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反派痛哭流涕——初云之初
时间:2020-03-23 09:44:22

  “没有,”燕琅说:“我小心着呢。”
  “这个死老太婆还真是会打算盘!”金母冷笑道:“说好那一百万是彩礼,她居然还想着往回要?痴心妄想!”
  有了这么一档子事,江淼暂时不是好女婿,江父江母也不再是好亲家了。
  金母拿出面对阶级敌人的冷酷,极尽挖苦嘲讽之能事:“相亲时候江家人那副作态,世柔你也看见了,啧啧,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还有那个江淼,我把我辛辛苦苦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嫁给他,婚礼当天他连句妈都不肯叫,当着那么多亲朋好友的面,叫我下不来台啊,他算什么东西!”
  燕琅微笑着倾听,不时的安慰几句,好像金母才是第一受害人,而她只是旁观者一样。
  等金母发完牢骚,她才压低声音说:“不过这事也不能急着处理,万一江淼公司缓过那口气来,我们又先跑了,那显得多不地道?咱们再观望一下,别急着做决定。”
  这话算是说到金母心坎里去了:“世柔啊,你终于长大了,听听你这次回来说的话,比之前有条理多了!”
  燕琅矜持的笑。
  金母迫不及待的去跟金父商量江家的事儿,燕琅去客厅喝了杯水,顺便又发现了金母刻意隐藏起来的东西——几盒备孕用的叶酸片。
  燕琅笑了笑,用手机拍了张照片,微信上发给金世美了:姐,你是不是把这个给忘了?晚点我送去给你?
  金世美离开娘家之后就给丈夫贝磊打电话,没过多久贝磊就开车过去了:“爸妈怎么说啊?”
  借钱这事女婿不好开口,还得叫妻子去问才行,贝磊怕自己过去尴尬,上午把妻子和女儿送过来就走了,自己都没上楼。
  “还能怎么说,”金世美的脸色不太好看:“没有呗。”
  贝岚坐在旁边,好奇的问爸妈:“燕窝是燕子的窝吗?好吃吗?”
  “不好吃!”金世美没好气道:“燕子的口水能是什么好东西?想想就恶心!”
  贝岚被凶了一句,低下头不敢吭声了,贝磊则说:“没借到就没借到,咱们再想办法,别对孩子发脾气嘛。”
  金世美看女儿畏惧的样子,心里也觉得后悔,摸了摸女儿的小脸蛋,叹口气说:“等过年发了年终奖,妈妈也买给你吃,好不好?”
  “好,”贝岚开心的应了一声,又说:“妈妈,我想玩游戏。”
  金世美就把手机解锁递给女儿,然后跟丈夫说:“等等吧,我去问问世柔,她条件宽裕点……”
  贝磊有点迟疑:“她也刚结婚,不好开口吧?”
  金世美顿了顿,终于还是说:“问问看吧,又不是强买强卖,过段时间攒下来钱再还给她,利率也按照银行的来。”
  贝岚正用手机打游戏,忽然间跳出来一条信息,她就点了一下,见上边的字不认识,图片看起来也陌生,就说:“妈妈,小姨找你。”
  金世美接过来一看,人就愣了。
  她生过一个孩子,叶酸是干什么的心知肚明。
  妹妹专门来问自己,这东西肯定不是她的;好几盒叶酸片,就一盒是开着的,出门做客的人也不会带那么多,显然也不会是客人到家里去落下的,
  这么一推测,结论好像就只剩了一个。
  金世美怔楞了半天,很讽刺的笑了。
  燕琅拍完照片,就把药盒放回原处,跟金父金母说一声,自己走了出去。
  金父金母想的是金龟婿一夜之间变成了土鳖,很可能从此以后再也榨不出二两油,既后悔自己把女儿嫁给他,又觉得江家可别臭不要脸来要这一百万彩礼。
  金母不住的给自己打气,说:“备不住江淼就停过这一关了呢?”
  燕琅看他们俩送自己出去时候的神情,算是对这俩人彻底无语了,只是他们毕竟是金世柔的生身父母,抚育她长大,叫她读完了研究生,燕琅会完成赡养义务,但别的就不要想了。
  慢悠悠的下了楼,她接到了金世美发来的消息:“有时间吗?来聚一聚吧,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说。”
  前世金父金母打算拿小女儿换钱养儿子,金世美这个姐姐也觉得金世柔身在福中不知福,但她就是嘴巴刻薄了一点,对妹妹还不坏,金世柔离开江家的时候也是这个姐姐收留了她,瞒着金父金母和江淼没叫人知道。
  燕琅带着一副一无所知的神态过去,金世美坐在她对面咬牙切齿:“那盒叶酸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燕琅诧异道:“那会是谁的?”
  金世美几乎抑制不住冷笑的冲动:“叶酸是备孕用的,不是我的,不是你的,又那么多盒,你觉得是谁的?”
