”
  “小虞,你告诉舅妈,想不想有个能一直照顾你,对你好的人?”
  钟虞稍微一想就猜到了对方的主意,她心里嗤笑,表面却顺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会这么对我的人已经不在世上了。”
  “话是这么说,父母当然对你是最好的,但即便没有那场意外,他们也不可能陪伴你一辈子。况且那是亲情,和爱情不同。”
  忽然,有脚步声从厨房响起,然后越来越近,结束于茶杯放在桌上的轻响。
  “爱情?”钟虞重复。
  赵婉茗轻咳一声,没去看旁边那道莫名给人压迫感的身影,“是啊,你还年轻,会有很多好男孩会喜欢你、爱你,并愿意照顾你一辈子的。”
  “舅妈,你的意思是我的眼睛永远也好不了了?可那天医生才说过会好起来的,”钟虞仰起头侧了侧,语调里多了点求证的可怜,“景梵,是不是?”
  “当然,一切都会好起来。”
  赵婉茗总觉得有凉凉的目光从自己脸上掠过,她一抬头又发现穿着西装马甲的英俊男人垂着眼神色平静,根本没有看自己。
  她干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多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也多一个精神支柱。一辈子还这么长,你总不可能不打算再恋爱吧?”
  钟虞没回答。
  “舅妈认识不少优秀可靠的年轻人,你如果愿意就认识认识,要是真能够有这种缘分,多一个人心疼你照顾你,我也能更放心一些……”赵婉茗再接再厉,边说边红了眼眶,差点把自己都给打动了。
  果然是来牵红线的。钟虞不动声色地想着,可赵婉茗口中“优秀可靠的年轻人”又有多少可信度?合起伙来打自己的主意才是真的吧?
  本来是狗皮膏.药,她应该避之不及的,但……
  她鼻尖还萦绕着身旁男人的淡香。
  “小虞,你不愿意?”
  钟虞佯装为难,最后点了点头,“那就见一见吧。”
  “诶,好!”赵婉茗喜笑颜开。
  坐着的两人都没注意到,几步外站在沙发一侧的男人不动声色地低下头,慢条斯理地理着自己的袖口。
  灰色的眼瞳里布满漠然,他眯了眯眼,一抹戾色浮现,但又很快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这一天终于来了: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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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和医生恋爱
  赵婉茗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之后没再久留, 甚至以“不多打扰”的理由连午餐也没留下来吃。
  钟虞站在原地, 即便看不见,她也能从赵婉茗离开时的脚步声里感受到对方的情绪。
  听上去满意又急切,好像想下一秒就把合适的人选送到她面前。
  听见关门的声音, 钟虞问:“她走了?”
  “是的。”
  钟虞“唔”了一声, 将装着热水的杯子握在掌心, 又端到唇边喝了一口。
  “小姐,今天下午医生会来一趟, 或许散步的时间需要调整到现在或者晚上。”
  “今天?”钟虞一愣。
  “心理医生每周都会来一次, 按照时间表这一周正好是今天。”
  “好,我知道了,那就晚上再散步吧,我现在有点累, 想坐着待一会。”
  “好, 那我先去准备午餐。”
  等景梵离开后, 钟虞放下杯子, “系统?”
  “主人。”
  她皱了皱眉, 若有所思。这样的声音和语气, 莫名让她联想到景梵。
  两个人的音色并不像,但是语调里那种恰到好处的低缓与平静却很相似,大概是因为他们所扮演的角色有点接近?
  “我的眼睛是能好转的,对吧?”她问。
  “颅内的淤血已经消失,影响复明的只剩下心理因素。只要解决这一点当然可以痊愈。”
  “那我能直接使用许愿机会让眼睛好起来吗?”
  “需要是客观存在的器质性病变,许愿机会才会生效。心理原因只能由你自己调节。”
  钟虞指尖失望地敲了敲杯壁, 就知道没这么容易。
  “好吧。”她轻哼。
  下午钟虞坐在客厅临海的落地窗前,躺椅晃晃悠悠,腿上再搭一条毯子,这样闭着眼晒着太阳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忽然门铃响了起来,她蓦地睁开眼,“是医生到了吗?”
