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死牟:……
这臭小子!
有一郎瞬间拉满了黑死牟的仇恨值。
无一郎砍中了黑死牟的腿,可刀刃嵌入骨骼,再也切不下去了。黑死牟冷笑:“区区十二岁的臂力,也妄想斩断我的躯体?”
有一郎大喊:“蠢!削他!”
无一郎变砍为削,刹那削掉了黑死牟一大片肉。
有一郎疯狂打call:“反手!反手扎他大腿啊!”
黑死牟:……
不死川:……
他们或许是场中唯二的正常人(鬼)。讲真,这种战斗真的一点也不武士。可富冈义勇的憨之呼吸却能跟有一郎的怼之呼吸接轨。
当他们的脑电波凑到一块儿的时候,就算是世界都能毁灭!
富冈二话不说提刀扎向黑死牟大腿。
阵营指挥·有一郎破口大骂:“蠢货!你力气足够,为什么不用砍?!”
富冈一愣,想收刀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改扎为砍。结果由于角度的偏移和力道的不济,日轮刀几乎是擦着黑死牟的兜裆布划过,直接削掉了他的裤子。
这是节操掉落的声音。
他们看见,黑死牟漆黑的武士裤被斜开了一道口子,半掉不掉地露出大片长腿。因上方口子开得有点高,隐约间还能看见一截白色的兜裆布……
好吧,原来鬼也要穿兜裆布的吗?!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全场诡异地静默一秒后,黑死牟撕拉一声扯掉了这碍事的破裤子,直接露出两条白花花的长腿。
黑死牟逼格很稳:“武士,不会在乎外表。”
他斜跨一步,横过鬼刀。
时透兄弟:……
不死川X富冈:……
有一郎死鱼眼,正要张嘴说些什么。
恰在这时,一双灿金色的佛手连环轰开了无限城的和室门,而顶着缘一皮的余星弥抓着一坨打满马赛克的东西,朝这头冲过来。
就在她的脸骤现的那秒,他们看见黑死牟表情一片空白。
这只上弦鬼几乎是光速捡起了撕掉的裤子,光速套在腿上,再光速系好腰带,最后光速摆回原来的持剑姿势。
众人:……
有一郎死鱼眼:“喂,说好的不在乎外表呢?”
黑死牟:……
你这个不肖子孙,我迟早宰了你!
第217章 第二百十七笔钱
说出来谁也不信,无惨作为一个屑,居然会怀念四百年前的缘一。
再忆月夜下的初遇,无惨终于明白当年的缘一待他有多么温柔。
虽然他提着赤红的日轮刀砍了他的头和四肢,把他片成一盘刺身,还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质问他、蔑视他,但那时的缘一好歹是存了杀意,没有分毫折磨他的念头。
故而,即使他逃得不太体面,也只在珠世面前丢过脸。
可四百年后的缘一是凶残暴虐的“缘子”,就算失去了使用日之呼吸的日轮刀,她还精修了厨之呼吸的精湛技艺。
约莫是在食铺做过工,她做刺身的手法极为娴熟。
她似乎把他当作章鱼刺身来处理。一把捋起他后背的八爪骨钩,像把章鱼甩案板上拍晕似的,提起他悍然拍打。
众所周知,把章鱼拍懵逼之后,它的触手会不自觉地松弛,而大厨会在这秒趁其不备,掏出最锋利的刀切掉章鱼的头,再剖出墨囊。
而余星弥对无惨也是如此。
把无惨拍懵,再揪住他的白卷发(去头),小拳拳打断他所有的牙(摘墨囊)。
这时,章鱼的触手会不自觉地蜷缩,吸盘威力依旧,大厨务必小心。
通常情况下,大厨会参考第一步,实行反复重拍章鱼残肢的动作,再以快刀将之片成刺身,放入小份的拼盘中。
余星弥提起无惨反复摔打,把肉捶松,扯断了他背后八只骨钩,再舀起骨钩对无惨做出了惨绝人寰的事情——狠狠扎穿了他的腰子。
无惨痛彻心扉,被迫分裂成三千片刺身,想将自己装入拼盘,寻求一个解脱。
但他万万没想到,缘一的厨之呼吸不仅会做刺身,还会和面打肉丸==
一层看不见的东西封闭了和室,它像薄膜般收拢,把三千片横冲直撞的刺身卷到余星弥身边。
啊,那红彤彤的肉片,岂不正是大冬天涮羊肉的必备吗?