  燕琅适时的楞了一下,然后惊道:“不会吧?!”
  “为什么不会?爸妈有多想生儿子你不知道?”金世美目光嘲讽,隐约掺杂了一点悲凉:“打小就嫌弃我们俩是女孩,待几个堂弟都比对我们好,要不是有计划生育的政策在那儿,他们早就一心生儿子去了!”
  燕琅嘴唇动了动,到底也没说出话来,最后她抬手捂住脸,久久没有说话,用深沉的演技来表现自己此时的惶然与悲恸。
  “我说今天她怎么一个劲儿的赶我走呢,原来都盘算好了,要把所有东西都留给还没出生的宝贝儿子,”金世美愤愤不平:“世柔,我也不瞒你,今天我回去就是想借钱换房子,等有了钱再还回去,结果爸妈死活都不松口,要不是你把照片发给我,我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她把心里的郁气吐露出来:“家里的钱都是爸妈攒下来的,他们想给谁就给谁,我管不着,但是我把话撂这儿,真生了孩子我绝对不管,一毛钱也别指望我给他出!马上就五十岁的人了,他们能照顾孩子多久?到最后还不是要丢给我们?我有责任要赡养父母,可没责任抚养弟弟!”
  燕琅听她说的条理清晰,忍不住在心里点头,嘴上也附和说:“我也是这个意思,孝顺父母应该,但弟弟这个担子,真的是挑不起来。”
  金世美心烦意乱道:“要真添了个孩子,哪怕是个妹妹,那也够糟心的,二十年之后爸妈不知道还在不在,那孩子需要人源源不断的往里添钱。我有岚岚,肚子里还有一个,到时候怎么顾得上?你也结婚了,这两年就得要孩子,到时候自己都一脑门官司,能顾得上就怪了。”
  说到这儿,燕琅就顺理成章的点明了正题:“姐,我打算跟江淼离婚了。”
  金世美果然大吃一惊:“为什么?”
  “世柔,你可别犯傻,”她劝着说:“江淼的条件这么好,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燕琅就把自己结婚之后发生的事情都说了,然后道:“我过不下去了,太累了。”
  金世美听得皱眉,看她一会儿,说:“江淼结婚第二天就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燕琅说:“嗯。”
  金世美左右看看,又压低声音,说:“没发生关系?”
  燕琅摇头说:“没有。”
  金世美说:“他平时不联系你,但是给了你一张银行卡,江家人平时也不过去?”
  燕琅说:“对啊。”
  “哎呀,我的好妹妹,我们俩真应该换换,这种好事怎么没叫我碰上呢!”
  金世美拍着大腿说:“要是有个男人给钱给房子住,还一走就是一个月不在我跟前晃悠,那我能直接爽死!你公公婆婆又不在身边,因为这事还对你心存愧疚,这简直完美啊!”
  燕琅:“……”
  系统啧啧称奇,说:“金女士真是心胸阔达,不走寻常路。”
  燕琅听得笑了,就见对面的金世美把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妹妹啊,姐跟你说句知心话,男人都是狗,靠不住的,只有钱是真的,这话是至理名言,你得往心里记!”
  “至于初恋的照片,你也别太放在心上,”金世美叹口气,说:“人都没了,摆再多照片也没用,只要有钱花就行了,谁管他心里边惦记着谁。”
  “这不一样啊姐,”燕琅说:“相亲的时候我是冲着结婚去的,图的是感情,想的是家庭和睦,他要是想用钱跟我做交换,大可以一开始就说明白,可江家人是怎么做的?先把我骗过去,然后再告诉我实情,这不是骗婚什么是?”
  “你可能不知道,”她顿了顿,才说:“江淼有病,通俗一点说就说神经病,会半夜发疯拿菜刀杀人的那种,我在家里看见他吃的药和医院开具的诊断书了。”
  “卧槽!”金世美果然被吓回去了:“人没了万事皆空,你还是把婚离了吧!”
  “我跟妈说了,但是她不同意,”燕琅笑的有些悲哀:“总说叫我忍忍,再忍忍,磨合一阵就好了。”
  金世美一针见血道:“她是舍不得自己的好女婿,想从江家身上薅羊毛呢!”
  “姐,我想跟江淼离婚,真的,别人怎么样我不管,但我想要的婚姻不是这样的,”燕琅说:“你能帮帮我吗?我实在找不到别人帮忙了。”
  金世美刀子嘴豆腐心,对这个妹妹也挺好的,现在又有了共同的敌人,当即就立场坚定道:“都包在我身上了!”
  那一百万彩礼钱燕琅没打算要,但是也没想过要还给江家。
  骗婚嘛,江家把金世柔一个大好女青年变成了二婚妇女,不得有点经济补偿吗?
