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走了一个,他们不就得等下下个考生凑足七人吗?
今天是1月1日,考试是1月7日,有可能一天送来一个,正好集满……
疯求了哇!
这时候,余星弥有点后悔。
她本对“系统”提供的情报感到费解,还以为飞艇会直接将考生送往试点,故而没拐带露米换种交通工具直达肯特市。
却不料,系统给的情报真特么附和猎人考试的狗比风格!
而待她进入别墅后,更是发现所想不虚!
这栋复式别墅只有三个房间,其中仅一室向阳,另两室背阴。背阴房的被褥还潮湿发霉,散发着一股子难闻的味道。
更不能忍的是,冰箱里就剩几个黑面包……
伊路米说道:“嗯,房间、食物、被褥都要进行分配。食物明显不够,或许要在荒岛狩猎吧。”
余星弥:……
“所以,星弥决定怎么做?”伊路米将选择权交给她,“我们只是‘普通人’,如果入住者是不怀好意的恶人,我们怎么办?”
“要不要,先占据食物呢?”
大少爷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黑面包。
怎知,余星弥嫌弃地关上冰箱门,将行李箱一放:“都有机会到荒岛了,还吃这种垃圾干嘛!走,我带你去找好吃哒!”
伊路米歪头:……?
紧接着,荒岛求生彻底歪了轨迹。
余星弥:“想吃糖吗?”
伊路米乖巧点头。
余星弥提着一个陶罐拔地而起,旋风般冲入密林。伊路米瞅瞅树林,再瞅瞅发霉的被单……
几秒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认命地蹲在溪边搓床单。
“撕拉——”被单像别墅的供水系统一样坏掉了呢==
伊路米沉默片刻,取出两根念针,开始艰苦卓绝地缝缝补补。
半小时后,余星弥给他带回了满满一陶罐蜂蜜。
余星弥:“想吃肉吗?”
伊路米乖巧应好。
余星弥拎着一把菜刀拔地而起,兴奋地冲入山洞。伊路米看看山洞,再看看脚边的野菜……
片刻后,从来不做粗活的大少爷,任劳任怨地清洗野菜。
洗着洗着,伊路米眼疾手快地一针下去,插死一条青虫!
扔掉有点可惜,要烤了吃吗?
俄顷,余星弥一脸血地拖回一头肥硕的野猪:“露米!太巧了!这头猪居然撞死在我面前!”
伊路米:……
他不动声色地扔掉了青虫。
截至第二日傍晚,别墅的被褥焕然一新,食物塞满了冰箱,连水桶都被填满。与此同时,螺旋桨的声音响起,又两位考生被放上了荒岛。
一个红发张扬,手拿扑克脚踩高跟;一个冰冷邪气,手拿雨伞脚踩内增高。
前者的变态操蛋了岁月,后者的身高凝固了时光。
他们是西索和飞坦,一个为了见到金苹果,按部就班地遵守规则;一个为了证明我不怂,勉强老实地不开杀戒。
听闻驾驶员友情提醒的“集齐七个考生”后,西索发出了怪笑:“嗯~~集齐七个考生啊,可没说一定要活人呢~~”
飞坦冷笑:“杀了省事。”
西索舔着扑克:“不行呢~~人家可不会做饭洗衣~~”
“嘁!”飞坦蹙眉,他果然跟西索完全合不来,可这小丑好歹是蜘蛛,“那等利用完了再扔掉好了。”
“OK~~”
抱着奴役人观念的飞坦摸摸自己的寸头,赶紧压压鸭舌帽保护珍贵的头发。直升机的风刮得那么大,掉头发可就不美了。
也不知怎的,明明团长归还了埼玉的“念”,但秃头的阴影一直伴随在旅团左右。
他们的头发变得非常脆弱,偶尔长十根,又掉一百根,备受折磨。
他好不容易养出个寸头,可不能……额!
飞坦瞪大眼,面容扭曲地注视着别墅门口的余星弥。
这抚摸寸头的手,微微颤抖!
一年前,孽缘是一列长长的火车。他从车头,被扇到湖里头。
半年前,孽缘是一撮短短的呆毛。他铁了头,被打得歪了头。
而现在,孽缘是一场平平的考试。他薅着头,很可能掉个头。
飞坦:……
西索瞪大眼,神情激动地死盯着红苹果和金苹果。
这捻着扑克的手,帕金森式哆嗦!