只是可惜,这“羊”有毒啊。
余星弥叹息着一拳砸上肉片,如同拉面馆颇为得趣的老师傅一样,和面和得特别顺手。先太极式画圈,后收拢面团揉捏,要用力、要均匀。
她蹲下来,瞅着这人形款大份的刺身,没忍住开了个九千九百九十九巴掌。
唉,面团这么大,总得多点人手帮忙啊!不然要和到猴年马月啊!
于是,在念的包裹下,无惨刺身无处可逃,还被迫承受了连环巴掌的攻击,彻底变成了绵软有嚼劲的面团。
拉面师傅·余星弥把他拉长、甩飞,再收拢、搓捏。经过九十九道工序的锤炼,无惨终于成为了好劲道拉面!
余星弥看着成品(马赛克)心满意足,并扯过八爪骨钩将成品捆绑,顺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嗯,屑肉拉面就这样做好了呢!
无惨:……
曾经有一份体面的死亡放在他面前,他没有珍惜,直到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如果上天愿意给他一个重来的机会,他想重回四百年前,对还有点奶的缘一说三个字:“干脆点!”
如果非要在这份“干脆”上加一个程度,他希望是一刀切。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打成一坨面,被扎个蝴蝶结,被不体面地提在母暴龙手里。她散发万丈金光,像个永不熄灭的太阳。
咚咚咚——
这是无数重和室门被她轰开的巨响!
此时,无惨明白了什么是“人祸”的意义。
啊,黑死牟,要是时光能倒流,我死也不会去拐骗你!
要不是你,你弟也不至于记恨我四百年,恨到三途川都装不下他的怨念,还把他放回了人间。
怎么想都是你的错!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猝不及防之下,马赛克无惨和脱裤门主角黑死牟面了个基,瞬间见光死。
为了防止下属脱离自己的控制,无惨喜欢用血控制他们。因此,只要有血的羁绊存在,双方就能彼此感知。
无惨感知到了光速穿裤的黑死牟:……
黑死牟感知到了马赛克版的无惨:……
相顾无言,只剩黑历史千行。
“诶?”余星弥提着一坨马赛克,看向和室中的人和鬼,“原来是你们啊……”特指时透兄弟。
她叹道:“循着梅路艾姆的味儿过来,没想到找到了你们。”
也是,时透兄弟总跟几个月大的梅路艾姆玩在一块儿,被他染上气息也不为过。想来,小蚂蚁是极喜欢这两个小朋友的,要不然,味道也不至于这么浓。
不过,看情形似乎不容乐观呢。
余星弥看向了黑死牟。
黑死牟顿时浑身僵硬:……
她能感到“缘一”的情绪在沸腾,有重逢的喟叹,更多却是无尽的悲哀。“缘一”投注在这只六眼鬼身上的情感,要远远高于“杀死无惨”的信念。
【兄长,多么悲哀啊……】
鬼使神差的,余星弥看着黑死牟说道:“兄长,多么悲哀啊……”
同样的脸庞,同样的言语,时光仿佛流转到四百年前,再度回到那一晚血色的月夜。白发苍苍的缘一站在那里,赤红的刀刃划过他的脖颈。
无论缘一是八岁还是八十岁,无论他是人类还是恶鬼,都无法与之匹敌。
黑死牟瞳孔骤缩:“缘一……”
为什么只有你能逃过命运的束缚?
为什么只有你能以人类之躯复苏?
缘一,我一直嫉妒你、憎恶你。
恰在这时,听闻“兄长”一词悚然大惊的鬼杀队吓了一跳,有一郎力挽狂澜地质问道:“兄长?”
“姐姐,难道这只丑陋的鬼是你的兄长吗?”
一声“姐姐”点明性别,一句“丑陋”点明重心。
缘一已经不是面目可憎的臭弟弟了,可他仍然是人类最厌恶的鬼。
膝盖中了一万箭!
黑死牟:……
有一郎表示有话要说:“姐姐,如果你不情愿动手,请把战场交给我们。”
余星弥张张嘴,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黑死牟平地一声吼。
“胡闹!”黑死牟的怒气值瞄准了有一郎,“真是没有规矩的小辈!‘姐姐’这种辈分是乱喊的吗?”