  燕琅都想好分配方案了,七十万给金父金母,算是他们这些年的养育费和辛苦费,三十万给金世美,感谢这个姐姐从小到大的照顾和帮扶。
  至于以后金父金母的赡养问题,她也会担起责任来。
  这事儿不能急,刚回娘家去说破产了,第二天就想着从金母口袋里捞钱,即便她再傻也能发现问题。
  姐妹俩商量了一会儿,就道了再见,燕琅走出咖啡厅时看见自己倒映在咖啡厅玻璃门上的影子,瘦而高,两眼狭长,眼尾微微上挑。
  金世柔的性格跟她的名字一样,温温柔柔的,毫无攻击力,脸上总是习惯性的带着笑容,也正是因此,才淡化了她五官的凌厉,当一个强悍灵魂注入这副皮囊的时候,就像是蒙尘的剑刃被擦拭了一遍,寒光四溢。
  燕琅找了家拳击馆开始训练,毕竟人开始改变总需要一点原因,短暂的进行了两小时训练,教练发现这个年轻姑娘十分具有天赋,态度也更加热情起来。
  回到酒店没多久,燕琅接到了金世柔研究所导师汪教授的电话,隔着听筒都能听见对方声音里隐含的激动和雀跃:“小金,我照你提供的数据试过了,大概是因为条件不充足,并没有达到预测的效果,可即便如此,效能也比之前提升了将近60%……”
  燕琅刚洗完澡,这会儿正拿着毛巾慢慢擦头发,汪教授难掩激动之情,噼里啪啦的说了十几分钟,才道:“你说你离开实验室做什么啊,如果还留在这儿的话,仪器资料都不缺,说不定早就做出结果了。”
  说完他又衷心的招揽这个学生回来:“你毕业了,也切实的做出了成绩,可以回实验室来做研究员嘛,这是国家重点支持的项目,只要你有能力,补贴比工资还高,吃喝住都有专人负责。”
  “谢谢您了,不过我现在真的回不去,”燕琅解释说:“我现在已经就职了,也签了合同,不好违约的,再加上我父母那边……”
  “好吧,”汪教授十分惋惜,说:“我帮你把论文发上去,至于奖金,等审核过了之后再打到你的账户上,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随时都能再联系我。”
  “我知道了,”燕琅再三谢过他:“您真是太客气了。”
  这成果对于实验室来说还挺重要的,想必奖金也不会少,挂断电话之后,燕琅或多或少的松一口气。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手里有钱,那心里就有底气。
  第二天是周一,燕琅照常开车去学校上课,进了教室之后才发现学生好像比之前多了点,问了班长一声,才知道她来上第一节课的时候有些男生去搬书了,没来得及赶回来。
  她“哦”了一声,目光往下一扫,就见后排位置多了六七个男生,看体格应该是班里比较好的那种,难怪会被挑出去搬书。
  无论男女,但凡占着年轻这一条,脸上或多或少的都带着青春气,跟长相和打扮没关系,稍微拾捯一下就好看。
  离上课还有两分钟,燕琅也没急着讲课,慈爱的打量了一下这群祖国的花骨朵,等上课铃响了,才敲了敲讲桌开始复习上一节课讲过的内容。
  课本的第一章 往往都是最简单的,自习一下也就差不多了,燕琅照顾那几个没听的男生,提了提可能会考的重点才开始讲第二节。
  她课讲的有意思,大多数学生都挺买账的,只有极少数不怎么配合。
  最后一排趴着两个男生,一个在睡觉,一个在打游戏,看起来浑然置身事外,没一点在上课的自觉。
  叫学生结合这节课所学的内容做一做随堂测验,燕琅走下了讲台,课桌右上角统一贴着学生的名字,燕琅走到最后排位置看了眼,打游戏的叫薛泽涛,睡觉的叫米延。
  旁边学生看见老师走下来了,赶忙踢一下薛泽涛的凳子叫他把手机收起来,薛泽涛被吓了一跳,想藏起来也晚了。
  他本来就是个刺头,看来的不是凶神恶煞的级部主任而是个年轻女老师,心里也不怎么怕,干脆就把手机往课桌上一摆,抬着下巴满脸桀骜。
  旁边睡觉的米延也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就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看看薛泽涛,再看看这个年轻女老师,他眨一下眼,等着看对方怎么处理。
  燕琅不打人也不骂人,拿起手机来看了眼,就见薛泽涛在打一款名叫魔界游的争霸游戏,排名还挺高,装备也不错,全服都能排的上名次的那种。
  她笑眯眯的看了会儿,说:“这么高的等级,肯定打了很久吧?”
  薛泽涛原本以为这个年轻女老师会气急败坏,又或者是被自己气哭,没想到她居然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梗了梗,才僵硬的点了点头。
  “可以不要在上课的时候打游戏吗?我觉得这样会干扰周围的同学,”燕琅这才说:“如果你不想听的话,可以跟米延一起睡觉,作业不交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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