这厢,西索投来动感光波,飞坦射来死亡视线;那厢,伊路米回以面无表情,余星弥表示冤家路窄。
她记得西索,因为西索渣了奎莉娅!
她记得飞坦,因为飞坦削了她头发!
甚至,她还记得“熊孩子”的本质是人面蜘蛛……
驾驶员友情提醒:“集齐七名考生哦~~”
那么问题来了,被直升机送到荒岛的只能是考生,她要是在这里解决了人面蜘蛛伪装的“人”,后期凑不到七龙珠怎么办?
换句话说,西索和人面蜘蛛好像都不能动……
不能动,那……
那就算了呗,还能咋!
难不成扔了这俩,猎人考试白来一场?
飞坦握着伞,下意识地摆出战斗姿态。西索倒是脸皮厚,直接给余星弥飞了一吻,轻笑:“不请我们进去吗?”
“要集齐七个人呢~~”
伊路米盯着西索飞吻的手,余星弥恶寒地搓了搓鸡皮。
好一会儿,余星弥才说道:“要进来,可以;一起住,也行。但你们要付出劳动,比如……西索,你会修厕所吗?”
西索:???
余星弥又看向飞坦:“那个谁……”
“飞坦!”飞坦冷冷注视着她。
“成吧,别墅旁的野草归你清理了。”
飞坦:“凭什么听你的?”
余星弥歪头:“你不拔草的话,我就把你的头发一根根拔光哦。”
飞坦:……
于是,抱着奴役人念头的飞坦和西索,在来到别墅的第一天,就被余星弥奴役了。
彼时,伊路米以身作则,异常贤惠地提着菜篮子去往溪边:“我去洗菜了。”
西索X飞坦:……
这是揍敌客?
之后,在余星弥手起刀落剁野猪的利索中,西索踩着高跟进了厕所,飞坦提着伞被草丛淹没。
他们确实有离开别墅、自力更生的能力,但……凭什么!
怕了她吗?
呸,就不走,就留下,就给她添堵!
飞坦一把火点燃了野草,在熊熊火光中桀桀怪笑:“呵,快烧到别墅了。”
余星弥:……
西索步入厕所,深呼吸,喟叹:“哦~~真是提神醒脑的味道呢!哎呀,不小心拆了马桶呢~~”
余星弥:……
当晚,饭桌上。
没短了西索和飞坦食物的余星弥啃着猪排,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对了,取得猎人执照后,是不是有杀人豁免权啊?”
伊路米点头:“嗯,星弥为什么这么问?想杀人的话,去揍敌客下单就好了。”
余星弥笑得意味深长,“慈爱”地注视着西索和飞坦:“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自己动手比较有成就感。”
黑化值飙升10%!
西索:……
飞坦:……
荒岛求生的第三天,厕所被修好了,别墅旁的地也被翻完了。
第三天下午,第五位考生“半藏”被投放到岛上,成为了又一名受害的“农奴”。
初见半藏,别墅四人组大吃一惊。原因无他,半藏长得跟“认真脸”的埼玉实在是太像了!不说十成十,也像了九成九!
西索的洁厕剂掉了,飞坦挖的地瓜被捏爆了,伊路米的菜篮子都翻了。余星弥一言难尽地看着他……的光头,问道:“你有没有一个兄弟叫埼玉?”
半藏挠光头:“没有。”
西索捡起了洁厕剂,飞坦开始啃瓜,伊路米拾起菜篮子。
余星弥:“你能一拳把西索打趴吗?”
半藏:“不可能!”
西索进厕所清扫,飞坦拿伞戳地瓜,伊路米去洗菜。
余星弥:“嗯,好的,那你负责扫地拖地和除尘。”
半藏:……
总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宝贵的机会?
第四天的别墅,众人依旧各司其职、相安无事。当天中午,又有两位考生被安排到荒岛。至此,七人齐全。
截至1月6日零点,猎人协会的直升机才抵达荒岛,将七个人分批接走。
余星弥同伊路米一道,被安排在最后离开。
1月7日上午八点,余星弥同伊路米正式抵达肯特市,在驾驶员的带领下进入牛排店,对过“慢火温烤”的暗号后,得到了“301”和“302”两张号码牌。
之后,通过漫长的电梯,他们来到地下100层——猎人考试会场!