生平最讲究等级制的黑死牟没法忍,他直接爆出了大料:“缘一是我的……妹妹!而你们,是我当年还是人类时,留在继国家的子嗣后裔。”
“我和缘一是你们的先祖!”
“你该喊她一声——”完了,四百年来辈分怎么排?算了,他是有文化的鬼,“二太祖。”
额,什么……
二太祖?!
被“我是鬼的后裔”震慑的时透兄弟:……
被“余星弥是鬼的妹妹”震慑的富冈和不死川:……
被“二太祖”彻底震懵逼的余星弥:……
哐当一声,无惨面团都掉了!
讲真,这一声二太祖出来,她真的失去了一半的战斗力。
黑死牟:“而我,是你们的大太祖。”
时透兄弟:……
不死川X富冈:……
余星弥:……
好了,在发现“缘一”的兄长是个铁憨憨后,她顿时失去了所有的战斗力==
“胡说八道!”不肖子孙·有一郎表示,你想要香火供奉是莫得的,“你凭什么认定我们是你子嗣的后裔?就靠一张嘴吗?”
黑死牟:“鬼对人类的血脉很敏感,第一眼看到你们,我就认出你们是我的后裔。”
有一郎:“所以,你认出了我们,还抱着杀心?”
“我才没有你这种变成鬼的太祖!”有一郎怼之呼吸开大,“我和无一郎不姓继国,我们名为时透!”
“我的祖辈都是纯正的人类,才不是吃人的鬼!”
黑死牟横过刀:“但这是事实。”
“继国家的双生子血脉,真像是被诅咒了一样。”他扫过无一郎,再看向有一郎,“弟弟的天赋,永远比哥哥高那么多。”
“而‘哥哥’比起弟弟,就像是废物。”
金铁交鸣之声!
无一郎的日轮刀悍然直取黑死牟,他墨绿色的眸子一片空茫。
伴随着呼吸的沉重,他团子似的脸上冒出了与缘一类似的红色斑纹,这是呼吸法进展到“斑纹剑士”境界的象征。
黑死牟一怔:“斑纹……”
“才十二岁,就开了斑纹吗?”他狠狠甩开了无一郎,谁知这孩子不屈不挠地缠了上来,“开斑纹的剑士,都会在二十五岁之前死去。”
燃烧生命的斑纹啊,会让呼吸法剑士得到更强大的力量,但同时,也会加速他们的死亡。
所以,为了阻止自己迈向死亡的命运,为了抵达与缘一同样的境界,他接受了无惨递来的橄榄枝,成为了一只鬼。
多么相似的双生子啊,这个叫“无一郎”的孩子像极了当年的缘一……
“道歉!”
无一郎瞪着他,虎口已被震出血:“给我哥哥道歉!”
霞之呼吸·三之型·霞散的飞沫!
大范围如梦似幻的霞光斩击,与月之呼吸有着同样的美感。可它的斩击中裹挟着大量的怒火,铺天盖地朝黑死牟席卷。
“我的哥哥是一个强大的人。”
铿!鬼刀与日轮刀交接,无一郎的身法越来越快:“因为有哥哥在身后,我才明白手中的刀剑之重!”
“他支撑我,我守护他。”铿!撕拉出大片火花。
“你懂什么?”
“你什么都不懂,你凭什么随意评价我的兄长!”无一郎暴怒横劈黑死牟,被后者一一挡下,可他的气势却越来越盛,“道歉!”
“给他道歉——”
月之呼吸斩出万道流光冲向无一郎,有一郎本能地抬步跑向他,不死川和富冈的反击接踵而至。
当此时,一只灿金色的大掌直接横亘在流光与无一郎之间。绝对防御扛住了月之呼吸的所有飞刃,也卸掉了富冈和不死川的进攻。
“无一郎!”有一郎冲上去接住了无一郎,却发现他的体温高得吓人。
有一郎大惊,赶忙握住他的手腕:“……脉搏跳得好快。”糟糕了!
“星……”
“把上弦一留给我。”余星弥看着无一郎,再扫过众柱,“你们现在,带着无一郎去找西索或者伊路米。”
不死川:“可是……”
“没有可是。”余星弥叹道,顺手摸了摸额头的斑纹,“虽然对力量的运用不一样,但只要是人体,似乎都有念的存在呢。”
“这些——”她轻盈落地,伸手拂过无一郎脸上的斑纹,“是你们这个世界开‘念’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