  “是的,现在是一点五十五分,他很准时。”
  钟虞点点头,“让他进来吧。”
  说是心理医生,其实对方是一位私人医院的精神科医生,有对症用药的权利,当然也比一般的心理咨询师更为专业。
  钟虞以为自己现在“换了芯”之后会对心理状态有一些积极影响,所以就想去回忆一些有关车祸的东西,希望有助于自己找到诱因并努力消除,但是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她的自主意识里好像有一部分分化成另一个持反对意见的人,阻止她自己去想这些事。
  还是要这位医生帮忙才行。
  钟虞背对着落地窗透进来的暖融融的日光,听见门开后多出来的脚步声。
  “严医生。”
  “打扰了。”严怀笑了笑,和面前这位管家擦身而过,隔着整个客厅,他看见了落地窗前的少女。
  他神色有一瞬间细微的异样,但又很快恢复如常,“钟小姐。”
  “严医生,”少女站起身,双眼少了点正常人的神采,“我们要在哪里谈?”
  “就在窗边吧,看起来你在那张躺椅上待了有一会了,一定是个让你觉得轻松舒适的环境。”
  景梵关上门,远远看着朝窗边走去的男人,最后目光一动,落在钟虞身上。
  他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垂眸时似乎连带着唇角的弧度也往下撇了一点,下颌线收紧时透出点警觉与排斥的意味。
  轻轻活动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指,他抬眸,所有在“温和平静”两个词之外的神情全部被收束起来,仿佛从来没有在脸上出现过。
  景梵抬脚跟着走过去。
  “坐下来吧,只是聊一聊。”
  这位严医生的声音很温柔,令人如沐春风。钟虞点头“嗯”了一声,坐回了躺椅上。
  “气色看上去很不错,看样子这几天睡得很好?”
  对方语调轻快,钟虞不自觉笑了笑,“是睡得不错。”
  夜晚浑身放松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是唯一能让她短暂“忘记”失明感受的时间段,所以钟虞反而比较放松。
  聊天渐入佳境。
  整个过程告一段落后,钟虞是被景梵倒完红茶后将茶壶放回桌上的动静弄的回过神的。
  她这才发现自己无意识地转头朝着窗外陷入了沉思。
  严怀引导着她,不知不觉把问题深入到了有关车祸的事。
  车祸中“她”和双亲都受了伤,她昏迷失去意识的期间后者就已经被宣布死亡了,所以当她从手术的麻醉中清醒时,迎接的就是失明与父母死讯的双重打击。
  阻碍复明的诱因很简单,但是想要放下却没办法一蹴而就。钟虞在经过刚才和残存记忆短暂的“共情”之后,明白复明的事可能心急也没用了,着急大概还会有反效果。
  “任何康复的事都不需要操之过急,把它当成身体自然变化的规律,就像感冒的症状从开始到结束一样,无论如何都会经历一个周期。”严怀声音里带着笑意,“我已经能感觉到你的变化了。”
  钟虞看不见对方的神情,但是却在最后那句话里听出了一些意味深长。
  我已经能感觉到你的变化了?这句话有什么特别的?不就是一句医生对病人的宽慰吗。
  这念头只在她脑海里短暂地停留了一下。
  “小姐,已经聊了很久了,需不需要吃一点茶点?”淡淡的嗓音忽然打破这种恍若只有医生与病人的单独氛围。
  钟虞一怔,“已经过了很久了吗?现在几点?”
  “现在是下午四点。”
  竟然聊了一个多小时。她觉得有点口渴,手下意识伸出去想端起面前矮几上的茶杯,指尖刚触到冰凉的杯壁,手就被人轻轻握住了。
  钟虞一愣,手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是我。”管家先生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她揣测对方一定是躬着身或者蹲了下来。
  她没再把手缩回来。
  “茶有点凉了,我帮您重新换一杯。”
  “好。”
  这个动作很小很细微,但是却隐隐透露出一种信息。
  严怀不动声色地将一切收入眼底。
  明明差点缩回手,但一听见是管家就任凭自己的手被对方握着了——看得出来这位钟小姐对她的管家非常信任和依赖,而这位管家也在有意识地用这种方式表现出这一点。
  严怀抬眼装作不经意地打量这位管家,对方正垂眸用手指贴着杯沿试着杯内红茶的温度,仿佛这里只有他们一主一仆,而自己根本不存在。
  看上去是一条忠心护主的狗。严怀微微一笑,但他清楚,对方实则是一头野心勃勃的狼。
  “严医生,想再来杯茶吗?”钟虞收回来的手搭在膝盖上。
  “不用了,谢谢。”
  鼻尖忽然萦绕着浓郁的黄油和奶油的香气,钟虞知道是景梵把茶点端来了。她在这个空档继续和严怀闲聊,“严医生,是不是精神科的医生都很擅长让人放下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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