没有教室,没有课桌,也没有监考老师和通知广播。
只有一大群考生拿着刀枪站在这里,彼此戒备,气氛沉闷中透着焦灼。
余星弥:……
握着2B铅笔的手,发疯颤抖!
作者有话要说:
PS:余星弥:帮我一个忙。
伊路米:嗯?
余星弥:帮我找到那个给我发了一堆电子考试卷的狗比,我要把他的头拧下来!
伊路米:……
PS:正在上厕所的侠客:嘶……突然觉得脖子有点发凉是怎么肥四?
PS:因为有规定要尽量回避原著剧情,所以猎人考试内容会做一点修改。感觉大家在纠结“普通人”这个问题,那个,简单解释就是——普通人,是余星弥自己给自己的制约和誓约。
第83章 第八十三笔钱
思维定势往往会影响一个人对现有事物的判断。猎人考试的花样再多,也挡不住余星弥坚定地认为一定存在“笔试”这道门槛。
非亲眼所见,非亲身经历,她绝不可能相信考试无需做卷子。不是说“没到考场就不清楚考什么”吗?不是说“绝版真题资料刷完必过”吗?
如果猎人考试没有“笔试”,它还有门槛可言吗?它还配称“全球公务员招考”吗?
不!它不配!
它,莫得灵魂!
握着2B铅笔的手,发疯颤抖;盛着圆规直尺的袋,风中凌乱。踏书山题海,刷真卷三千。结果入室登堂,只想出口成脏。
左前方的御姐编号80,戴着墨镜,随带狙击枪。
右前方的少年编号53,手握弓弩,身负箭矢装。
吹笛的大叔在角落逗蛇,绿发的姑娘散发着蜂蜜清香。矮胖的中年男子在推销果汁,面善的耍猴人剥着橘子……
毫无大考前的紧张氛围,全没做试卷的如临大敌。
结构松散,无组织、无纪律、无门槛,这种“三无”考试筛选的人员,就是异世界的公务员?
她突然有点明白,为嘛会有见鬼的“杀人豁免权”了……
侥幸心理彻底破灭之时,余星弥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钮钴禄·余星弥”!
她愿以手中2B和一腔热血,诅咒发给她真题、诓骗她刷卷的狗比,一辈子是个非酋!
她再次想起了埋头寝室刷题的日夜,那是她逝去的头发与青春,是她遗失的脑子和美好。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眼眶又湿了呢!
这该死的网络诈骗!
“星弥。”
伊路米拿着两罐果汁,棒读道:“有一位好心的大叔免费赠送的饮料,要喝吗?”
余星弥有气无力地接过:“谢谢。”
果汁是16号考生“东巴”送的,每一听都加入了大量泻药。他旨在让上当的考生拉稀脱水,给自己减少竞争对手。
避免一部分没戒备心的考生,在考试中丢了性命。
这算是东巴仅剩的那么点良心了。
此刻,他正窃笑着又送出两罐果汁,又淘汰了两名考生,然而……
伊路米和余星弥喝完了果汁,不仅安然无恙,还想再来一瓶!
“味道不错啊,还有吗?”
“免费的,我再去要几罐。”
东巴:……
他提起自己的背包,赶紧溜进人群!
确认过眼神,这两个女人不能招惹!
伊路米环视四周,没找到东巴,倒凭着“亲哥雷达”精准地锁定了逃家的弟弟奇犽。
就见对方隐匿在人群中,收敛气息,戒备地盯着一个角落,慢慢远离。
顺着奇犽的眼光看去,角落处的真空带站着西索。而西索,似乎和飞坦产生了矛盾,正散发着若有似无的念压……
嗯,原来是注意力被转移了吗?
难怪没有发现他和余星弥。
不过,奇犽逃家后,警觉性确实降低了。
他再三告诫过他,除非达到父亲和爷爷的程度,否则,无论身处何地,无论来者何人,都要分出些微的注意力去判断对方的武力值。
结果,奇犽过度关注西索,忽略了比他还矮的飞坦,更无视了他可以依靠的兄长。
还欠教训呢,阿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